加上霍砚徵在,她觉得格外难堪,却也要硬撑着无事。
太医回完话,霍砚徵问丰息:“对上了吗?”
丰息回道:“对上了。”
“全部带进来候着。”
“是!”
丰息应下后走了出去,霍砚徵拉着穆陶陶坐到了刚抬进来的椅子上,她静静的听着不多一句话。
一直等到萧惠妃来了,太后也来了。
太后来后,霍砚徵便没有再询问太医霍云祁是什么情况,都是太后问太医答。
霍云祁还没醒,太后就要先处罚康嫔,霍砚徵冷声道:“要怎么处罚,等陛下醒了再说吧!左右跑不了!”
太后没有多想,也定是要以霍云祁为主,便同意了霍砚徵的提议。
太医还在给霍云祁医治,霍砚徵靠在椅背上无聊得拆了穆陶陶袖口上的蝴蝶结,拆完又给她系回去,可系得太丑了,穆陶陶的脸色很难看,自己扯开重新系上。
霍砚徵看着她系的手法,低声道:“皇叔学会了,再试一下。”
说着还不待穆陶陶同意,又被他扯开了……
一看就会,一学就废,大概说的就是霍砚徵,穆陶陶看着那个巨丑的蝴蝶结,一脸不高兴的望向霍砚徵。
霍砚徵则是喜眉笑眼的讨好,低声道:“皇叔再练练,定能给陶陶系一个第一好看的蝴蝶结。”
“我不信。”穆陶陶道。
霍砚徵笑着,扯开了她的另一只袖口。
看着散下来的带子,穆陶陶生无可恋,她伸着胳膊,霍砚徵系上又解开,解开又系上,就这样周而复始的玩得不亦乐乎。
萧惠妃漠不关心,一脸冷漠的坐在旁边,坐对面的太后和皇后,一个脸色阴沉,一个心生羡艳。
特别是傅太后,她看着霍砚徵对穆陶陶笑起来的模样,心中的恨意丛生,广袖下的手紧紧地攥到了一起,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霍砚徵对谁这么好过,他但凡给过云樱和云桓他们一个好脸色,那几个孩子都不至于这么怕他。
凭什么?就因为跟那个人有关系,他便这样宠着哄着?
太后盯着穆陶陶,眼中恨意渐漏,穆陶陶毫无知觉,可霍砚徵却是感受到了,他漫不经心的系着蝴蝶结,手上动作未停,却抬眸冷冷的看向了傅太后。
被他抓了个措手不及,傅太后愣了一下,随即望向一旁。
霍砚徵眯了眯眼,眼神狠戾,崔妍窥到了傅太后和霍砚徵的这股暗流交锋,心里打鼓,缓缓的垂下眼帘,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
太医扎了针,灌了药,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霍云祁才缓缓醒来。
太后急忙扑了过去,抱着霍云祁上演了一出母子情深,崔妍起身后却感觉自己有些多余,有些无措,一回头就对上了穆陶陶的眼睛。
穆陶陶冲她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椅子,她微微摇头,心中的无措感也在一瞬间消失了。
等傅太后平静后,霍砚徵冲着殿外喊了一声:“都带进来!”
话落,只见付莲让人压着四个宫人进来,康嫔还有俩个宫女也被拖进来。
康嫔一进来就哭着扑到了霍云祁的塌前:“陛下救我!”
霍云祁脑子还是懵的,他冷眼看着面前的康嫔,一言不发,只听太后厉声道:“下贱的东西!给哀家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崔妍不语,萧惠妃一脸淡漠的看着,霍砚徵皱了皱眉,沉声道:“康嫔勾结宫外之人,通过采买司的宫人从外面带回来宫中禁物,还用到了陛下身上,损了龙体!从上到下,全部杖毙!”
话落,大殿内顿时禁声,随后便有宫人喊冤枉,康嫔见霍云祁不说话,终于爬到了萧惠妃的跟前,“小姐,救救我!我没有!”
喊的是入宫前的称呼,萧惠妃微微皱眉,却是纹丝不动。
“小姐,我错了,我错了!你求求陛下,救救我!”她的眼中只有无尽的恐慌,却看不到悔意,从小一起到大的主仆情分,萧惠妃心口有些堵。
“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求我无用。”
霍砚徵听着这些吵闹声有些烦躁,说道:“大监,麻烦把所有证据呈给陛下去。”
付莲拿着册子递到了霍云祁的手中,册子中从哪一天,是谁,在哪里交涉,如何从宫外把这东西弄到宫里来,一幕一幕,画得清清楚楚!甚至最后竟然有他在玉芙宫的床笫之事,以及他出事后耳鼻流血的惨状,那画册若是流传出去,他就完了!
霍云祁瞬间脸色惨白,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眼中尽是惊恐之色,他咬着牙沉声说道:“全部拉下去,杖毙!”
穆陶陶听着杖毙二字,紧紧的抓着霍砚徵的衣袖,他看过来,穆陶陶也抬眸看向他,清澈的眼眸如晨间麋鹿,撞得他心生不忍,安抚道:“有皇叔在,别怕。”
第9章 打架(捉虫) 谁敢动永安郡主,摄政王……
穆陶陶看着霍砚徵深邃的眼眸,点了点头,“嗯。”
嘴上应着不怕,可紧抓着衣袖的手却没有丝毫的放松,霍砚徵微微蹙眉:“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摇了摇头。
“不回?”霍砚徵问。
穆陶陶回道:“我等你。”
霍砚徵听着这三个字懵了一下,脑中好似有一根弦砰的响了一声,余音不断。
“好。”
殿内烛光摇曳,殿外杖刑声不断,不知过了多久,有內侍进来禀报,康嫔已经断气了。
霍砚徵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霍云祁的反应,只见霍云祁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霍云祁眼神闪躲,霍砚徵冷哼了一声:“丢到乱葬岗。”
此话一出,霍云祁猛然抬头望向霍砚徵,眼中尽是不敢置信,不止霍云祁,还有崔皇后和萧惠妃,都是同样的神情。
“皇…皇叔。”霍云祁喊道。
霍砚徵问:“有事?”
“可否,给她留一个全尸。”霍云祁卑微的语气刺痛了傅太后,他怎能求人?又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去求人?
霍砚徵没有回答霍云祁,扭头看向穆陶陶淡淡问道:“陶陶,你说呢?”
她脑子有些懵,一时间不明白霍砚徵是什么意思?
霍云祁问的是他,他反而问自己?
她看着半卧在床的霍云祁,霍云祁脸色阴沉,望着她的眼神冰冷到了极点,她也冷冷的看着霍云祁,就是这个人,害死了她所有的亲人!
霍砚徵看着穆陶陶望着霍云祁失神的模样,脸色微沉:“看陶陶这样,应该是难以抉择,小孩难以抉择,陛下还是小孩吗?”
气氛陷入僵持,萧惠妃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慵懒道:“皇叔,与其送去乱葬岗,不如直接送到萧府?”
闻言,崔妍不可置信的望向萧惠妃,康嫔是她的婢女,萧府是她娘家,如今康嫔被杖毙,她提议让摄政王把人送到萧府?
她这是疯了不成?
霍砚徵转身看了一眼萧惠妃,她能说出这句话,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似的。
“这个提议不错,那就送去萧府。”
*
玉芙宫的事情结束后,天还未亮。
霍砚徵背着她回永寿宫,丰息不知又去哪里了,幽长的巷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穆陶陶静静的趴在他的背上,沉默不语。
“被刚才的事情吓着了?”霍砚徵问。
但他的语气温和,带着浓浓的关怀之意,穆陶陶回道:“没有。”
“那是困了么?”
穆陶陶回:“也不困。”
霍砚徵眉心一拧,烦躁的感觉又上来了,他忍了忍,恍惚间想起他几年前撞见长信侯哄穆陶陶的话,他咬咬牙,有样学样的问道:“那我们陶陶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话落,霍砚徵许久没有听到穆陶陶说话,他扭头一看,只见她眼眶里溢满了泪水,眼睛一眨豆子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下。
霍砚徵当时就愣住了,有些无措。
愣愣的看着她,只见她伸手抹了泪,然后哽咽道:“我没事,就是有点想爹爹了。”
“皇叔,你想□□爷爷会哭吗?”她问。
霍砚徵道:“不会。”
“那皇叔想的时候会做什么?”她顿了顿又道:“爹爹之前同我说,让我不能轻易哭鼻子,我不想哭,可我就是想他。”
小孩的问题,大多是想找到答案,霍砚徵寻思了片刻道:“皇叔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去哪里?”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霍砚徵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便大步超前走去,边走边道:“我们得快一点,不然就看不到了。”
霍砚徵背着她穿越了大半个皇宫,终于来到了雁塔前,守在雁塔前的侍卫见突然出现的摄政王,急忙见礼。
“王爷要上塔吗?”
“嗯。”
他们爬到塔顶时,弦月将落,东边的天际泛起微光,辽阔的天空都是一片墨蓝,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座京城。
霍砚徵喘了口气说道:“还好咱们快,不然一会儿看不到了。”
穆陶陶看着霍砚徵额头上的汗珠,拿出了帕子递了过去,“皇叔,擦一下汗。”
霍砚徵接过来,笑了笑,“上一次这么跑,还是好多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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