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为什么。
起身跟了过去。
太皇太妃见跟着出来的霍砚徵,平静了一下心情才问:“你是不是下定决心不娶妻了?”
霍砚徵道:“没有,这不是不合适么?”
霍砚徵看着太皇太妃烦躁的神色,放软了些语气。
“您不说都不操心这事儿了吗?怎么又……”霍砚徵说完,缓缓的靠在了回廊下的红色柱子上,四方天井上方的天空繁星密布,看这样子,明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太皇太妃觉得他明知故问,剜了他一眼,“你心里知道。”
霍砚徵微微皱眉,浑不在意的说道:“你还担心陶陶啊?”
“不然呢?”
他闻言轻笑了一声,似是觉得荒唐:“您真的是想太多了,我多大,她多大?你也别觉得我是因为什么前尘往事带她回王府,那多少年的陈年旧事了,我还不至于如此。”
“那你是因何……”
太皇太妃的话音还没有落,霍砚徵就回道:“就那天突生了恻隐之心,别无其他。”
霍砚徵是否说了实话,太皇太妃心烦得已经看不出来了,她沉声问:“以后怎么办,你要一直把她养在身边?”
霍砚徵未语。
太皇太妃道:“若你一直未娶妻,那她就这样养在你身边便会多有不便,就把她留在我身边吧,待她长大了,我定会给她选一门好亲事。”
霍砚徵没有同意,说道:“我还是带她出宫去好一些。”
原因是何?
他没解释。
太皇太妃觉得有些无力,从小到大,他决定了的事情,又有谁劝得了?
她退了一步,“在我这里养到及笄呢?”
霍砚徵没说话,那便是没有答应,但养到及笄他都不让,太皇太妃一颗心都坠了下去,霍砚徵心底肯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罢。
*
穆陶陶和魏云曦看着回来的太皇太妃与霍砚徵脸色都不是很好,姐妹俩对视了一眼,道了一声困了,便就让齐嬷嬷送她们去洗漱睡觉了。
魏云曦刚在洗漱,霍砚徵就跟过来了。
穆陶陶只好出了屋子,她低声道:“皇叔。”
“还想在宫里住吗?”霍砚徵问,穆陶陶仰着头望着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么问她?
她寻思了片刻试探性问道:“皇叔不想接我回去了吗?”
霍砚徵眉心微拧,伸手揉了揉她那个羊角包,说道:“老祖宗想留你在宫里住一段时日,皇叔给拒绝了。”
他话落,穆陶陶看着他的眼睛都亮了几分,暖光里,她漆黑的眼睛格外好看。
“但皇叔刚才想了想,觉得还是问问你的意思,若是你想与老祖宗住一起,那便在宫里住着,要是想跟皇叔一起住,那明日皇叔便来接你。”
她点了点头,眉眼间都是笑意,这一笑依稀能看得出故人的影子,难怪身边的人都觉得他是别有用心。
这模样,实在是很像。
但他们都不知,穆陶陶与她姑姑,除了这容貌相似,其他没有一丝相似的。
他已经想不起十几年前荒唐时的心境,但他清楚的知道,看着眼前的这个小萝卜头,他这心里头好像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这么想着,觉得不娶妻养个娃也不错。
穆陶陶想她是回王府了,那魏云曦岂不是不能跟她一起了?她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一看就是在想事情,霍砚徵问:“怎么了?”
“曦曦还可以跟我住王府吗?”她问道。
霍砚徵笑了笑,“不可以,不过皇叔可以给她王府的令牌,她要是想你了随时来找你。”
她想了想,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奶声奶气的说道:“那皇叔明天要来接我哦。”
霍砚徵看着她,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有些不受控制,揉揉她头又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包,在碰到她那白皙软糯的脸蛋后,他似乎突然就明白了长信侯的心情。
“知道了,快去洗脸睡觉吧,睡醒皇叔就来了。”
*
不论太皇太妃都多担心,霍砚徵还是把穆陶陶接走了,魏云曦也跟着一起出了宫。
偌大的永寿宫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太皇太妃见不到俩丫头的身影,也没有了笑闹声,心情别提多失落了。
让齐嬷嬷去叫了俩先帝的太妃来了永寿宫,开始打竹牌。
穆陶陶让霍砚徵送魏云曦回府,姐妹俩别提多少不想分别了,霍砚徵提早准备了王府的令牌,在魏云曦下车的时候递给了她。
魏云曦眨巴着眼睛,不解的望向穆陶陶,许久没有伸手去接。
霍砚徵道:“以后陶陶住在王府,你要是想来找她玩便拿着令牌来。”
“真的吗?”她一脸的惊喜的接过令牌,眼睛瞪得像铜铃,抱着穆陶陶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兴奋得手舞足蹈“啊~陶陶我明天就来找你。”
霍砚徵看着被亲的穆陶陶,眉宇微凝,脸色沉了沉。
魏云曦感觉到不善的目光,忽然放开了穆陶陶,回头对着霍砚徵认认真真的道了谢。
送了魏云曦,他们直接回了打道回府,到了王府门前马车刚停下,穆陶陶就拉开了车门要先下车。
霍砚徵在后面嘱咐道:“你慢点,别摔倒了。”
她“嗯”了一身,头已经探出去了,却被府前站着的这一排美人惊住了,这些人似是在等着霍砚徵回来,为首的还带着面纱。
两人对视了一眼,她好似在哪里见过这人?
第16章 相似 那你以后可不能悄悄的离开皇叔。
霍砚徵见她发楞半晌不下去,伸手拉开了车窗,见到了府门前的这一排好颜色,特别是见到为首那女子的眉眼,眸光阴冷。
只听车窗啪的一声响,便落了下去。
穆陶陶回头朝霍砚徵看去,见他沉着脸,她也没有说话,踩着车凳走了下去。
霍砚徵也随之出来,为首的女子对着他盈盈服身,道:“奴给摄政王请安!”
霍砚徵从车凳上下来,牵起了穆陶陶的手,见那女子还屈着膝未起,他冷声问:“从哪里来?”
“回摄政王,奴从清河来。”女子说完依旧保持着刚才行礼的姿势,似乎霍砚徵不说起,她便能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
“叫什么名字?”霍砚徵问。
“奴名秋月。”
那女子说完,霍砚徵嗤笑了一声,“抬起头来。”
话落,那女子缓缓的抬起头,额间露出来的肌肤白似初雪,一双翦水秋瞳,看一眼便能让人陷进去。
穆陶陶仰头看着她那双眼睛,那种熟悉感太强烈了,霍砚徵垂眸看了她一眼,随后对那女子说道:“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女子未动,但转瞬间脸色煞白,霍砚徵拉着她朝大门走去,不再看身后那女子,穆陶陶再不知世事,此时也明白了这是有人给霍砚徵送了女人。
她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个女人看她的眼神,她一定见过这个人。
她徒然顿脚,回头望去,那个女人还是刚才的姿势,还未起身。
霍砚徵见状问她:“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放开了霍砚徵的手小跑着回到那个女人跟前,“我在哪儿见过你吗?”
秋月见去而复返的穆陶陶,眼中泛起水光,微微颔首道:“奴第一次见郡主,给郡主请安。”
穆陶陶看着她,心里这感觉怪怪的,说道:“你直起来吧,这样怪累的。”
“多谢郡主。”
秋月说着直起了身子,穆陶陶看着她又看了看站在门前台阶上看着她的霍砚徵,皱起了眉头。
她垂着头沉默了片刻又一言不发的跑到了霍砚徵的身边,但那有口难开的模样让霍砚徵挑了挑眉,“怎么?你喜欢这个人?”
她点了点头,霍砚徵啧了一声,表情严肃,寻思了片刻便拉起她朝府中走去。
老管家在门口候着,只听霍砚徵吩咐道:“把为首的那人留下,其余的打发走。”
霍砚徵如此吩咐,老管家还是稍微有些意外,以往送那些送女人的,可从没有一个能过了这门,今日竟是为了那永安郡主破了例。
老管家想着摇了摇头又无声的笑了笑,摄政王为永安郡主破的例又何止这一个,以后恐怕会更多。
*
书房
春晓伺候穆陶陶睡下,待穆陶陶已经熟睡了之后她才泡了茶端着前往书房。
霍砚徵看着她来问道:“郡主睡下了?”
她动作轻缓地把茶盏置于书桌上,应道:“郡主已经睡着了。”
“那就把那个女人带到隔壁来吧。”
春晓微微颔首,“是。”
老管家把秋月一人安排在西边的阁楼里,这偌大的王府到深夜里格外安静,秋月看着蜡烧了大半,但霍砚徵还没有让人来传她,她应该还要再等等。
思索间起身自己动手剪去了弯下来的棉线,拿起一旁的灯罩缓缓罩上,推开了面前的檀木雕花窗,微风迎面吹来,她想起了上一次见穆陶陶,那个时候的穆陶陶还是个肉团子,生下来就白白净净的,惹人怜爱,如今隔了十余年再看,已是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
今日她能入这王府的大门,本应很开心,但愁绪却挥之不去萦绕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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