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白莲手册 (花落乌衣巷)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花落乌衣巷
- 入库:04.11
“至于你赵公子……不是穿了衣裳就能称作人的。”她讥讽一笑,“说你是狗都抬举了。”
“看来明儿就得在门口立个牌子,赵顷与狗不得入内。”
“你!你!”赵顷气得不停喘气,“我今日就要教训教训你这个贱人——”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赵顷被打懵了,脸颊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印。
容嫱收回又麻又痛的手,眼神冷漠:“你凭什么教训我。”
这一巴掌等了太久。
上辈子她在发现赵顷和容妙儿私通时,就应该狠狠打出这一巴掌,而不是忍气吞声。
赵顷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敢打我!”
“我——”
他恼怒地扬起手,突然被人一把制住。
秦宓不知何时到来,沉声道:“你做什么。”
“王、王爷?”
装死的掌柜突然活了过来,麻溜地跪下去行了个礼。
容嫱背脊一僵,实在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过来。
她背对着男人,心道自己打人的样子被看见了,正思索对策。
秦宓盯着赵顷:“可是对本王的铺子有什么意见?”
赵顷憋了半天,方才的狠劲瞬间消失了,支支吾吾道:“没、不敢。”
秦宓的目光如有实质地在他脸上扫过,像在看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孩。
他平日相处,都是赵顷父亲那样的角色,如何想也不会将这样一个小辈放在眼里。
赵顷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比他优秀得多。
他还想说什么,云岑已经上前来,抓住手臂将人扯了出去。
秦宓转而看向始终拿后脑勺对着自己的人,叫了一声:“嫱儿。”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称呼容嫱。
容嫱心头一动,听出来他没生气,侧过小半边脸小声道:“我、我是气极了,才会打赵公子。”
“他会不会记恨我?”
秦宓不知作何感想:“你怕他?”
容嫱转回头去,不作声了。
他不免想起青伯说的,赵顷追去别院羞辱的事。
男人的唇紧抿成一条线:“我送你回去。”
容嫱就一声不吭跟在他身后,半点平日见到他的欢欣都没有。
马车里安静得可怕。
秦宓才想到,往常都是小姑娘在拼命找话说,他不咸不淡地应上两句,偶尔还会觉得吵。
可这会儿听不见她出声,又觉得不大适应。
“这几日,打理铺子可还顺手?”
容嫱似是没料到他会主动同自己说话,却也只是点了点头。
秦宓搭在膝上的手指叩了叩,半晌又道:“听你方才咳嗽了一声,病还没好么?”
“药吃了几服,见效慢了些。”
她不顺着说下去,便又冷了场。
二人同坐一处,各怀心事。
行至别院,秦宓率先下车,转身伸手,要扶她一把。
日头落了一半进山头,余下半边天空的红霞,映得人面微红。
容嫱似是没看见,自己提着裙摆小心翼翼。
秦宓却直接上前揽住她的腰,将人抱了下来。
容嫱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勾住男人脖子,直往他怀里缩。
余光瞥见别院墙上贴着的白底大字报,秦宓脸色蓦然一沉,将她脑袋拢进怀里,索性抱进了屋。
千醉跟在后面,赶紧叫人撕了。
只是扫了一眼那些白纸黑字的诋毁,秦宓便能想到她这两日听到的都是些什么话。
竟是这般恶毒。
他将人放进宽大的雕花椅子里,俯身撑在两侧:“抬头。”
容嫱头垂得更低了,她蜷着身子,头埋在膝间。
秦宓哑然,压低声音道:“受委屈了怎么不跟本王说。”
若不是青伯消息快,又无隐瞒,他到现在也不知道。
“对不起。”
小姑娘的声音又细又低,似针尖儿在他心头肉上轻轻扎了一下。
秦宓不是要听这个。
心里似有一股郁气不得疏解,他动了动唇,最终直接将人抱到自己膝上坐下,扣着她的脸转向自己。
容嫱没哭,只是眼神暗淡得不见丝毫光彩,平日总是水润嫣红的唇瓣有些发干。
她看了秦宓一眼,乖乖伏在他肩头,似一只疲惫的猫儿。
男人的肩膀宽阔而厚实,靠一靠便有无穷的安全感。
容嫱原先知自己只是在演戏,渐渐却有一股真实的疲惫袭上心头。
便是戏子,唱了一曲满堂喝彩还要歇一歇呢。
“王爷,我有一点累。”
她情不自禁吐出这句话,后知后觉自己竟松懈了。
幸而男人似乎没有察觉,只是顿了顿,便紧了紧手臂:“外头的事本王会处理,你休息吧。”
容嫱心里笑自己竟不知不觉入了戏,闭眼缓了缓,便从他怀里起身。
“天色不早,王爷若是还有事便先回去吧。”
她温柔一笑:“政务虽要紧,不如身子要紧,莫要太晚歇息。”
怀里空落落的,秦宓手垂在身侧动了动,竟被她连推带劝哄了出去。
容嫱看向暗下来的天色:“回去让青伯煮杯姜茶,我怕风寒过给王爷。”
说着掩唇咳了咳。
秦宓转身,才踏出两步,便又听得身后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容嫱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喉咙发干。
“千醉,给我倒杯水。”
一杯温水递过来,她下意识去接,却见那端茶的手骨节分明,根本不是女子的手。
她抬眼,瞧见折返的男人。
秦宓将杯子放进她手心,轻声道:“替本王煮杯姜茶。”
第二十四章 缠绵
姜茶端上来时, 千醉还将熬好的药一并取了来。
风寒不算大病,但吃了药总好得快些。
那药汤乌黑浑浊,单看一眼便觉舌尖都是苦的。
秦宓自己不爱吃药便是因为它的苦味儿, 放下姜茶,刚要叫下人取碟蜜饯过来, 就见她已经捧着药碗一饮而尽。
容嫱舔掉唇角的药,将空碗还给千醉。
秦宓顺势递过一杯温热茶水, 淡淡道:“一向这么不怕苦?”
容嫱笑了笑:“年纪小时吃药总要哭一遭, 如今不会了。”
比起人生许多苦难, 药苦又算得了什么。
秦宓微微颔首,静默着喝完半杯姜茶,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 客房收拾好了。”千醉伸了个脑袋进来,又飞快退了出去。
容嫱才小心看了他一眼,斟酌道:“王爷是现在就去歇息,还是……?”
秦宓顿了一下,目光落向里间, 是一张足有丈宽的黄花梨五围屏罗汉床。
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他原以为她会留自己。
如此也好,省得他半夜睡不着。
秦宓平日政务繁忙, 一向亥时左右才回房, 今日倒算是早的。
他起身离开, 外头月儿高悬,皎洁若雪。
容嫱目送他背影消失在遥遥相对的客房门口, 伸手拨开茶盖,看着只剩浅浅一层的姜茶,勾了勾唇, 随手倒进窗台的小花盆里。
夜深人静,清风朗朗。
秦宓素来睡得安稳,今日心头却总有些焦躁,闭眼翻了个身,神思反倒更加清醒。
呼吸间竟闻到一股熟悉的浅香,清甜馨软,一如某人。
深夜里,杂念似春草疯长,茂盛缠人。
秦宓缓缓睁开眼,轻轻喘了口气,手背随意搭在额上,触到一片温热细汗。
月光倾泻而入,脑海里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仍盘旋不去。
他坐起,眯眼看了看不远处的清烟袅袅的香炉。
香炉的味道同她身上一样,难怪令人浮想联翩。
秦宓熄了香炉,打开门窗换气,见月明星稀,走进院子里透气。
夜风微凉,吹散心头一点绮思,他闭了闭眼,感受到体内那把火终于有渐渐冷却的势头。
却忽听一阵压抑的咳嗽声,秦宓望去,看见对面廊下侧对自己的纤瘦人影。
容嫱披着外裳,赤脚靠在栏杆边,长长的衣带拖在地上,而美人儿浑然不觉。
秦宓看了眼那踏在地上的雪白赤足,不自觉皱起了眉。
他走到边上,容嫱似乎才发觉有人,倏地转过脸来,吓了一跳。
“王、王爷。”
“怎么不睡觉?”余光瞥见她手里攥着的纸张,竟是白日贴在门外边的白纸,也不知在哪里捡到的。
容嫱不动声色将纸张往身后藏了藏,小声道:“这就去睡了。”
“回来。”
她迟疑了一下,秦宓已经倾身上前,夺过白纸,待看清上面的话,脸色便冷了冷,将纸揉进手心。
“看这个做什么,不是不喜欢?”
容嫱心虚地低下头,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一阵风刮过,她脚背有些冷,不自觉蜷了蜷脚趾。
秦宓拢了拢她的衣裳:“去睡吧。”
“王爷。”
容嫱忽然抓住他的手,却低头看着不甚清晰的地面,叫人看不清神色。
“您也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秦宓微微讶异。
容嫱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地从他手心将纸团重新扒拉出来,仔仔细细地抚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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