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瑶,云府的二小姐,也是云宏义最宠的女儿。见自己的娘被从主位上赶回来,当即便气白了脸。在她看来,那个位置就是当家主母才能坐的,她娘亲被赶下来,那也就意味着以后与当家主位也就无缘了。可是在这云府里,她娘才是最受宠的,理应坐那个位置的。
听到云梦瑶的话,云宏义转头看了一眼正低头不语的长女一眼,动了动嘴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开口。云梦瑶正得意云拂晓被自己给说的哑口无言了,却见云拂晓抬头朝她看来,那幽深的目光让她顿时便被人扼住了咽喉命脉一般。
“二妹这话错有二处:第一,这不是一个坐位的问题,这是一个规矩的问题。我娘是爹的正妻,也是这云府上下的主母,那个位置是爹给她的,只要爹一天没有休妻,那么这个位置便只能由我娘坐。第二,你是白姨娘所生,姨娘为妾,妾即为奴,你的嫡母是我娘亲,你要唤娘亲也只能唤我娘亲,而白姨娘你只能唤姨娘。”
云拂晓说的很慢,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但是白姨娘和云梦瑶的脸却在一瞬间就白了。云梦瑶唤白姨娘为娘亲,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这府里谁都没有胆子提出来过,因为老爷云宏义并没有反对过。
但是今天云拂晓却是提出来了,当着云宏义的面提出来,更重要的是云宏义并没有反驳她的话,像是默认了她对云梦瑶的指正。
“爹,你看姐姐说的都是什么话,她这分明是在针对我!”云梦瑶几时见过样的云拂晓,当即便跺着脚朝云宏义撒娇,想要云宏义斥责云拂晓替她正名。
“你大姐说的没错,妻为主,妾即为奴。这次念你是初犯,所以不追究但若敢再叫错,下次可没人能保你了。”
云宏义眼神复杂地看着云拂晓,这个女儿最开始也曾赋予深情的,这是他和娴儿的第一个孩子,也曾对她用过心,可是不成想她却越来越顽劣。
可是今天看来,却是有些不一样了。她冷着脸训斥梦瑶的模样,却让他心头一凛,似乎这才最应该是他云宏义的女儿一般。
第4章 暗通款项
“爹……”云梦瑶心有不甘,还想再继续撒娇为自己谋取福利,但是白姨娘却是重重地咳了一声,于是云梦瑶便收了声。
“老爷别生气,梦瑶年纪尚小,不谙世事,得罪了大小姐还请大小姐海涵,妾身代梦瑶向大小姐道歉了。”白姨娘一边说着,还一边起身走到云拂晓的面前,朝她福身一礼,姿态放的极低。
她这样做,是做给云宏义看的,以她以往对云拂晓的了解,她一定会当场表示对她的不屑,有可能还会恶语相向。
但是这次让她出乎意料的是,云拂晓却并没有发怒嘲讽,只是平淡地扫了她一眼,欣然受了她的礼,说出来的话将她气的差点升天。
云拂晓说:“二妹妹年纪小,可是白姨娘的年纪可不小。今日二妹得罪了我,我可以海涵,但下次若是在别的地方得罪了别的人,别人可不一定愿意海涵二妹妹。”
白姨娘被气的脸色发青,她原本只是想在老爷面前表现一番,若云拂晓对她态度恶劣,老大也只会斥责云拂晓不懂事不知礼,自然也就不会再计较刚才梦瑶的失言。
可是没想到这云拂晓变聪明了,不但没有被她的脏水泼到,反而是将脏水给反泼了回来。白姨娘面色不善地瞪了一眼云拂晓,可后者却是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坐在上首的云宏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乐氏一眼,这个妻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过软弱了些。原本他以为长女也会跟乐氏一样软弱,可是现在看来长女并不是好欺负之人。
“好了,拂晓,为父今天让人叫你来,是想问你这次落水的事情。”云宏义扫了白姨娘母女一眼,示意她们消停一会儿,见云拂晓一脸的淡然,便又加了一句:“你的身子可是好了?梦瑶说你痴缠程千秋,可有此事?”
听得父亲后面的那一句话,云拂晓的眼神闪了闪。父亲的心里其实还是有她这个女儿的吧,前世父亲虽然经常因她顽劣而责骂她,但最终都没有放弃她。想到这里,她眼里染上了些许的温情,这一世她定然不会让她跟父亲之间的感情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有劳爹爹担心,女儿已经无碍了。”温和的话语,让云宏义的眉头舒展开来,这才是他想要的女儿模样。
可是与云宏义的舒心不同,乐氏听到程千秋的名字却是呆了呆,然后不解地问:“程千秋?晓儿与程千秋?这怎么可能?”
云宏义听到乐氏的问话,抬眸扫了一眼云拂晓,见她神情很是淡然,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心里原本认定的事情却是有些怀疑了,拂晓她真的跟程千秋暗通款项?
见爹爹沉默,云梦瑶岂会轻易地放弃这个机会,当即便嘲讽出声:“怎么不可能,大姐可是跟那程千秋私定终身了呢,你真当是我将她推入池塘的?不过是因为我撞破了她的丑事,她恼羞成怒想将我推进池塘灭口,没想到却自己失脚滑了下去。”
云梦瑶说的极为不屑,乐氏听的却是惊白了脸,不敢置信地问对面的女儿:“晓儿,梦瑶说的可是真的?”
第5章 当面对质
“假的!”云拂晓却是冷冷地扫了一眼云梦瑶,眼里的冷意凝聚在一起,让人心惊。前世,她病的下不来床,所以不知道云梦瑶是如何在父亲面前搬弄是非的,但这一世她岂能再任人编排。
“怎么,云拂晓你敢做却是不敢认么?”云梦瑶仔细地观察着云拂晓,见她哪怕是听到程千秋的名字也是淡定的很,心里很是不平,明明云拂晓之前不是这样的。之前只要她一提程千秋的名字,云拂晓就会跟她急,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她才能成功地将云拂晓给弄到池子里去。
此时见云拂晓在自己的丑事被曝光之后一点也不着急,云梦瑶冷笑一声,云拂晓你以为你装死就可以躲过指责了么。
“爹,大姐跟程千秋之间是真的有私情存在的,梦瑶可是曾亲自听到程千秋对大姐念过情诗呢。爹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叫程千秋过来对质,到时候真相大白时,大姐可就别再抵赖了!”云梦瑶阴测测的提议道。
云宏义目光一沉,如果真如梦瑶所说,长女即使再优秀那他也不会再放在心上,一个女儿家连自己的名节都不重视,那她还有何人生追求。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他再花心思培养,眼眸流转间,云宏义的心思却是多番变化。
“拂晓,你可有话说?”
云拂晓神情清冷地看向云宏义,在他暗沉的目光中似乎看到了一抹痛心,但更多的是怀疑。只要父亲没有听信云梦瑶的话,先入为主地误会她,那她就还有翻身的机会。因为这一层认识,云拂晓感觉自己的心有了一丝温度。
“回爹爹的话,女儿跟那程千秋并无私情,对于二妹妹说的程千秋为我吟诗一事,更是不知情。如果二妹认为一定要程千秋本人来才能将误会解开,那便请爹爹派人前去请程公子吧。”
因为心里没鬼,所以无所畏惧!云宏义认真的看着长女,见她眼神坦荡并无躲闪,眼睛里更是清澈一片,似乎云梦瑶的话没能在她心里激起半分涟漪。对于这样的结果,云宏义表示很满意。
“福安,去客院请程公子来一趟。”云宏义朗声朝外吩咐,福安领命而去。
“老爷,大小姐喜欢那程公子并不是什么坏事,老爷不是也说是程公子日后必成大器么,以我们大小姐的姿容配程公子,定是佳偶一对。等下程公子来了,老爷你可不能太严肃吓到人家程公子。”
屋子里安静一片,白姨娘不愿意放弃这个让云拂晓坏名声的机会,那程千秋是个什么货色她可是早就瞧出来了,若能将他跟云拂晓凑一对,那以后这偌大的云府还有乐氏几人什么事。
“白姨娘对程公子印象倒是颇好,既然如此,将二妹许配给程公子岂不是更合适,毕竟庶女配寒门学子也是佳话一桩。”对于她的用心,云拂晓一眼就看穿,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嘲讽地说道。
白姨娘想反驳云拂晓的话,却发现却无从反驳,听到庶女二字目光更是像是淬了毒一样。恰在这时,福安带着程千安来了正厅,一同来的还有年轻的陆姨娘。
程千秋一进门便直接走到云拂晓的面前,关心地问她:“晓儿,你身子可是大好了?”眼里关切之情显而易见,话里称呼也是极尽亲近。云梦瑶得意地看着云拂晓,还说没关系,没关系岂会这么的亲近。
程千秋见云拂晓不说话,以为她是害羞,便直接朝云宏义面前一跪:“学生程千秋爱慕小姐多时,还请老师同意将小姐下嫁给学生,待学生考取功名,一定不负小姐仰慕之情。”
第6章 陆姨娘的私情
程千秋说的很真诚,可是云拂晓看着他的背影却是恨极。这便是前世将她伤的千疮百孔之人,骗取年幼的她对他用情至深,为了他不惜与家人远离,可是他却在榜上有名之后将她弃之。前一世被程千秋休弃后,回到那个家,她是如何被嘲讽的,最后更是落得不得不委身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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