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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 (乌合之宴)


  有些人压根儿没想着往卫澧身边塞人,抹抹嘴准备散了,一些人见识了赵羲姮骂人时候的泼辣,也打了退堂鼓,但总有少数极端分子,抱着赌徒心态,打算尝试。
  “主公留步!”一位大人推了自己的女儿上前。
  “这是妾身特意为主公和夫人做的点心,还请主公与夫人笑纳。”那位小娘子美目盼兮,紧张地磕磕绊绊前来,将盘子奉上。
  赵羲姮点点头,“放在桌上罢。”
  下头那大人拼命朝女儿打眼色,小娘子红着脸红着眼,瞧瞧瞄了一眼卫澧,咬唇羞涩道,“妾身仰慕主公许久,只求能常伴主公左右,哪怕没有名分也愿意。”
  一般来说,又这种主动投怀送抱的美人,若是看上眼了,收了便是,尤其这还是臣属的女儿,即便不算太满意,但为了顾全臣属脸面,也会勉为其难收下,毕竟已经说得这么露骨,不应实在有些不近人情。
  但是所有人都没看卫澧,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赵羲姮,期待她的反应,会不会站起来直接给这个女子一大耳刮子?
  卫澧也看着赵羲姮,赵羲姮讪讪的,“你别看我啊,看我也没用。”
  她觉得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眼神不好使,爱慕谁不好要爱慕卫澧?这是个老狗比她家里人知道吗?在他身边心不大的容易被气死。
  她知道卫澧不会应下,多半还会掀桌,但还是忍不住心里冒起些不高兴,是自己所有物被人觊觎的怒qing长意。
  赵羲姮顺手捏了那姑娘放在案几上的点心,粉红色的,十分精致好看,细细闻着还有奶味儿。
  “尝尝?人家都做了。”赵羲姮微微眯起眼睛,递到卫澧嘴边儿。
  她动作一回事,眼神里透露的又是另一个意思:就算我喂的你也不能吃,敢吃就死定了。
  卫澧哪敢呢,他刚才就是怕赵羲姮生气,才偏过头去看她的,才想说话,呼吸间尽是一股羊奶的腥膻味儿。
  只见他脸色煞白,一下子扶着桌子忍不住干呕起来,赵羲姮连忙给他顺背,递水给他漱口,“都四个多月了,怎么还没好?”
  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现在卫澧很少对什么东西闻着就犯恶心了,这里头掺了什么,他反应这么大?
  赵羲姮细细嗅嗅,奶味里包着点儿腥味,大约是羊奶。
  卫澧艰难地将那一碟子点心扫下去,“拿走!滚下去!”
  小娘子脸色煞白的,哭着掩面跑下去跪着,“主公恕罪。”
  没想到不吃就算了,闻见犯恶心,这不是还在鄙视她的厨艺吗?
  “今日主公身体不适,诸位都散了罢。”话毕,赵羲姮连忙带着卫澧从后绕走了,其余人这才陆陆续续散了。
  留下那小娘子还在地上跪着哭哭啼啼。
  卫澧与赵羲姮坐在池塘边儿的栏杆上吹风,植物的清新之气顺着湖面扑过来,略微缓解了卫澧的不适感。
  他将脸埋在赵羲姮的颈窝,搂着她的腰,软着声音抱怨,“阿妉,他们都欺负我。”
  明知道他是装的,赵羲姮还是心软,抱着他拍拍后背,给他吃块儿酸角糕。
  暗处,卫澧咬着牙,狭长的目中满是阴鸷。
  在他与赵羲姮之间挑拨的人,都该死。
  “人家虽然做得不好,但不至于伤人家性命,听见没有?”赵羲姮一拍他的脑袋,像江东太守那样的该惩治要惩治,在其位不谋其职,欺压无辜,罪有应得,但是今晚这小娘子倒不至于,把有心思的敲打敲打就是了。
  卫澧一惊,狭长的眼睛瞪圆,赵羲姮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95章 一更
  赵羲姮既然这样说了,卫澧就算有心动作也没有施展的余地,况且她既然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心思,他再有动作,赵羲姮第一个怀疑到的就是他头上。
  人若是真死了,她必定要生气的,往后连好脸估计都不会给他。
  世上再深厚的感情都经不起消磨,赵羲姮对他恐也没有情爱,更别提消磨了。
  卫澧竭尽全力去维护这一段关系,讨她欢心,以至于不让现在的平静温馨分崩瓦解,零落成泥。
  一开始的时候,卫澧当着赵羲姮的面儿都不惧可劲儿折腾;后来他背地里不让赵羲姮知道,偷偷地折腾;到现在,他连在赵羲姮不知道的地方折腾的勇气都没了,主要是承担不起赵羲姮知道事情后的后果。
  诸如谢青郁,他再讨厌这个人,却不能真正对其做出损害的事情。
  所有人都值不得让他现在的生活破灭。
  赵羲姮也没有盯着卫澧,她知道自己既然说了,卫澧就不会再有动作。
  大抵是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觉得卫澧才不会为了泄愤而令她不快。
  沈都安没留在府上,而是让陈若江带回去了。
  照卫澧的话说,“我见他垮丧着一张脸,就觉得晦气。”
  意思是让陈若江先带带,等回头各郡的试子来不咸考试的时候把沈都安塞进去一并考试。
  虽然看着像是给沈都安开了个后门,但回头与其他人放在一起比不过人家,丢脸都能丢到姥姥家。
  沈都安在陈若江家,先是哭了好几天,不知道是哭自己还是哭那个已经死了的扒皮主,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一边哭一边干活,不让他干活他晚上就睡不着。陈若江谨记卫澧的教诲,人死不了就成,也没管他。
  按赵羲姮的话来说,得给些时间缓缓。
  但他哭得陈若楠睡不好吃不好玩不好,气得去找他算账,后来一看人瘦的跟个麻杆儿似的,也就骂不出来了,干脆端了碟花生打糕,坐在他炕边儿边吃边跟他碎碎念。
  沈都安的事儿陈若楠听陈若江讲了,那扒皮的江东太守利用他还打压他,把他写的东西批判的狗屁不通,整得人精神都不正常了,最后却拿他写的东西换赏赐夸赞。
  “吃点儿?你说你光哭也不吃饭,我都怕你背过气儿去。”陈若楠盯着他,趁他擦眼泪的间隙将打糕递过去。
  沈都安瑟瑟发抖,往炕里一缩,“我,我不能吃这么好的东西。”他不配。
  完了,真傻了。陈若楠一拍脑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忽然过去拽他的手,“走吧。”
  出去溜达溜达,听说他十岁以后就被圈在郡守府,再也没出过门了。
  兴许人溜达溜达也就精神了。
  “陈娘子,男女授受不亲……”沈都安像是被烫着似的连忙要将手扯回来,只是他太瘦了,弱鸡一样,哪里抵得过像假小子似的陈若楠,几番挣扎下来,原本惨白没有血色的脸浮起一抹红。
  陈若楠松了手,上下打量他一眼,“把你那鼻涕泡擦擦,埋汰死了。”
  沈都安脸更红了,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帕子擦鼻涕。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沈都安忽然站住不动了,眼眶一红,“陈娘子,你家的柴我还没劈完呢。”
  赵羲姮最近陆陆续续收了几封信。
  一封是谢青郁写来给她的,顺带着送来了几个嬷嬷,信里表示了慰问和关切,并且解释这几个嬷嬷的用处。
  谢青郁对于自己的歉疚和善意,赵羲姮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诚然是喜欢自己的,但更多的是没有完成责任义务的歉疚和不甘。
  赵羲姮为他送上真切的祝福,希望他能早日觅得良人,阿弥陀佛,别的她实在也做不了了。
  另一封是她的表姑母送来的,这位表姑母就是赵羲姮许久前说的那位养了二十几个面首的,封号河昭县主,不过那都是将近二十年前的桃色了,后来这位表姑母遇到了真爱,遣散后宫,且生了女儿,女儿正与她同岁。
  信中内容倒是叫赵羲姮大吃一惊,河昭县主大限将至,自觉不能照顾女儿,于是托孤给了赵羲姮,语气卑微诚恳,充满了哀求和绝望。
  上头满是药渍血渍,字迹略有扭曲,倒像是个病入膏肓之人临终绝笔。
  掐指一算,两个人将近十年没见面了,赵羲姮想不通河昭县主为什么会将女儿托付给自己,她丈夫不是还在人世吗?况且她与那位不知表到哪儿去的表妹年岁一般大,哪里需要她来照顾?
  信中处处透着古怪,赵羲姮派人去河昭县打探,传回来的消息的的确确是河昭县主上个月才病故,但丈夫草草为其下葬,不久后就迎娶新欢入门,新欢是个寡妇,还带着一对孩子。
  赵羲姮细想想,也理解河昭县主为何将女儿托付出去了,但奇怪的是,打探的消息的人一路都不曾遇见河昭县主的女儿。
  出了河昭县后,齐嫣令人改道,偏离了行往平州的路线。
  “娘子,县主临终前不是嘱托我们去投奔敬城公主吗?”侍女们惴惴不安,扯着齐嫣的袖子劝她去平州。
  齐嫣生得娇怯模样,妖妖娆娆的又柔软入骨,得了河昭县主十分美貌,这样的人,即便做个没有主见的菟丝花也能过得十分好,偏她是个有主见的,性子执拗。
  她又重复了一遍,“去陵城。”
  “沿路留下痕迹,别教父亲派来的那些杀手跟丢了。”
  河昭县在雍州,也就是谢青郁的地界,谢家本家在陵城,谢青郁也在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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