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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玉 (齐齐七莫七)


  拇指指腹一下一下地把玩着汤匙把,檀越目光深沉地看着黎钰时,说了一句不似在发问的问话,“原本的才是你真心喜欢得,是么?”
  黎钰时微笑点头,“是。”
  檀越眼睫轻颤,勾唇,笑容里带着点了然又心有不甘的意味,“那好。那我就按照原来的模子去做。”
  他眼睛弯了起来,看她,“钰时,我们以后的日子还有很长很长,日日月月年年,我们都会在彼此的身边一起度过。我会等,等终有一天,你能彻彻底底地忘了他。你再来看看我,怎么比较都无妨,我不比任何人差。”
  垂眸将甜羹碗和托盘收妥,黎钰时扯了扯嘴角,附和般的一笑,“殿下注意身体,勿要过分劳累。臣妾这便回去了。”
  各类攻势皆不为所动的黎钰时,换作除檀越以外的任何人,只怕都要被她自始至终的冷漠逃避态度逼退。
  一直都是檀越予她十分的热情,黎钰时回之以一二分。但也正因为他是檀越,皇帝之子,便只能见到这样的黎钰时。
  因为你是你,我便不能是我。从两个人出生起,就注定了。
  ——
  收到檀越亲自送到锦霞殿来的风铃时,黎钰时有些意外,意外的不是这只风铃与原来那只一般无二,意外得是,它是檀越亲手做出来的。
  也好,低调,少有人知。
  檀越坐了一会儿走了。
  阿措手中托着风铃,黎钰时瞧着知了,“知了啊,还记得本宫把原来那只风铃挂在什么地方吗?”
  知了忙点头,“奴婢记得。”
  “把它挂上去。”
  三个人里,属知了个子最矮,她要将风铃挂上去,便得摇摇晃晃地踩着窗沿。黎钰时坐在圆椅上看着,眼底竟隐有点点笑意。
  “要挂到原位哦,”黎钰时提醒她,“偏了。向左一点,不是那里,再向右一点,也不是那儿,”
  黎钰时不出声了,知了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手里举着风铃仰着头,更不敢轻易挪动了。
  “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能让檀越特意来锦霞殿一趟,一为送来风铃,二为关心黎钰时所做的筹备。
  阿措刚要答话,“回,”
  黎钰时抬手制止她,阿措随即噤声。
  “回…回太子妃,明日是,”知了拎着风铃的绳线心一阵狂跳,“是老夫人的忌日。”
  黎钰时的出生之日,她未曾见过一面的生母的忌日。
  黎猷川第二任亡妻吴秋实的忌日。
  忌日。


第14章 相府 “都下去。”黎……
  “都下去。”黎钰时面色阴郁,轻阖双目,眼珠却还在不安地左右轱辘。
  知了还拎着那只风铃站在四方的窗沿上,嗫嚅,“那…”
  不等她支吾出声,黎钰时的视线蓦地向她刺过来,尤如一剑当胸过,凌空穿破肺腑,冰冷又锥心。
  此时,阿措已经退到了殿门口。连她都不能多留,更不敢去而复返。她只能静候。
  迅疾地蹲下下了窗沿,不免带起一阵铃动脆响,生生吵得人心乱。
  知了转而将风铃轻放在地,“奴婢死罪,”
  她伏地跪着,“奴婢冒死一言。奴婢也曾失去至亲,亲眼看着他们在身边咽气却无能为力。所以奴婢对太子妃心中难过更能有所体会,奴婢恳请您能够释怀。”
  很好,够胆违逆她的命令。黎钰时并未动怒,而是很平静,平静得未有一点不寻常,“释怀什么?释怀她在生我时难产,因此而死吗,嗯?”
  知了瑟瑟发抖,像凭空地能感受到黎钰时一直刻意压抑着的复杂情绪一般,害怕不已。
  她伏地跪着,唇色发白,说话的声线虽抖却鲜少的没有结结巴巴,“那并非是由您来左右。您也不想得。您没有选择。这世上,没有一个婴孩的出生有罪。”
  罪…罪?
  很合适。在她自己获得了生命和未来的时刻,母亲饱受痛苦煎熬地逝去。她此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就是她的罪。
  越是脑海中思绪如潮,黎钰时脸上越是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情绪。一早就练出来地不露丝毫的脆弱和破绽。
  大概也只有这样,那击溃别人的却轻易伤不到她。
  她惯于控制自己,不可不谓态度严苛,不想表露出什么样情绪想表露出什么样的情绪,常年累月地磨练和观察别人。只有她想不想,没有她能不能。
  她面色平静,片刻后施施然转身走向殿内,留下一句,“出去。”
  知了依言俯身退下,将那风铃好生收起放在殿内桌案上核儿进下独家,隔天才得了准允将它挂上去。
  朗日青空,风铃轻晃。
  黎钰时虽已是东宫太子妃,母亲的忌日,于情,按例,都要回丞相府。
  无人能拦,光明正大。这半年有余的日子里,她终于能回去一次了。
  今年是她入东宫的第二年,是她能名正言顺地祭奠母亲的第一年,也是须回府祭奠母亲的第一年。
  檀越请旨一同前往。
  皇宫宫道之上,一行车架十数辆驶向宫门,除了一辆载着太子太子妃二人的高大车架,其余装着的都是太子妃带回丞相府的物件。
  至于这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是什么东西,自是不必说了,都是皇帝大手一挥赏下来的,比之京都城里高官家的儿女嫁娶更加有排面。
  丞相府也在京都城中,不过几条街的路程,黎钰时得抓紧时间,毕竟檀越请旨请得突然,丝毫没给她商量一下的机会。
  这会儿可算能独处了。
  黎钰时坐于一边,宽敞的车架内部各种室内摆设一应俱全。
  好处便是,两人隔得甚远。黎钰时将话中意思“迂回曲折”地道,“殿下昨日不是还说,臣妾此行独自归宁,替您向爹爹带一句好。”
  不是说好的不去吗,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变了主意?
  而且,黎猷川一直是亲皇后嫡子三皇子檀麒一派,其真实的态度立场自然不会大张旗鼓地昭示众人,不过一忠君之臣。
  但是他暗地里搞的阴谋手段,旁人或许不知,黎钰时可是一清二楚。
  接下皇帝旨意,让黎钰时入了东宫成为太子妃,也不过是为了稳住和监视檀越,所走的一步棋子罢了。
  檀越以太子身份这般纡尊降贵,他也未必心中感激,趁这个机会对他加以算计倒是大有可能。
  他本可以选择不来,也没有来的必要,却还是来了。不管怎么样,黎钰时得问上一问。
  檀越浅笑,眼尾弯出了一道弧,“是。我是这么说了,不想你忧心,不想你为难。钰时母亲的忌日,我还是要去得。不必为我担心。”
  黎钰时也跟着笑,作为一种善意的表达。
  车窗上的帘布被风吹动,一道阳光偷缝钻进车厢内,晃动间照在黎钰时脸上。她的肌肤在反射阳光,挂着笑容的面庞便好似十分自然地发着光,
  “臣妾不担心。殿下如此为臣妾着想,又如何会让臣妾担心呢。”
  两个人之间最怕把话说得太过不留余地,一旦如此,就没了话题。
  这不,直到车架慢慢轧轮停在丞相府的朱漆大门外,两人皆是一路沉默。
  车帘已被东宫侍卫掀开,檀越与黎钰时不谋而和地两相对视。黎钰时瞬时展颜,眼波潋滟,深情一笑。
  檀越先行出了车厢,黎钰时紧随其后。两人并肩站在车架的踏板上,俯视立在门口的丞相府众人。
  一早便带着众家眷等候在府门外的黎猷川掀袍一跪。黎钰时拿眼一扫,家中男丁来全了,大哥二哥也在,今天这个日子,家里人能凑齐了可不容易。
  不错。除了不能来得,都来了。一跪跪一片。
  这时,黎猷川拱手朗声道,“老臣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妃。”
  异口同声,“恭迎殿下娘娘。”
  该说不说,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忠厚仁义的皮囊之下藏匿着狡猾的筋骨和血液。这个本事,黎钰时再活个十几年几十年也学不来。
  不情不愿的也没人能动辄强迫你,你跪什么呢?
  黎钰时换上比之方才在车厢里还要灿烂几分的笑脸,看着自己那位挺直脊梁拱着两手的好爹爹。
  随后,跟在檀越身后踩着矮凳走下高大的车架。
  檀越下车转身,作势要扶她。
  他还未来得及抬起手臂,黎钰时堪堪低头。另一边有阿措来扶,黎钰时将手搭上她的,稳稳地踩在了地上。
  颇自然地侧过身去,檀越上前几步,略俯身,伸手去扶黎猷川,“丞相大人快快请起。如此大礼,本王实在难能消受。”
  黎猷川也不欲多做推却,由檀越扶着一只胳膊,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他言辞恳切,“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大驾光临,令府中蓬荜生辉,是老臣和亡妻的福气,是圣上赏赐老臣的恩德啊!”
  身后众人看着眼色,后相继站了起来。
  “爹爹,”黎钰时面色微愠,与他道,“女儿永远是您和母亲的女儿,此番回来祭奠母亲,本就理所应当。您何以与我也要这般生疏了?”
  “娘娘所言甚是,”黎猷川顺坡下驴,“所言甚是啊。”
  听罢,黎钰时对他温温和和地舒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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