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而且,弑君是大罪。”
“你放心,日后有了孩子,我们的长子便是储君,我会在他出生时就封他为太子。到时你手刃负心汉,又捡了个皇太后做,岂不美哉?”
宋乐舒微恼,如猫挠般推了推他的肩,红着眼睛微哑着嗓音:“我才不要……我才不要你死。”
“那你便信我了?”
宋乐舒咕哝着:“我才不会做贤良开明的妻子——”
元启先是一怔,旋即紧紧抱着宋乐舒,他以额相抵,眉眼间的惊喜化不开,像是个吃到糖的孩子。
“明日,我便去办此事,明媒正娶三书六聘,旁人有的你也要有,还要比她们更好,全天下都会知道我娶了你。”
宋乐舒微微推着他的肩:“明日?南都使节还没走,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元启面色一沉,带着几分阴鸷:“今日宫宴上,那个贝涿看你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你想什么——”
“我看人最准,他在觊觎我的妻子,至少也是被你在宫宴上的模样吸引了去萌生好感,我绝不允许。”
宋乐舒心里酿着蜜意,可这梅花灼灼,却是一股难闻的醋味。她大着胆子勾住他的脖子,元启身子靠在梅树上。
元启的手扶着自己的腰肢,她一张脸白里透红,樱唇粉嫩,身体柔软馨香,元启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低头凑近了她。
元启掐着她腰肢的手加深了力气,宋乐舒微微发痒身子一软,他贴唇而上,描摹着她的唇。这个吻却不像元启外表看上去那般温柔,带着占有,宋乐舒身子发软不由喘息几声。
“你——”宋乐舒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后者突然警惕起来。
旋即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雪地被踩得咯吱咯吱响,一盏灯笼照亮黑暗,离他们越来越近。
有人来了!
宋乐舒慌忙离开他的怀抱,元启眉头一皱,对破坏他们月下相会的人极不满意,大氅掩住宋乐舒,却再度低头吻住她。
那灯笼靠近,照亮元启的脸。
宋乐舒腿软,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元启此时却又凑近她雪白的脖颈,吻了吻,低语:“娘子,别露馅——”
“何人如此大胆?!”
元启看着来人,搂着宋乐舒腰肢的手没有松开,却没对来人说一句话。
灯笼亮着,那巡逻的侍卫身子一抖扑通一跪,紧接着耳根子一红,霎时明白了所有。
“陛……陛下!属下该死!”
元启轻声一笑:“现在退下,饶你不死。”
侍卫捡起灯笼,慌慌张张告退。
元启掀开斗篷,弓着脊背和宋乐舒平视。
“你……放开我。”
“不放。”
元启微热的指尖从她的脖颈下滑,扯开了她的领口,宋乐舒紧张的不能呼吸,身体却比脑子更快地搂住了他的腰。
“有一件事,想做很久了。”元启吻着她的锁骨,留下了一个印记。
“此生我都离不开你,更不会背叛你,宋乐舒,我发誓。”
宋乐舒眉眼含情,元启的热切吸引着她,宋乐舒发现自己不讨厌他的热情,甚至在迎合。
“我改变主意了。”
“娶我。”
“好。”
* * *
元启亲自将她送回到了住处。
唐沛为她留了一盏灯,自己躺在被窝里却没有一分一毫的困意,她听着自己的呼吸声足足过了许久,才听见了推门的声音。
“好好休息,明日见。”
“你注意安全。”
宋乐舒转身鬼鬼祟祟关上门,一转身却看唐沛坐在丸子床上打着哈欠。
“回来了?”
宋乐舒顿时有一种被人抓包的紧张感,她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杯凉水,点点头。
“你干嘛去了脸这么红?”唐沛揶揄,“总不能是热的吧?”
冷水流过肺腑,她冷静下来大半,眼底升起几分坦然,她凝视着唐沛:“如你所见,我与人月下相会刚回来。”
唐沛震惊到失语,不顾形象慌忙从床上爬起来:“怎么回事?那人是谁?你不怕被人发现吗?”
宋乐舒抿唇一笑:“唐沛姐姐,这是我此生做过最大胆的事情了,我赌了这一回,而且我有预感,我一定会成功。”
唐沛不明所以,宋乐舒神秘一笑,生了几分吊她胃口的心思。
宫中流言蜚语传的飞快,第二天宫里上下都知道陛下昨夜在梅园中和一女子拥吻,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说那女子国色天香,勾得陛下神魂颠倒。
唐沛第二日便用一种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宋乐舒。
当时下午传闻就变了模样,说那和陛下拥吻的人便是宋编修,又有人说那其实是外国的使臣——
宋乐舒哭笑不得,紧接着那传闻就传到了元启的耳朵里。
元启阴沉着脸,当即召了几个礼部的官员入宫,礼部的官员在陛下的书房待了足足几个时辰,下午日暮时分才擦着额头的汗走了出来。
宋乐舒清闲些许,正坐在屋子里绣着荷包,她一针一线极为认真,可屋外却吵闹极了,她这地方平日很安静,今天小太监小宫女总是路过,又抻着脖子往里面看。
针扎到了手,宋乐舒恼怒些许,怒气冲冲走去打开了门,便看到一个小太监扑通跌坐在地上,脸上几分瞻仰和惶恐。
“你……做什么?”宋乐舒怒火微熄,软下语气问道。
小太监弹跳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一溜烟跑了,背影甚至带着一股子兴奋。
半个时辰后,满宫都传开了一个消息,也传到了宋乐舒的耳朵里。
贤朝一贯不近女色的陛下,想要纳皇后了,这陛下的意中人选不是旁人,是那日和他梅园中相会的女子。
前朝侯府千金,今朝典书阁女官——宋乐舒。
第67章 不轨 她原本对朕不轨
宋乐舒瞬间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元启和她同样遭受着质疑。
这几日长安的天气又阴了下来, 低沉的云像是酝酿着一场雪,宋乐舒仰头盼着能有一场澄净的雪涤荡自己烦躁的内心。
这几日宋乐舒闲在典书阁中,如今朝野上下都知道她宋乐舒今非昔比, 马上就要飞上枝头你变凤凰, 典书阁的编修不敢怠慢她,甚至不让她提笔。
就连余矣那等看上去斯文公正的人, 每每望到宋乐舒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后无奈叹气道:“我以为你与那等攀龙附凤的人不同。”
宋乐舒一时失语。
余矣以为她进宫, 就是为了攀龙附凤来了,前几日自己和元启腻歪的时候,他就撞见过几回, 那时只是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如今倒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口。
余矣站得笔直, 如一棵松柏, 大义舍身的凛然模样。
宋乐舒倒是未恼, 她侧头盯着余矣的双眸:“余修撰,我知你无心,便不和你计较。我听了便罢了, 你往后可不要再说这等幼稚的话了。”
余矣一愣,宋乐舒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自顾自坐在了桌案旁, 提笔写着什么。
这几日宫中及前朝的流言蜚语他倒是听得清楚。
上朝时, 他也总能看见前朝的臣子为这件事争辩。前朝之臣支持着陛下的举动,余矣知道他们打着什么算盘。
陛下要娶前朝侯府的千金, 一来表示了对他们前朝臣子的尊重和重用,二来也让他们看到了曙光,说不定也能趁此机会将自家女儿送进宫里。
反对者自然理由也很简单, 怕陛下厚此薄彼,或者就是单纯看不上前朝之臣。
余矣一介文人,不想去理会那些纷扰。
正午时分,编修们大多感到了疲乏,宋乐舒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想歇歇眼睛,便托腮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
忽然,视线被挡了一下,紧接着一个脸色更加阴沉的宫女抱着一摞书,直接站在宋乐舒的面前:“宋编修,今日查阅完这些,整理出脉络来。”
这宫女是典书阁中打下手的,这几日看宋乐舒极为不顺眼。
宋乐舒草草翻了两下,眼皮也没抬:“哦。”
她知道现在的宫人都在给自己难堪。或是因为嫉妒,或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都想明里暗里给自己添些堵。
那宫女见她反应平淡,冷哼一声走了,临走之前还请示般的看了余矣一眼,见余修撰神色复杂注视着这里。
宫女先是抖了一下,而后见他没有指责自己的意思,定了定心神走了。
傍晚时,宋乐舒整理了一下书案,将白日借阅来的书籍按顺序摆回书架上。她脚下踩着的这梯/子有些不稳,宋乐舒时不时低头看看,生怕自己栽下去。
再低头去看时,便看到白日的那个宫女疾步匆匆站到梯/子下,理直气壮道:“宋编修,你整理完了吗?那东西明日可是要急用的。”
宋乐舒动作一顿,叫了她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关······关你什么事?!”
宋乐舒分了一个眼神给她,温柔笑笑:“我是个记仇的人,等我当上皇后的那一天,你就惨了。”
那宫女一怔,旋即脸上露出了一瞬的恐慌,可她又定了定心神,强撑着:“你、你真以为陛下会让你当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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