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乐舒抬起头,元启眉眼微沉离自己不过咫尺之距,他垂眸看着自己的唇,宋乐舒心跳漏了一拍。
“我想分担的不仅仅是你修正的工作,还有你未来的人生。”元启目光从她的唇上移开,认真地盯着宋乐舒的眼睛。
他轻声问道:“你很介意我骗了你吗?”
宋乐舒几乎就要招架不住投降,可她幸亏一丝理智尚存,稳了稳心神:“介意有何用?我还不是被你骗进宫里来了?”
元启一怔,旋即低低笑了一声:“是我的错,你可以原谅我吗?”
宋乐舒心如小鹿乱撞,她其实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讨厌元启,可是很奇怪,她就是想将自己不开心的情绪传达给元启,看着他因自己的情绪而乱了阵脚。
再看着他对自己温声软语,在自己面前脱去从前清贵在上的外衣,露出内里最温柔小心翼翼,世人皆不知的一面。
元启的桃花眼宛如酿着酒,他的睫毛很长,很少有男人的眉眼会这么温柔。他的唇也很漂亮,宋乐舒很喜欢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
“我该不该原谅你,要看你的表现。”宋乐舒弯了弯眼睛,带着几分狡黠。
第61章 补救 所以今天阿舒气消了吗
熏笼热气袅袅, 元启忽然觉得有些热。
宋乐舒姣好的面庞露出一半在阳光下,白皙透光的皮肤看上去像是白玉般,元启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抚上了她的脸颊。
元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 也是第一次可以如此光明正大地看着她。不用掩饰自己的爱意和占有欲,让他欣喜的是, 他在宋乐舒的眼中也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情绪。
元启的视线下滑, 看到了她樱色的唇。
一个冲动忽然涌上心头, 元启凑近她的脸,而后闭上了眼睛。
元启的脸在自己的面前被无限放大,宋乐舒心跳紊乱, 脑中霎时一片空白,一时之间她做不出其他, 只能这么呆愣愣看着他靠近自己。
同样的悸动在宋乐舒的心中无限放大, 她闭上了眼。
元启的手撑在案上, 手掌下压着几张宣纸,他生怕残留在手上的墨迹弄脏笔迹,干脆将纸张一拂。
广袖随他的动作而起, 忽然只听“咚”的一声,木质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宋乐舒被吓得浑身一抖,她不由自主睁开眼睛, 眼眸中的惊恐放大, 而后极用力的一把推开了元启。
“我的宣纸!”
元启始料不及,脊背撞在了书架上, 书架晃了晃险些掉下几本书。然而不等他蹙眉抱怨好事被坏,宋乐舒的声音几乎是带着哭腔道:“我的书!”
墨迹洒了一桌,宋乐舒抄写的宣纸以及元启整理出来的文史, 全部遭了殃。
元启心中咯噔一声。
坏了,闯祸了。
“这这这······”元启比方才还要紧张几分,宋乐舒惨白着一张脸捡起那几张纸,墨汁顺着往下晕染,宋乐舒脸上的神色更加痛苦了几分。
“你别担心,还能补救的。”元启慌忙道。
“怎么补救?!”宋乐舒急红了眼睛,元启清楚地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怒火。
想他堂堂帝王,从前叱咤风云也是一代战场的豪杰,如今在典书阁中被一个女人吼得不敢还嘴——
“我······我再写一份,我大概还记得是什么内容,求你别哭别急,好不好?”
宋乐舒气得直抖,她忍着眼泪定定看了元启半晌,而后走到元启面前,蹲下来瞪着他:“你赔我!”
赔,谁让自己栽在她手上了?
元启视线下垂,心有余悸看了宋乐舒一眼,对方站起身子后撤一步,依旧死死盯着他。
在宋乐舒这般审视的目光下,元启缓缓站起身,走到了另一张小案前,欲言又止看着宋乐舒,忽然软了语气:“阿舒,来帮我研墨好吗?”
阿舒二字让宋乐舒一怔,她乌色的瞳带着一层水雾,像是被安抚住了情绪,跪坐在小案旁边,挽起袖子开始研墨。
元启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宋乐舒被他的手掌这般按着,视线微抬带着几分无辜,她伸出了手掌,咬牙切齿抚了一下他的唇。
随后她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已经干了的墨迹,又略带失望地看了看元启——没抹在他的脸上,真是可惜了。
元启吓得往后一躲,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确认什么也没有之后,问道:“你做什么?”
宋乐舒低头继续研墨,摆明了不想理他。
元启心下生疑,却听宋乐舒低声道:“你还要不要写?不写你就走吧。”
“写,我这就写。”得令,元启不敢怠慢。
时间静静流淌,德诚已经在典书阁待了一个时辰。起初他以为陛下会和宋姑娘说几句话,而后便会出来,最多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
直至他脚掌有些酸痛,余矣叫人搬来了一把椅子,德诚客气几分,没坐。
又过了一刻钟,他实在是挨不住,终究是坐下了。
一刻钟复一刻钟,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陛下怎么还不下来?
他和身边的宫人对视了一眼,那人道:“德诚公公,咱们要不要上去看看啊?”
“看、看什么看!”德诚板着脸,“陛下为了文史之事与宋编修畅谈,你我去添什么乱?”
“可······方才紫宸殿的已经来找过陛下了,现在鸿胪寺卿已经等了一刻钟了,真的还要鸿胪寺卿继续等下去吗?”
德诚埋怨地看了宫人一眼,终究是咽了咽口水,抬脚走进了典书阁内。
余矣站在梯.子上:“德诚公公。”
德诚止步,躬身赔笑:“老奴去看看陛下,余修撰您不用下来,老奴不敢劳烦。”
余矣极为知趣,点点头目送着德诚上了二楼。
德诚缓缓踏在楼梯上,他的心中已经做了无数的设想,一会就算看见什么,他都不会大惊失色惊扰到陛下和宋编修。
二楼的光线昏暗,德诚绕过书架,探头之前说了一句:“陛下,德诚来了。”
本以为陛下会让自己在这等候,可谁知元启却道:“德诚,你来的正好,快过来捶肩。”
捶······捶肩?
德诚一头雾水怔了怔,反应过来后忙答应道:“诶,遵旨。”
入眼之景,叫德诚小小惊了一番。他本以为这二楼之上,必然是一片暧昧的气氛,陛下至少也应该和宋编修浓情蜜意,郎情妾意一番。
可——
陛下竟然在抄书?
宋编修在研墨?
“还愣着干什么?不快过来?!”眼见元启的声音几分不耐,德诚忙迈开脚步跪在元启身后,身后就要为元启揉肩膀。
可元启声音透着一股不悦:“谁叫你给朕揉肩了?去给宋编修揉肩,她一直在给朕研墨,身子怎么吃得消?”
德诚移开视线,大着胆子和宋乐舒对视。
宋乐舒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搭在桌案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看着几分悠闲,倒是——
实在是不像太累的样子。
德诚犹豫,元启侧头瞪了他一眼,德诚不敢再推脱,缓缓挪到了宋乐舒的身后,他方伸出手,却只见宋乐舒一躲,笑得温婉恭敬。
“怎敢劳烦德诚公公?我不累。”她态度和面对元启时判若两人。
德诚瞬间几分无助,他偏头看着元启笔下不停,连一个眼神都不舍得丢给自己,倒是极为温柔地和宋乐舒说道:“阿舒,我快抄完了,内容大抵是无出入的。”
方才温婉可人的宋乐舒脸色一凝,闷着头应了一声:“哦,微臣已知晓,陛下辛苦了。”
这语气——
德诚擦了擦汗,宋编修不像臣子,陛下才像那个臣子,还是做了亏心事被天子拿捏着把柄的臣子。
陛下倒真是情根深种,甘愿被宋编修指使,他这命中注定无情爱之人不懂,可看陛下似乎对此还求之不得,巴不得让宋编修使唤自己。
令人费解。
德诚掂量再三,还是本着尽职尽责的态度悄声对元启道:“陛下,鸿胪寺卿已经在紫宸殿等了您一刻钟,似乎有要事上禀。”
元启顿了顿,正眼看了德诚一眼,而后声音大了许多,就像是故意在说给某人听:“叫他再等一刻钟,不抄完这,朕是不会离开的。”
德诚见状,便知道陛下今日还是没有求得宋编修的谅解,干脆扮起那角儿,同陛下唱起反调:“陛下,国事为重啊!”
元启心领神会:“朕日日忙国事,就不许今日休息玩乐?”
德诚看了一眼元启手中的狼毫,这哪像玩乐?不过经自己这么一打岔,倒是衬托得陛下越发深情不移。
元启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见宋乐舒缓缓向自己走来,她从自己的手中抽出了狼毫,而后几分别扭地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陛下,回去吧。”
似从前般的温声软语,元启心花怒放,他抬起头警告般地看了德诚一眼,后者瞬间转过身背对着二人。
元启神色温柔,大着胆子用头抵着宋乐舒的肩:“所以今天阿舒气消了吗?”
感受着自己揽着自己腰的手,宋乐舒掐了一把他的手背,冷哼:“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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