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温热的呼吸随着嘴唇的颤动轻拂过耳廓的感觉,令邢煜感觉全身上下都泛起了一阵酥麻感。
邢煜气呼呼的腹诽了舒芸一会,却也默默笑弯了嘴角。
但当他低头看到自己放在轮椅上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双腿时,眼睛里的光彩却又黯淡了几分。
舒芸和赵清在灶房好一阵忙活,终于在舒芸捧着两大碗热气腾腾并且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麻辣烫走进堂屋时,宣告这顿不同寻常的午饭终于要正式开始了。
舒芸满脸灿烂的笑容,两手各端一个大海碗,她把其中一个放到邢煜面前,招呼端着另一个碗的赵清坐下后,目光炯炯地看向邢煜说:
“煜儿,快尝尝,这是我和伯父奋斗了一上午做出来的麻辣烫,味道很好,你一定会喜欢。”
邢煜看着碗里色泽鲜艳的菜品,确实被勾引得食指大开,他懂事得笑着唤赵清:“爹爹吃。”
再扭头看舒芸一眼,只小声说了一句“你也吃”,便默默凑到碗前低下了头,期间耳尖却红红的。
三人一齐满怀期待地品尝起这耗时耗力的美味的第一口。
舒芸在食材入口的第一秒便想起了以前吃过的麻辣烫的味道,被微辣的汤底熏出了泪花。
赵清则一口一口地吃着,再时不时蹦出一两句夸赞,说他从未吃过这样错综复杂的味道,不能吃辣的他,甚至都对这种微麻微辣的感觉着迷了。
而邢煜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小吃货,对美食自然也有一套很高的评判标准,所以当第一片青菜放进他嘴巴里时,邢煜便知道舒芸说她能用这个东西吸引到顾客,为客栈增添收入的方法必定会成功。
“唔,好吃~”邢煜满足得眯起眼睛咽下嘴里酥酥麻麻的肉片,痴迷的表情和舒芸刚刚尝到汤底味道时做出的表情如出一辙。
赵清没忍住笑出声,伸手拿起素白手帕轻拭邢煜那冒出细汗的鼻尖,要他慢点吃,莫急。
邢煜则因为被笑话吃饭快,迅速羞红了脸。
不止是因为他自小学习的规矩便不允许他这般失礼,更是因为现在在他面前,还坐着一个让他心绪难平的女人。
“爹爹。”邢煜嗔怪,赵清便和蔼的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两人继续埋头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直到邢煜吃到打出一个小饱嗝,下意识抬眼向舒芸看去,本以为这人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小行为,却被早已经吃好等在一旁的舒芸拿过饭碗,劝说道:
“吃饱就别再吃了,喜欢吃以后再给你做,而且只会比这更好吃。”
邢煜听完两眼放光,下意识用被红油浸润过的粉嫩舌头舔了一下嘴角,这才满眼不舍地看着剩了足足有大半碗的麻辣烫被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舒芸端走。
而舒芸走出屋,叮呤咣啷把碗放在洗碗池里,才挺直起身子,深呼吸好几口,抬手摸上自己稍微有些红肿的嘴唇。
嘴唇有点肿,应该是辣椒的过,舌尖有点麻,应该是花椒的过。
但肿起来的嘴唇更软了,煜儿的应该也是;麻起来的舌头轻飘飘的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煜儿的,应该也是。
嗯,应该也是。
好想,亲。
舒芸魔怔了一般地在灶房立里了有一会,直到赵清从堂屋里收拾完出来赶人,她才神情稍微清朗一些,在院子里整了整衣冠,走到邢煜的房门前,轻轻敲响。
“煜儿,我能进来吗?”
邢煜在屋里一把拍下他刚刚拿起要看的书,在发现自己反应过大后,又连忙调整好平时的坐姿,平视着本子上抄写清秀的小楷字,回应道可以。
舒芸进屋,又反身关门,行至邢煜身边,一切动作平常而又熟练,好似饭前她才所诉出的情话都未曾说过一般自然。
舒芸走到邢煜身后,在身下人忐忑的心理下凑近他颈间,热气喷洒而出,说道:
“煜儿,你的字好好看,你能教教我吗?”
邢煜大气都不敢出等着舒芸的下文,没想到却等来这样一番话,他如释重负般应道:
“好,好啊,可是我的字一般,我怕教不好你。”
舒芸轻笑,“无妨,等你见到我的字才知道什么叫作一般。”
之后,邢煜便见到了他这辈子所见过写得最难看的字。
他甚至开始怀疑起来,这人莫非是个文盲,枉费一副俊秀的书生模样,内里事竟是一个连字都不会写,只会调戏良家妇男的老流氓?
舒芸也因为邢煜紧皱的眉头而备受打击,原本好好的打情骂俏的机会被她整得一塌糊涂。
最后自我放弃般,舒芸扔掉手中毛笔,往座子上一坐,嘴一撅,露出一副无赖的样子,佯装生气道:“无药可救了,无药可救这四个字已经写在你的脸上了,就不能稍加掩饰一点?”
她甚至还用鼻子哼出声来,生怕吸引不来邢煜的注意。
果然,邢煜如她所愿地抬起头来看向她,可他嘴一抿,下一秒仿佛就要说出一句:
“没救了,收拾收拾去世吧。”
第9章 与你共度朝朝暮暮
舒芸气极,却又不敢说什么。
在邢煜的注视下,她把那几张画满鬼画符的白纸狠狠团成团扔到脚下,又企图为自己的形象找补道:
“我不习惯用毛笔写字,而且平时用到写字的地方也少,所以才会写成这个鬼样子,并不是因为我没读过书......”她不仅读过,还读过很多。
她舒芸,一个在现代九年义务教育下快乐成长起来的优秀女青年,绝不允许这种充满同情并且如同看待文盲般看待她的眼神出现在自己身上。
邢煜难得见到舒芸这样认真且严肃的样子,手指抵着鼻尖“噗”地笑出了声。
直到在舒芸幽怨的眼神下笑够了,邢煜才转动轮椅走到床边,拿出放在枕头下的一个浅橙色的小木盒,从中翻找出一样东西来。
舒芸好奇凑了过去,待看到邢煜舒展手心后,安静躺在他手中用白纸细细缠绕起的一根黑色长笔时,出声问道:“这是炭笔?”
邢煜扭过头来回答:“嗯,这是我从前的一位好友送给我的,你若不习惯用毛笔,可以用这个再试一试。”
舒芸伸手接过,垂眸捻着笔尖看了两眼,便在心里为自己想好了重塑形象的法子,勾唇一笑回应道:“好,那我再试试。”
只见她随手抽出一张素净白纸,下笔姿势肆意洒脱,写下的字却中规中矩、隽秀有力。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邢煜用温润的嗓音念出舒芸写下的诗句,定睛看了好久,才抬起头来两眼放光看向女人。
“这是你作的诗?写的真好!”
舒芸得意一笑,却也不敢冒犯古人,把称赞全都揽到自己头上,故作神秘道:“也是我一个友人写的,觉得寓意很好便记了下来。”
邢煜端详着那两句诗,良久出声,“那你这友人可还真是个情种,短短两句话便可以看出她对那男子至死不渝的感情。”
舒芸深以为然,拿起炭笔用现代汉字在另一张纸上又把这句话写了一遍后,递给邢煜。
“这是?”邢煜看着从未见过的文字,觉得好看的同时却又不懂什么意思。
“这是我送你的情诗,意思和那两句话一样,但我想要我家乡的文字写给你,也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在邢煜逐渐泛红的脸色下,舒芸继续攻陷,“但我与那友人不同,我只希望你能与我两情长久,而且共度朝朝暮暮。”
舒芸温柔似水的话语声不断在邢煜的耳中传荡,让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口干舌燥,面红耳热,甚至下意识掐紧了自己仅有痛觉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的双腿。
直到舒芸担心他把腿掐疼,嘴里着急地唤着“煜儿”,又把他的小手握进手心,邢煜才回过神来,一把将舒芸的手甩开,喘着粗气,面色潮.红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舒芸知道她把人给逼急了,缓慢地蹲下身,努力注视着煜儿闪躲的眼神,安抚出声:
“煜儿别怕,我只是喜欢你,愿与不愿都由你自己说了算,我不逼你,也为这两天的鲁莽再次为你道歉。”
在邢煜忐忑不安地注视下,舒芸继续温柔说道:“我会等你的,等你愿意。”
愿意在她下次把那个淡青色的香囊放到他手里时,满脸幸福地接过。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舒芸与邢煜的相处一如往常,她还是会买很多好吃的来讨邢煜欢心,晚饭后搜罗出许多有趣的小段子逗得父子俩娇笑连连。
只是接连两三天下了几场淅沥沥的小雨后,寒气更甚,舒芸窝在暖和的屋子里懒得出门,便让小惠帮她给镇子上的许多人家都送了免费的小份麻辣烫。
这种宣传手段,很快便给这种既暖胃又暖身的新奇吃食造出了声势。
在赵清多次试验后,汤底制作再无出错后,舒芸终于决定,将麻辣烫投入生产。
这天一大早舒芸和小惠采购好食材,让赵清和客栈里的厨子在后面洗菜、捏肉丸子,她则和小惠在店前竖起了一块刚刚赶制出来的新牌匾,上书“舒芸麻辣烫”几个大字。
账房孙先生看到那题字后,突然想起舒芸曾对她说过让她提前准备退休的话,不由得为自己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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