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笺很快拿来了骑装,生怕周笛雨与她算旧账,“这是大少爷昨天才送过来的,奴婢不敢扔,幸好没有扔,要不然,姑娘就真的没穿的了。”
“嗯,以后我母亲和哥哥们送过来的东西,都好好收着,不要再扔了。”
花笺的手一顿,再次热泪盈眶,“姑娘,姑娘想通了吗?”
“是啊!”周笛雨握住了花笺的手,“其实,我老早就知道你是大哥送你来照顾我的。”
这就更加让周笛雨瞧不起原主了,有本事就不接受花笺的照顾啊!
萧氏休夫,闹得满城风雨,周兴德啖荔其肉的心都有了,自然是与萧氏翻脸成仇。萧氏出周家门的第二天,周家摆了三天酒宴将原本只是妾室的黄氏扶正,算是打了萧氏的脸。
只不过,萧氏已经不在乎了。
黄氏给周笛雨不知道灌了多少迷魂汤,将周笛雨留在了府中,不是没有给她安排过丫鬟婆子服侍,但服侍她的人能有几分真心?渐渐地,周笛雨在外的名声越来越差,意识到都是身边的丫鬟婆子在外面败坏她的名声后,周笛雨就把人都赶走了。
她身边没有服侍的人,有一天下大雨,周笛雨去倒马桶,差点摔倒在后门口,正在这时,花笺求周笛雨收留她,她身边才留了花笺这个丫鬟。
花笺吓得两腿一软,跪了下来,“姑娘,大少爷是看到姑娘身边连个服侍的都没有,这才让奴婢到姑娘身边伺候,奴婢怕姑娘不要奴婢,才演了那出戏,可是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奴婢的父母双亡,奴婢是逃难出来的,没有去处,姑娘若不收留奴婢,奴婢真的只有流落街头。”
“好花笺,你快起来吧,你是我哥哥派来的,我对你只有信任。你放心吧,很多事我都想通了,都说血浓于水,我已经知道,这世上只有母亲和哥哥们才是真心疼我。”
不,应该说,只有母亲和大哥,她那个二哥同样也是恨死她了。
但,这不怪二哥,谁让原主那么能作呢?专把利刃往亲娘最痛的地方捅,若换成她是二哥,只怕想弄死原主的心都有了。
周笛雨换了一身骑装,在镜子前一照,英姿飒爽,颇有几分威风,这才符合她的气质与人设。堂堂末世女王,怎么能做白莲花打扮?
周笛雨将长发用一根同色的丝带绑起来,长长的马尾辫垂在脑后,她一转身,长发飞扬,与她身上张扬的气势一样,顿时看得花笺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姑娘,怎么能这么帅?
“如何?”周笛雨颇有几分自得,问花笺。
花笺眼睛里冒出了好多小星星,小脑袋拼命地点着,“好看,好看,太好看了!”
当然好看了,姑娘布衣荆钗都能迷得她晕头转向,更别说现在好好打扮一下了。
周兴德一介文臣,但所出的儿女,除了周笛雨,身上都多少有点功夫。毕竟,这样一个时代,若是不会三拳两腿的,就跟后世文盲没什么区别,走出去,能笑掉人的大牙。
这也是周笛雨从来不出门,把自己关自闭了的缘故。
周笛雨在想,晋王一直不退婚,是因为不了解原主这个人呢?还是对周兴德有所企图?
马厩里的小厮看到远处大踏步走过来一个女子,一身鹅黄色的骑装,包裹住玲珑的身姿,黑发随风飞扬,一双黑黢黢的眸子里有流光闪过,她一眼看过来,能把人电傻。
小厮当场就傻了,傻到周笛雨挑了一匹看相还不错的枣红色母马,将辔头鞍鞯都装好了,一跃而上,他才醒过神来,问旁边的同伴,“刚才过去的,不是二小姐吧?也不是大小姐,是哪位小姐?”
“你问我,我问谁?”意识到自己流了哈喇子了,同样看得失了魂的小厮,哧溜一下,把口水收回去,连忙低头,不让人看出端倪来。
左不过是府里的姑娘小姐,不是他这等癞蛤/蟆一样的人能够肖想的。
“是,是,是,不会是三小姐吧?”小厮惊得一蹦三尺高。
“你做梦呢,三小姐,我看你是大白日里睡着了,谁不知道三小姐一个废物,连马都爬不上去。”
所以,刚才那个一跃而上马背的人,绝对不会是三小姐。
周笛雨是表演了一把帅气。骑马,这种事,她在末世虽然没怎么多做过,但架不住她胆大如斗。对她来说,了不起就摔下来,只要落地的姿势得当,最多就擦破一点油皮。
对她来说,最大的问题是,城外怎么走?她虽然也很想去享受一把打猎的乐趣,但也不是非要去元狩猎场凑热闹。周笛雨以为,这个时代的野兽就跟末世的丧尸一样,应该遍地都是。
骑马站在大街上,辨识了一下方向,周笛雨就准备朝正南方向走。
她没有走错,正南方向的城门就是正南门,周笛雨坐在马上,哒哒哒地走出去的时候,看到了高大雄伟的城墙,密密布置的箭垛,执戈的甲士身上落下了阳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每一缕阳光都带着好闻的气味,周笛雨心情愉悦到了极点,两腿一夹马腹,就朝城外奔去。
城外的官道直通远方,原主留在这个身体里的记忆中,没有关于这个世界的地理常识,连最基本的都没有。而周笛雨也不需要。
末世,连阳光都是昏暗的,到处都很难看到绿植,大大小小的丧尸行走在路上,四处觅食,身上流淌着令人作呕的脓血。
而这里,时值仲秋,树木被秋意渲染成了五彩缤纷的颜色,空气中有丝丝缕缕的躁意,夹杂着果木的香味,令人赏心悦目。
只不过,等周笛雨迷了路就不好了。她勒住了马缰,就不该任这枣红马随便跑,谁能想到,这是一匹和她一样,追求自由与清新的小母马呢,周笛雨轻轻地拍了拍马脖,“红叶,稍安勿躁,让我听听,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可能是没想到,自己才出了一趟门,就有了一个这么俗气的名字,枣红色的小母马有点懵,被人点了穴一样,四蹄就不动了。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正不知该走哪条路才能够打到猎物的周笛雨欣喜不已,一提马缰就迎了上去。
这条路有点窄,往常根本没有人走,要不是后面的追兵锲而不舍,沈追根本就不会带殿下走这条路。
看到前面不断晃近的一人一马,沈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对方骑马的身姿,不像是一个身上没有功夫的人,将殿下放在马上后,沈追便拿出了弓箭。
“对面的壮士……”周笛雨一看对方居然要用箭射她,她当即就认为,这个误会有点深,空气里隐隐有血腥味,对方应当是被人追杀至此,周笛雨忙喊道,“我只是问个路。”
谁信呢?沈追心想,他搭弓,瞄准,一只手攀上来,按住了他的手臂,“别射!”
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周笛雨已经靠近了,她眼看着对方马上的伤者要往马下滑落,忙催动异能,正好路边有一条滕莽,爬了上来,将马上的人禁锢住。
沈追惊得连弓都忘了收了,看着被藤蔓绑住的殿下,不知道对方耍了什么鬼把戏,他怒道,“你不是说你只是问个路吗?”
他们被人追杀,对方很快就要追上来了,哪有功夫给她指点路?
第5章
“嘿嘿,小把戏!”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周笛雨忙从马上下来,快手快脚地把缠在伤者身上的藤蔓扯下来,顺带地把人扶正。她做这些的时候,眼睛也没有闲着,伤者的眼神虽然冷漠,但丝毫不影响这双凤目的美感,这双眼睛凌厉,线条分明,眼尾微微上翘,与那双飞入鬓的眉相得益彰,高耸的鼻梁,抿成一线的唇,虽然冷若冰霜,但实在是隽秀俊美,让人看一眼便挪不开眼。
生得这么美做什么?一个大男人的,但凡有点能耐,也不该让人伤成这样!
周笛雨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有点嫉妒这人生得太貌美了。
即便脸上有血污,也不损他容貌昳丽。
眼睛占了不少便宜后,周笛雨才收了手。她不是一向都这么勤快,喜欢多管闲事帮人,刚才她习惯性地施展了异能,引起了人的怀疑,不得已才掩饰一二。
但愿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才好!周笛雨心想,好心地指着伤者对沈追道,“这位公子,我只是想问个路而已,请问,元狩猎场怎么走?”
“朝那边走两三里地就到了。”沈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周笛雨只有一个人,且方才有机会动手,她也没动手,沈追身上的敌意方才减少了一点。
但就在这时,身后再次卷起了一阵烟尘,纷杂的马蹄声席卷而来,周笛雨不但没有避开,反而朝前跑出一步,“一共十三骑,是冲着你们来的吗?这不是皇城脚下吗?”
这个时代可与末世不同,不能随随便便喊打喊杀。
眼看是避不过了,沈追一咬牙,朝周笛雨拱手道,“姑娘,我家公子身受重伤,后面那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若是姑娘能够救我家公子一命,来日,我唯姑娘之命是从。”
这意思是,只要她救下了这位公子,她就有了一个手下?
这有点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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