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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娇娇 (小庄周)


  严翊没有避讳,“元合。”
  有那么一瞬间,院子很安静,安静到严翊都睁开了紧闭的眼眸。
  他问:“怎么了?心疼了?”
  他问得话确实有些让人觉得难受,可岁杪却大度的没去和他计较,下一瞬,她道:“确实心疼。”
  岁杪的话一出,男人的脸色彻底的黑了,难看极了。
  “你再说一遍,”严翊怒意盎然道:“翅膀硬了?”
  “我话都没说完呢,”岁杪难得见严翊如此,没心肝的笑了笑之后,道:“我心疼元合和你打架,他肯定输的。”
  这句话倒是让严翊脸色回暖了些,可还是有些难看,他素来不避讳自己的占有欲,“那也轮不到你心疼他。”
  岁杪没回答。
  严翊蹙眉,追问:“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岁杪赖在他的怀里,怕男人吃醋,根本再也不敢追问打架的原因,而是舒服的换了个姿势,小手钻进了他的袖口处,带着凉意的小手和温热的手腕接触,她没忍住,握的很紧,似乎是想到什么,她问:“三哥,你除了嘴角受伤,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有,”严翊没有犹豫回答道,旋即垂眸看着窝在怀中的她,“你帮朕上药?”
  岁杪也没问哪里,直接点了点头,“好啊。”
  直到被男人抱着进了侧殿,然后,将药瓶子递给了她,再然后,她手上拿着药罐子,有些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许久不能回神。
  严翊站着,缓慢地将自己的上衣给褪去。
  修长的指尖宽衣解带,眼眸紧紧的盯着拿着药,脸越来越红的小女人,旋即,背过了身,单手指了指自己大致的伤口处,嗓音暗哑:“替朕上药。”
  窗纱随着风在晃动,连带着被勾起的纱帐,在床前拂动,目光所及是褪去了上衣的男人,他的确是受伤了,背上也有一道淤青的地方,比嘴角的要深。
  岁杪拿着药罐子的手有些颤抖,她喃喃道:“三哥,要、要不我叫王公公来吧——”
  “快点,风大。”严翊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戳了断的道:“上完了,再帮我上前面。”
  怕严翊又说她想歪了,岁杪也没敢再纠结,伸出手轻轻的帮严翊上药,时不时的软声软气问上一句,“三哥,会疼吗?”
  起先,严翊还会耐着性子回答她,可后来,他额间流了一滴汗,连带着嗓音都变得很嘶哑,“可以了。”
  岁杪也没概念,他说可以了那便没再上药,只是盖起药罐子的时候,手沾了一些药粉,她轻轻的拍了拍,然后吹了一下,谁知,刚好吹到了严翊的背上,药粉飞散开。
  岁杪急了,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那快淤青的地方。
  小手软软的冰凉冰凉的,这种接触直接让严翊呼吸都加深了,也让严翊原本建起来的围墙全部崩塌了,深吸了几口气,小家伙的小手还在将粉拢回来,如此一来,严翊的感觉愈发的明显。
  这一次,严翊没有再在心里让那几个和尚诵经,而是将和尚驱赶在门口,然后一个转身,将小家伙的手桎梏住。
  岁杪吓了一跳,双腿跪在床榻上,看着自己的手,也看着严翊那双眼眸,她觉得此刻的严翊有些陌生,她紧张的抿了抿唇,咽了咽口水道:“三哥,你、你怎么了?”
  严翊没说话,只是呼吸有些急重。
  岁杪总觉得是自己闯祸了,于是赶紧岔开话题,“三哥,你、我、我帮你嘴角上药。”
  她说着,拿着药罐子就沾了一些药粉,然后跪着直起身,打算将药粉洒在他的嘴角处,可下一瞬,药粉没洒到,她的唇倒是被堵住了。
  “闭眼,”辗转反侧之际,他抽空说了这两个字,告诉了那个一直瞪大了眼没回神的女人。
  风沿着窗子吹了进来,将原本挂在钩子上的纱帐吹掀了下来,烛火也仅剩一盏,忽明忽暗,更显暧昧,岁杪汗湿全身之时,她侧头看向纱帐外,她眼中那盏烛火彻底的灭了。
  殿内黑暗一片,只剩下男人在耳边粗重的嗓音,“岁岁,别怕。”
  而岁杪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男人的力气,那么大。


第60章 . 三哥,你看这月亮 新鲜的印记
  翌日, 岁杪睡到了接近午时才缓缓醒来,纤细的胳膊伸出轻丝被,可几乎是身子一动弹她就感觉浑身都有些酸疼, 特别是当看见手臂上那斑斑点点的红色印记时,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昨夜的记忆在脑海里回放,她说不上还记得每一个动作, 每一分感受, 但是总归来说, 到现在为止的唯一一个念头,也是到现在才明白的一件事,那就是, 男人的力气真的很大。
  她现在明白了,原来以前他让着她, 是真的让着她, 包括以前抢他笛子的事情, 经过昨晚她终于知道了,是他在让着她,不然以他的力气, 当时就可以把她的一只手给拧断了。
  岁杪看着自己露出的胳膊处那些暧昧的印记,后知后觉的红了脸,眼瞧着殿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 她立刻将胳膊往被子里藏着, 似乎怕极了被人看见。
  纱帐挡住了外界的视线,她听见脚步声的主人轻声道:“娘娘, 您醒了吗?”
  她是醒了的,可她却有些不好意思。
  “我醒倒是醒了,你叫沉儿来伺候我, 你下去吧。”
  岁杪的话让清荷愣了一会儿,“娘娘,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吗?”
  她自幼伺候岁杪,哪里听过岁杪说这样的话,她眼眶都红了,追问道:“娘娘,您倒是说话呀。”
  这叫岁杪怎么说呢,毕竟昨夜里,她嗓子喊哑了的时候,是身上的男人替她叫清荷送温水进来喝的,而且昨日在最后传水沐浴的时候,也是清荷进来伺候的,现在一听见清荷的声音,岁杪便不由自主想起昨夜的那件事。
  总觉得清荷好像这件事从头看到尾,让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清荷,她窝在被子里,背对着纱帐,声音嗡嗡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得知这个理儿的清荷瞬间破涕为笑,她一边把纱帐撩开挂在钩子上,一边开口道:“娘娘多虑了,奴婢才不会笑你,也不会有人敢笑你的,后宫的嫔妃们羡慕你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笑你。”
  “有什么好羡慕的。”
  岁杪嘀嘀咕咕的,脸色微红,任由清荷伺候着起床洗漱,后者拿了温热的毛巾递给岁杪,等擦干净了脸后,又将毛巾重新拿在手里,方才解释道:“后宫的嫔妃们都是想要一个子嗣想要皇上恩露的,娘娘如今宠爱名份都有了,如今皇上恩露也有了,若是有了皇长子,那以后后宫里可就真的无人敢造次了。”
  “娘娘可不能觉得不好意思,”清荷笑着,又端了水给她漱口,等岁杪漱完口后,她便又开始道:“这可是后宫里的人都想要的恩赐,娘娘可不能任自己的性子来,后宫人多,单有皇上的宠爱可不够,自个儿还得有些防身的东西。”
  清荷和岁杪的想法不同,但是岁杪却是能理解的,毕竟清荷的出发点就是为了她好,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她赶紧怀上皇长子,可岁杪却没有清荷的这种紧张感,毕竟严翊曾许诺过她,会给她一个太平盛世。
  更何况她不愿自己的孩子是拿来后宫争斗和她防身的东西,孩子这件事,她觉得尚远,她从未想过这些事情。她喝了口清荷奉上来的花茶,嗓音轻轻的道:“还远着呢,再说吧。”
  岁杪觉得这些东西还很长远,可她忘了这是后宫,自昨夜里岁杪承宠后,她们便都郁郁寡欢,而郁闷之际,便是想着,恩玉宫那位也快禁足出来了,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岁杪用完午膳后便在院子的凉椅上晃晃悠悠的,她倒是想出去,可是腿还是有些没劲,她是知道什么导致的,可她却不好意思说,稍许,便听见宫人又传了话,“姬嫔娘娘驾到。”
  似乎姬嫔来已经是一个习惯了,岁杪使了个眼神给清荷,后者拿了一张凳子放在了凉椅旁边。
  姬嫔心情似乎极好,一双杏眸带着笑意往里走,越走进,岁杪便越能看出她眼神里的笑意,岁杪忽然有些面热,姬嫔忽视掉她的羞涩,笑着道:“和好了?”
  姬嫔纯属是来笑人的,昨日愿合宫传水的声音水没听见,整个后宫也就只有姬嫔才能睡得安稳踏实,毕竟她的心思不在严翊身上,如今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能笑着来愿合宫。
  岁杪不理会姬嫔的打趣,后者自顾自的继续说:“你可不知道,昨日传水的时候,众人还都愣了会儿,等听宫中的老人说了才知道,原来侍寝后是要传水的,她们才知道之前你根本没侍寝,可也都知道,你昨夜里是真的侍寝了。”
  岁杪不自然的咳了咳,“青天白日的,说这些作甚,你也不嫌害臊。”
  “我有什么可害臊的,”姬嫔看着岁杪脖颈上那一块暧昧的印记,没忍住又笑了笑,眼瞧着岁杪急了,她赶忙岔开话题,道:“话说,皇上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伤的重不重?”
  岁杪先是一愣,“你不知道伤的重不重吗?”
  “我哪里知道,”姬嫔如实道:“我甚至都不知道皇上受伤了,还是听承天宫的宫人和我们宫的人说的,我便来告诉你了,我可没去看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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