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小声嘟囔着:“皇上,你这算是好了么?”
“嗯。”
“那以后不熏香也能好么?”
“嗯。”
顾炎宁戳着他的胸膛:“那皇上是不是要开始翻牌子了?”
李逢舟失笑,逗她道:“皇后能去找姓方的,心中还有个柳三郎,朕是不是……”
“不行!”顾炎宁伸手捂住他的嘴,“不可以!皇上刚好,身子虚,此事不能勤,以后皇上的雨露都给宁宁就好了。”
“这么霸道?”
“嗯!”
李逢舟将她放在浴桶里,热水缓了身上的乏,顾炎宁刚惬意地睁开眼,便见男人也迈进了浴桶。
顾炎宁心里暗道不妙,忙伸出胳膊护住:“皇上进来做什么!”
可已经晚了,氤氲的雾气下,她的脸更显绯红,乌发在水面浮着,胳膊遮掩不住什么,反而更引人遐想。
李逢舟轻而易举贴了过来:“刚刚不是说——朕的雨露,以后都给你就好了?”
那也不是现在啊!!
水从浴桶漫出,湿了整个地面,闹腾了将近半个时辰,顾炎宁才被男人捞出,裹着被子,恨恨地坐在床边吃点心。
若不是刚刚她的肚子咕噜噜叫得厉害,李逢舟现在还没有放过她。
男人刚刚好,就这么厉害么!
顾炎宁愁眉不展地看了眼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很怀疑能不能受得了他无穷无尽的雨露了。
“哼!”
顾炎宁重重哼了一声,错开男人炙热的视线,这么一撇头,就看床上那一抹红色,不禁有些委屈。
“宁宁也受伤了!皇上怎么不心疼宁宁呢?”
李逢舟晓得自己过分了,伸出手给她擦拭着嘴角,诚恳道歉,眉眼中也有一些疼惜和自责:“朕错了,朕以后……会很克制的。”
顾炎宁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宁宁还是给皇上准备些牌子好了,皇上的雨露太多了,宁宁承受不住……”
李逢舟作势要走,顾炎宁又伸出小胳膊抱着他,奶凶奶凶的:“皇上要去哪里!”
穿上亵裤就不认人!让他去翻牌子就去么!
这么急做什么!
太坏了!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李逢舟抬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朕去给你倒水,一直吃这个不噎得慌?”
顾炎宁这才松了手,想起父皇的妃子也很多,有时候个把月留宿的地儿都不重样,他们男人都这么……不知疲倦么。
这个问题顾炎宁很困扰,她确然是很累,可是……一想到狗皇帝要去别的地儿,心里就也怪不舒服的。
他若是像父皇那般花心可如何是好呢。
可他是皇帝,现在身子好了,总没道理不御女。
顾炎宁小脸上霎时堆满了不高兴。
李逢舟递了水给她,她懒得接,顺着狗皇帝的手饮了一口,同他商量道:“皇上的雨露以后能不能少点呢?”
他以前征战沙场,后来一样身居高位,杀伐决断,从未留过情。
独独对着这个小丫头——
嗐。
李逢舟无奈的笑了笑,道:“好。”
顾炎宁得了允诺,吃饱了肚子,眼皮也慢慢睁不开了,还记得搂着李逢舟的腰,凶巴巴的叮嘱他:“皇上不准乱跑哦!”
小姑娘很快睡了过去,李逢舟将她的乌发轻轻别在耳后,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她的肩头。
看着她乖巧的躺在自己怀里,李逢舟突然想起她刚嫁来那日。
-
饮了合卺酒,一切规矩走完,喜嬷嬷说完最后一波吉利话,便退了出去,有宫女来给她卸下凤冠,好一番收拾完,殿内只余了他们两个。
她穿着红色的中衣,端坐在喜床前。
李逢舟心中浮起一丝陌生,分明先前她是灵动而又美好的。
他有些局促,搓了搓手,不知道同她说什么好。
他其实在徐国见过她一次,失了魏家军的徐国很快吃了败仗,他手里拿捏着丰域关,徐国人皆知,失了丰域关,便等同于失了整个沙洲。
沙洲地大,若晋国真的将沙洲都划入囊中,迟早有一日,便会一举进攻,吞并邺都也绝非不可能。
徐国的顺康帝对此颇为重视,愿意花费重金将丰域关拿回来,甚至愿意派人来荣城与他对谈。
李逢舟拒绝了,他亲自率兵去了一趟邺都,面见了顺康帝。
他坐在大殿下的椅子上,手指轻轻叩着椅臂,他的下属都说他疯了,他们打了胜仗,只消狮子大开口,在荣城等着顺康帝送金银来便是。
李逢舟那时刚刚登基,正值年轻气盛。
一国之君,深入敌国,这成什么体统?
官员们劝不住他,只好任由他来了徐国,李逢舟心里却清楚,顺康帝不敢杀他,也不敢扣他。
他刚登基,根基不稳,且他尚武,拥护者不多,他死了,晋国再推一任新帝便是。
可若是他真的死在徐国,作为徐国关卡的丰域关,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李逢舟神态很平和,他对着顺康帝笑了笑,说道:“本王听闻,贵国传言魏国公私通了本王,这脏水就这么泼在本王的头上,徐王就没些表示么?”
李逢舟只能算是他的小辈,却如此猖狂的同他说话,顺康帝的面色明显不自然起来,忍住想要骂他‘黄口小儿’的冲动,勉强堆起一个笑:“兴许魏国公只是私通了晋王麾下的一个下属,晋王以后还是要严以御下才好啊。”
李逢舟没再说话,他在徐国的势力有限,魏国公一家谋逆,举国震惊,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多说无益,他站起了身:“我可以不要丰域关,但我要见见六公主。”
魏家落败,他只是听说她在邺都的日子不好过,她没有嫁成人,他还听说,她要嫁的那位将军隶属于魏国公麾下,也已经下了狱。
听了他的要求,顺康帝有一瞬间的惊愕和不解,但终归有求于人,还是没有多问,便允了。
离开大殿前,他对顺康帝微微颔首,貌似不经意的说道:“听闻贵国立了太子,本王当真不太明白,徐王分明有玉碟登记在册、证据凿凿的亲生子嗣,为何非要立一个如今不知真假的皇子呢?”
“仅是好言相劝,并无别的用意,告辞。”
顺康帝的手掌捏紧了龙椅上的龙头,李逢舟淡淡地转过身,便走了。
顾炎宁那时候被折磨的不像样子,但因为他要见,顺康帝还是派嬷嬷为她梳了妆,看起来气色尚好,眼中却失了神采,视线未落在他身上,只是看着地面。
沉默了一阵,她才抬起眸子,问他:“你来做什么?”
他许久未见她,看着她原本略圆的小脸瘦得尖尖的,难免鼻尖一酸,有些语无伦次:“我、我……你还记得我?”
她冷笑一声,垂着眸子,语气和她的眼神一样冷淡:“晋太子,和我攀上关系对你没什么好处。”
他如今是晋国天子,插手不了徐国皇室的事情,他难忍地将大手握紧,捏成拳头。
蹲下身来直视着她:“我登基了,不是太子了,我带你走,好不好?”
第29章
李逢舟看着顾炎宁熟睡的恬静面容, 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唔。”
这个姿势不怎舒服,顾炎宁挣扎一下,在男人的怀抱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睡了过去。
“睡吧。”
李逢舟轻声哄了哄她。
他的——公主。
-
敬事房记了宠的消息就那么在后宫传了开来。
大家除了感叹皇后好本事, 也陡然想起已经变成了冷宫的锦绣宫。
顾炎宁却去看了一眼柔妃, 柔妃没有死成, 却伤得很重,趴在床上几欲奄奄一息, 她的背上全是扎痕,看着极其可怖。
去锦绣宫的路上,她听苏嬷嬷讲了几句柔妃的家事。
可那……也并非她算计别人的理由。
顾炎宁看了她几眼,帝王虽没有开口发落她, 但内务司还是苛减了她的份例, 身边除了几个陪嫁来的宫女外,并无他人。
就连太医, 也没有来过。
柔妃听见有人进来, 吃力的抬了抬脸:“皇……皇后娘娘。”
顾炎宁却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她下手不重,但指甲有些长,柔妃苍白的脸颊上被打出三道血痕。
柔妃仿佛并不在意般揪着她的衣摆:“娘娘, 求您救救我妹妹,给她指门婚事吧。”
顾炎宁没有挣开她,只是道:“想要达成自己的心愿, 虽情有可原, 但也绝非利用别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 我伸不了那么长的手,管不了那么多人, 你落得如此下场便是你想管的太多了,而你没有那么厉害。”
顾炎宁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这一掌我是替皇上打得,太医我领来了,你好好养伤吧。”
柔妃的手滑了下去,她看着顾炎宁消失在大殿外,自嘲般笑了笑,她心里明白,这个锦绣宫,以后或许都不会再有人来了。
-
晋国与徐国不同。
徐国的狩猎在秋季,称之为秋弥,晋国人却喜爱春搜(sou)。
春搜年年都有,但顾炎宁从未参与过,今次倒是极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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