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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一般善良的替身不多了 完结+番外 (鱼曰曰)


  方才还愁眉苦脸的易齐,此刻却眉开眼笑站在柜台后,见到苏棠下来,将她拉到一旁:“你那弟弟,究竟是什么人?”
  苏棠蹙眉:“什么弟弟?”
  易齐道:“就是今日送来的那昏迷不醒的人啊,虽说瞧着不像,但我昨夜听他唤你‘阿姐’,不是你弟弟?”
  苏棠看了他一眼,没再言语。
  易齐也不介意,又继续道:“可能是你辈分大。这几日你可要好生照顾你弟弟,你可知,就住几天客房而已,他手底下的人给了多少银子?”
  不等苏棠应,他便道:“一千两银票啊!”
  苏棠看着财迷心窍的神色:“既然你这么欢喜,那这几日便是你照看酒馆好了。”
  易齐脸色一变:“什么?”
  苏棠再未理会,转身去了后厨,一整日未曾进食,她早已饿极。
  后厨灶台盖下,盖着一碗仍冒着热气的面,此刻已经坨成一团。
  苏棠笑了下,易齐是个心软的,大抵也正因如此,才会一人死守着这个酒馆,嘴里说着“没等人”,可每次喝得大醉,便坐在酒馆门口,遥遥望向南方,等着归人。
  将面吃完,天色已经暗淡。
  苏棠回到房中,昨夜纵马长河一夜游,今日白日也未曾歇着,沾了枕头便沉睡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身处一片漆黑之中,下刻周围燃起熊熊大火。
  郁殊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穿着茶白衣裳,长发束成马尾,一副少年模样对她乖巧笑着,伸出手:“阿姐,把手给我,我救阿姐出去。”
  他笑得温暖极了,她如魔怔般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可下刻,他的笑变得冰冷,马尾散开,墨发在风中凌乱,身上的袍服不知何时变成了艳绯色,他望着她:“你既想葬身火海,本王便成全你……”
  而后,他松开了她的手。
  苏棠“呼”的一声醒了过来,额头蒙了一层薄汗,眼底尽是惊惧。
  “阿姐……”身边有人低唤她。
  苏棠又被吓到,转过头才发现梦里的人正半蹲在她床榻边,马尾高束,茶白衣裳。
  “你究竟是谁?”苏棠怔怔问道。
  “我……”郁殊神情低落,低垂着头,“我是……”
  苏棠道:“阿郁?”
  “对!”郁殊猛地抬头,右眸晶亮,“阿姐,我是阿郁。”
  苏棠看着他,她看不透他,人对于未知总爱逃避,她亦不例外:“你来做什么?”
  郁殊怔愣了好一会儿,缓缓摊开掌心,上面正放着药膏瓷瓶,窘迫道:“我……自己无法上药。”
  苏棠看了眼那瓷瓶,并未伸手接过。
  郁殊仍固执的抬着手,懊恼道:“我无法掌控他,我在他的身子里,我能感知到一切,我知道他是如何待你的,可我却只能干看着。我似乎只是见不得光的伏鼠……”
  他越说越是混乱:“他不是我。我喜欢阿姐,我……”
  声音戛然而止。
  苏棠将他手里的瓷瓶拿了过去,缓缓打开。
  郁殊怔怔望着她:“阿姐?”
  苏棠未曾言语,只是缓缓将药膏蹭在指尖,而后轻轻涂抹在他眉心的血痕上。
  郁殊长睫一颤,闭上双眸,任由她柔软的指尖一点点拂过眉心骨与眼睑,痛,却格外满足。
  “阿姐。”他轻唤着她。
  苏棠不语。
  郁殊也不在意,沉静良久,突然道:“我杀的第一人,是幼时那个想要对我动手动脚的酒鬼,在一间昏暗的破庙里,我拿着石头,对着他的后首砸了十七下,满地的血。”
  他的嗓音分外平静。
  苏棠仍涂着药膏。
  “杀的第二人,是在军营里,为首的战俘啐我样貌活像天下闻名的妓子,我命人将他架在木台上,于众目睽睽之下,剐了。”
  药膏已经涂抹完,苏棠收回手,擦拭着手指上残留的药膏。
  郁殊逐渐静默下来,始终没有睁眸,似在忐忑不安等着宣判。
  苏棠突然道:“会留疤吗?”
  郁殊长睫一颤,睁开双眼,左眼睑的伤口拉扯着,一阵钻心的痛,他只不可思议望着她。
  第一次说出那些肮脏阴暗的过往,他害怕她瞧不起他,更怕她的可怜。
  而她的平静与不在意,却让他逐渐安宁下来。
  郁殊笑了下:“阿姐会嫌弃我的脸留疤吗?”
  苏棠看着他眉心骨的血痕:“只是觉得可惜。”
  郁殊看着她:“阿姐喜欢我的脸!”
  第一次,觉得这张脸并非全然是坏事。
  苏棠顿了顿,最终未曾言语,只将药膏放在床边,缓步走到房间另一侧的博古架前,架子上放着茶坛与酒坛。
  苏棠缓缓将酒坛的酒塞打开,酒味逐渐散在房间四周。
  她朝郁殊看去,他的脸色果真顷刻苍白。
  苏棠将酒塞合上,沉默半晌:“阿郁。”
  郁殊抬眸:“嗯。”
  “你走吧,”苏棠轻轻道,“固永镇没有好的大夫,可你须得好生调理身子;你不能闻酒味,我偏生开了酒馆。”
  她转过头望着他:“我们没缘分。”
  郁殊怔然,直直站起身,只觉得心口一阵痉挛的痛,旋即传遍四肢经脉:“阿姐?”
  苏棠笑了下:“而且我回应不起你的喜欢。”
  阿郁是暂时的,那个不喜欢她的郁殊才是原本的他。
  郁殊沉寂下来,一步步朝她走了过去,目光落在酒坛上,低低道:“我不讨厌酒味,就可以不用离开吗?”
  “什么?”
  郁殊却将酒坛拿了过来,酒塞扔到一旁,仰头灌了几大口酒,清酒洒顺着他的下颌流到衣衫上,一阵阵浓烈的酒香。
  郁殊将酒坛放下,唇被凉酒染得殷红莹亮,肺腑阵阵灼热辛痛,他仍道:“我不讨厌酒。”
  苏棠张了张嘴,却最终只言未发,转头朝床榻走去。
  她劝不了眼前这个阿郁,可当他是郁殊时,应当会离开的。
  郁殊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苏棠脚步一顿:“我要歇息了。”
  郁殊神色有些怯怯:“我,我在床边等着。”
  苏棠无奈:“你身上有伤。”
  郁殊凝滞,许久低声道:“无妨的。”
  反正,以前总有伤。
  苏棠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了下心思,走到床榻上,落下帷幔。
  郁殊仍怔怔站在床边。
  帷幔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一床被子被人扔了出来。
  郁殊茫然,继而反应过来,缓缓笑开,却没去外间软榻,只铺在她床边,躺在上面。
  等着床上女子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他坐起身,轻拉着她的手,伏靠在床榻边。
  眼睑仍痛着,郁殊想,明晚再出现,应当备些消疤的药材和白布,将伤口包扎上,免得落疤。
  ……
  夜色渐浅,长空破晓。
  苏棠听见门外传来打铁声时,便知是不远处的铁匠铺子开张了,睁开眼,果真天色大亮。
  手却被压得发麻,指尖冰凉,衣袂也被人压在身下。
  苏棠蹙眉,动了动手指,才发觉床边伏靠着一人。
  郁殊睡眠本就浅,细微的动静已经清醒,他抬起头,下刻突然察觉到自己仍紧攥着苏棠的手,且……十指紧扣。
  心中一紧,郁殊飞快将她的手扔开,却止不住回想手指间的温软。
  苏棠知道,如今的郁殊和昨夜的不同,连搭理都未曾,起身用力将衣袂抽出,面无表情走出房门。
  郁殊身子僵硬,她对自己如视无物,可昨夜……她还曾给“他”一床被子。
  转头,看着地上的被子,很刺眼。
  身上浓郁的酒味,很刺鼻。
  “叩叩”两声房门轻响,高卫的声音传来:“王爷,该上药了。”
  郁殊未应,许久站起身来,坐在桌边。
  高卫推门而入,王爷伤的到底是眼睛,他道一声:“王爷恕罪。”便拿着瓷瓶给郁殊上药。
  郁殊紧抿着唇,昨夜,苏棠给“他”上的药,额头上酥酥麻麻、温温软软的。
  高卫见郁殊神色阴晴不定,下手越发小心,不敢用半分力。
  下刻,却还是听见郁殊一声不悦低喝:“怎的没轻没重!”


第53章
  空寂的屋子,没有一点儿声响。
  高卫更是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下,屏息涂抹伤口,越发小心,心里头却在想着,以往王爷再重的伤也受过,从未道过疼,今日倒是第一次这般在意。
  待涂抹完,高卫匆忙后退两步,恭敬立在那儿:“王爷,周将军今晨派人前来,问王爷‘战事已定,王爷是否回京?’”
  郁殊神色一顿,静默下来,一手搁在桌上,心里头沉闷闷的。
  回京。
  他确该回去,这儿有甚么好的?遍地黄沙、住处简陋,尽是酒臭之气。
  可是……
  头上那酥酥麻麻、柔柔软软的触觉又来了,郁殊忍不住蹙眉,似乎只要想到离开,心口便如被撕扯着一般,坠坠的疼。
  “本王即便回去,‘他’也会再回来,”郁殊呢喃,似是自言自语,更像是自我宽慰,终又冷哼道,“麻烦。”
  高卫自听闻“离魂症”三字后,大抵也能猜到王爷话中的“他”是谁?遂低着头,更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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