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宁是想用行动表示,她不是那种肤浅奔放的女子。
然而,男人的眸光落在了她妖娆曼妙的身段上时,陡然一沉。
十六岁的女子,恰好发育到了娇花绽放的时候,每一寸都恰到好处的显出妩媚风情。
许是衣裳有些年头了,大婚匆忙,都没来得及赶制几件合身的衣裙。
沈姝宁此刻的衣裳有些紧,里面只穿着一件小衣,如此,就更将少女美妙勾勒得一览无余。
她一定是故意的!
对上一双懵懂纯真的大眼,陆盛景又暗暗的想着:她就是一个妖精!
男人眸色微沉,心情似乎突然就变得不太好,阴沉沉道:“难看死了,衣裳全扔了,重新做!”
沈姝宁,“……”
不好看?
她低头瞧了瞧,为甚觉得,她的衣裳还都挺好看的呢。
这一天,沈姝宁又无奈了,她完全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陆盛景,这人自己去了书房,待了一下午,还不准她送茶水进去。
沈姝宁诚惶诚恐。
一心以为,暴君是个只看外表的肤浅之人。
是以,她打算从今往后,得好好打扮打扮。
***
正院堂屋。
罗小公爷十九岁的年纪,身段挺拔修韧,因为常年在军营历练,让他练就了一股超乎同龄男子的成熟。
除却容貌俊朗之外,罗小公爷的气度绝佳,绝非是寻常世家子弟能够比拟的。
康王妃一眼就看出他将来大有造化,对这个未来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陆晓柔却总觉得罗小公爷不解风情,比方说今日,他只是对自己点头示意,随后再没有多看她一眼。
陆晓柔觉得自己被怠慢了,遂也并未显出热情。
罗小公爷今日是专门登门拜访的,他似乎是想见到什么人,但又没有见到,加之罗三闯了祸,此刻浑身是血。
小公爷起身,态度不卑不亢,“伯母,今日三弟惹事,是我这个兄长平时管教不周,今日就不叨扰了,明日再登门致歉。”
康王妃收敛了方才一切的怒气,如长辈般慈祥一笑,“无妨的,都是误会。”
罗小公爷告辞后,就直接带着罗三离开。
出了府门,一上马车,罗小公爷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看着罗三浑身是血,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他沉声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罗三是怕兄长的。
立刻抱紧兄长的大长腿,将今日一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还不忘抹了把泪,“大哥,事情就是这样,是康王府有人给我下套啊!若非事先以为少夫人存心.勾.引.我,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直接在王府.强.迫.于她。大哥,康王府太过分了,你要给我做主啊!”
罗少公爷抬手揉了揉眉心,很嫌弃匍匐在他脚下的人,一眼不想多看。
“蠢货,王府针对得人不是你,而是冲着少夫人。”
罗三一怔。
一想到沈姝宁娇艳欲滴的模样,他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他今日险些就助纣为虐了啊!
***
琳琅台是京城最繁华的场所之一。
不少达官贵人们就喜欢集聚于此,或是听曲儿,或是谈事。
此时,位于琳琅台二楼雅间内,一穿着白色锦缎长袍的年轻男子嗤笑了一声。
手中折扇没有规律的扇了扇,似是不可置信,“他醒了?是刚刚醒来?还是因为一个女人就如此忍不住暴露了?”
立于白袍男子下手的心腹微微低头,道:“这个属下就不知了,不过据说罗三公子被打得够呛,被小公爷领回去后,足足洗了十多盆血水下来。也不知陆世子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在意他那冲喜妻。”
“呵呵呵……”白袍男子又笑了,唇角溢出玩味,“记住了,陆盛景是个魔鬼,他就连他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又岂会在意别人。”
***
入夜,沈姝宁最害怕的时刻到了。
即便她此刻的身子在哆嗦,她也得主动与暴君同床共枕。
白日里,暴君嫌自己的衣裳不够好看,沈姝宁就特意挑了一件露出脖颈以及锁骨的鹅黄色睡裙。
这睡裙是她在闺中时所穿,布料通透,风一吹,就能立刻隐现衣裳里面的光景。
陆盛景兀自推着轮椅从书房出来时,便瞧见了这样一幕。
廊下微光淡淡,美人立于一片浮光之下,一身轻透衣裙.旖.旎.暴露,她长发及腰,未施粉黛,但却是娇嫩的能掐出水来。
更要命的是,她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第二十三章 不孤枕
陆盛景所修的内功心法,要求修炼者恪守身心,且只有极阳之体才能修炼。
也就是说,陆盛景的身子,本就比寻常男子要敏感的多。
加之他的武功还没有大成。
眼下,他不亚于是一座行走的火山。
稍不留心,就会岩浆迸发,势不可挡。
陆盛景沉着一张俊脸,夜色苍茫之下,他的眼神更显幽怨。
甚至依旧怀疑沈姝宁是对家派来的细作,想要用美人计击垮他。
两人对视,沈姝宁不明白,为何陆盛景突然就顿在了那里,担心陆盛景会饿死,她特意给他熬了小米粥,毕竟太过大补的饭菜,她已经不敢给陆盛景食用了。
沈姝宁走上前,体香在晚风里飘散。荡入了男人的鼻端。
“夫君,该用饭了,我推你过去。”
美人眨了眨眼,一副小心翼翼,又极力伪装镇定的样子。
陆盛景没答话,她颤颤巍巍的触碰到了轮椅把手上,稍用力,推着陆盛景往前走。
到了堂屋,里面空无一人。
陆盛景以为,是沈姝宁故意制造两人独处的氛围,可谓用心良苦。他不打算揭穿她。
而沈姝宁则一早就听闻,陆盛景不喜人亲近,所以才让香芝几人在院内候着就行了,不必进屋。
二人各怀心事,皆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入非非。
“夫君,你尝尝看,需……需要我喂么?”沈姝宁很体贴病患,打算做一个贤淑温柔的妻子。即便暴君日后摒弃她,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可以给她一条活路,就算是让她离开,去颐养天年也是好的。
陆盛景胸腔猛然一热。
不提“喂”字还好,这一提及,他难免想起那几次喂药的场景。
他记忆力过人,从来都是过目不忘,对任何感觉也是记忆尤新。此时,唇.瓣.轻.柔.的触.感在脑子里回荡,他深深地望了一眼面前的女子,顿觉,这妖女心机之深,竟如此不动声色就直击他的要.害。
“不用。”陆盛景冷冷答了两个字,此后再没给沈姝宁一个眼神。
沈姝宁也没强求,想来暴君也是好面子的。
她端着小米粥递给了陆盛景,又将一小碟酱黄瓜递到了他跟前。
陆盛景面无表情。
他的确是饿了。
也不适合大补。
清淡的小米粥正好合适。
陆世子没有拒绝,长乐斋用的都是银筷,他试过毒就慢条斯理的饮了一碗小米粥。
酱黄瓜入口,发出咯吱脆的声响。
陆世子一僵。
这是甚么玩意?!
他素来儒雅稳重,食不言寝不语,吃饭时发出这种声音,实在是屈辱。
一口酱黄瓜直接吞下腹,他再没有吃第二口。
入夜后,两人相安无事。
陆盛景又去了书房,并没有让沈姝宁伺.候在侧。
沈姝宁起初躺在榻上,思量着酱黄瓜哪里出了错,但今日实在是太过劳累,不多时就睡着了,她甚至完全不知道陆盛景是几时归来的。
陆盛景的视野早就适应了黑暗。
他回到卧房时,就发现他的冲喜娘子,已经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爬上了床。
没记错的话,上一个试图爬床的女人,坟头草已经冒出一丈高了。
此时,美人衣裳半解,许是睡得太过深沉,衣领大开都不知道。
又或者,这一幕就是她故意为之。
陆盛景当然不会去睡地板,他绝对不会临阵脱逃,正面面对敌人,才是获胜的手段。
于是,陆世子洗漱过后,就上了榻,但身侧的女子实在扰人清梦。
到了后半夜,陆世子实在忍无可忍,索性拉了一条薄衾将整个人该盖住。
如此,陆世子总算是觉得视野太平了,世界也安静了……
***
次日一早,沈姝宁醒来时,脸是被蒙上的,整个身子也被薄衾盖住了。
她掀开薄衾,坐起身来,却见陆盛景早已不在。
沈姝宁一手摩挲着薄衾,一心以为是陆盛景昨夜特意给她盖上的。
暴君……
也有如此温和、心善的一面呢。
她一低头,就看见了衣领的大片春光。沈姝宁脸色一红。
好像突然明白,为何陆盛景为何昨晚突然对她“好”,还给她盖了被褥。
原来是因着自己这身穿扮。
他果然是以貌取人的暴君。
故此,为了投其所好,日后只能好生打扮了。
沈姝宁并不觉得以.色.侍.人有何不妥,毕竟对方是她的夫君,只能能活到最后,她可以选择以.色.侍.人,弱者没有清高孤傲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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