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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夫子又来了 (一木森)


  而孟鹤棠本是吃完饭收拾了便回去睡觉,却意外地揭穿了一个人的真面目。
  屋后面的暗巷,孟鹤棠将手中提的人往地上一扔,那人即惨叫一声,趴地不能动弹。
  她的右手和右脚好似被扭断,畸形地瘫在地上,身旁站的孟鹤棠,正拿着扫帚,居高临下地指着她的鼻子。
  “别杀我……我错了……求您别杀我……”此女正是那位把一张小烙饼吃出了半个时辰的冯四余第三个徒儿。
  实际上她根本不是冯四余的徒儿,而是一名小捉妖师。在冯四余身边,是因为偷了冯四余的宝剑,被他抓住下了咒术,不得不跟随他身边,替他卖命。
  “呵,这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拿出你方才下蛊的勇气来啊。”孟鹤棠面目阴鸷,拿扫帚在她头顶上跃跃欲试地举起:“我正好有件烦心事,或许杀个人,心情会好很多。”
  “不!求你别杀我!”女子哭得涕泪横流,颤颤巍巍爬起来朝他磕头:“我罪该万死!求求你放过我!您要知道什么,我一定全部都告诉您!”
  方才在她撒蛊虫过去的时候,他只是拿扫帚打了下她的右手手臂,就把她的整只手臂骨头打得粉碎,后面她没有老实回答他的问题,腿又被他打了一下,那条腿的经脉竟就此断了,可见武功何其高强。
  到这种时候,哪里还敢造次,要再给这人来一下,她就要见阎罗了。
  孟鹤棠冷哼一声,扫帚往地上一支:“说!冯四余究竟什么时候来到崇延,身边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我说我说……冯道长是在除夕前一天到了崇延的,因因为我一直想得到冯道长的宝剑,所以经常打听他的动向,打听到他消息那天正是除夕。第二天,就是初一晚上,我,我就去道观里偷了……”
  “当时那两个人在不在?”孟鹤棠。
  “在!”女子忙不迭答:“都和他一起在观里!”
  “但是我和他们不熟悉!”女子颤抖道:“当晚他就抓住了我,将我关了好几天,后面我才接触他的两个徒弟。冯道长定交代他们不要在我面前乱说话,所以,我和他们没说过什么话,更不知他们的身世。”
  孟鹤棠详细问那两个人身上可有带伤,可有见过真脸,可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事。
  女子全都否认了,但是说起奇怪的事,她倒想起一件。
  “那个叫白鸽的老二,他和冯道长有一腿!”
  孟鹤棠眉宇一惊,这还真出乎他意料。“你亲眼看到?”
  女子点头:“半句不假!我亲眼看过好几次冯道长进白鸽的房间,在里面许久都不出来,偶尔还会传出那种声音!冯道长对张姝也很关心,但是就不会像对白鸽这样亲近,很明显他们关系不一般。”
  孟鹤棠沉吟:“还有吗?可有听见他们的奇怪对话?”
  女子垂目认真想了想:“对话没有,那白鸽是个哑巴,又冰块脸,和冯道长也没什么交流……不过,他们会经常牵手!对对!我想起来了,那白鸽可粘冯道长了,不管在哪里非要挨着他坐,冯道长离开一会儿,就坐不住要找他。”
  孟鹤棠听到这里,已有些气愤,没想到这冯四余居然这样朝三暮四,辜负师父的一片真心。师父要是知道冯四余身边带着个情人,头发估计要被气黑回来。
  第二天,大家都发现那名女子走了,惊奇之下,冯四余还到外面找了,回来时皱着个脸,坐在厨房门前不知生什么闷气。
  他一回来,大家都从各个地方出来,与他坐在一起问情况,他却不愿多说,只说没找着。
  孟鹤棠事不关己地在旁劈柴,不时抬头扫一眼似围着个香馍馍的那几个人。
  原本经过昨晚那碗牛肉面,孟鹤棠已将那位叫白鸽的少年,排除在观察对象之外了。
  因为这人是最不像幼一的人,太瘦,太冷,还带着些傲气。最重要是,幼一的牛肉面没他做的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有幼一的影子。
  那位叫张姝的女子,她亦不像,但,至少体型上类同。
  但是,白鸽竟是冯四余的小情。人,这就不可理喻了。
  他虽不是好事的人,可冯四余与这个人真要在他眼皮底下兴风作浪,践踏师父,他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他重新将这个叫白鸽的少年纳入了观察对象。
  不过,这大半天下来,倒是没发现他有任何异常,除了冷,就是漠,从未见他抬起过眼睛。
  此时他并没有坐在冯四余身边,而是窝在墙根下的石阶上发呆,很冷似的拢着袖,与他们没有任何交流。
  要不是孟鹤棠注意,就他那小身板,真很容易被忽略干净。
  这少年有不寻常的经历。
  孟鹤棠收回视线,举起斧头,斧刃在竖起的圆木上端滞了滞,接着迅速挥斧而下。
  啪
  几人说着说着不知怎么说到了附近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很快要清明,是否要接着扫墓去游玩踏青。
  “鹤棠。”吴闫真唤那边劈柴的爱徒:“你是这儿的人,你应当清楚哪儿有好玩的地方。”
  孟鹤棠鬼使神差地想起六年前,幼一姑姑来崇延那天,他们去的橘子林。
  脑海闪过幼一那张稚嫩的圆脸,那双羞涩却纯粹的雾眼。
  那时她还在叫他少爷,用她那细幼的婴儿嗓,扑腾着小短腿追着他。
  他拿着瓣橘子叫她张嘴,她就乖乖地张嘴来接,即便她肚子里的橘子已经满上了嗓子眼。
  多可爱的人儿。
  可他却将她丢失在黑暗的丛林里,再也寻不见了。
  孟鹤棠心一空,徒然连斧头都提不起了。
  他背对着他们,失血的嘴唇动了动:“钟静比我更清楚,找他问问。”
  冯四余和吴闫真听出他嗓音的变化,不约而同看了眼正在解袖套的孟鹤棠。
  “不用喊我吃饭。”孟鹤棠说完,便大步离开,往酒窖的方向而去。
  “他怎么了。”冯四余问吴闫真。
  吴闫真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旁边垂着眼睛的张姝,以及墙根那出神望着不知哪里的白鸽,淡淡道:“没人能知道他的心思。”
  “除了幼一。”
  冯四余闻言冷哼:“师父,你别被他骗了,你知道幼一被他欺负的多惨吗?”
  吴闫真:“他何尝不是在困着自己,踩踏着自己。”
  冯四余顿了顿,不动声色朝某个人看了一眼,犹豫问吴闫真:“铺里的酒,真是他酿的?”
  吴闫真抬手,朝四周划了个圈。
  “这儿所有东西,都是他亲手打点。连柴他都不让我劈。”
  冯四余惊圆了嘴:“为何?嫌你碰脏了?”
  吴闫真不禁一笑:“可以这么说。”
  相安无事过了大半个月。
  孟鹤棠在冯四余住回来的五天内,确定了他那两位徒弟不是唐幼一。
  白鸽第一个确定。
  张姝的身世也很快被他推测出。
  她实际年龄不足二十,或许是逃难的人,神色常常紧张,怕被人看出她是谁,所以需要易容。做过时间不短的下人,很会察言观色,没有攻击力。
  幼一也做过下人,但后面跟了唐来音,又做了掌柜,早就没了奴相,她再怎么扮演,都扮演不了张姝这样的胆战卑微。
  线索再次断了。
  孟鹤棠重新回到之前沉默,紧凑,严苛的生活。
  练功,上课,巡铺,打听消息,酿酒,磨笛,收拾唐宅。
  每日周而复始。
  他实在太忙,常常没空与他们一块吃饭,一日见不上一次面是常有的事。
  常常听到下面的劈柴声,出去一看,新柴已劈好,一抹高大的人影闪出了铺子。
  楼侧的小棚子传来他咳嗽的声音,和刷刷刷磨笛的声音,探出头去问要不要端杯水给他,他说不必了的声音又从后门传来,接着是马蹄哒哒,走远了。
  他的书教的一日比一日好,朗朗读书声越来越响亮,依旧是男女老少皆收,学费低廉。
  酿酒的诀窍已然掌握,连唐家的秘方杜康,都慢慢学得了真传,一坛比一坛香。
  更别说笛子,每一根笛子体态都极富美感,如名师巧匠做出般精美,笛声悠游柔转,犹如天籁之音。不过三个月时间,有生雅物的笛子便一笛难求,常常需要重金预订,变成了扬名崇延的名铺子。
  而麒麟书肆,孟鹤棠可谓花费了大量心思。
  为吸引顾客,为让铺里的书册千样百种,他大力推动鼓励民间百姓投稿,筛选最好的制成书册。内容多是奇闻异事,女子爱看的小话本,最让人咂舌的是其精致特别的封面制作。
  有的封面刷了香粉、金粉,有的加盖了名人印章,有因温度而变色的画像,甚至,还有粘一片飞禽之羽,镶了几片贝壳的……实在是无所不用其极。
  很难令人相信,一个人能拥有犀利的商业头脑的同时,又拥有高超的技艺,且还拥有一颗不逐名的平常心。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般奇人,名气很快传遍崇延内外。
  他们不再议论他年少时的荒唐疯癫,也不再在意他与唐寡妇的牵扯不清。若是提起来,便觉像他这样才华横溢,头脑不凡的人,身世和遭遇当然不能与一般人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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