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轩的眼中划过一抹讥讽,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陈香雅看了一眼身旁的霍禹,有些羞怯的低下了头。
白玥潇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挑起了一股暗流,继续低头吃肉。忽然,视线中出现了另一双筷子,眨眼间,她的碗里多了一个藕片。
白玥潇抬头,就见黎靖修已经收起了自己的筷子:“夫人不要挑食,只吃肉容易生病。”
白玥潇:“……”
谢冰儿的眼中划过一抹讶异。
她有任务在身,自然会默默关注黎靖修,但是前几次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从来都只有这庄主夫人主动给庄主夹菜的,怎么今天到反过来了?
谢冰儿脑海中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前天晚上看见的画面,不明白这两人为何突然就好像变得有些亲密了。所以,这两人的关系远不如她先前见到的那样简单么?
那庄主本就不似常人般对女人有兴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真的还能完成王爷交代给她的事情吗?
直到丫鬟将半个巴掌大的一盅汤放到她的旁边,谢冰儿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
她想开了盖子,悄悄瞥了一眼放在白玥潇和陈香雅手边的,一模一样的小瓷碗,一模一样的汤。
见陈晴馨那忍不住一眼有一眼瞟过去的眼,谢冰儿的心中有了底,彻底放下了心。
白玥潇掀开了汤碗的小盖子,浓汤的热气从小碗中飘出来,钻进了她的鼻子,她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
然后笑着抬起手,喝了口汤,抬起头,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饭桌上的人。
一顿饭吃得还算和气,之后老夫人又叫人上了茶,然后端上了他们白日做的碧云糕。
坐了半个时辰,大家才从黎老夫人的院子中离开。
*
深夜,一声尖叫打破了庄中的宁静。
陈香雅半梦半醒之中,忽然觉得自己的脸十分难受,像是有无数的虫蚁爬在上面啃咬,她的背后出了冷汗,从噩梦中惊醒,忽然发现,那感觉并不是在梦中才有的。
她忍着脸上要命的疼痛与痒意,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脸。
她这一系列动作惊醒了睡在旁边的霍禹。
霍禹昨日休息得并不好,今天睡得格外沉,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就见自己的妻子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声一声的穿着粗气。
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突然,陈香雅从床上爬了起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撩开了窗帘,光着脚跑到了桌前,桌子上有一盏幽暗的油灯,
她站在镜子前,借着那油灯微弱的光,看清了自己的脸。
霍禹后知后觉的撩开窗帘,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尖叫。
“啊——”
外面一阵骚动,青竹第一个惊醒,第一件事就是去外面查看情况。
他拉住一个匆匆而过的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人是景安王院子中的丫鬟,那丫鬟被拉住,看了眼已经跑远了的同伴,急匆匆的说道:“王妃生病了,很严重!”
说着,也不等青竹再问清楚,也跑了。
青竹皱了皱眉,回去了院子,想把庄主叫醒。王妃在山庄出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却不想,青竹跑进了外厅,却见房门已经被打开了,而春棠正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
白玥潇头发散落,披着外袍,将脸埋在黎靖修的胸前,呜呜的哭着。
黎靖修皱紧了眉,想将人给拉开,披上自己的外袍,在细细看看她的脸。
他是被哭声给惊醒的,一睁开眼,白玥潇就撩开帘子扎进了他的怀里,动作太快,他之音乐看见
“我不要!”黎靖修一动,白玥潇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惊慌不已。
“去把宋大夫叫过来。”正在此时,青竹出现在了门口,黎靖修正好下了命令。
“恐怕晚了,”青竹苦笑,“王妃也出事了。”
第32章 一种烈性毒 “到底怎么回事!”
……
“到底怎么回事!”
青竹也说不清楚:“刚才我听见外面有女人的叫声, 然后就有一群人从这边冲了过去,王爷院子里的那个丫鬟说王妃生病了。”
青竹也很纳闷,刚才吃饭的时候王妃不还好好的么?这才过了多久就生病了?
还有夫人。
青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白玥潇, 觉得自己非常凌乱, 只能干着急。
“咱们去找宋大夫。”黎靖修的胸口被哭湿了一片,他突然就没法硬起心肠推开人了。
黎靖修半披着袍子, 把人给抱了起来, 白玥潇的哭声已经慢慢的小了下来, 但脸依旧埋在黎靖修的怀中不肯抬起来。
黎靖修就这样抱着她走出了院子。
宋宴的院子中亮起了灯火,黎靖修抱着人迈进院子的时候,司千也刚好带着霍禹走进门。霍禹扶着陈香雅也正走到门口。
两个男人互看一眼, 司千惊讶的问道:“白……夫人这是怎么了?”
听见司千的话,陈香雅颤了一下, 悄悄的从自己的丝绢中抬起眼, 看了一眼白玥潇。
对方将脸埋在黎靖修的怀中, 她什么都看不见。
一大群下人簇拥在四个人的周围,但是黎靖修将人全部都留在了外面。
目送着大门关上,青竹吐出一口浊气, 有些后怕的对一旁刚才被他拽住的那个小丫头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苦着脸,刚要开口,忽然, 后面的人群被分开, 青竹回头,陈晴馨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陈晴馨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关上的大门, “刚才我好想听见了谁在叫,是王妃姐姐么?”
小丫头转头,对陈晴馨点了点头, 有些担忧的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王妃生病了,好像还很严重。”
陈晴馨有些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什么病?”
小丫头摇了摇头:“不知道,司少爷刚才什么都没说。”
“那夫人呢?”
“夫人好像也是……”
“……”
房间中,在霍禹的劝说下,陈香雅终于将脸上的丝绢放了下来。
白玥潇也终于将脸从黎靖修的怀中抬了起来。
宋宴看了眼白玥潇,又看了一眼陈香雅,皱起了眉:“这是怎么回事?”
陈香雅和白玥潇的脸上,全都长了东西。
陈香雅是非常漂亮的女人,只是现在,她那白皙的脸上竟长了一大片脓疮,那红中带着青,青白中又能依稀看见里面的黄脓。这些脓疮连成了片,几乎毁了一整张脸,根本就不像是短时间内形成的。
但是,陈香雅在此之前确实就是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至于白玥潇,情况要稍好一些,但是也并没强到哪里去,她脸上的红肿也连成了一片,与白皙的耳朵与脖子上的皮肤一对比,显得相当狰狞。
“这是过敏。”宋宴细细的看了陈香雅的脸。
“她呢?”黎靖修见宋宴只看了陈香雅的脸,眼中划过一丝不满。
司千惊讶的看了一眼情绪从不外露的黎靖修,赶在宋宴之前接口道:“夫人这是与王妃一样的症状,他们吃了什么一样的东西吗?”
白玥潇一只手拽着黎靖修的衣袖,眼神凝滞,听了司千的话,想了一下,失落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只在饭桌伤吃了些东西,那些东西大家应该都吃了吧。”
陈香雅也抿唇,点了点头。
宋宴摸了一下陈香雅的脉,问一旁的司千:“看得出来是什么东西吗?”
司千也摸了摸陈香雅的脉,又看了眼白玥潇脸上的东西,沉下了脸:“是一种烈性毒,与性凉的事物一起服用相当容易出事。”
一般的人都受不住这种烈性的毒,一定是人有意为之的。
黎靖修站起身,白玥潇抬头看了一眼,黎靖修拍了拍她的手背,走到外面打开了门,找到青竹,招手,说了什么,然后又走了回来。
“相公?”白玥潇眼带询问,但是神情依旧失落。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说着,黎靖修看向宋宴,“有办法解毒吗?”
“有”,宋宴转头对司千说,“去把我房中的那管药膏拿出来。”
司千马上转身跑了出去,不消片刻,就又回来了。
宋宴从一个药瓶中取出了两颗红色药丸,给白玥潇还有陈香雅吃了下去。
陈香雅的眼泪从一开始就没止住过,霍禹始终皱眉坐在她旁边,虽然着急,却也只能拍着她的肩无声安抚。
“可能有点疼,忍一下,”宋宴将药膏倒在两个干净的小瓷盘中,递给了黎靖修和霍禹。
然后,他用消了毒的银针分别刺破了两人脸上的一小块地方,取了些样,然后把自己的徒弟给叫了进去。
“把这东西抹在王妃和夫人的脸上,应该半个时辰后就会消肿。”司千祝福了一句,然后随自己师傅进了房间。
冰凉的药膏沾脸上的那一刻,确实给灼烧起来的脸颊带来了一点舒服的凉意,但是马上,脸就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越是严重的地方,就越是疼得难以忍受。
“疼……”白玥潇难受的撇着嘴,躲开了黎靖修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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