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儿臣不过是放了个人进国子监,那人还是儿臣的家眷家的。”太子低着头不服气的道。
“你这些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皇上失望的看着太子。他本想着他冷了太子几天他能够想清楚,但是谁知道想了几天却还是什么都没想出来。
“那四弟不也将人放进了国子监!”太子梗着脖子道。不能任人唯亲?这条件怕是只单单对他设立的吧。
“徐家老四是什么资质的?便是没有你四弟那按照国子监的规矩也是能进去的。你抬举个连童生试都没过的人进国子监,你怨得着旁人吗?”
皇上气的将手边的茶杯都摔了出去双目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是疼爱四子不假,但是太子却是他一步一步培养着的继承人,是大靖朝的太子。
打小他便是严厉的教导着的,谁知竟是越教导越不成器。这次抬举个人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但是这些年太子的心是越发的大了。
国子监风气这几年一直不正,便是从他这里坏的。顾着太子的颜面他也就忍下了,不过是让人暗中留意着好苗子万不能被糟蹋了去。
徐家老四是个好苗子,当年他南巡也是考量过功课的,不比京中世家培养出来的贵公子差。若不是毓儿提了他怕是要忘了。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太子见这阵仗也是有些怕了,连忙请着罪。
“知错了,那便回东宫好好闭门思索些日子,好好动动脑子想想。”皇上冷淡的看着太子,心中着实是失望。
“是,儿臣告退。”太子恭敬地行了一礼便退下了。只是转身眼中便闪过了一丝嫉妒和狠厉……
“皇上您喝杯茶消消气。”淮庆在外面端了凉茶进来,连忙倒了杯茶水放到了书案上。
“是朕没教好太子。”皇上脸上有些悲戚,子不教父之过,他虽是皇上对子女教导也是不免出了错。
“太子爷也只是年轻气躁,做了些出格的事情。以后成熟些便好了。”淮庆跟着皇上三十几年了,说话自是随意些。再说的确是这太子近几年做事的确是有些放荡不拘。
“成熟些?他空长了毓儿几岁,做事却是没毓儿一点准头。”皇上呷了口茶淡声道。
这话淮庆自是没法接下去,只能陪着笑。
“对了,自上次秦王是不是就没再进宫?”皇上喝了杯凉茶心中的火气也消了不少,又想起了他那好儿子可是近一个月没进皇宫了!
“秦王殿下打小便是个好学的,您给了他这么多朝政处理,可不是忙不开了。”淮庆笑着调侃道。
“朕看他是不孝的很。朕不让人传他他便不知道进宫来,合着进宫在他那里是个任务不成?”皇上原本消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胡子都气的翘了翘。
“您忘了半月前秦王殿下送您的和田玉棋盘了?”淮庆又为皇上倒了杯茶。
“是吗?是吗?还算他小子有点良心。那便宣他进宫来,朕和他下几盘棋。”皇上抚着胡子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不孝子!都不知道进宫来看朕!
楚毓:将我的棋盘还我,还不如给我家桑桑拿来玩!
皇上:给了朕的,就是朕的,你可真小气。朕讨人喜欢都是直接刷脸!
楚毓(打量一番):还好,我像了我娘!
第41章
东宫
太子回道到府中脸色黑的都能滴出墨汁来了, 气的将书房里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个遍。
书房里的下人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太子将目光引向他们,打一顿板子那都是最轻的, 就怕直接打死扔进乱葬岗中。
前几天触了太子眉头人现在坟头上的青草都发芽了, 他们可不想走了他的老路子。
直到太子差点将书案上的玉牌扔了的时候,李总管才战战兢兢的上前死活的磕着头拦着。
“太子您息怒啊,这、这玉牌可是象征着您身份。”李总管满头大汗额角都快磕出来血了。这玉牌可是每个皇子皇孙都有的,要是摔了那他们这些随从可不是都要跟着陪葬了。
“身份?孤还有什么身份。孤看就是个傀儡。”太子手上青筋暴起,直拍的书案晃了晃。
这话谁敢接啊,搬弄是非可是要被杀头的,再说这可是关系到天下最尊贵的三个人。李坤汗如雨下都滴到了地上。
“你哑巴了不成?孤说话听不到?”没人回复太子更是生气,拿起手边的茶水便扔了出去,直扔到了李坤的身上。
“皇上对您严厉是、是因为您是太子, 是咱们大靖朝的以后的君主!”良久李总管才颤着声音回着话。
“君主!孤以后是君主!”太子从书案后走到李坤面前, 双手狠厉的捏起他白嫩的脸, 双目猩红突然笑了起来, 在这静默的环境中有些渗人。
“是,您是太子,是少主人, 旁人再怎样都夺不了您的荣耀!”李坤有些柔媚的双目中看着太子一字一句的回着话。
“徐氏逾距,冲撞了孤, 禁足。”太子笑着的双目突然冷了下来,一下子甩开了李坤,冷声吩咐着。
“这是谁惹的太子心烦呢?不长眼的东西。”徐岩摇着手上的扇子旁若无人的进了来,斥着下面跪了一堆的下人,
“都下去吧。”太子看了一眼徐岩,冷声吩咐着。
“徐先生来了?”太子面色稍稍的温和了些招呼着。这徐岩也算是个有能力的, 只要不是多过分他也愿意敬着些。
“太子,属下听闻您今日心情不好特来宽慰一番。”徐岩恭敬地行了一礼,轻声解释着。
“多谢先生关心。孤甚好。”太子温和的道。
“属下作为太子的幕僚,为的便是给太子消愁解难。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徐岩弯身又行了一礼,双目中闪过一丝暗色。
“先生是有大才能的,这等小事暂且用不上先生。孤就是心烦罢了。”太子虚扶了一把徐岩笑着道。
房中不复刚才的紧张,主仆两人虽是心中各怀心思,但是表面仍是和谐有礼。
后院浅云居,
“承徽,奴才也是奉命办事,得罪了。”李坤恭敬地行了一礼。
“总管可否告知一句,到底是因着什么?”徐敏将手上的玉镯子摘了塞到了李坤手中,笑着问着话。
“这可当不得,这可当不得。”李坤忙将手上地镯子递给了徐敏,脸上也是有些怯弱。
“无事,便是不能说也是理所应当的。总管也是劳累了一路了,收着便是了。”徐敏面上的笑容不变,仍是塞给了李坤。
“那奴才便谢过承徽了。”刘坤又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徐敏瞥了一眼旁边的水心,水心连忙跟了上去。
“总管,您能稍稍的透露些吗?娘娘心系太子,这样非得弄病了不成。”水心乞求的看着李坤,水盈盈的眼中都溢了泪水。
水心和他是老乡,他自来都是把她当妹妹的。若是问不出了所以然定是会被徐承徽骂的。良久李坤叹了口气才道:“我也只是在乾清宫外听了一嘴。好像是为了徐家二公子的事情,还提到了徐家四公子。”
水心在衣袖里掏出了一荷包递给了李坤,“多谢总管,这是我之前绣的小玩意。总管不嫌弃便收着吧。”
李坤笑了笑到底是收到了衣袖里便退了下去。
“有什么了不起的,便是再体面也不过是个太监,还是个让人骑的东西!”水秀朝着李坤的背影啐了一口,良久换了换脸色也进了房中。
“娘娘,是为了二公子的事情。”水心回着话。
“接着说。”徐敏见水心脸色有些纠结,连忙催着道。
“说、说是提到了四公子。”水心说完暗中打量着徐敏。徐敏脸上一片阴郁,白皙的脸也便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担忧的。
徐敏气的紧紧握着手,也不能发泄一番。前脚太子刚禁了她的足,后脚她若是发怒这是在打太子的脸啊。
她倒是低估了徐桑桑这小贱人的能耐了,这枕头风吹的将自家弟弟弄到了国子监,还阻了她的路子。她以前还觉得她有些假清高,没想到她真有能耐的很!这一局是她输了,但是等她出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徐敏双手紧握,眼中满是狠辣。
第二日徐博艺便要进国子监报道了。这边徐博艺刚去,后脚楚毓便拜访了周太傅。还特意拿了前朝山水画家的花鸟图。这幅图可是千金难求,楚毓也是偶然得到的。
周太傅看了之后直笑而不语的打量了一番楚毓,最后笑着道了声随缘。
楚毓出了太傅府便被淮庆请到了宫中,现在正看着拉着张脸的亲爹发脾气。
“不孝子,若是朕不让人请你你是不是就不知道来进宫看看朕?”皇上气的瞪着眼,嘴上轻斥着。
“儿臣寻的和田玉的棋盘……”楚毓薄唇轻启,淡声道。
“你以为送个棋盘就是孝顺了?朕富有四海朕不稀罕!”
“那父皇还给儿臣吧。恰巧桃桃正学棋。”楚毓淡淡的看了一眼瞪着眼的皇上。
“咳咳~虽是朕不稀罕,但是送了朕就是朕的。便陪朕下几盘吧。”皇上轻咳了两声便从书案后走到了桌子旁,淮庆机灵的将和田玉的棋盘摆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