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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春愁 完结+番外 (岚山雀)


  不对,这巷子分明是顾寅有意挑的,如何会忘。
  事出反常必有妖,霜澶不敢再向前,反而又往巷子内跑了几步,躲得更深了些。
  果不其然,少时,后头竟有一辆马车趁风而行得追了上来。
  因着顾寅马车架得慢,不过眨眼的功夫便被拦住了。
  霜澶躲在暗处,悄么得向那街上看去。
  只见后头追上的那辆马车上,走下来探扇浅笑的一人,正是那教人作呕的许若昀。
  那许若昀立身站于顾长安的马车一侧,倒不去掀那车帘,只措置欲如道。
  “顾兄,我还未稍薄礼,你这便要走?”
  那顾长安不曾下马车,只从侧推开小窗。
  从霜澶这头瞧不见那顾长安的脸,只听得他朝许若昀嗤笑道,“许兄这般客气,这巴巴得追上来,不似是要送什么礼,却像是要债?”
  “我原是为顾兄备下了礼的,可倘或顾兄不问自取,说我是来要债,倒也无甚差别。”
  “许兄这话说得蹊跷,我倒听不懂了。”
  “好说,你下了马车,教我一瞧便知。”那许若昀显然都失了与那顾长安掰扯的耐性。
  那顾长安却不搭话。
  原就夜深,大街上人影都不瞧见几个,那许若昀想来是认定了自己就在顾长安的车厢之内,也不急着发难,只摇晃着折扇,慢条斯理得瞧着那车厢。
  良久,车厢内才传来顾长安的声音。
  “顾寅——”
  顾寅听召,如何能不懂顾长安的意思,随即朝那许若昀行了礼,继而转身打开车门,掀了车帘。
  只听得“哗啦”一声,许若昀上前一步,向内一瞧,面上一愕。
  又听得顾长安道,“许兄,如何,我这车厢内可有你要寻的软香玉枕?”
  想来许若昀也不曾想到自己竟会不在那车上,面上讪讪,随即作揖。
  “顾兄言重了,今日出来的匆忙,我府内原还有一西域来的美人儿,改日便送去顾府,还望顾兄笑纳才好。”
  “如此,那便有劳了,今日府中尚还有美妾暖帐等着,便先告辞了。”
  顾长安说罢,想来是朝顾寅示意,那顾寅一手放下帘子,随即关上车门,重新坐上马车,朝许若昀告退,随后扬了马鞭便驾马而去了。
  许若昀未找到人,却还险些与顾长安面上闹得不好看,心下是怒火中烧,随即一脚踹向一旁的小厮,拂袖而去。
  霜澶瞧罢,赶忙往巷子深处隐去,免得节外生枝。
  那顾长安果然是有谋略有胆色之人,若依着自己那般拙口笨腮愚不可及的算盘,想来早就被许若昀逮回去了的。
  如此想着,又平心静气得等了会子,便见巷子口来了一人。
  那人只往巷内走了几步,便不再入内,而是朝内轻声喊,“姑娘,奴才顾寅。”
  霜澶一看,果然是顾寅,心下已然是欣喜若狂,随即拎着那斗篷的一角便朝巷口奔去。
  待至那顾寅跟前,霜澶笑逐颜开,“顾寅,我都瞧见了,多谢你!”
  “姑娘眼下怕不是谢错了人。”顾寅说罢,朝霜澶莞尔,随即便引着霜澶朝街对面走去。
  霜澶低着头跟在顾寅的身后,原以为顾长安的马车就在街对面不远,不想那顾寅带着霜澶过了马路,又绕了一个巷子,才在另一条街边停着的马车。
  霜澶与顾寅行至马车旁,顾寅伸手示意霜澶上车进车厢去。
  说来好生奇怪,先前霜澶那般肆无忌惮得嚷着要他顾长安救自己,可眼下这顾长安想来就在车厢内,却凭白生出一种桃羞杏让的情怯之感。
  又想着那顾长安为救自己这般费事,心下不免顾影惭形。
  霜澶垂了视线一时不敢动,一旁的顾寅只得出声催促,“姑娘?”
  初秋乍凉,街上不知何时起了风,绕着霜澶的斗篷打了个卷儿,又吹向那车帘,掀起车帘的一角,便教人瞧见了里头坐着的男子衣袍的一截,是靛蓝的敛襟长衫。
  霜澶轻唿了口气,又朝顾寅颔首,随即掀了车帘,低着头入那车厢。
  待入了车厢,霜澶迎面便对上那从容指顾的一双眼。
  此人剑眉星眸、玉质金相,正是顾长安。
  霜澶不敢再看,随即敛了视线,又明知如今自己钗发横乱,心下抱赫,却仍旧按了礼数,摘了那斗篷上的帽兜。
  虽在车厢内多有不便,还是朝那顾长安毕恭毕敬福了礼。
  “奴婢见过顾公子。”
  霜澶不曾抬头,只觉两道视线在自己头顶,随即便听到那顾长安慵懒的嗤笑之声。
  “小贼,果然是你。”


第59章 秋分2 你若当真想跟我,倒也不是不能……
  霜澶骤然被噎, 转念一想,先头在那张府,也委实未给顾长安留下什么好印象来, 自然无怪乎他一口一个小贼的。
  何况,自己原就是偷拿了那两位贵女的衣物, 倒也不曾被他冤枉。
  只这般猝然间被人促狭, 难免心下不及应, 霜澶蓦得面上一红。
  又怕那顾长安刨根究底,眼波流转,便想要先为今晚的事体与顾长安道谢的。
  不想正这时, 那外头的顾寅也不肖打个招呼, 便挥了鞭子驾起了马, 霜澶一个腿脚不稳, 竟向前趔趄了一步, 马车已然算是宽敞的了,却还是教霜澶一脑门栽到了顾长安的跟前。
  倏地竟从小意福礼变成了叩拜俯首大礼,原救命大恩,叩拜之礼人顾长安自然也是受得起,可正经作礼与眼下这般被迫行礼终究是天差地别。
  旁的不说, 霜澶已然从脑门至脚心都卷缩了起来,只羞得手足无措、赧颜汗下,连起身都不敢。
  那顾长安也不曾伸个手的,但凡给霜澶一个台阶,虚扶一把, 霜澶都能厚着脸皮随即起身的。
  半晌,霜澶想着横竖已然是跪了,没道理起了身再跪一次的, 正想悄么儿得回身重新俯地,不想才刚缩回一只手,便听到那顾长安的声音。
  声音很轻,竟连语调都听不出。
  “先头在许府,我原当你是个坚贞不屈的。”
  顾长安说罢,随即又转了调子,暗哑了声线,手肘撑膝,探出身去,靠向霜澶。
  “怎的,还见人下菜碟儿?”
  明明是那样冒犯的话,可从这顾长安有意无意的吐息,教人听着只觉诱掖后进。
  霜澶不曾抬头,却能感觉到顾长安眼下正在她的头顶,还在瞧着她。
  霜澶面上讪讪,随即重新跪好,“奴婢多谢顾公子搭救,救命之恩奴婢自当舍身图报。”
  “这话不对,我如今为你得罪了协办大学士家的公子,一句以身相许竟当不得么?”
  那顾长安揶揄不绝,说罢,随即又抬了身子靠在那车厢靠垫之上,好整以暇得将霜澶从头至脚望了个遍,唇角微勾,只眼中却未带半点欲壑。
  霜澶仍旧垂着脑袋,闷声道。
  “公子如今框奴婢么,奴婢先头都瞧见了,公子于那许公子使了个金蝉脱壳,继而以逸待劳,后头又瞒天过海,眼下坐卧不安、怕得罪了人、又忙着要送美人的,该是那许公子才对。”
  那顾长安闻言,微挑了眉,也不说话。
  霜澶一时心下忐忑,原说顾长安这般悬驼就石地救了自己,自然与那许若昀不可同日而语,更应该不是那挟恩图报之人才对。
  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霜澶便暗骂自己无心,不管这顾长安是哪种人,就算他眼下真要挟恩,竟挟不得么?如今顾长安与许若昀,不论究竟是谁得罪了谁,自己才刚都是从顾长安那头得了天大的好处的,竟还有脸面拿乔?还梗着去辩驳一二?当真是昏了头了!
  旁的都能应,可若顾长安真要以身相许,那自然是不行的。
  霜澶想罢,心下复措了辞,打算与那顾长安再表上一回。
  不料还未及开口,便听得那顾长安敛了调侃的声音。
  “你读过书?”
  霜澶闻言心下一愣,这先头不还在说恩与报的事体,怎的扯到读书上头去了?想归想,霜澶还是老老实实得“嗯”了一声。
  那顾长安许是微微点了头,随即又问道。
  “我记得先头你是在张府,又如何去了许府?”
  霜澶当下又觉被揪着了小辫子,才想起来先头在张府,于那顾长安面前做下的糗事,可不仅是偷拿衣物那一桩,后来还有为脱身撒下的谎,心下忍不住腹排这顾长安记性怎的这般好……
  眼下如何答?
  承认先头的过错,与顾长安开心见诚?告诉他自己原是沈肃容身旁的女使,因着被陷害所以逃出府,又被那许若昀逮到了?
  自然不行,瞧当初在张府,二人还一道清谈,何况最近那沈府不都在传,沈肃容如今常与顾长安一道么?这些都不论,这二人还有初初一道去抱月阁的情谊在。
  想来顾长安与沈肃容亦是交好,若教顾长安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说不得转头便将自己送回沈府去了。
  可眼下如何过顾长安这一关呢,瞧着顾长安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
  再撒一个谎么?可他才救了自己,这般撒谎骗人,也太狼心狗肺了罢……
  不管了,左右活命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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