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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春愁 完结+番外 (岚山雀)


  “左右是大公子一应的衣食起居罢了,旁的倒也不曾做什么。”霜澶如实答。
  “衣、食、起、居?”沈肃容脸渐渐阴沉下来,一字一顿道。
  “你过来。”
  霜澶倒不曾留意沈肃容的神情,只应声上前,至沈肃容的桌案旁。
  沈肃容抬头,敛眉道,“站那样远做什么,过来,研墨。”
  霜澶上前,舀水,遂细细磨了起来,心下不解,这二公子将自己从柳氏那处叫来,就是来研墨的?虽说研磨这活最是磨人,好在原先在翰墨轩都是做惯了的,当初大公子每每用功都是她掌灯磨墨,现下这些实在算不得什么。
  “公子,已然好了。”霜澶放下墨,退至一旁。
  沈肃容转过头瞧了霜澶,又看了看研好的墨,遂对霜澶道,“去那一旁的书柜上,顶上一排,将至左那一本《鉴略》拿来。”
  霜澶回过身,依言去拿书,却不想这柜子竟比翰墨轩的高了些,又是顶上的一排,饶是霜澶踮了脚尖都够不到,心下不免有些忸怩,试了两次额上竟冒起了细密的汗。
  霜澶心道,不若去外头搬个梯凳来。不想猝然一回身,竟不知沈肃容何时站到了她身后,一时反应不及,只往后退去,却没有站稳,眼见着要摔倒,沈肃容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一手扶住了她的腰。
  “仔细摔着。”
  沈肃容声音轻柔却低沉,就在霜澶的耳边,悠悠然拂过她的眼睑,睫毛微微颤动,手臂与腰上不断有温热之感传来,让人神思恍惚……
  这样的架势,她当真是不曾遇到过,从前在翰墨轩,也不是没有与旁的男子接触过,与大公子向来是守分安命的,更遑论弟弟一般的沈禄。只从没哪个像现下这般教自己心猿意马的。
  沈肃容倒是从容,只扶稳了霜澶便要松手,不想这一松,霜澶居然顺势跌坐了下来,倒也将沈肃容瞧得一怔神,随即敛眉,风轻云净道。
  “这是怎的了,从前在翰墨轩,你也是这般么。”
  “奴婢……奴婢……怕是有些害暑热……”霜澶面色微胀,抚着脸,拘谨道。
  却不想沈肃容随即也蹲下,沉眉细细瞧她,“可要紧?我让沈远叫大夫。”
  霜澶更是张皇失措,“不用的……不用,奴婢现下已然好了的。”
  “真的?”沈肃容狐疑道,却不戳破,复挑了眉,不知怎的心下舒畅起来。
  霜澶瞧沈肃容面上犹如写着:你在框我,这四个字。心下不免胆怯。
  “公子,您能起了么。”
  沈肃容这才发现原自己还蹲在霜澶面前,霜澶被他不经意间迫进了这样逼仄的角落,当真是一动都不能的了。
  沈肃容遂起了身,随即自拿了那本《鉴略》,不再理会霜澶,复回到案桌旁坐下了。
  霜澶见状,撑着身后的书柜忙起了身,只怯怯得站着,思绪烦乱,但不待她理清方才种种,沈肃容就唤她。
  “楞着作甚,过来,拿笔,临了这《鉴略》。”
  霜澶这才回神,小步上前至案桌旁,摊开《鉴略》,那书上的字瞧着是劲瘦有力,比起大公子的字倒更凌厉些。
  沈肃容斜眼瞥了霜澶,见她翻开那书瞧着正入神,不知怎的心下一时欣忭了起来,不动声色得站起身,将案桌旁的位子让了出来。
  “你坐下罢。”沈肃容行至一旁踏上侧躺,末了又加了一句,“且用心写,我要查的。”
  霜澶见状,不敢再耽搁,依言铺开宣纸,从架上挑了支细毫,遂一板一眼得写了起来。
  沈肃容翻着手中那本书,沉李浮瓜,只余光总不住得睥那桌案,霜澶今日穿的是碧色的水阜裙,入在沈肃容眼里不免觉着心下清凉,先头在沈霂容身旁时,倒极少见她穿这样颜色的衣衫,待来了泸山院,原先的东西物件皆不曾带,头两日的衣衫都是燕归拿与的,后头是沈肃容叫了沈远置办的,不过这各中过往霜澶自然是不知晓的,现下瞧着,沈远近来也不算一无是处,这桩事就做的还算称心。
  是午后,外头蝉鸣声渐起,沈肃容原是最修养心性的人,从前夏日里,有时连冰块都不用放的,随意就能坐一日仄①的,今日外头的虫鸣鸟叫却好似分外扰人,让人静不下心,那手里的书本仿佛也在与他玩笑,那上头的字一个个龙飞凤舞,瞧得人好生吃力,一时心下不宁,随手甩了书,抬眼见那霜澶还在埋头写着,倒比自己用心得多,遂起了身,却也无事可做,只肖在屋内打转,最后竟又折回了霜澶身旁坐下。
  霜澶正郑重写着那《鉴略》,虽不知这二公子有何用处,但横竖是主子的头一回交代,自然没有不用心的,一字一句不敢有丝毫差错。冷不防沈肃容又坐了过来,一时不察,竟在纸上滴了墨,心下不免懊恼,遂抬头,见沈肃容也在瞧她。
  “你自写你的,不用管我,于那踏上我左右瞧不进书。”遂低头,不再瞧霜澶。
  霜澶只得裁了那一栏,泱泱得继续写。
  又写了好一会儿,手腕隐隐发酸,原在翰墨轩可就放了笔歇息去了,现下在泸山院,霜澶不敢,只笔下也渐渐不稳,只得嗒焉道。
  “公子,奴婢写了几章,公子瞧着可还能用?”
  沈肃容遂起身,站至霜澶身旁,拿起那几张薄薄的宣纸,是上好的熟宣,只上头的字……
  霜澶立身站在一旁,眼瞧着沈肃容看着熟宣上的几个字,许是自己写的不好,不教他称心满意?怎的脸色这样不好看……霜澶一时不敢吭声,只得埋着头……
  半晌,沈肃容才放下纸,“让你临字,你是来抄书的么?可用心了?”
  霜澶一时抱愧,竟没注意二公子原是叫自己临字?也没留心这《鉴略》上是哪个大家的字迹,二公子是嫌自己原先的字不好看,遂让自己练字么?
  正当霜澶想着要如何回话,不想又听沈肃容嗤笑道。
  “这就是你说的不曾肖想?”


第30章 芒种5 现下他的情绪,已然可以被霜澶……
  霜澶一愣,大惑不解,心道这二公子究竟是何样的性子,好好的说着抄《鉴略》,怎的能说要扯到肖想上去便扯的呢,果然是说不到一处去的,怪道身边除了沈远也不见个贴身的女使,没得整日里诬赖人罢!
  心下有气,遂郑重福了身道,“事有必至,理有固然,公子又何须这般编排人,奴婢是未听明白,原是要临摹这位书法大家的字,现下知晓了,奴婢这就重新写过。”
  沈肃容不想霜澶还有这般牙尖嘴利的一面,原先瞧着都是怯怯的,如今胆色倒渐长,自己不过说了一句,她便能这样顶嘴,当真是了不得。
  不过,才刚她说什么,哪位书法大家?蓦然这样被夸,倒教沈肃容无言以对,既而有些抱赧,神色都不自然了些许。
  罢了,她的字如此像兄长也不是一旦一夕的事,兄长也必然是花了心思教导了的,现下要改固然也不是俯仰之间就能够的,这也不过才一日仄的功夫,自己也并未从旁指点,怎能如此苛责于她。
  霜澶自然不知晓才这会子功夫沈肃容心中已然绕了九曲十八弯,心下原想着如今她初来乍到,正是仰人鼻息的辰光,何况这二公子原先还几次三番得救她于危难,就是言语上有所搪突,原也该受着的。
  这样想着,霜澶心下免不了辞穷理亏,正静待沈肃容发难。
  那沈肃容垂了视线,竟绵言细语道,“我不过只说了一句,你就这样跳脚。”
  霜澶整衣危立,听沈肃容这样说,原就想顺台阶而下,只还未及出口,沈肃容又道。
  “握笔,我教你。”沈肃容示意霜澶拿笔。
  霜澶心下疑惑,却不敢耽搁,拿了笔,忍了手腕酸痛,随即悬起手从头写道:乾坤初开张,天地人三皇①。
  不料才写到坤字,霜澶的手竟被沈肃容握住了,一霎间霜澶本能得就要往回缩。
  不想沈肃容好似使料所及,在霜澶抽回的一瞬间握紧,随即朝她沉眉,“作甚?”状似不解,继而又看向那宣纸,“且好好看字。”
  沈肃容的神情在霜澶看来便是目不窥园嗜此不疲,两相对照倒显得霜澶现下心猿意马三番四复的,也忒饰情矫行了些。
  遂不敢再现眼,抑遏自己心无旁骛目不斜视,一心只在细毫与宣纸之间。
  沈肃容将细毫蘸了墨,又剔去过剩的墨汁,遂握着霜澶的手将那细毫轻点于纸,那墨见纸既晕开,倒似晕在了霜澶此刻说不得的心尖上,只拂得人思绪迁迁,还强自从容屏气凝神。
  沈肃容伊始一心倒只在字上,不想才写了三个字,那霜澶身上的甜杏味便悠悠撩畀,让他忍不住嗅了又嗅,又怕被察觉,倒像做贼,遂放缓了呼吸,让这好闻的味道钻入肺腑……
  原也没什么,只留意了这馥郁馨香后,这提钩如何写,这撇捺又如何写,手下的笔竟全然不听使唤了,霜澶现下就在他身旁,她纤细的脖颈就在他眼前,那若隐若现的春光当真教人心烦意乱,她的脑袋甚至快要靠到他的胸口,只肖他再低一低腰,只肖低一点点……
  不知从前兄长又是如何教她习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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