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日怎么过来了?朕打算看完这叠周章就过去。”
周舒侗挨着他坐下,看到他眼前还有一小叠未批阅的周章,笑道:“我有些想陛下了。”
这话听得沈嘉远心花怒放,也无心批阅周章了,拉过她,低头吻上她粉嫩的甜美。
又是一个缠绵热吻。还好皇上皇后干什么,没人敢直视。
两人再分开,周舒侗的脸比被染红的西边还红。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一整日的慌乱也被安抚了。
沈嘉远稳住心绪,接着看那未看完的奏章。
周舒侗半倚着他肩膀,把玩着手上的镯子,闲聊道:“陛下,今日的奏章这么急吗?不能留着明日再看。”
沈嘉远手中的笔一顿,笑了笑,嗯了声,没多解释。
还是等批阅完这些奏章,回到两仪殿,他再好好与皇后说吧。
留她一人在宫里,会难过到哭吧。只是这么想,沈嘉远心就揪着疼,也愧疚不已。
当晚,回到两仪殿,两人如往常一样躺在床榻上闲聊甚欢。
当沈嘉远说出,明日他要去幽州时,空气仿佛凝滞了。
周舒侗半响说不出话,愣愣看着他,想从他脸上表情判断,这话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沈嘉远目光沉沉,轻抿着唇,心疼地把周舒侗拥入怀。
确认时真的,周舒侗眼眶瞬间湿润了。
沈嘉远不想她太难过,耐着性子和她解释,为何要去幽州。希望她知道原由,能释怀一些。
周舒侗明白,他此行也是不得不。故而极力忍住泪意,但越忍,泪越往外涌。
明日他就要走了,她想好好和他说些叮嘱的话,但喉咙却被堵住了,什么多说不出来。
周舒侗心痛又焦急,慌乱中,捧住沈嘉远的脸,也不顾是自己主动,狠狠吻了下去。好像这样,心就能踏实一些。
沈嘉远有些意外她这举动,她的吻急切又慌乱,泄露了她的无助和恐惧。
他轻轻顺着皇后的背,温柔去回应她。
今夜她的唇,依旧柔软甜美,还夹杂着以往都不曾有的,淡淡咸味。
沈嘉远知道,那是她的泪。
心疼不已,好想好想把皇后揉进自己身体里。这样,他们就不会分开了。
此行是凶是吉,尚未可知。
明日一别何时再回,也无从预测。
他的皇后,将要独自熬过很多艰难的日子。想到这,沈嘉远就放心不下。
“阿侗,答应我,你在宫里要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周舒侗:以我之名贯汝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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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想念
感觉没睡多久,周舒侗就感觉身边的人动了,艰难微睁开眼,果然看到身侧的人掀开被褥起身,正准备下榻。
“陛下。”周舒侗声音还带着未完全清醒的软糯。
“吵醒你了?”沈嘉远目光温柔,停下了下榻的动作,轻轻拨了拨周舒侗额头凌乱的碎发。
周舒侗撑着坐起身,因为没睡够,眼睛涩的厉害。
沈嘉远看着不忍,心疼道:“我得起身做些准备,你可以再睡一会。”
“不睡了不睡了。”周舒侗三两下爬下榻,唤司琴端水进来。洗了把脸,整个人总算清醒了。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沈嘉远要原形,行李都还没准备,忙问:“陛下,可要我为你准备些换洗衣物?”
沈嘉远微笑:“李内侍昨日已经准备好了。”
“那我能做些什么呢?”周舒侗低声自问,卯足劲想能为他准备些什么。
猛地,她想起自己腌制的果干腊肉,立刻奔了出去,去了特意腾出来放置零嘴的西厢房。
沈嘉远看着一阵风一样冲出去的皇后,满眼笑意。虽不知她要做什么。
没多久,周舒侗抱了一堆果干回来,身后跟着的司琴知书等人,也是同样两手拿满东西。
“陛下,幽州苦寒,你带过去吃。”
“好。”沈嘉远也不觉得带这些有何不妥,只要是皇后准备的,他都愿意,哪怕只是让她安心。
“我看书上说幽州天冷的特别快,秋天就得穿棉袄,可有备些防寒衣物?”周舒侗这话是向李内侍问的。
李内侍垂首应道:“殿下放心,自是有的。”
周舒侗点点头,焦虑到不自觉在殿内来回踱步,还一边自言自语:“那边正在打仗呢,只带上张大白二怕是不够的,是不是最好带上几十个羽林军好一些?”
早知道有一天沈嘉远会去发生战争的地方,她就应该花点心思研究一下如何做件刀枪不入的软猬甲金丝甲之类的。偏她整日想着弄吃的,真是悔不当初。
沈嘉远知道皇后如此失魂落魄自言自语都是因为不安,故而并不觉得她这些行为有何不妥。只是见她这样,更放心不下了。
“皇后别担心,幽州还在我们手里呢。敌人想攻下幽州,怕是不易。”沈嘉远不忍她这般慌乱不安,牵住她的手,强迫她镇定,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朕还要回来,和皇后生个小公主。”
周舒侗脸一下红透了,这话题转换太快,她脑速跟不上啊!
咋回事,前一秒还因他即将要远行依依不舍焦虑不安,下一妙就心跳加速害羞不已。
“陛下……”周舒侗忘了眼不远处的宫婢们,害羞地跺了跺脚。
青天白日的,他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样的话。
还好宫婢们全都训练有素,不该可能的不该听的,全都能自动屏蔽。个个脸色淡定,看不出有任何波动。
“怎么了?昨夜皇后不是说,比较喜欢小公主吗?”
“是……但……”
他附在自己如此温柔耳边说着话,让她的心和耳朵都麻了,不一会这麻意就串遍全身。让她觉得全身软绵绵的,辩解的话也无力说。
呜呜,明明昨夜两人聊到更喜欢皇子还是公主,皇上自己说粉雕玉琢的女娃更可爱,她才跟着说,其实她也更喜欢小公主。
怎么这会经他如此不正经语气说出,倒像是她渴望和他生个小公主了。
呜呜,狗男人,竟然敢套路她。
偏沈嘉远还不收敛,更加意有所指,柔声道:“是就好,等朕回来,嗯?”
啊啊啊啊,周舒侗觉得自己要抓狂了。嗯什么嗯啊,怎么听着好像那啥约定,等他回来就那啥。
被这么一番调侃,离别的哀愁气氛冲淡了不少。
沈嘉远此趟赴幽州并没昭告天下,带去的人也不多,就两百名御林军护着同行。但他身份尊贵,一大早,宫门口还是聚集了许多官员,有很多是昨夜就等候在这的。在临行前,还有许多人反对皇上去幽州,跪在马前苦苦哀求。
站在宫墙上,看着沈嘉远骑马远行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周舒侗心也好像被什么蒙上了一层东西,闷闷的,疼疼的。
“殿下,该回宫了。”陪皇后在城墙站了许久的李内侍不忍看她如此落寞,开口提醒。
“嗯,回宫。”周舒侗回过神,抹掉了眼角的眼泪。
皇上走了,是真的离开了。在昨夜之前,她是怎么都不会去想,有一日皇上会离开长安。
快马加鞭,也要三日后才能到幽州城吧。这一路都是大梁境内范围,应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也不知现在幽州什么情况,不过皇上去了,宁王定会王那增加援兵吧。
周舒侗坐在撵轿内,满脑子都是沈嘉远和幽州。
真是做梦都想不到,当初她抱着当上太后咸鱼养老的心态进宫,有朝一日竟会对这个百姓口中暴戾君王如此牵挂。
回到两仪殿,司琴就问是否要传膳。
周舒侗不觉饿,不想吃东西,便说:“再等等吧,我想坐一会。”
可坐在榻上,又想起往日和沈嘉远在这看书、谈论、嬉戏的情景,心堵的慌。
感觉自己必须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随手拿起一本搁置在旁的书翻阅,却不料拿起的竟是沈嘉远拿来为难过自己的《策论》。
这可真是要把人逼疯了,周舒侗忙站起身,走到架子前,映入眼帘的,又是沈嘉远赏赐的宝物。
转过身走到门口,定眼一看,最吸引眼球的是沈嘉远命人移植在这的那棵树。脑海里又浮现出两人手牵手在院中散步到额情景。
周舒侗眼忽然湿润了,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掉眼泪。
不过一年多,两仪殿竟哪都能找到沈嘉远的影子。
活了两世,第一次有人待她如珍似宝,也是第一次,有人突破她的心房,让她牵肠挂肚。
好难过啊,原来担心一个人是这么难受的。
周舒侗没留意脚下,一个不小心,差点被门槛绊倒。还好阿翠反应快,忙扶助她。
“殿下,要不先回榻睡一会?”阿翠看出皇后自皇上离开后就一直魂不守舍,担心她这样会思念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