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弯唇一笑,脸上一如既往地像是有温柔的光:“母亲,人生在世,活着才有希望。您万万不可再多思多虑,害了自己个儿的身子。大哥二哥都已成亲,将来齐家会兴盛更胜如今,您一定要顾好自个儿。许多病症都是由心情低落引起的。”
齐夫人怔怔地看着她,眸中又现泪意,雪音忍不住走上前,握住她手:“母亲……”
这下齐夫人再也忍不住,颤抖着手揽住她肩头:“音儿,音儿……你在宣平侯府可一定要好好的!”
母女二人对望着,都是眼眶湿润。
临走之时,齐夫人又塞给雪音一块帕子包好的东西:“这是你幼时最爱吃的糕点,你且塞在衣裳里带着,如今外头流言纷纷,五皇子等人虎视眈眈,你父亲亦不敢与你有什么来往,母亲实在是没有什么法子,你要原谅母亲,下辈子,我们当亲母女好不好?音儿……”
雪音心痛万分,正要说什么,林若幽忽然回来了,还未进门便大声说道:“母亲!父亲要回来了,他最不喜与宣平侯府来往,不如让姐姐先行回去吧。”
齐夫人慌张地松开雪音,那双温柔的手离雪音而去,雪音心中惨然一笑。
她终究是见不得光的。
后退两步,她给齐夫人下跪磕头:“母亲,音儿走了。”
瞧见这两人都泪意朦胧的,却不得不分开强装镇定,林若幽心中舒爽至极。
一直到离开齐府,坐上自己的马车,雪音都还怔怔的。
她对齐夫人有太多不舍得,毕竟从前齐夫人与二哥都是真心疼爱她,可命运竟然如此捉弄人,她当初其实就不该嫁给陆靖言,若是她坚持不嫁,母亲说不准真的能想得出好法子帮她脱身。
可她非要嫁,她深深地爱慕着陆靖言。
直道如今,一败涂地。
雪音从衣裳里拿出来齐夫人塞给她的帕子,打开一瞧,里头是一块红豆糕,红豆糕下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五张银票,一张是一百两,五张,恰好是五百两。
她心中一痛,忍不住热泪滚滚落下。
“母亲,母亲……”雪音闭上眼,泪往下掉。
这么地哭了一会子,雪音觉得眼睛有些痛,等到了宣平侯府,便扶着翠莺的手往回走。
“翠莺,我想睡一会,马车颠得我腰痛。”
翠莺轻轻叹息:“姑娘身子才好些,又这般哭了,晚上我再给您炖些瘦肉粥吃好不好?”
“嗯。”雪音脑袋嗡嗡的。
刚走到卧房门口,就瞧见负责洒扫的丫鬟眼神都有些怪异。
雪音心道不妙,她扶着门框往里,就瞧见世子正站在她的梳妆台前,手里捏着一枚她的发簪。
那簪子都是他吩咐人去打的,样样都是好的,他手里捏着的是一枚制成了桃花样式的发簪,瞧着便精致又昂贵,戴上去也显得人娇媚无比。
只是,雪音已经许久未曾戴过了。
他记得她戴上那桃花簪子冲他笑的样子,她走动时,那簪子上的流苏便微微晃动,好看得让人不忍移开目光。
其实,他也见过旁人戴桃花簪子。
今儿那新进门的小通房的其中一人伺候他喝酒,便戴了这样的簪子。
自打那三个通房入门,他未曾想过临幸她们。
可女人们多了,便开始争风吃醋,三个通房只认为是世子妃身子不好了,她们若是伺候得好了,岂非有机会飞上枝头作凤凰?
因此三人处处较量,今日其中一个便花了银子打点了人,亲自到陆靖言身边伺候。
姿色秀丽的女人,戴着一枚桃花发簪,颜色妩媚,处处都透露着风情。
的确生得不错,杨柳腰,芙蓉面,前些日子扬州那边运来了不少这样的女子,专为京城达官贵人准备的,不知道齐雪音是如何找到的这种货色。
陆靖言不动声色地瞧见小通房在他跟前妩媚生姿,忽然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美?”
小通房一怔,脸色有些僵,她手里还提着酒壶,摸摸自己的脸:“世子……奴……”
“你戴的簪子实在是太丑。”
小通房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尴尬得想钻进地缝,她使尽浑身解数,才劝世子喝了不少的酒,原以为世子喝了酒之后就会把她这样那样,可谁知道世子会冷不丁这样?
陆靖言懒得看她,自斟自饮,一边道:“下去吧。”
小通房满面羞红,赶紧地走了,回去便对着镜子照了许久,心内暗暗生疑,她这样的都不好看,那什么叫好看?
……
陆靖言静默地看着手里的簪子,样式差不多的簪子,可戴在齐雪音发上却多了一种勾人的滋味。
定然是齐雪音蓄意勾引他。
说起来,的确没有人比齐雪音更没羞没臊,方才若是她伺候自己喝酒,他让她滚,她不但不会滚,还会问:“世子是否不高兴了?妾今日穿的衣裳不入您的眼吗?还是这簪子您不喜欢?妾回去重新打扮,打扮成您喜欢的样子好不好?”
瞧瞧她说的那些话,一般人谁说的出来?
陆靖言忍不住勾唇,他在想,齐雪音说那些话的时候为什么脸都不红的?
而雪音站在门口,瞧见那人俊朗挺拔的身影随意地立在她梳妆台前,穿一身绣了八骏图的长袍,那飞腾的八骏图寻常人穿了总有种违和感,可在他身上却显得相得益彰,仿佛他只会比那八匹骏马更加张狂。
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执着那支桃花发簪,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唇角竟然带了些笑意,他本身就生得异常俊美,薄唇高鼻,眉目如画,这样一笑,竟然有一种夺人心魄的无双雅致。
男人眉梢眼角都是漫不经心的神情,他察觉到门口有人,脸色立即冷了下来,手里的簪子随意地扔在了桌上。
雪音瞧见男人转过来的脸,他今日与平常不太相同,雪音下意识地想逃走。
而陆靖言则是坐到了床边,揉揉太阳穴:“过来伺候。”
这个时候,翠莺是要出去的,可她不放心,雪音犹豫了下,悄悄捏她一把,翠莺只得出去了。
雪音走过去,并未上前伺候陆靖言,而是屈下身子,平静地说道:“世子要的通房,我已经着人安排了。”
陆靖言眼神中带着一片混沌,他今日不知不觉就喝了太多酒,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本打算好好地冷落她一两个月,可谁知道就走到了这里。
而她呢?倒是蹬鼻子上脸,拿什么通房说事儿。
“给本世子脱靴。”他声音懒懒的。
雪音并未上前,而是道:“世子若是累了,我让人喊通房伺候可好?我这几日身子当真尚未恢复好。”
陆靖言眯起眼,手指蜷缩起来:“你去齐府上赶着找他们,便有力气,来伺候本世子,就没了力气?齐家夫妇并非你亲生父母,他们为了躲避本世子,瞧见你也从本世子这里拿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连带你一同舍弃了。齐雪音,你究竟有没有脑子?”
雪音不悲不喜地抬眸看着他:“世子,我本就是个无用之人,您找旁人伺候吧。”
这下子陆靖言当真怒了,他大手一拍床沿:“滚过来!”
不知道为何,雪音只觉得心里凉得很,她如今不仅不想与他同房,就连伺候他脱衣都觉得嫌弃。
她挺直了脊背:“我说了不缠着你就不会缠着你,世子为何非要我伺候?”
陆靖言耻笑:“因为……你地位下等,就是专为伺候本世子而来。你敢反抗?也不看看你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靠山吗?”
原本过来就是想听听她说那些软话来哄他的,可如今,就连齐雪音都不肯哄着他了。
他起身,一把把她扛起来扔到床上,继而借着酒劲儿粗鲁地羞辱她。
雪音拼死反抗,她打定了主意,这辈子就算依旧短暂,也绝对不再受辱。
若是今晚他一定要这样,那她就死在这里算了!
木架子床做工极好,一向都沉稳地很,可陆靖言力气极大,竟然带得那床都发出了摩擦的声音。
他发狠的瞬间,雪音红着眼咬上了他的肩膀,那一口咬得力气极大,活生生地都咬出血了。
可恰恰如此,陆靖言今日只觉得销魂至极,他摁着她的手逼着她喊自己夫君。
“你不是最喜欢喊我夫君了么?齐雪音,你倒是喊!”
雪音呜呜呜地哭,双手被他压着,却根本动不了。
她心里乱跳,半晌,咬咬牙,开口道:“夫君,我疼……”
陆靖言几乎是一瞬间松开了她的手,雪音颤抖着胳膊操起旁边被子里的一本书猛地往他头上砸去!
那书很厚很硬实,正好砸到陆靖言的脑门上,他往后踉跄两下,靠着墙壁下意识去摸自己的额头,出血了,他疼得“嘶”了一声。
雪音吓坏了,她连爬带滚地要走,陆靖言一手摁着额头,一手抓住她,厉声问:“你干什么?”
她哭了,手足无措地想着陆靖言这样的狠人,说不定会杀了她吧?
“我不是故意的,你,你非要与我做那事儿,我不想做,陆靖言你太欺负人了!我到底怎么你了?我不是奸细,我只是喜欢你罢了,你不愿意,我如今便不喜欢你了,还不行吗?你到底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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