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她醒来那下,惺忪着眼睛,胸口凌乱处似乎还隐隐可见那套上的假物,质感真实的触感...
他要是再不离开,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成为自己一直以来都嫌恶的那些人,强将同为男子的羸弱的她给侵占了...
今日晋国使者让他换了一个地方密谈,就在华容宫最高的飞仙阁上。
他与使者谈完之后,先命人过来给荀种作掩护,然后让寺人打扮的荀种先行下楼去,他自己则在高楼上坐了好一会儿,最后才下去。
可下去之后,便看见姒思阙穿着一身鲜色的长裾,被三两个女官簇拥着,一见他下楼来,便笑容灿烂地跑到他身边来。
姬夷昌被她勾魂的眼尾那一点红痣灼得移不开眼,在晃神中,便被她一把亲昵地拉住手,轻轻挽上他的胳膊。
“殿下,妾四处找您呢,原来您在这啊。”
她的笑容依然灼目,比起平日还要灼目。
若是早知道她朝他那样妩媚地笑时,比起以前故意惹恼她表情还要令人高兴的话,他兴许就不会花时间去想如何激怒她,而是想方设法像现下这样,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让她掏空心思去攻陷自己,而他甘之如饴。
“殿下,您现在...”
“孤现在不忙了,夫人想孤陪你去哪都可以。”
姒思阙扬唇笑着,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姬夷昌抢着答了。
其实她本来想说的是“殿下您现在不忙的话,妾想过会儿让人炖好了汤送来”而已,没想到太子出口就那么说,她也就不得不点点头,假装欢喜道:
“太好了,那殿下陪妾去菱湖泛舟吧?”
姒思阙被太子殿下握紧了小手,一同坐辇车上往菱湖去。
思阙今儿等太子走了后,便警醒起来,开始下去用她利用过的女官人际线网,一个个信息排查,终于被她猜出来,太子今天很有可能会与一个身份特别的人约在飞仙阁谈事情。
那个身份特别的人还会有谁?肯定是晋国的使者荀种啊,而且她还想,既然昨天那刺杀行动的密图还没有给太子,今天见面势必会将那密图交代出来。
这时候思阙定然要死死盯紧太子的去向了,所以便想到送汤来进一步问出太子接下来的走向,没承想太子竟然接下来一整天都打算和她腻在一起了。
这是...好事还是不是好事呀?思阙哭笑不得。
菱湖位于华容宫一个颇稍偏僻的位置,但却风光秀丽,水面清冽直能看见水底摇曳的水松和柳叶藻,无数滑溜着身体的黑色尾鱼从中梭行而过,舟在水面缓缓地移,缓缓地飘,划出细微的涟漪直漾至不远处一幢幢供歇息的水楼边。
姒思阙在这等优美的景色下,却无心赏景,因为她在苦思着接下来该如何让太子殿下能脱下身上的衣物。
她猜想那份行动的密图必定是藏于太子身上了,她得在他们行刺杀之前,先把密图的内容掌握。
在小舟摇过一幢山色掩映下碧色飞檐的水楼时,姒思阙假意在舟上耍水,还用双手舀起水来嬉。
“嘻嘻,殿下,您快来和妾一起玩,这鱼儿啄着人痒痒的,嘻嘻...”
姬夷昌低头看了看她,朝她伸出一手,思阙便拉着他的手,要往水下探。
结果思阙脚下一滑溜,差点要拽着姬夷昌的手掉下水里去,却在身子倒到舟沿处,被姬夷昌伸手用力一揽,将她整个人揽入了微凉的怀抱中,散了一身焦躁的暑气。
立在小舟前方看着小寺人划舟的周凛瞬即将视线转回,掩袖低低地笑了。
姒思阙又被拘在这个凉飕飕的怀抱中,脸色一点都不好看,但她也不敢虎着脸给太子看,只能在无人能见之处——例如钻进他怀里时,稍稍白眼一翻。
原本想着把他拖下水,这样便能有机会说上岸让太子换衣服,她也能趁机说是为了赎罪亲自给太子更衣,现下她是太子的夫人,想干什么都方便多了。
谁知太子殿下压根一点不像那天被人追着打的弱夫,相反身手还相当敏捷,半点水沾不上,倒是她的大袖末端勉勉强强沾上一片无伤大雅的水迹。
好吧,总算是有水了...
于是,姒思阙装成心有余悸的样子,如鼬鼠般,一个劲埋头进太子怀里钻,顺道把袖子上的水迹往太子胸襟前揩。
周凛呛咳着把怀里的尘拂径直儿往那些偷看的寺人眼前狂晃,更是站上船头指着后方尾随的一条侍卫船紧张地发出命令道:“全体人员!闭眼!闭眼!向后划!”
于是乎,那些众星拱月般的护卫船顷刻间往四外散开,偌大的湖面空余思阙他们那一条舟。
思阙这会儿才假惺惺将头从怀里露出了,已经看见太子胸前一小片浅浅的水迹了。
“啊!殿下,对不起!都是妾不好,使殿下的衣裳湿了!”
“殿下,我们还是赶紧往旁边的水楼去,去那里换件干爽的衣裳吧。”姒思阙假装真情实意道。
“夫人,这不碍事呢,”周凛瞧着二人气氛好,不想上岸破坏了氛围,急忙笑着插把口道:“一点点湿而已,待会湖面风一吹很快干啦。待会前方还有一处曲径,绿荫环湖伸手就能摘到岸边的果子哦...”
姒思阙鼓了鼓腮吹出一口气,这周凛太碍事了!
姬夷昌默了默,一言不发地走到船尾,拎起一个木桶往湖里汲了满满一桶水。
就在姒思阙和周凛都在疑惑不解之时,他单手挑起那桶满溢出水花的木桶,“哗啦啦”一声响,将桶里的水尽数浇到自己身上,把自己身上里外都浇湿了透。
姒思阙:“......”
姬夷昌回身过来,鬓角带着蛮烟缭绕般的水汽,水滴划过他镌刻般俊美的五官,滴入襟口同样湿透的领口。
“好了,孤可以去更换衣裳了。”他一脸平静地说。
姒思阙:“.......”
周凛:“.......”
在往岸边水楼划去的时候,周凛捧着厚厚的巾帛给太子反复擦拭身上的水湿时,看着殿下苍白着一张脸却依旧镇静自若端坐在舟中的样子,心里又急又酸:“划快些!划快些!你们是几天没吃饭吗?冷着殿下可能担当得起?!”
姒思阙愧疚地伫立在不远处,只能等周凛手中的巾帛滑落下来时,才急急蹲下去拾起,与周凛一起把巾帛披到浑身冰冷的太子头上,缓缓地擦。
“殿下,对不起...”明明太子身上弄湿不是她的所为,可姒思阙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却只想道歉。
听见她小声地道歉,姬夷昌轻轻地抬眸,用他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热赤的小手。
他薄唇轻扬了扬,“自责什么,不是你。是孤觉得天儿热,想凉快凉快。”
姒思阙嘴巴张了张,没说话。
“既然你说对不起孤,那孤给你个机会补偿,上岸后替孤擦拭身子换衣裳吧。”
事情这么顺利,远超思阙想象。
泊岸上了水楼,姒思阙扶着太子,进了其中一间小室。
这儿光线略稍昏暗,木椸架上早已备好了太子更换用的衣裳。
因为是太子自己要求,所以现下随太子进内更衣的便只有姒思阙一人,周凛等人都等在岸边的水楼下。
虽然室内已经架起了几个大竹火炉,但姒思阙依然感觉到太子身上像块冰块一般。
她一边替他解衣的时候,心里竟然也一边着急起来。她竟然也会下意识地担心他会冷着,所以解那些复杂的系带时,就暗暗地焦灼着,想要赶紧把那些系结解开。
姒思阙被四周的火炉烤得热出了汗,体热令她心情更加急躁,而也因为内心焦急,手上便更容易出错,不多时,原来要解下了的绳结便被她活活弄成了死结。
第52章 四更
“别着急, 孤不冷。”
兴许是看出了她的心焦,姬夷昌一把用手握住了她不停解成死结的手。
凉意从灼热的纤瘦手背传至全身,姒思阙觉得自己稍稍冷静了下来。
内疚加之即将要窃取密图秘密的紧张感, 被她暂且抛到一边, 吸一口气,又开始解起绳结来。
可此时她却被人一把拥了起来, 手边的系绳垂落。
她明显感觉到了搂紧她的人,身子在微微颤抖,所以,他确实是觉得冷的吧?
“殿下?”过了一会儿,她趴在他水湿的臂膀上, 轻闪着长睫,低低地唤了一声。
没有得到太子的回应,而是被人搂得更紧了,裹挟她周围的都是太子殿下淡淡的气息。
“孤让周凛下去给你准备一套衣裳吧。”不知道过了多久,思阙感觉自己浑身的燥意都被人吸光了, 身上的衣物也被太子弄湿后, 才听见太子那么说了一句。
“不, 妾到门口去说吧, 殿下怕冷,先到屏风后去躲一躲。”
思阙说着, 便得以脱离了太子湿.漉的怀抱, 独个儿往小室门走去。
走到一半回头看见太子进了屏风内, 恍然想到,太子有可能是想借机支开她,把身上的密图先藏屏风里头?
等思阙去跟周凛说完,回到小室中时, 太子殿下果然已经从屏风里走出来了。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屏风后,又开始给太子解起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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