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将信将疑道:“我怎么不知道王爷喜欢听二胡,就这鬼东西?”
“兴许檀叔误打误撞拉了一首能控制他的曲子。”骆应逑没事,黎相忆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了,她小心拿出脖子前的香囊,方才还没反应的蛊虫,这会儿动了。
它们越动越厉害,在香囊里乱窜。
“这是蛊?”元夕一脸好奇地凑近香囊,他一凑近,香囊里的蛊虫动得更厉害。
“你走远些。”黎相忆用双手包住香囊,“听章老板说,它靠近男人会更活跃,小心冲出香囊进你嘴里。”
“啊?”一听这话,元夕以闪电之速闭上嘴,顺道往后连退几步,跟避瘟疫似的。
“它真那么好用?”简莲走过来,目不转睛地瞧着香囊道:“王妃,万一它并非那混蛋所说,有毒怎么办?”
黎相忆合了一下眼皮,摇头道:“我看不会,他对自己的毒术引以为豪,若是其他东西他有可能说谎,但在蛊虫上应该不会。”
慕风点头表示赞同,“王妃说得有道理。”
“这可是给王爷吃的。”元夕走上前来,正色道:“还是小心些为好,王爷眼下的状况不允许我们赌。”
“嗯,我同意元夕的说法。”简莲赞同地拍上元夕的肩头。
“我来为王爷试蛊。”慕檀放下二胡,瞧着已恢复了正常,“你们都是年轻人,出不得事,我是半个身子踏进棺材的人。”
“爹你别胡说。”慕风拦住他,对着黎相忆道:“我来。”
“得了吧,一个老一个弱,你们俩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一把推开两人,元夕大步走到床榻边,“我来。”
黎相忆瞧着他不语,他如此,反倒显得自己思虑不够周全,“我也不敢让你来。”
“怕什么,王府里除了王爷就属我武功最好,没事,来吧。”元夕往床缘边一座,大有一副破釜沉舟的气势,“难道你想惊雷来?我倒是挺愿意的。”
“想得美。”黎相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眼下他确实是最好的人选。她垂下眼帘小声道:“我听说,这个蛊是,助兴用的,你若不舒服的话早点出去。”
“助兴?”元夕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面上“腾”的一红,“是我想的那个助兴?”
闻言,黎相忆对上他的目光,面上跟着一红,“嗯。”
“来,不过我要提前说一句,我年轻不需要它。”元夕撸起袖子伸出手,义正言辞道:“下吧。”
“你在手上划一刀,它会顺着血液钻进去。”深吸一口气,黎相忆拉开香囊上的红系带
“嘶,我听着都疼。”简莲皱眉。
“好。”元夕也不废话,拇指一顶,长剑出鞘,手掌轻轻一划,手上便开了一道口子。
她小心翼翼地扯开香囊口子,米粒大的蛊虫顺着伤处眨眼间便爬了进去,“我给你处理伤口。”很快,简莲拿了细布过来。
包扎伤口的整个过程,众人紧盯元夕。
被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元夕委实不自在,尴尬地挠了挠头,“你们能不能别看我,没反应,什么反应都没。”
慕风沉吟道:“你是不是不行?我记得你上次说自己……”
“放屁!去你令堂的不行,你才不行。”他起身一吼,全身骤然一僵,缩着身子道:“这效果……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落荒而逃。
慕风望着元夕远去的背影道:“看来是真的。”
“王妃,我们先出去了,在门口守着。”简莲使劲给其他两人使眼色。
*
种蛊后,黎相忆坐在床缘边细细观察骆应逑,等了又等,等了又等,丝毫不见传说中的反应。
难道这蛊虫不顶用?还是说章台柳错估了它的毒性,跟煞蛊比,它根本不值一提?
她想,若是如此,那今日真是做了无用功,不过好在没花什么钱,不亏。
直到夜幕落下,骆应逑也没醒,更没什么反应。
“咚咚咚。”简莲敲响了房门,语带笑意道:“王妃,我进来送饭菜了。”
“进来吧。”等待的过程尤为漫长,长地黎相忆即将进入梦乡,简莲这一喊算是把她从入梦点拉了出来。
房门被打开,简莲端着饭菜放在桌上,瞧了她半晌疑惑道:“王妃,王爷没事么?”
黎相忆点点头,无奈地叹息道:“石桃蛊对他没用。”
“还以为是好药,结果屁用没用,好在没花一万两,花了可冤死了。”简莲骂了两句,布好饭菜后喊她,“王妃,先过来用饭吧,我替你看着王爷。”
“嗯。”黎相忆揉着太阳穴走到桌前,想想还是问出了憋在心里的话,“莲姐,元夕还没回来么?”
听得元夕的名字,简莲的表情稍显扭曲,像是在憋笑,“回来倒是回来了,不晓得找了哪位姑娘,我瞧着他是看上人家了。”
“当真?”黎相忆来了兴致,人也清醒了,追问道:“他说了什么?”
简莲摇头,笑着道:“他哪里肯说,撬开他的嘴都问不出。”
“是么。”黎相忆跟着笑,她隐约能想象出元夕那副情窦初开的模样。
待她吃完,简莲过来收拾东西。
黎相忆站起身,看向床榻上的骆应逑,“对了,莲姐,麻烦你烧些热水,天热,我想给王爷擦一擦。”
“早就给你烧好了,我去让元夕给你送来,你顺道看看他。”说起元夕,简莲又咧开了嘴。
“好。”黎相忆走上床板,在床缘边坐下。她轻轻抚着他偏冷的面庞,心头尽是担忧。夜晚来了,他又得被铁链锁住。
“嘭”,身后传来一道木桶落地的声音,黎相忆转身看去,然而元夕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神情。
“元夕?”黎相忆想,她怎么也算是王府的女主人了,关心关心下属的终身大事还是必要的。
“没什么其他事属下先出去了。”元夕走的那叫一个快,都没等她说出第二句。
黎相忆抿了抿嘴,他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样。算了,自己的事都没处理,她哪来时间一直惦记其他人。
好在是夏日的天,夜里也不冷,她解开骆应逑的腰带,脱下了他的衣衫。即便是这么热的天,他也没出汗,入手的皮肤微凉。
她浸湿布巾,搅成半干,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削瘦的身躯,破损的地方,她会小心再小心。
上半身倒无妨,可下半身怎么办。
黎相忆纠结地搅着布巾,开始劝说自己,她是他妻子,看看也无妨,何况画册上她都瞧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般一想,她又觉得自己可以了,咽了口口水,颤巍巍地去解他的裤腰带。然而接受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她终究没经事,目光直往上飘。
双手拉着裤子往旁扯,她根本不敢往下看,只得粗略地擦过他的双腿,几次下来,她脖子酸涩地厉害。
千辛万苦地擦完全身,她出了一身汗,摸着发烫的面颊去衣柜里拿亵衣。一回头,骆应逑醒了,正定定地盯着她。
“……”两人视线相触,她双手一软,手里的衣衫掉落在地。
第55章 . 礼物 你要送我什么
“哄”地一下, 黎相忆只觉面上火燎火燎的,那股子热意从双颊一路烧到了颈项。
他何时醒不好,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醒,真会挑时候。
“东西掉地上了。”骆应逑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开口却相当平静, 话中更是听不出情绪。
“……”她慌忙蹲身捡起衣裤, 两手扯着乱搅, 不知该继续还是该先解释,“我看,你,天气太热,想给你擦一擦, 没其他意思,你不要误会。”
“误会什么。”他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她咬着唇瓣不回答,“嘶, 冷,我的衣裳呢?”
“啊。”这句话倒是给她解了围,黎相忆低着头, 一步步往床榻边走, 此刻的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难捱地紧,尤其是他还用这种不冷不热的语气说话。
心头乱跳, 她猜不透, 慌了,尽量让目光放在改放的地方,比如他的脸上, “你能不能闭上眼?”
“我醒着,为何还要闭上眼,你不是看过了么?”骆应逑说得理所当然,她这副欲语还休,娇羞又带怯的模样勾得他心痒。
“别乱说,我没看过,方才什么也没瞧见。”她坐下身,拿指尖戳他的胸膛,“你爱信不信。”
“我又没拦着不让你看,你看啊。”他眨着眼,忍着笑,挑话调戏她。只要她摆出这副模样,他便想欺负她,若不是时机不对,这会儿应该合上红帐了。
“你不要脸不要脸。”听得对方话中的调笑,她更羞了,使劲戳他的胸膛。等戳够了,她将亵裤与中裤放在一旁,抖开亵衣道:“动一动,给你穿衣衫。”
“动不了,全身酸软。”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夫人,先穿裤子,没裤子凉飕飕的。”
“……信了你的鬼话。”一说穿裤子,她面上更红,双手一扬将亵衣盖在了他身上,恰好挡住一部分。
“你这……”他咬牙,内心飘过无数念头。
先用余光瞄一眼,确认看不清后她才抖开亵裤,红着脸从下往上套,这一次,她的目光依旧不自觉地往上飘,拉到底了才敢粗略地看一眼,匆匆系好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