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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救了病娇暴君 完结+番外 (第一只喵)


  跳崖原本就是九死一生,天可怜见,这么一番折磨之后,孩子居然没事。
  果然是他和她的孩子,像父母亲一样,从小就坚韧顽强。
  只是,这里处处透着诡异,该如何联络上叶淮,早些回去?文晚晚试探着问道:“刘大夫,请问这是哪儿?我到这里多久了?我家里人肯定很惦记我,能不能请你帮我给家里捎个信?”
  “姑娘坠崖后被水冲出去了十几里地,又昏迷了两天多,身子太虚弱,不宜操劳费神。”刘大夫站起身来,道,“我先去开方煎药,其他的事等姑娘吃了药再说吧。”
  文晚晚心里越发不安起来,他依旧不肯说这里是哪儿,也绝口不提送她回家的事,这不像是无意。
  刘大夫走后,那个生了一双又大又黑眼睛的小丫鬟向文晚晚一笑,道:“奴婢扶姑娘躺下再睡一会儿吧。”
  文晚晚摇摇头,道:“我不想睡。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哪儿,是你家主人救了我吗?”
  “奴婢名叫阿念,”丫鬟道,“姑娘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奴婢去取些蜜水给姑娘润润喉吧。”
  她笑盈盈地向外面叫了声:“阿梵,我去取蜜水,你来陪着姑娘!”
  门外应声进来一个清秀的丫头,向文晚晚福了一福,跟着掖被子:“姑娘身子虚弱,快躺下睡吧。”
  果然有蹊跷,谁都不肯告诉她这里是哪儿。文晚晚有心试探,拉开被子说道:“我不想睡,要出去走走。”
  “姑娘,”阿梵连忙上前搀住她,柔声劝道,“外面天冷风大,刘大夫交代过姑娘千万别出去。”
  “不,我要出去。”文晚晚坚持说道。
  脚一挨地,这才惊觉身上酸软得厉害,大约落水之后身上还是受了伤,气力有些不济,文晚晚扶着床柱慢慢走了一步,又问道:“阿梵,这是哪儿?”
  “阿念快回来,”阿梵并不回应,只高声叫阿念,“姑娘要出去呢!”
  门上的湘妃竹帘一动,阿念端着一壶蜜水匆匆忙忙走进来,看见时忙把托盘往桌上一放,上前来扶住文晚晚,笑道:“姑娘快回去躺着吧,你身子弱,这会子须得好好养着。”
  文晚晚身上没力气,身不由己地被她两个扶了回去,阿念斟了一杯水双手奉上,文晚晚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接过来抿了一口,清甜细润,却不是常见的蜜,隐约有些莲花的清气,似乎是单采莲花酿成的蜜,却是很少见了。
  再看四周的门窗摆设,虽然不是文采辉煌,却十分古朴典雅,显见得这屋子的主人见识不凡。
  熏须曼那华香,饮莲花蜜,这个一直不肯露面的主人,到底是谁?
  太阳落山时,文晚晚依旧被困在屋里出不去,阿念和阿梵几乎寸步不离,安胎药煎好了放在床前的小桌上,热腾腾地散发着苦涩的药气,文晚晚有些疑心这药是不是别有乾坤,然而想到腹中孩子的安危,犹豫着还是拿过来吃了。
  不多时眼皮便沉得抬不起来,沉沉睡去。
  朦胧中觉得有人站在床前看她,文晚晚拼命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
  二更鼓响时,文晚晚悠悠醒来。
  壁上挂着一支明角灯,清亮的光芒照着卧房,文晚晚看见阿念躺在床边的地平上,神色恬静,已经睡得很沉了,四处静悄悄的,阿梵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文晚晚微微睁着眼睛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四周围没有可疑的动静,这才披了外衣悄悄下了床,一走动时依旧能觉得手脚都酸软得厉害,只得扶着墙壁,慢慢地挪到门前。
  屏住呼吸开门一开,外面是间没点灯的空屋子,卧房门缝里透出的光在地上拖出一条细长的线,照出粉白的墙壁,青石铺出的地面,东面靠墙摆着香炉香案和佛龛,佛前供着几支莲蓬,香炉中青烟袅袅,气味正是须曼那华。
  看来这屋主人,是礼佛之人了。
  文晚晚扶着墙,慢慢地穿过这间屋子,继续向外走着,再打开一道门时,嗅到了湿凉的空气,还有一股子浓郁的草木气息,却像是突然来到了树木繁茂的园子里一样。
  “姑娘,”阿梵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她从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走出来,拉住了她,“快回去吧,天冷,当心受了风寒。”
  文晚晚没有反抗,乖乖地跟着她往回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月初三。”阿梵道。
  文晚晚记得,她离开镇南王府时,是九月二十八,这么多天过去了,叶淮也不知道着急成什么模样?他那个烈火般的性子,大约又要昼夜难眠了。
  文晚晚叹口气,沉声向阿梵说道:“麻烦你跟你家主人说一声,不要再往我的饮食里面加助眠的药物了,我不想伤到孩子。”
  阿梵怔了一下,低着眼皮没有说话,文晚晚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回到卧房时,阿念也已经起来了,上前跟阿梵一起扶她睡下,轻声道:“下回姑娘要是有事就叫奴婢一声,千万别独自出去,姑娘怀着身子,千万要注意身体啊。”
  文晚晚躺在床帐里,微微点点头,心下了然。她们的主人知道她是谁,却并不准备给叶淮传信,那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富水郡府中。
  文柚至今昏迷不醒,无法问话,剩下那些有嫌疑的人都用过了刑,哭泣声掺杂着求饶声喊冤声,听得裴勉一阵心颤,叶淮却只是眯了眯凤眸,看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春杏,淡淡问道:“你是叶允让的人?”
  春杏嘴角流着血,断断续续说道:“奴婢没有,王爷,真的是姑娘说要去更衣,奴婢一时糊涂,没有跟过去……”
  “万安,把她家里人都带过来,”叶淮打断了她,“一个时辰不招,就杀一个,一直不招,就全杀了。”
  春杏身子抖了下,忽地扑倒在地不动了,万安上前一看,白着脸说道:“王爷,她咬舌头了!”
  “抬下去救,别让她死了。”叶淮道,“万安,是你把她挑进来服侍的吧?”
  万安扑通一声跪下了,满头大汗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去查当时举荐她的人,等查出来奴才再来向王爷领死!”
  叶淮眯着眼睛看他,许久,点了点头。
  万安擦着汗下去了,叶淮又看向边上刚刚上过拶指的林嬷嬷,道:“你年纪不小了,怕是吃不住大刑,说吧,你是谁的人,叶允让?”
  林嬷嬷涕泪交流,哭着求饶:“老奴没有啊,老奴,老奴只是记恨高将军,想拆他的台,别的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你出现的时间太巧,没有你这一计圆不上。”叶淮淡淡道,“你绝不是凑巧,你是有心。高恕,去把她一家子也带过来。”
  “王爷!”林嬷嬷跪着向前走了几步,哭得撕心裂肺,“我从年轻时就跟着太妃,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王爷怎么能怀疑我呢?我真的只是嫉恨高恕,想折腾他一下,别的什么也没有啊王爷!”
  “叶允让知道裴老找出来了哪些毒物,”叶淮瞧着她,丝毫不为所动,“你整天跟着太妃,也很有可能知道详情,高恕,上刑!”
  惨叫声又响了起来,裴勉不忍再看,悄悄走出门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那天文晚晚跳崖之后,叶淮大开杀戒,将内卫和禁卫军杀的片甲不留,尸体堆得山高,至今还有不少没来得及掩埋。去年对洞夷人那一战杀伤太多,已经有不少人议论说叶淮性子恶毒,残暴嗜杀,再加上这次,官场和民间越发是议论纷纷,对于淮南的将来,却也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又是拷问府中的下人,连万安和高恕也跑不了罪责,外面战事那么紧张,多少事都等着叶淮拿主意,可裴勉知道,文晚晚的事一天不弄个水落石出,叶淮一天就不会罢手。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裴长史,乾州出兵,攻打云州!”一名军将飞奔过来说道。
  “快去禀告王爷!”裴勉急急说道。
  军将刚进去,裴勉只听里面一声惨叫,林嬷嬷哭喊着说道:“别打了,王爷,我招,我招!”
  眨眼间,文晚晚醒来已经是第三天了。
  从那天她提过之后,饮食之中果然没再加助眠的药物,身体恢复得很快,只是下人们依旧把她看得紧紧的,怎么也不肯放她出门,到底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姑娘今天想吃什么?”阿念笑盈盈地问道,“奴婢吩咐厨房去做。”
  “我要藕、栗子、糍粑和粥。”文晚晚思忖在吩咐道。
  阿念答应了一声,很快下去安排,等刘大夫诊了脉重又改了药方之后,饭菜也端来了,文晚晚低眼一看,一碗藕圆子,一碗烧的栗子鸡,几片红糖糍粑,还有一碗莲子百合粥。
  她会意一笑,看向阿念道:“阿念,去告诉你家主人,就说我想请南先生出来说说话。”
  南先生?阿念满心疑惑地走了,文晚晚也没动筷子,只坐在案前安静地等着,许久,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你怎么猜到是我?”
  果然是他。文晚晚站起身来,道:“本来我还只是猜测,看见这餐饭才能确定,为什么要这么做,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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