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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 (匪鱼)




第24章 心意
  贰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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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经四月初,三月十二又是清明。
  南明每逢清明要插艾草,吃蒿饼。
  饼中加绞碎的野菜,吃起来清香四溢,似乎有着专属春日的鲜香与清爽,饼中需加腌制的火腿,切细碎,野菜揉洗去苦涩,留下清爽,与米粉一并制作。
  蒸熟成块,当日吃不完,待凉却后存放于阴凉干燥处,次日再蒸、煎炸,或炒,皆是美味佳肴。
  从菩提山回去后,大家的氛围莫名变得和谐了许多,独独与孟舒她们一团的几个姑娘,关系一直僵化,这对文时月她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她们才不在乎孟舒她们什么心情,自己快活才好。
  正如顾卿柔所说:“千金难买爷自在,爷的自在天下第一,谁说也没用。”
  偶尔想想,顾卿柔活的挺自我的,文时月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是武将之女的缘故。
  顾卿柔已经换了座位,搬到了文时月后方,她拿着毛笔笔杆戳了戳文时月后背冲她小声道:“陈时安好像好几日没来了。”
  文时月扭身朝陈时安的方向瞧了瞧,好像是有好几日没听到他粗乍嗓音了,却不甚在意,温吞吞道:“不来就不来,他一来,整个书院乌烟瘴气,还有几个,最好也别来了才好呢!”
  顾卿柔觉得事情不简单,她道:“上次他吃了好一顿羞辱,依你们所说他的性子,不应当是立马就来书院,甚至要故意叫燕先生难堪么?”
  文时月摇头,问沈惊晚,沈惊晚却同顾卿柔想到一处,她平日虽说不显山露水,但是对于书院各人脾性,皆是吃的透透的。
  燕君安的身份若不是贺游上次有意透露给她,她也不知道。
  竟然还有那么一番来历。
  陈时安当然不会知道,否则他也不敢同燕君安较真,可如今连着几日不来书院,实属蹊跷。
  却也没有议论这件事,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众人又低下头温习功课去了。
  珠心算课结束后就是燕君安的五经,燕君安站在讲堂前,背手执卷,忽然有人停笔发问陈少安的事。
  谢彦辞低头翻书页的手顿了顿,他抬头,碎发遮住眼角,面如满月。
  燕君安目光如炬盯着发问少年。
  却只听燕君安云淡风轻一声笑,眉尾微挑:“陈少安不来了,许是陈大人替他觅得更好的书院,又或者有私人学堂,请先生家中授受,这件事不必再问了,翻开书页吧,我们开始第三讲。”
  谢彦辞神色极淡,剑眉微蹙,里衣立起的白色领口微微遮住了他削瘦的下颌,显得整个人更是凌厉,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燕君安,嘴角微挑。
  晚上放课时,文时月问沈惊晚去不去她家,顾卿柔正在等马夫前来接她,便故作伤心的问道:“啊呀,你们竟然不喊我,背着我去私会。”
  文时月十分鄙夷的扫了她一眼,振振有词:“与你何干?我们原是一对璧人,若不是你这人忽然插足,岂会叫我们四分五裂?”
  她连成语都用的乱七八糟。
  顾卿柔就学着文时月伤心欲绝的模样蹲在地上嘤嘤嘤。
  文时月深觉头疼脑裂:“那你要不要去嘛?”
  顾卿柔嘿嘿一笑,挠着脑袋道:“不去了,我去校场找我父亲。”
  沈惊晚一听,便道:“你若是见到我阿兄,替我捎个话,说我去文府了,就不送信了。”
  顾卿柔点头答应,却见文时月有些不高兴,撅嘴责难道:“你同沈大哥很熟?”
  顾卿柔忽然满脸愤愤:“熟,怎么不熟!”
  文时月有些紧张,忙松开沈惊晚的手臂,走上前,又问:“怎么个熟法?”
  顾卿柔不明所以,嘟囔道:“就是,就是恨不得扒骨抽筋的那种熟法呗,还能怎么熟?蒸炒烹炸?”
  文时月慌忙摆手:“不行不行,不许你蒸炒烹炸!”
  顾卿柔恍然大悟,与沈惊晚暧昧一笑。
  殊不知,身后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在听到她此番维护的话,步子生生踉跄了两步,平日逗弄的心思全无,如败北逃兵,抖手掀开车帘,钻入了马车中,只觉得春寒怎么还未过去,竟是将他的心冻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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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惊晚到了文府才知文时月竟是要拉她一起插花,心下懊悔至极:“我若是知道你央我插花,我就不费周章来你文府了。”
  文时月笑嘻嘻讨饶:“不嘛,好晚儿,小晚儿,你若不来,这园子里我一人插花没劲,阿兄说府了,大家闺秀都要斯斯文文,否则,否则,心上人是瞧不上的。”
  沈惊晚忽然侧头,冲她狡黠一笑,伸手戳着她白净细嫩的脸颊打趣道:“让我来瞧瞧,我们月娘看上谁家公子了?我帮你去问问?”
  文时月猛一跺脚,冲她嘟囔道:“不许取笑我,我不与你说!”
  沈惊晚哈哈大笑,头一回笑的这般开怀,满园花香。
  殊不知,谢彦辞此时正与文茂彦在小径中行走。
  文茂彦是文御史长子,生性斯文,与谢彦辞同岁,却并不在京中读书,因为身子骨不好,文御史将他送去了山上少林寺学武术,这两年身子倒是硬朗许多。
  他与谢彦辞自小交好,这次趁着又要回山上的前夕,特寻谢彦辞道别。
  两人走在小径中,细雾携风,沾在二人的华服锦袍上,特显一身骄矜清冷的气质。
  谢彦辞尤甚,眸如点漆,面如刀刻,轮廓深邃颇显情深。
  “近来我听闻许多风言风语,也有你与沈二姑娘的事。”文茂彦这话说的很小心,不忘眼观鼻心去瞧谢彦辞的动静。
  却见谢彦辞眼睛眨也未眨,自嘲的笑了声。
  “不必理会。”
  文茂彦点点头,二人又是一阵沉默,步子也缓了许多。
  忽的有小厮追上来,冲文茂彦说了句什么,只见文茂彦面色微凝,随即冲谢彦辞道:“沈延远来了,我去一趟,你在院子等我,我稍后就来。”
  “嗯。”
  枝随叶落,花瓣纷飞,好似春日里飘雪。
  文时月抖落里银春,将花藤攀上鹅卵石铺设的路面,她弯腰又剪下几株风信子,瞧见沈惊晚手足无措的模样,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走过去将风信子送到沈惊晚的怀中,冲她道:“你放下剪子吧,帮我抱住这些花,我再去剪几株海棠和玫瑰,等我待会送你一束,你带回去,然后我再给你插一束,你帮我... ...”
  忽的面颊绯红,沈惊晚心如明镜,借机道:“好像我阿兄也喜欢,你帮他也插一束,让他屋内明亮一些,总是没什么颜色没意思。”
  文时月忙点头应声:“这就剪。”
  沈惊晚抱着花束轻嗅,文时月在那边喋喋不休:“瞧瞧,你只会做吃的,这等子女红啊,插花啊,都不如我吧。”
  沈惊晚反驳她:“这又如何,民以食为先,再说,不就是靠着吃的将你拉拢了?”
  文时月笑道:“何止收买了我,还收买了先生呢,要我说,先生对你好,但凡眼不瞎的,都能瞧见,你若是觉得燕先生不错,不如顺水推舟,也省世伯总是跟你后面叨叨,吵的心烦。”
  花瓣碎碎坠落,小径上的步子忽然顿住。
  他很想转身就走,可是心里有一处声音叫他停下,步子就那么胶着在原处,似乎很想得知她的回答。
  他告诉自己,如此偷听行径实在不耻,况且她说什么,与他何干?
  偏生步子就是不肯动。
  沈惊晚抱着花束,文时月拿着剪刀,捏着玫瑰下了台阶,剪去玫瑰的刺,随后将玫瑰送进沈惊晚的怀中。
  却听沈惊晚斥责她:“不许胡说,继续修你的。”
  她的声音很软,乍听上去,难免有种天然自成的娇憨,仿佛泡在蜜罐里的嗓音,柔软甜蜜,偏生有种撒娇,欲拒还迎的味道。
  文时月笑着偏头去瞧,仍在打趣:“脸红了,脸红了!”
  咔嗒一声,白袍旁的桃枝生生被折断。
  “谁?”文时月听到声音后脑中咔哒一声,忙先裙摆跑去桃树旁,却发现桃树下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只有地上一株新鲜的桃花枝,她弯腰捡起,走回沈惊晚旁边,冲她道:“瞧,老天爷听见了,送你桃花运。”
  随即将那桃花枝又放入了沈惊晚怀中。
  沈惊晚抱着花束,低头很认真的冲文时月解释:“月儿,以后不要说这种话,燕先生是个好人,切不可如此亵渎他。”
  文时月一顿,转身去瞧沈惊晚,还真不是开玩笑的意思,顿了片刻,嗯了一声:“知道啦,只是先生对你太好了,书院大家其实都这么想的,也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
  沈惊晚走上前,接过去她送上的又一株海棠,道:“他们说什么我没办法制止,我对先生只有孺慕之情,先生为人正派,自然也不会有那些心思。”
  文时月点了点头,继续剪着海棠。
  沈惊晚忽然开口:“听说京都出现了采花贼。”
  文时月手一抖,海棠随着动作跌落入泥尘中,她来不及捡,扭头看向沈惊晚,大惊失色,“真的假的?!我怎么闻所未闻?”
  沈惊晚抬头看着踩在人梯上的文时月道:“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别的你烂在肚子里便好。阿兄叫我同你说一声,不要乱跑,他们没有贴告示只是为了不引起恐慌,死的那户人家女子是个孤女,听说身上被抽了很多鞭子,下,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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