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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嗜我如蜜 (风储黛)


  太皇太后摇头:“你当得起。陛下此举,说他一句昏聩,不算过分。”
  想起皇帝夜召十余名宫人之事,太皇太后仍是感到震惊且痛心。她所历之先皇,无不是呕心沥血,夙夜 * 忧国,竟至而今!
  她真是于凤隐宫避世太久了,放纵着皇帝到了如斯地步!
  她叹了一口气,老态龙钟,望向窗外一角布满星斗的夜幕,“当年你祖父之事,在哀家之祸。先帝继位之时,年岁尚小,哀家怕他左右不了权臣,亦是被迫临朝。昔年,哀家为了避免使国家出现青黄不接后继无人的局面,一手地选拔了诸多人才,苏长颉便在其中。哀家极是信任他。但也正因此,在还政于先帝期间,先帝过早地欲证明自己,反抗哀家把持朝政,假借诗案外放苏长颉至柳州。除此之外,还有几位老臣,也或多或少遭受了打压。”
  姜偃蓦然抬眸,望向太皇太后如被火光所吞噬的侧影,“太皇太后,信臣之祖父,诗案乃是无中生有,含冤受屈?”
  太皇太后不假思索,“自然。”
  “正因为信,哀家已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还政于帝王,何况人已垂垂老矣,渐力不从心。皇帝继位,虽也还小,但未免发生当年如苏长颉在内的诸多老臣的冤案,哀家始终不曾踏出过凤隐宫一步。”
  “昭予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气秉性,随他父皇,倔强叛逆,不服约束,哀家老迈,自忖是无法管教,唯有放手。却不知这一放手,竟放出了这么一场祸事来。”
  老人家对此也是后悔不迭。
  可元清濯心如明镜,所谓祸事,又何止这一桩!
  她再也忍不住,步到太皇太后跟前,噗通一声跪倒:“皇祖母!求皇祖母做主!”
  太皇太后惊异不定,先前见元清濯竟在含元殿中带刀,她便已察觉到事有反常,绝不是榷茶这事引起的这么简单。他们姊弟自幼关系极好,小满更是从小到大不知替皇帝兜了多少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能令他们反目才对。
  太皇太后心神凛然:“小满,你欲对哀家请求何事?”
  元清濯顿了顿,回眸望向姜偃,再一次定神,扭脸,双臂朝着太皇太后攀去,紧握住她的凤首檀杖,从唇齿间,缓慢而坚定地吐出两个字:“废帝!”
  饶是已有充足的心理准备,来接受元清濯要说的话,然而这“废帝”二字还是令她大吃一惊。太皇太后的身子忍不住发起抖来。她颤巍巍地回握住元清濯的细嫩的右臂,“小满,你说什么?你要什么?”
  不待她回话,太皇太后又冷着嗓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
  太皇太后实难相信,从元清濯的口中竟然说出来这样一番话,她的脑中犹如巨大的宛如雷鸣的钟声,撞得她近乎耳鼓破裂,一阵眩晕之后,太皇太后勉力站定住身,在元清濯的搀扶之下,艰难地扭头,看向元清濯:“小满,你为何执意废帝?这可不能是玩笑。”
  元清濯眼眶发红,烫得几乎又一波眼泪直欲冲下。
  摇着头,本来不知道该如何对皇祖母说,见到皇祖母已是手脚发软站 * 立不住,她实在是……
  可她不能瞒着皇祖母,这天大的事,皇祖母有知情权。
  现如今还怕什么隔墙有耳,元清濯再度朝太皇太后跪了下来,仰起脸蛋,哭诉着道:“皇祖母!父皇……父皇便是命丧在元昭予手上!小满绝不能容忍一个……”
  太皇太后勃然变色,老脸霎时惨白:“你说的可是真?”
  这绝不能是玩笑!
  否则就连大辟之刑也不足惜!
  元清濯流着热泪,点头:“是真的!就在方才,皇祖母你来之前,他就已经无从抵赖,都已经承认了……”
  她泪眼婆娑地望向姜偃,姜偃滑动轮椅,缓慢地靠近:“回太皇太后话,此言是真。”
  当下,姜偃再度解释了一遍先帝的死因。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道:“割坏栏杆之人已经被处死,只有一名御厨,服毒之后侥幸存活了下来。他就是熬制那味仙汤之人,在他的手中,仍留有方士所予的药方。臣,以及臣师,均敢以性命担保,那药方并无致人发狂而死的成分。”
  太皇太后白着脸,“老国师的手艺本领哀家自然信得过……信得过……”
  然就是如此,太皇太后才无法接受!
  她强撑着立定了片刻,忽然,仰头朝后一倒!
  元清濯抢上前去,一把抱太皇太后在怀,头昏眼花的皇祖母两眼翻白,霎时间竟晕死了过去。
  元清濯吓了大跳,立即召宫人前来。
  就近将太皇太后扶入内殿,安顿她睡下,元清濯守在她的病榻之前,红着眼等太医过来。
  满殿死寂之中,唯听得一声幽微的低叹,姜偃停在她身后,低声道:“小满。太皇太后会没事。”
  元清濯双眼血红,撑得太久,终于再也撑不住,她“哇呜”一声,朝姜偃扑了过去,抱住了他腰,将脸埋到他胸口去,哽咽起来。
  “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做错了!”
  滚烫的热泪瞬间沿着夏日所穿的丝织衣料的经纬渗入里,晕出一层浅薄的湿痕,那烫意却似乎分毫不减,灼得人皮肉生疼。
  比昭明寺的酷刑火炭施加于背还要疼痛。
  姜偃抬起手,摸她的脑袋,缓慢地,沿着她浓丽的宛如春云般的发抚下。
  “公主,请相信姜偃,一切都会过去,会向好的。”
  元清濯嘟囔一声,揪起脑袋,噗嗤一声,“你?你只有说坏话的时候,我会信。”
  毕竟是出了名的乌鸦嘴来着。
  姜偃无法反驳,滞了一滞。
  公主此刻刚刚哭过,一双美眸还湿漉漉的,宛如一头可怜的梅花鹿,轻盈的长睫上还黏着粒粒晶莹的小水珠,衬得泛红的眼眶愈发的娇婉可怜。
  姜偃忍住要亲吻她的冲动,再一次摸了摸她的发,“好话也会应验的,今天之后你会知道。”
  元清濯将信将疑。
  这时,太医院的大夫纷纷赶到,听说太皇太后突然昏厥,谁也不敢大意,全部抄上了自己看家的家伙事儿。谁知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几个太医都 * 得出结论:太皇太后无事。
  元清濯大喜过望,与姜偃对视了一眼之后,她立刻想起了自己公主之尊的身份,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身,一叠声地去问太皇太后何事能苏醒。
  一名老大夫试图掐了一下太皇太后的人中之后,如是禀道:“太皇太后无碍,只是方才有些急火攻心,眼下卖相已趋于平稳,之所以难醒,想必也有身心俱疲的缘故。”
  天色已晚,再有片刻,便到了宵禁的时辰了。
  长公主留下自然是可以,但国师乃外男,不可留宿宫中,姜偃看破太医心思,适时地道:“小满,天色不早了,你留下,我先行回府。”
  元清濯也想追着出去,但皇祖母这边她放心不下,于是只好忍住了。目送姜偃离开,镜荧与开权等候在外,接过先生的轮椅,伴着他出宫而去。
  元清濯在太清殿中停了片刻,只听见榻上传来一道虚弱的轻唤:“小满。”
  她立即折返,因为太过惊喜,双腿一软,立仆在她榻边。
  “小满在,祖母,你可好些了?”
  太皇太后支起眼睑,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可以看得出人已是彻底醒转,元清濯愣了个神,也似乎突然会意过来。
  “皇祖母,你故意支开阿偃?”
  事实上不仅是姜偃,还有这些个太医,太皇太后都挥袖,命令他们退去,等人全部离开,她握住元清濯的手腕,脸色骤沉:“小满,哀家还是想说,可是姜偃蛊惑你那般造谣皇帝?”
  兹事体大,由不得外人说道。
  不待她回话,太皇太后扣住她的手腕,扣紧了不少,又道:“哀家实难相信。”
  孙女是自己膝边上长大的,她什么秉性,她再是清楚不过。太皇太后倒不怕她霍乱朝纲,只是怕她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铸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这一点始终是太皇太后最担心的。⑨⑩光整理
  元清濯懂了,皇祖母支开姜偃,是为了对自己说这些,她再次无比正色地对皇祖母道:“榷茶之事,元昭予做错了,但念他还小,能力还不足为帝,都还可以慢慢地教,但他谋害父皇,篡权夺位,这一点……”她摇头,甩下几颗冰莹的泪珠子,落到太皇太后的手背上,却恁的烫人,“没法原谅,皇祖母……您能原谅吗?”
  太皇太后语塞。没有谁,可以替代先皇去原谅。
  她沉默地垂下了眼睑。
  元清濯红着眼,捧住太皇太后双手,“皇祖母,您就信我所言是真!没有人哄骗我,蛊惑我,皇帝早都字字句句承认了,至于姜偃说的人证物证,我都可以让他取来!皇祖母也知道,兹事体大,小满怎敢以如此大事欺瞒祖母!”
  太皇太后再一次沉默了下去。
  她的脸色极是难看,似乎还在消化着这一几乎不可能是事实的事实。
  因她同样也是看着皇帝长大的,在自己的面前,皇帝便是个长不大的糯糯的白团子,令她很难不去尽心 * 疼爱。朝政上的事,这几年虽没什么大功,但所幸的是也没大过,一直还算井然,因此她虽然知道以李恨秋为首的党羽有包藏祸心之嫌,但出于保护与锻炼皇帝的目的,她一直也没有去过多干预,只以敲打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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