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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嗜我如蜜 (风储黛)


  她蹲在他的大椅之下,手指轻轻蜷着,握住他的手 * ,“先生,你说得没有错,一开始我确实是为了皇弟才说喜欢你,当然了,其实也是非常喜欢你的脸。但现在我更希望你好好保重,我能明白的。”
  姜偃的指骨轻轻一动,虽没有反握住她的小手,但元清濯从里头仿佛能品出一两分的关照。
  这就够了。
  现阶段,已经足够了。
  她从没有长久地在一个男人身上花过这么多心思,谢淳风有句话说得很对,她只会无端吹皱别人一池春水,拍拍屁股就走。
  正如谢淳风是个渣男一样,她就是个渣女。
  虽然她一向自诩“略失小节,不亏大义”,但她清楚这一点,对那些被她伤过心的美少年们来说,她确实挺渣的。
  渣女现在要从良了,活该被姜偃不信任。
  相比其他人,她必是道阻且长,不过这没关系。
  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姜郎的态度不是已经明显软化了么?
  她望着他,狡黠的狐狸眼轻眯:“先生,我还有件事故意没跟你说。”
  姜偃并不知道是什么。
  但他其实也并不很想知道。
  元清濯搬了一面手中的琉璃镜递给他。
  姜偃目光下移,正对上镜中的自己,面若霜雪,苍白秀逸,只是,那嘴唇和嘴角……却挂着一大团猩红,像是两瓣被狠遭蹂.躏的娇花,被粗暴地摁了一坨口脂上去。
  他看向那个笑容正憨的罪魁。
  元清濯轻抚他手背,哈哈大笑,几乎坐倒在地上。
  “先生,你刚刚就是这样被我拉着手游街示众的!”
  “……”
  “反正全梁都的人都知道,国师是公主家的准驸马,迟早要过门儿的!”
  姜偃一阵头痛。
  他一再地退让,换来的是她步步紧逼。
  他的欢喜从未有过她的参与,这一生的劫难,倒都是她。
  “公主,地上凉。”
  他沉默良久,最终还是选择握住她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元清濯受宠若惊,眼角眉梢都藏不住喜悦。一蹦起身,她扶着姜偃的椅,矮身凑近而去,于近在咫尺间,温声说道:“姜郎,我会一辈子待你好,相信我。”
  他抵在圈椅扶手上教公主压住的手,蓦然一阵颤,紧绷得指骨凸出,犹如利刃出鞘。
  元清濯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想,说了声“走了”,人便大袖一甩,转身步出了门。
  门阖上,风雨凄凄,俱挡在暖室之外。
  姜偃的呼吸略急促,犹如梦魇重临,直扼咽喉,迫他无法喘息,难以平复下来。
  屋内无声,天色也渐渐晦暗。
  镜荧冲入寝堂,身上冒着雨淋湿了大片,见屋内火也烧上了,先生正搭着暖裘在书案边写着什么,公主看样子走了很久了,他长长地呼了口气。
  “先生。”他走了过去。
  姜偃停笔,将写好的信装入信封,以蜡封口,递给镜荧。
  “你冒雨跑一趟文府,告知文庚寅,他若恤命,便按我信上所说的去做。莫好大喜功,可保无虞。”


第24章 三年前,公主府上来了个 * ……
  风雨如晦, 鸡鸣不已。
  从文府递回来消息,状元文庚寅诚挚相邀国师于一介亭会面。
  姜偃神色不动,执笔的手缓慢地放了下来:“他可知,一旦我们私下会面教人查知, 后续出了事, 便是难以洗脱的嫌疑。”
  “知道, 文大人是想设宴招待国师大人, 谢当日婚宴上免于令他难堪的恩情。”镜荧代为传话道。
  那显国公看不起文庚寅这个女婿, 当日在婚宴上饮醉了酒,把心窝子话掏了出来,当着满堂宾客对女婿咄咄逼人, 令文庚寅极为难堪。
  姜偃与世无争, 于凡夫俗子的婚姻情爱漠不关心, 只是约莫觉得刺耳, 待显国公敬酒之际,便飘然拂袖离席。
  在场的, 姜偃地位名望是极高,又是不世出的人物,自然是焦点。众人的眼睛都跟着他离了席, 那显国公也仿佛刹那醒了酒, 急忙追了上去,众人便再也无暇顾及文庚寅的难堪,纷纷劝起酒来, 给了一个台阶令他下来了。
  “回个口信, 明日我必应约而至。”
  次日,长公主定是睡晚了没能起来,姜偃已从听泉府登车离去。
  一介亭碧雨泷泷, 两畔围绕的葱绿的湖水漪澜轻拂,野渡无人,舟楫自横。
  亭中有美酒点心,均是夫人亲手备下的。
  国师于他有两恩,一是新婚宴解围之恩,二则是,今次的一番警醒。一如醍醐灌顶,陛下的圣旨诏书还未下达,但文庚寅清楚自己的脾性,一旦陛下旨意下来,他这个被闲置了大半年的状元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不再被别人嘲讽“软饭硬吃”,得到这个机会,定会感恩戴德地接旨。
  多亏了国师的提点。
  “在下不善饮酒,便以茶代酒,谢过国师大人的恩情。”
  姜偃看了眼他手里的茶,一言不发。
  杯酒尽,姜偃道:“文大人误会了,我于你无恩,素日也不关心他人命格仕途。你并不需要谢我。”
  文庚寅是聪明人,脑子活泛,全梁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事,他不会不知。何况上次在海客洲也是亲眼所见。
  这定是公主背后关照过了。
  文庚寅又取了一盏茶,遥遥敬了公主。
  他表示,无论国师是因何而决议提点他,他都感激不尽,书信已烧毁,他一定会按照国师的建议去推脱了榷茶使的职位。
  筵席罢,开权将先生的轮椅推出一介亭,天脉脉昏黄,彤云摇雨,淅淅沥沥、淋淋漓漓地浇在碧色的潭水中。
  姜偃特制的轮椅,椅背上有一机括,可以弹出黑伞,既可遮阳,又能避雨。
  文庚寅目送着主仆二人于雨里缓慢离去。
  上车之后,镜荧将厚重的鸦青大氅替先生搭在腿上,问:“先生,陛下若是知道了,只怕会龙颜不悦。”
  听泉府独立于朝政之外,如今先生赴了文庚寅的邀约,已经算是僭越了。小皇帝人虽小,心思却极重,并不像个少年,先生还是不能盲目乐观。
  姜偃淡声道:“走吧。” *
  镜荧微愣,见他不听劝,随即也摇摇头表示无奈。
  马车行经朱雀桥,这一次,一个妙龄妇人停在桥上,大红的织锦银霞纹斗篷极是打眼,不可能不注意到。
  她撑一柄彩绘桃花的油纸伞,细雨里款款回眸,面颊丰腴,下巴稍尖,眉梢带几分冷艳。
  镜荧将马车停在桥边,不回头地对先生道:“先生,是信陵夫人,她将我们的车堵住了。”
  姜偃面色不动,冷漠地道:“下车。”
  镜荧听先生说要下车,似乎是要与信陵夫人谈话,他连忙跳了下去,将轮椅也搬下来。
  正要搀扶先生下车,姜偃却道不必。
  镜荧吃惊:“先生?”
  姜偃伸足点地,另取了一柄素油纸面的长伞,撑开伞竹骨,步入细雨溟濛里。
  朝着朱雀桥一步一步拾级而上,镜荧停在原地,着实忧心先生的腿。
  在这样的天气里,先生现在想必承受的是钻心之痛吧。
  姜偃的脚步缓慢且坚定,不疾不徐。
  不到桥中央,姜偃便停住了。
  戚兰若也不等了,她撑着红伞步态款款如扶风之柳迈了下来。
  “国师大人。”
  她停在姜偃跟前,稍稍撂开伞檐。
  不知在雨里停了多久,她发际的碎绒毛上凝了粒粒水珠。
  姜偃冷声:“有事?”
  既然等了这么久,那定是有备而来。或许也知道,他今日在一介亭见了谁。
  但姜偃算得出,面前的信陵夫人具有眼界与思维上的局限,她不会干涉朝政的事,多半是为了公主。
  果不其然。
  戚兰若福了福身子,道:“奴家是有一件大事,关于敬武长公主殿下,怕国师被蒙在鼓中,特来相告。”
  姜偃的唇抿成一线,脸色冷淡至极。
  戚兰若又福了福:“敢问国师,长公主可曾对先生说,过往一切,她清清白白?”
  顿了顿,不待姜偃回话,她幽幽叹道:“公主不该骗你的。她身份尊贵,就算是婚前不慎失贞,大约,也影响不了什么,只是奴家以为,公主既然对国师大人如此上心,如此属意,那就实在不该欺骗国师大人。”
  姜偃抬眸,语气森冷:“你何意?”
  见他这副情态,像是还不知道,戚兰若心底的把握更大了几分:“长公主原来府上有一个老管家,老管家为人最是古板严苛,京城驰名,本就是太皇太后觉得牢靠,能管束公主而派去监督她的。公主和老管家一向合不来,但为了太皇太后不敢把事情闹大,只得互相忍着。那老管家在长公主出征北胡之后,便自觉没有待下去的价值,早就告老还乡了,前不久,正好让我在邱邑碰见。”
  姜偃的面上犹如罩了一层严霜。
  细雨从他单薄的衣衫的经纬渗透入,不知不觉,已是骨骼冰冷,肌肤寒彻。
  戚兰若嫣然一笑,宛如春蕾绽放。
  “国师,你可知,那老管家对我说了什么?”
  她伸手替自己拢了一下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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