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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晏 (九黛迟)


  江文乐暗暗翻了个白眼,谁敢与你这种玩弄权术之人亲切?
  她心中虽是如此想,但面上依旧挂着笑容,“你我皆是天子脚下的子民,方才的话与生分不生分无关,毕竟这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谢长侯端起茶盏,微眯着眼在鼻端一嗅,旋即又用茶盖轻轻叩了叩几下杯缘,“帝师说什么,便是什么。不知帝师可愿一同赏花?”
  江文乐道:“我听闻从前有位隐逸之士独爱孤标傲世之菊,还听闻从前有一个朝代繁荣昌盛,故世人甚爱雍容华贵国色天香的牡丹。”
  谢长侯轻叩杯缘的动作一顿,“嗯?”
  “谢长侯觉得莲花如何?”江文乐虽是在问他,却丝毫不给他回答的时间。
  话音方落便又道:“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喜爱它的人,定然是清高脱俗,不惧污浊之人。”
  江文乐望向谢长侯,“看来啊,这世上人偏爱什么样的花,便有着什么样的喜好,从而便能让外人看出这人的品德,侯爷您觉得呢?”
  谢长侯应道:“如此说来,帝师定然是极其喜爱莲花的。只是可惜,我府内并无莲花。”
  江文乐道:“侯爷,你府内无莲花,却有负有君子之称的兰花,想必侯爷定然也与此花相同,是位君子。”
  她特意在君子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谢长侯轻轻地对青瓷杯中白茶吹了口气,“哦?帝师可是在赞誉我?”
  江文乐道:“我向来不随便赞誉人,方才我那些话或许是在问侯爷您自己。”
  谢长侯将茶盏置于桌上,“为官之人,又有几人能做得到清高脱俗,不惧污浊,且有君子品德呢?”
  “少,并不代表没有。”
  江文乐语气坚定。
  历朝历代,并非没有明官。
  唐有宰相魏征直言上谏,向李世民面陈谏议足足有五十次,一生谏诤之多数不胜数。以义制人王之情,真社稷臣矣。
  狄梁公狄仁杰敢于拂逆王上之意,只为拯救无辜之人。他清正中耿,断案如神。他不信妖言,怒斥酷吏。他桃李满门,拨乱扶正,谓之社稷之臣也。
  北宋名臣包拯执法严峻,善于体察民情,不畏权贵,直而不挠。开封府尹包青天之名,足矣象征清廉。
  ……
  历朝历代,有多少明官清官名垂青史?
  清高脱俗,不惧污浊之人数不胜数。
  为官之道,首先要具君子之德,才能达天下济万民。
  他谢长侯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以身做典范也便罢了,竟能说出那种话。
  君子品德,并非是在于你能不能做,而是在于你到底是不是。
  若非君子,这一生也不会成为一代明官。
  如今她所在的这个时代,虽不在史册的记载范围之内,但她以为,这既然是一个国,官员就该有官员的样子。
  而非是像谢长侯这般,从未想过做一个清官。
  良久,谢长侯端起茶盏站起身,似是知晓江文乐心中所想一般,微笑道:“帝师,我是非是恶,你又怎能得知呢?”


第053章 刺客忽袭
  谢长侯走到江文乐身旁,顿了顿,看到江文乐桌上的青瓷杯内空空如也。
  连忙唤来一个小厮,“怎么没给帝师倒茶?有客人来,我们连杯茶水都不给,传出去了让别人怎么说?”
  小厮连忙端来了茶壶,往那青瓷杯内缓缓注满茶水。
  江文乐望了一眼桌上的白茶,抬眸道:“侯爷可算是想起招呼我喝茶了。”
  谢长侯赔笑道:“瞧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给帝师倒杯茶,帝师莫怪,莫怪。”
  江文乐道:“我怎敢怪侯爷呢,今日我来侯府拜访,可不是为了讨杯茶喝。”
  “是啊,方才见到帝师时,我也没想过会与帝师一同饮茶。本想邀帝师一同赏花,如今看来,今日并非是个适合赏花的时候。”
  “可我看今日侯爷好像也没有赏花的兴致。”
  谢长侯将手中茶盏递给了小厮,应了一句,“许是下了雨的缘故吧。”
  江文乐站起身,“是这雨,扰了侯爷的雅兴。还是我的到来,让侯爷觉得不悦?”
  谢长侯道:“帝师说笑了,雨天仍然能有客来,是我的荣幸。”
  江文乐走到他身旁,直言道:“侯爷,绕了这么多圈子,其实你早就猜出来了今日我究竟是为何而来了吧。”
  她实在是不想陪这位侯爷绕弯子了。
  谢长侯笑了笑,“帝师今日不是为了讨杯茶喝,是为了讨个说法,对么?”
  江文乐道:“您既然知道,不妨早些为我解答。我得了答案早些回去,便不扰侯爷清净了。”
  门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落在地面,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屋内却是一片寂静。
  良久,谢长侯才开口道:“帝师想要问的,是九原城还是钱家命案?”
  江文乐道:“我要问的,有九原城,也有钱家命案。”
  谢长侯背手而站,“你我皆是蓬莱中人,我与你师父知微老素来交好,帝师以为,我会害你吗?”
  江文乐侧过身看他,“我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谢长侯道:“我所做,皆是为了江山社稷,皆是为了朝堂安稳百姓喜乐,皆是为了再无纷争天下安定。”
  他想要稳固文武两派势力,派她去战场,让她去与武官结识,这些她都懂。
  可她来问的,并非是这个。
  江文乐问:“为什么选上了我?朝堂之上文官那么多,为什么一定是我?”
  谢长侯道:“帝师,我方才说过了,我与你师父知微老素来交好。他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江文乐惊诧问:“他?你是说是知……是我师父让你这样做的?”
  谢长侯应道:“有些话我不该多说,帝师明白就好。”
  江文乐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应答。
  这位师父又是何许人也?
  这一切,全都是他的筹谋?
  余佩走了过来,道:“大人,雨越下越大了,咱们要不然先回府吧。”
  江文乐点了点头,“嗯。”
  谢长侯道:“雨这会儿太大了,帝师不如过会儿等雨停了再回府。”
  江文乐笑了笑,道:“谁也不能确定这雨究竟是会越来越小,还是越来越大,不是吗?能早些走,便该早些走,若是雨越来越大,我岂不是走不了了。”
  出了谢长侯府后,余佩长呼了一口气。
  “大人,我刚刚在里面都快被闷死了,你们两个人说话听起来是真的难受。”
  江文乐道:“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我不得不小心一些。”
  二人这时方收起了油纸伞,坐进了马车。
  余佩道:“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会儿赏花一会儿喝茶,你们两个到底想要说什么,说话就不能简单一点吗?我在旁边听着,实在是一点也听不懂。”
  江文乐头枕着手,满目茫然道:“余佩,我问你,师父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余佩刚拿起瓜子准备嗑着吃,听到这话动作一顿,“怎么会问这个?”
  江文乐道:“方才你也听到了,谢长侯说,让我去九原城是师父的意思。”
  余佩将手中的瓜子又放回了小碟内,认真道:“大人,您就放心吧,师父他一定不会害您的。”
  江文乐疑惑不解,“可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呢?”
  余佩道:“这……这事恐怕只能直接去问师父他老人家才能知道了。”
  “可他如今在蓬莱,我……”
  江文乐话音还未落下,便听见一声长剑刺入身体的声音。
  旋即,是马车的一阵剧烈颠簸。
  她连忙抽出腰间短刃,与余佩对视了一眼。
  二人互相点了点头,便朝着车门的方向缓缓移去。
  待到已至车帘前时,江文乐手握短刃,轻轻掀起车帘。
  车帘方被掀起一个小角,江文乐便瞧见有一根长箭划破雨珠,直直地射向了她。
  余佩连忙拽过江文乐,将她拉到了自己身旁,这才躲过这一箭。
  有人要杀她!
  下一刻,她们便听到了有人跌进泥水中的声音。
  是赶车的车夫,只见他脖间赫然出现一道伤痕,鲜红的血随着雨水一同浸入地面污泥里。
  他死了。
  来人出剑极快,且听声音不像是一个人。
  这些人武功,或是与她们二人齐平,也或许是比她们还要高。
  今日雨下的大,她们此刻走的又是一条小路,路上无人,没人能救得了她们。
  也就是说,她们今日有可能会丧命于此。
  余佩极快地伸出脚,踢了踢车前的马儿。
  马儿还在动,它还活着。
  只要马儿跑得快,那些刺客就追不上她们。
  她们便有机会活命。
  雨水打在马儿的背上,一根利刃忽然出现,直直地刺穿了马儿的身体。
  旋即,是马儿的一声痛苦长鸣。
  下一秒,它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这街道上像是被淋了血雨一般,遍地是血。
  究竟是谁要对她们下如此狠手?
  江文乐来不及多想,拉着余佩一起跳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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