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乐被他这一副模样不由得有些想笑,她忍着笑意道:“像我那样,蒙住双眼便好。”
晏南风问:“真的可以吗?其实我可以忍得住的。”
“你忍得住,不代表旁人也可以忍得住,你这副模样,旁人怎么可能忍得住?难不成,你打算以后都不见人了?”
他很认真地回答:“我只见你一个人就好。”
江文乐笑了笑后道:“可我也忍不住这种味道,快去洗一洗吧,我可不想看见自己的身体上全是污泥。”
“那,那我真的去洗了。”
“去吧。”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晏南风才重新出现在江文乐面前。
江文乐瞧见他将系带系错了位置,将正面穿成了反面,她围着晏南风转了一圈,问:“你这衣裳怎么穿反了?”
晏南风连忙将那系带解开,准备重新系,“方才不敢看,匆匆忙忙系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待他整理好衣裳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做女子,真的太难了。
江文乐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晏南风点了点头,二人便并肩离去。
交泰殿内,歌舞升平,红衣舞女一舞倾城,众人面上都带着笑意,唯有元君曜板着一张脸。
也不知道现在后宫那边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找到晏南风了没有。
他一边担心着,一边瞧了一眼坐在他不远处的丞相。
一瞧见他,元君曜这心里就难受得慌。
想当初夺皇权的人是他,逼他将晏南风打入大牢的人是他,朝堂之上处处与他作对的人是他,此刻坐在他不远处满脸喜气洋洋的人还是他。
真是可恶,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还要这般违心地为他贺寿。
元君曜心里堵得慌,但面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
他不笑,但他也没有作出生气的神情。
他只想宴会快些结束,又或是能快点离这个傅玄远一些。
不曾想,傅玄竟举杯上前,笑着道:“陛下能够不计前嫌,为臣准备这些,臣是发自内心的感谢陛下。”
“呵呵。”元君曜干笑两声,“不必言谢。”
“哈哈哈哈哈。”傅玄似是笑得开心,“陛下能够有此胸怀,真乃我元昭国一大庆事啊!”
“呵呵。”元君曜再次干笑两声,没有应答。
傅玄又忽然举起杯,笑道:“陛下,可愿与臣共饮一杯?”
“不必了,美酒当配佳人,况且朕今日不适,不愿沾酒。”
这么好的酒,他才不愿意和傅玄一起喝。
“哎!”傅玄叹了一口气,“陛下您怎么这个时候身体不适,这本该是举国同庆的时刻,陛下您却身子不适,真是让人难过。”
元君曜眯着眼,沉声道:“丞相,你所言,是朕身子不适当该举国同庆,还是说你生辰便该举国同庆?”
“陛下您这么一说,倒是提醒臣了,老臣我还是说错话了,不该说出举国同庆这样的话,惹得陛下龙颜不悦,老臣有罪啊!”
说着,傅玄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还作势抹着眼泪,带着哭腔喊道:“不曾想我傅玄为元昭国奉献了一生,在这元昭国辅佐了先皇这么多年,到头来竟还没学会如何取悦龙颜。
这本是陛下为臣办的一场欢宴,不曾想,不曾想竟因为老臣的一句失言,惹出了这般的事情!是老臣惹得陛下生气,都是老臣的错。不仅误了陛下的心情,还辜负了陛下对臣的好,老臣该死啊!”
元君曜深呼了一口气,冷漠地望着傅玄。
谁能料到,这交泰殿中的妃嫔与部分臣子竟开始纷纷议论:“今日本该是个欢喜的日子,怎么又闹出了这样一出戏?”
“是啊,这事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丞相说错了一句话吗,陛下他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这件事情上,确实是陛下心胸狭隘了,真是不该在丞相寿辰之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找丞相的麻烦。”
第285章 他回来了
那些人自以为议论的声音极小,元君曜不可能会听得到。
但实际上,元君曜将那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攥紧了拳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刚刚明明什么都没说,分明是丞相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这些人,倒是背地里议论起他来了。
元君曜特意朝着发出议论声音的方向望去,这才发觉嘴碎的这几人都是丞相那边的人。
很好,非常好。原是如此,原是丞相一人为今日准备的一出好戏。
“丞相既然知道自己犯了错,那还不快些认罪伏法?!”
这声音清冷而又沉重,缓缓从殿外传入殿内众人耳中。
众人惊觉这声音极其熟悉,便连忙回过头望去,却见到从殿外缓步走来一男子。
正是元昭国宣威将军,晏南风。
元君曜瞧见是他,整个人松了一口气,面上的阴郁也一扫而空,整个人都仿佛带了些喜色。
众人惊呼:“晏将军,晏将军回来了!”
江文乐气定神闲地朝着殿内走去,众人皆将她当作了晏南风,那她自然也不会给晏南风丢脸。
真正的晏南风则是以着江文乐的面貌在她身后悄然跟着他,他从侧面缓步而行,最终在殿前元君曜不远处站定了身子,注视着江文乐。
江文乐行至殿前,停了下来,抬眸望向元君曜,行了个礼后又道:“陛下,微臣有一事禀报!”
元君曜笑道:“将军有事请说便是。”
傅玄忽然起身,站到了江文乐面前,有些不可置信地将她上下看了一遍,最终目光又在这大殿之中游离,似乎在找着什么人。
江文乐扬声道:“丞相可是再找太嫣宫常在梁以知?”
傅玄被她说中,神色微微一震,而被点名的梁以知则是在角落整个人愣了一下,浑身渗出了冷汗。
“你……”傅玄指着江文乐,瞧见她面上坚韧的神情,便又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你胡说什么?!本相只是在这殿内到处看看,本相从来都不认识什么常在,什么梁以知。”
“不认识梁以知?”江文乐朝他走近一步,勾唇笑道:“那你可认得黎子夜?”
傅玄大惊,眸中尽是慌张与不知所措。
元君曜见状好奇问道:“南风,这是发生了何事?你方才所说的那两个人,又是谁?”
“陛下莫要着急,微臣这就一一与您解释。”
江文乐转过身,面朝着元君曜道:“这黎子夜,便是当日在慎刑司将微臣劫走之人。而这梁以知,便是当日将微臣藏于后宫之人。”
元君曜拍案怒道:“什么!竟真是我后宫妃嫔所做?!这二人在哪,快命人将他们二人抓起来!”
江文乐朗声道:“梁以知,黎子夜,站出来吧。”
梁以知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用眼神与身旁扮作宫女的黎子夜交流:“怎么办,怎么办啊,去还是不去?”
黎子夜白了她一眼,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朝着殿前走去。
他倒是坦然,他这一起身,众人的目光也都随着他站起来的动静朝他原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众人皆瞧见了瑟瑟发抖的梁以知,唯有梁以知低着头,祈求着能够不被人发现。
一公公朝她走了过去,道:“常在,出来吧。”
梁以知整个人耷拉着脸,极其不情愿地站起了身。
黎子夜则是大步已经走到了殿前,指着自己道:“我,我就是她口中所说的黎子夜,那日我将她打败,便将她拐走。”随后,他又指了指身后嗫嚅行走的梁以知,道:“然后我就把她弄到了她宫里面,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那日将元昭国宣威将军晏南风打败了,我将我们的战神将军打败了!”
他这话说的狂妄且带着些挑衅,一旁真正的晏南风不由得朝着江文乐望去,江文乐亦是不知不觉间看向了他,她稍微有些愧疚,毕竟这是给他战神的名号丢了人。
谁料晏南风竟朝她挑了挑眉头,用嘴型说道:叫你不好好练功,如今竟丢起我的人来了。
江文乐撇了撇嘴,立马将目光移开。
练功练功,她都没时间练,怎么可能能练成功?
傅玄眼珠子一转,忽然抽出江文乐腰间的佩剑,作势便要朝着黎子夜砍去,“你还觉得自己很厉害?!你敢进入慎刑司劫人,你可知晓这是什么罪名!本相今日就要替将军教训教训你!”
江文乐见状,连忙将黎子夜一把拉过,躲过了傅玄的攻击。
黎子夜喘了一口气,朝着傅玄道:“相爷,我是不知道这是什么罪名,但你不算是应该很清楚吗?!这事,这事分明是你吩咐我去做的!分明是你让我去慎刑司劫人的,时间和地点,也都是你告知于我的,难道说,真正有罪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此言一出,满殿的人皆是大惊。
“那竟然是丞相的人?!”
“天哪,怎么会这样,竟然是丞相找人劫走的将军!”
“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丞相竟然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日里见他精忠报国的模样,还以为他多忠贞呢,真是没想到,背地里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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