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手拿着那书,翻看了下,本来只是随意翻翻的,直到看到‘刘暡’那两字,才开始凝神细看,浑然不觉衣裙被掀起。
“沈墨,我听说了,今日刘暡没有来堂上……”
白玉还没说完,身子蓦然轻颤了下,嘴里不由发出一细微的、羞人的声音,白玉脸顿时羞红起来,抬眸看向沈墨。
谁能想到向沈墨这样温柔儒雅,春月濯濯的男人,私底下竟也会做那样羞人的事来呢。
“沈墨……你在做什么?”她声音细细的,又娇又媚,一双眼儿斜斜地溜着他,里面氤氲了水光。
沈墨轻咬了下她的耳朵,低低一笑,哑声:“不喜欢?”她刚刚说出那样不知羞的话,不就是为了让他这么对她?
喷洒在耳边的温热气息以及那低沉亲昵的声音,令白玉不由得阵阵发软,脸晕红潮,道:“沈墨,你别……这样。”
外边很冷,室内却渐渐暖和起来。
看着她羞极发嗔的模样,沈墨目光变得深暗,“别怎样?”沈墨低声道,指尖微动。
白玉呼吸一滞,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羞嗔,“沈墨,你讨厌啦……”
看着她秋波含媚,沈墨心神微荡,单手抱住她,两片唇渴望热切地贴上她的唇。
寂静昏暗的室中,仿佛只剩下两人唇舌吮啧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微促的呼吸声。
温柔的吻细细碎碎地落向她的粉颈间,白玉头不禁微微后仰,双眼浮起一抹水雾,感觉脖子被他亲得有些痒,不禁格格轻笑起来,一边轻喊道:“沈墨,别呀……”
沈墨唇稍稍地离开,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嘴里喊着‘别’,手却紧紧缠着他的脖子,身子不自觉地轻颤着。
沈墨眼眸一暗,收回了手,伸手刚要碰到腰带。门外突地传来敲门声。
白玉沈墨两人同时一怔,目光对视上,映出对方意乱情迷的模样。
白玉饧着媚眼儿看他,神思仿佛没从方才的意境中抽离出来,她微微地喘着细气,小声地问道:“去不去开门?”
看着怀中娇懒无力的小女人,沈墨难得任性一回,低低道了句:“不管。”说着勾着她的下巴,又要吻,门却再次响起来。
情炽之时,谁也不希望被人打扰。这令一向斯文有礼的沈墨险些爆了粗口,他闭眼,深喘了口气,隐忍片刻再睁眼时,泛红的眼尾逐渐恢复温润清朗的气息。
白玉这时亦整理好了情绪,她从他怀中起身,整理了下被沈墨扯乱的衣服,红着脸说道:“我去开门吧,你也……整理一下。”
他的衣服比她更凌乱不整。
白玉稳了稳心神,才站起身,走向门口开门,随即神情蓦然凝了下,没想到竟是程慧仪。
三更半夜的,一个年轻的良家少女跑来敲一个男人的房门,到底该说这里的民风开放,还是说眼前这女子太过于大胆。
看到白玉,程慧仪笑容蓦然冻住,她没想到她也在,看她媚眼如丝,双唇微肿红艳艳的,一副勾人的妩媚模样,不禁猜想两人方才在房中做了什么。
白玉瞥了眼她手中端着的托盘,纤眉不觉挑了下,真是贤淑的女子呢,白玉微笑道:“外头冷,先进来吧。”
程慧仪本来还觉有些羞耻,但一想到白玉也是未婚女子,她自己都半夜来男人的房中,凭什么她就不能来,而且她如果走的话,他们两人不知道还会做些什么,便故意压低声音喊了句,说道:“多谢白玉姑娘了。”
白玉闻言微惊讶了下,看来这程姑娘是知晓了真相,白玉不知该做什么反应,索性微笑了下,让她进屋。
冷风灌进来,屋内又变得寒冷起来,白玉掩上房门,回身时,看到沈墨正在拿着巾帕擦拭手。
程慧仪不知道这举动的意思,白玉却知道,整张俏脸轰地烧起来,身子再次变得无力起来,她觉得自己此刻需要远离他一些,便径自走到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沈墨若无其事地将巾帕放下,抬眸看向程慧仪时,又是一副儒雅君子的模样。
他轻瞥向白玉,见她坐到了远处,一脸发呆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女人坐那么远作甚?
“有事?”沈墨回过视线,看着程慧仪,温文有礼道。
毕竟是一个年轻姑娘家,沈墨也不好当白玉的面,指责她不恰当的行为。
程慧仪见他脸上没有往日的温柔,语气也有些冷,只当是白玉在的缘故。
如果白玉不在,程慧仪还能借着这机会与沈墨说这体己话,然而白玉在,有些话也不方便说,“今日多谢大人为我做主,我想着您今日为公事忙了一日,肯定很累了,所以我借着厨房熬了碗药膳,这个药膳有安神解疲劳的功效,大人,您趁热喝了吧。”
沈墨眉微皱了下,“放下吧,我有空再吃,只是下次不用做这些事了。为民做主,本是我的职责所在。”沈墨淡淡地笑道,“可还有什么事?”
程慧仪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下,道:“今日刘暡没来,我与母亲担心……担心……”
沈墨声音一沉,“担心他报复?”
程慧仪不安地点点头。
沈墨亦考虑到此事,想了想,“此案未正式了结,你与你母亲便继续住在此处吧。”
看来他是希望她留下来的。程慧仪心中一喜,脸上浮起女儿羞态,“是的,大人……”
“天色已晚,你回去休息吧。”沈墨温声道。
程慧仪前一刻还无比高兴,下一刻便感到失落起来,“好的,大人,您早些休息吧,莫要劳累太晚。”
沈墨点头应。
程慧仪依依不舍地离去。
门掩上后,室内静了片刻,无人说话。
白玉忽然起身,拿起斗篷,穿好。
沈墨见状不由走过去,握起她的手腕,“你要回去?”
白玉笑着挣脱他的手,一边系好斗篷的带子,一边说道:“沈墨,程姑娘说得没错,你忙了一日,是该好好休息,不应太劳累。所以,我今夜就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吧。”
她神色如常,却让沈墨莫名地感到一丝不安,“你在生气?”
白玉轻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只是我突然也有些困了,所以想早些回去休息。”
“真要走?”沈墨倒希望她像平日里一般,对他撒气什么的,这样他还能知道如何哄她,她这一副言笑晏晏的没事模样,让他实在无可奈何。
“真走。”白玉依旧笑着说。
“我送你回去。”沈墨沉默了片刻,柔声道,他本想让她留下来,然莫名地说不出口那句话。
“不用了,外面冷。”白玉目光瞥向放在桌案上的那晚药膳,脸上笑意却更加深了起来,“祝你今日一宿好眠。”
最终,沈墨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了房间。
明明她留下来,才是让他一夜好眠的最好方法。
沈墨坐在她坐过的椅子上,手抚着额角,心中不禁有些许怅惘。
第96章 红衣男子
十月初一,刚刚入冬。
这两日沈墨公事繁忙,不是在衙门里坐衙,就是微服私访,鲜少回到主院。
自那夜自书房离去,这两日白玉几乎都没见过他,见了也只是匆匆说几句话而已。
是日,天气晴朗,比前两日还要暖和些许。
这一日,后院有些热闹,新买来的几名打杂的丫鬟婆子正在院子里忙进忙出的搬抬东西,因为白玉要选武师,前来应征的人还不少。
白玉晨妆罢,便与前来找她的红雪坐在铺着柔软毡毯的榻上有说有笑的吃着早膳,两人吃完,便靠在引枕上,喝茶闲聊。
红雪道:“我看了名录,没想到前来应选的武师还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本事做人的师傅,你可要擦亮眼睛仔细挑选,莫把鱼目错当了珍珠。”
白玉刚喝了口热香的茶,闻言放下茶盏,微笑道:“放心,我会细细挑选的,再说不还有你在旁帮我把关么?”
红雪好笑道:我这门外汉哪里敢帮你把关,你让我品评小曲儿我还能够。”
白玉想想也是,不禁失笑。
红雪又道:“这有真功夫还不行,还得看人品,人得正派,不然你一个姑娘家小心被那些臭男人占了便宜。”
白玉纤眉一挑,道:“在风月场混了这么久,我看男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红雪同意她说的话,要没眼光,怎么挑上了沈墨,她笑了笑,打趣道:“真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练武,莫不是打算学有所成后,去当行侠仗义的江湖侠女?”
白玉怕红雪笑话她,不好意思说出她之前做的梦,便道:“就当做是我心血来潮吧。”
红雪也不怀疑,笑道:“也亏得大人雅量豁然,竟肯让你接触别的男人。”
白玉忽然想到程慧仪前天夜里那一句‘白玉姑娘’,便道:“说到底,他还是他,我还是我,最后我与他到底是个什么结果还不知晓呢,他能管我什么。其实按我说,我觉得我们如今这样还自由些,你我本就是风月场上的人,大多时候无拘无束,一旦真嫁了人,终日就要被束缚在后宅这方寸之地,讲什么从一而终,守什么三从四德,除了自己的夫君,别的男人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都是有违妇道,而他们呢,在家三妻四妾,在外红颜知己,过得多么快活,也没见他们想着为我们守一守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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