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是他逼你嫁的是不是?禽兽。”
林君劢回头把枪扔在地上,“小爷不跟你计较。有种你再开枪。”
乔若初飞快跑过去捡起枪,将要搂到自己怀里。
“小心走火。”声音未落,林君劢就到了她近前,扼住她的手腕往外偏了偏。
她一惊,感觉虎口被震了一下,一道火光,呼啸的子弹便贴着林君劢的胳膊划了过去,白色的衬衣袖子,立马被染红了。
“我,我不是有意的……血啊,流血了……。”
几名副官围上来擒住辜骏,林君劢抬了几下眉峰,对属下说“放他走。”
说完,他一只手牵起呆如木鸡的乔若初,转身迈进大门。
“没事,擦了点皮,若初不怕,不怕啊。”
马上有人来给他包扎伤口,乔若初鼓起勇气去看,虽说是皮外伤,但长长的一道,皮肉翻飞,血往外汩汩地涌,触目惊心。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现在流血的,就肯定是她了。
真是蠢透了。乔若初心中自责。她十指扣在他的胳膊上,看副官为他止血消毒包扎,心里一揪一揪的,想他一定很疼。
“对不起,君劢……。”
“以后别乱摸枪。”
第一百四十九章 新婚
她恭顺地点点头,这次是真的服。
次日是个好晴天。东风微潺,柳絮飘飘点点。地上万紫千红起舞弄媚,空气中丝丝缕缕的暗香清浅,黄鹂在枝头展喉婉转,处处蝶舞鸟鸣。
婚礼是在华意楼办的,来的都是林君劢的友人,主婚人是沈儒南。
大红色的嫁衣,把乔若初衬得如春天里的花之王后,一出场,多好的景致都黯然失色,所有的目光都随着她飘移。
“欢庆此日成佳偶,且喜今朝结良缘。…….”
以主婚人一段抑扬顿挫的证词开始,她记得和他拜了天地,敬了酒,一道道程序走下来,礼成,她从此,是他的夫人。
整整热闹了一天,她中途换了旗袍,应付一杯又一杯的敬酒。
送走客人,天都快黑了,她坐在更衣室里暗暗叫苦,昨晚没睡好觉,早早被拉起来盘头发穿衣服,更要命的是从早到晚都没吃什么东西,饿的眼晕。
万映茹以娘家人的身份陪着她,开她的玩笑,她绷得快要断掉的神经总算放松了点。
送尽宾客,林君劢才进来接她,她羞着脸,扭捏地站在原地不肯动。
“回家了,太太。”他横抱起她来,下了楼,钻进车里。
暮春的夜轻风剪剪,拂面洇开一对新人面上的酡红。林君劢十指紧紧扣住他的这般纤纤娉婷的新妇,所有的深情,无以言表。
没有回枫林公馆,车队去了城中他的别墅,老远就看到缠枝大铁门上的喜字和红灯笼,一派喜气。
她暗忖,原来,他连新房都布置好了。
他对她,是用心的。她觉得知足。
一下车便没了那么多礼仪和约束,家里留守的佣人做了夜宵,蒸的炖的,好像提前知道她没吃饱一样。
“我可以换下来吗?”乔若初指着身上的衣服,孩子气地问。
“当然,虚礼都结束了啊。”他惊讶于她的拘谨。
可是她又一想,这里没有她平时的衣服啊,换什么呢。佣人眼尖,马上指着卧室告诉她,东西搬了一部分过来。
乔若初跑进去找到一套家常的衣服,换上平底厚软拖鞋,洗了手,在饭桌上狼吞虎咽。林君劢看着她使劲往肚子里嚼东西,像一只许久没有觅到食物的小狐,说不尽的窈窕撩人,借着酒意,顿觉得腹中柔情百转,腰间烈火灼灼。
他站起来把忠朴的女佣人刘妈拉到一边,交代了几句,先上楼去了。
等乔若初吃到心满意足,才想起今晚要真的面对他了,脸上迅速飞起红霞,连耳朵都晕染了。
“太太,少爷在二楼卧室等您。”见她在饭桌上坐得久了,刘妈赶紧过来提醒。
她上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林君劢在卧室,书房的灯亮着,她拿了衣服去洗澡。出来的时候乔若初低着头看见他等在床上,连忙背过身去,不敢往前走一步。他过来俯身看她的脸,红润润的,出水芙蓉晕霞一般。他轻抱起搁在床上压了上去,从她的眉头啄起,到了颈间见她紧紧抓住衣领的扣子不丢,掰了掰,抓得更紧了。
他便在出露的皮肤上吻起来,一口一个粉色的晕,渐渐连成一片,洇开去,像写意的山水画。往下看,她的双腿蜷起缩成团,好像被猎人抓到手的小狐,瑟瑟发抖。
她是不是还不能接受自己。林君劢心里又出现那个该死的疑影,他后悔昨天没把辜骏当场给杀了。
“若初。”他翻身躺下把可怜的小狐搂进怀里,柔声唤着她的名字。“怕。”她的声音小到自己都没听清楚。“我是你的丈夫啊,初儿不怕啊……。”林君劢把她拢在臂弯里,拉起她的手,吻着。
等她稍微平静下来些,他才把手搁着衣服放在她胸口,在她耳边说:“我等你。”她困极了,耳朵贴住他的胸膛竟睡了过去。半夜她醒来,见小灯还亮着,他睡熟了,发出轻微的鼾声。她稍微动了动身体,他跟着醒了。
她同他拉开些距离,一会儿又轻轻靠过来。见她不似刚才那般惊恐,他寻着她的唇吻开去,她的衣衫被褪去,他全身都是火焰,重重地喘着气,喉间含糊:“若初,你真美好。”
他的手包裹起她胸前的雪腻香酥,温热有力,她感到他轻轻发抖,贴着她的他的侧脸似乎又烫了一层。双手攻城略地之后,他满头大汗,焦急得如迷失在平原找不到山路的老虎。
她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通身羞成粉红的海棠,竟带点主动地把玉骨冰肌的小手放到了他的背上安抚。
因她的鼓舞,他很快找到她的至柔。
那一瞬,周身空气凝滞,呼吸骤然停住。
兽般的低啸昭示血气方刚初尝情欲的酣畅,终究是蛮力大过轻重体贴,让身下冰清玉洁的人儿疼灼的撕心裂肺,额头沁出一颗一颗的汗珠,忍不住哭出声来。
当泪水湮灭欲火,他无比怜惜地抱起娇无力的身子,轻吻她的眉睫,一声声为他的粗鲁道歉,自责说早知道这样应该提前去堂子里找个女人,乔若初紧紧环住他的腰哭道,“我情愿是这样,情愿这样……。”
“初儿,初儿,……。”他唤着她的乳名,把她揉进心里,刻入骨中,道不尽的缠绵,述不出的缱绻。
一夜蒹葭偎依玉树,从此罗带同心春宵苦短。
早晨醒来,日头早爬到三竿,双重的窗帘被半拉开了,只剩下透光的白色羽纱随风拂动,阳光欢快地透过来,流连在大红的红色床幔上,伴着丝丝缕缕百花的芬芳,满室春意。乔若初闭着眼睛回味昨夜的燕欢,面上红潮来袭,赶快抓起被子蒙住脸,在被子里用脚寻着,丈夫不知什么已经起床了。
“若初,起床了,吃了早饭再睡。”一会儿,他用托盘端了早餐进来。她从被子里钻出头来,低垂着羞颜,不敢看他。
第一百五十章 鸳鸯两生书
见了海棠晕雨般的娇颜,他心间的旖旎疯长,情愿为她折腰,从此高搁修齐治平的男儿使命。
“你怎么端上来了?我马上要下去的。”乔若初娇嗔。
“我是怕你羞得不敢下床。”看着她,他才知道原来娇羞是美到极致的嫣然。
见他这般打趣自己,乔若初故意恼了,一挺身躺进去,大概是动作快了,身下酸痛难忍,“啊”地叫了一声,娥眉紧颦,看起来挺痛苦的。
“《房中术要》记载,女子新婚行房后会有一两天不适,忍忍吧。苦尽甘来。”
乔若初听了他的话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抓起绣着并蒂莲花的枕头要丢过去,“登徒子…….。”一用力骂人,疼的更甚,脸都皱起来了。
林君劢赶紧坐在床上把她抱到怀里,经历昨夜,他才知道,女儿家娇弱的跟春天里名贵的花朵儿似的,要男人放在心尖上体贴着滋养着才能开出绝美的艳来。
“第一次做新郎,夫人体谅一下。”
他拿起白瓷杯送到乔若初面前,“喝点水,润润嗓子。”
经他提醒,乔若初才发现嗓子又干又痒的,真有点难受,赶紧接过来小口饮下。
“谢谢夫君。”
林君劢把杯子放下,拿起卷好的温热毛巾,递给乔若初擦脸。她并不接,“怎么好让夫君这么服侍我?”
“来,张嘴,吃一口。”他被夸的忘形,更加殷勤起来,要给她喂饭。这奴才嘴脸真把乔若初给乐坏了,也不客气,直接把他端上来的东西吃了个精光。
二人正享受侬情闺房之乐,周玉成来电话,叫他赶紧去办公室一趟。
“参谋长,昨夜御了神女,您是不是觉得以前都白活了?”
魏同生说完把头抱了起来,随时准备鼠窜。
“后悔没听你小子的话。”出乎意料地,林君劢一点都没生气。
“您昨晚不会没成功吧?……”魏同生听得云里雾里的,嘴还没贫完就瞥见主子手里盘弄着枪盯着自己,他的裤裆立马湿了一片,心想,妈的,完了,说中了,要被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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