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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 (宁寗)


  他方才的神情举止已然出卖了他,联系到往日的种种古怪,温亭晚狐疑地蹙眉.
  “你倒是真有脸说出这样的话,什么至高无上,万人敬仰,怎么,你是想让她死了再受万人叩拜吗?”景詹冷笑一声,“今日的封祭大典,封圣女是真,祭祀也是真,只是你没告诉她圣女便是那个所谓的祭品吧。”
  呼延卓面色黑沉,抿唇不言,无法反驳,算是默认了此事。
  温亭晚忽得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怪不得,她一直觉得哪里不对。
  她并非巫女,也不懂巫术,不过平平常常的普通人,呼延卓带走她又有何用,更何况她身怀有孕,呼延卓居然全然不在乎这个孩子。原来她不过只是一个祭品罢了,既然是祭品,终归是要死的,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你们别以为逃到这里来,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你们不可能一辈子躲在这里不出来。”呼延卓彻底撕下他虚伪的面孔,面目如魔鬼一般狰狞。
  景詹没有理会他,只拉着缰绳,背过身去。
  眼看着几人的策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原野尽头,呼延卓只能投以愤愤的目光却无可奈何,少顷,才对身后的侍从道:“回宫,找国师。”
  也不知在原野上骑了多久,夜色逐渐笼罩四野,目之所及处突然出现点点灯光,如星火闪耀,凑近些,便看清了是一片营帐,似乎是什么小部族的聚居之所。
  一位头发花白,穿着藏蓝衣裙,带着繁复银饰的婆婆候在那里,甫一见到温亭晚,她怔愣在那里,皱纹满布的双眼里霎时盈满泪水,
  “阿环......”她呢喃着,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叹道,“真的很像。”
  景詹将温亭晚从马上抱下来,便见一人从营帐中走出来,见到他们,语气轻快,就像见到远来客一样,“哎呦,回来啦。”
  “你怎么会在......”
  温亭晚愣了愣,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老道,她在老道和太子之间来回看了看,默默垂眸。
  “劳烦婆婆为我们送些饭菜来。”
  景詹没有为温亭晚解惑,只将她抱进了其中一个营帐,放在了榻上,问道:“可有哪里不适?”
  温亭晚缓缓摇了摇头,“就是很累,想休息了。”
  “先吃些什么垫垫肚子,然后再睡。”景詹坐在榻前,像哄孩子一样哄她。
  温亭晚沉默了半晌,还是问出了口:“殿下,你知道易情术的事了,是吗?既然如此,殿下为何还要来救我?明明都是假的,殿下对我的喜欢也是。”
  景詹轻轻笑了一下,表情倏然变得很认真:“其实,换回来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易情术的存在了。”
  温亭晚朱唇微张,惊诧不已。竟然那么早!怪不得那晚太子那么生气。
  “但我不是因为易情术的事而生你的气。”景詹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是我忘了那年秋狩的事,误以为你喜欢的人是景彦,才会......晚儿,对不起,那夜对你说了那样的话。”
  温亭晚敷衍地笑了笑,瞥过眼去,似乎并不愿意聊到此事。
  景詹知道,他当初说出口的话有多伤人,也不渴求温亭晚这么快就原谅他,“我对你的感情我最清楚不过,与易情术无关。”
  温亭晚垂眸思绪万千,她从没有想过,太子会真心地喜欢上她,与其说是欣喜,不如说是无措,毕竟她是曾下过决心远离他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茫然间,婆婆躬身进来,将装着饭菜的托盘递给景詹,“我们族内的食物,也不知你们吃不吃得习惯。”
  温亭晚微微颔首:“多谢婆婆。”
  婆婆摇头对她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有些意味不明,像是欣慰又像是怅惘。
  “纵然有再多的话要问,也等吃完了再说吧。”
  见温亭晚看着婆婆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景詹舀了一勺饭送到她嘴边,想要喂给她,温亭晚忙躲避着,“我自己来。”
  “我喂你。”景詹将勺子举高,态度坚定。
  温亭晚只得乖乖地将嘴凑过去,羞红着一张脸咽下了小半碗饭。
  可很快她便察觉到异样,她盯着景詹始终空出来的右手暗暗思量了半晌,突然道,“殿下,可否将那碗汤递给我,我想喝汤。”
  “好。”景詹想也未想便去拿汤,伸出去的右手却凝滞了一下,继而不动声色地放下勺子,用左手将汤碗端了起来。
  温亭晚看着递到嘴边的汤碗却不喝,视线缓缓下移,面色凝重。
  “殿下,你的右手,怎么了?”


第68章 真追妻之路6 我可能要生了
  景詹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右手微微蜷缩了一下,却是神色如常道:“没什么,我惯用左手的事你不是知晓吗?如今不在宫中, 我自不必伪装。”
  温亭晚强笑了一下, 低头抿了口汤,并没有拆穿他。
  太子确实同她说过, 他惯用左手,可从前无论在宫内还是宫外,他都不会放松警惕,教人抓了把柄。再者如果只是惯用左手,他何必多此一举,将勺子放下再去端汤碗呢。
  喂了她大半碗饭,太子才将自己的那份吃了,从始至终, 他用的都是左手, 右手连碗都没有去扶。
  吃饱喝足后,倦意便渐渐上了头,景詹半扶着温亭晚躺下,为她掖好被角,正想离开,却被温亭晚拽住了手,低首便见她眉间拢着淡淡的愁云,一双眸子湿漉漉地望向他。
  “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被呼延卓带走的三个月里,她几乎每日都在心灰意冷和提心吊胆中度过,就像乘在海面孤独无依的小舟上,失了桨,便只能随风飘荡, 担忧着不知何时一个巨浪袭来,将她吞噬。
  好不容易寻到一份落地的安全感,她便有些患得患失,害怕一觉醒来都是假的,只想牢牢将这份安心抓在手上,确实自己真的从呼延卓手上逃出来了。
  “好,我不走,陪着你。”景詹牵着她的手,在榻边坐下。
  温亭晚这才静下心来,细细描摹太子的容颜,虽是俊朗如斯,她却发现太子消瘦了许多,眸底青黑,面色发白,显而易见的憔悴。
  她犹豫了半晌,忽得往榻内让了让,“殿下,要随我一起休息一会儿吗?”
  景詹怔愣了一下,脸上旋即出现的受宠若惊令温亭晚觉得有些好笑,他点点头,面向她侧躺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温亭晚有万千疑问,关于那具假的尸首,关于父母亲的,关于呼延卓为何不能进入这片原野,可最后她还是选择与他有关的问题。
  “殿下不是下江南了吗,为何会在这儿?”
  “是呼延卓告诉你的?”看着温亭晚眼中发自内心的疑惑,景詹勾唇轻笑,不知该作何心情,她并不相信他,似乎很坚定地认为他不会来救她,“那是我请求父皇放出的假消息,不仅是为了掩盖我离开东宫的真实缘由,也是为了迷惑呼延卓,让他放松警惕。”
  不用太子解释,温亭晚也能猜到,想必将尸首葬于皇陵一事也是如此,为了令呼延卓相信他的计划成功了,所有人都以为温亭晚这个太子妃死了。
  “葬入皇陵的那副棺椁是空的,我始终坚信那人不是你。”景詹的神情很认真,他盯着温亭晚,踯躅了片刻,小心翼翼道,“晚儿,我能抱抱你吗?”
  乍一听到太子的要求,温亭晚懵了懵,太子的眸光灼热,似燃着一团烈火,但她知道,那并非□□,她声若蚊呐地“嗯”了一声,下一秒便被揉进了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
  太子将她搂得很紧,似乎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一样,她听到他的呼吸凌乱又急促,她甚至觉得太子是在拼命忍着泪意。
  温亭晚不知道的是,从在夏国皇宫那次,景詹易容见到她时,就想这么做了,只是那时人多眼杂,他只能克制。现在他只想好好确认,时隔三月,他的晚儿又回到他身边了。
  嗅着太子身上熟悉的幽淡的青松香,倦意席卷而来,温亭晚甫一闭上眼便深深沉入了梦乡之中。
  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透过营帐的缝隙,见外头天光大亮。她只觉神清气爽,好久都没睡得如此舒坦了。
  方撑着坐起来,却见帐门一掀,婆婆从外头进来。
  “醒了。”婆婆将手中的衣裙递给她,“我瞧你身上的衣衫繁冗,不好行动,便向族内的妇人借了一套,也是她有孕时穿的,应当是合身。”
  温亭晚接到手上细看,衣裙还很新,其上花纹绣得精致,都是骁国不常看到的纹样,她微微颔首道:“多谢婆婆。”
  婆婆眯眼笑看着她,又流露出和昨日一样的眼神。温亭晚想起婆婆初见她时喊的那个名字,忍不住问道:“婆婆认识乐环吗?”
  婆婆张着嘴惊诧了一瞬,满布皱纹却依然和善温柔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怀念,“认识,论起来,乐环还是我的嫂子。”
  嫂子?
  温亭晚曾听呼延珊说起过,乐环嫁过人,她嫁的人便是萧溯,若是如此......
  “婆婆是萧溯的妹妹吗?”她试探道。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婆婆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沉默着,许久哽咽道:“自从认识哥哥的人一个个都走了以后,倒是很久不曾在归然听人提起过哥哥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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