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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第一绿茶 (黑糖茉莉奶茶)


  “我去请个太医来。”绿腰正准备掀帘子出门。
  就看到江月楼咳嗽着,被人扶着走了进来:“今日厨房特意做了酸甜的糕点。”
  睡也不曾想,江月楼晕船,还晕得还不行,一上船就倒下了。
  “还做了你爱吃的糊丁。”
  他坐在圆凳上,衣服套在身上,好似套在骨架上,晃晃荡荡漏着风,喘着气说完话,苍白脸颊泛着一丝青色。
  路杳杳看着他常年病弱导致脸颊上的肉极少,颧骨突出,羸弱如风:“你怎么出来了。”
  “你这半月都不好好吃饭。”他笑,僵硬而无血色的脸颊瞬间泄出一点光华之色,蒙了尘的明珠便是如此夺人心魂。
  “来见见你。”
  他说得又轻又柔,颇为几丝风雨飘摇,凄风苦雨下的烛火摇曳之色,却因为那烛火是昏天黑地中的微弱萤光而显得越发显眼。
  路杳杳不由乖乖坐定,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倒也没出什么幺蛾子,不过她最近确实饭量不佳,吃了一会儿就放下筷子了。
  温归远松了一口气,少吃多餐,是太医说得,每顿吃点就行。
  “三日后就要靠岸了,你身子还行吗?”温归远扭头去问江月楼。
  江月楼的饭量比路杳杳还小,小半碗粥到现在还没吃到底,他却已经放下了筷子。
  “见人不是问题。”他发出一声破碎的咳嗽声,虚弱地笑说着。
  “见人?见谁?”路杳杳耳朵都竖了起来,见缝插针地问道。
  “圣人听闻路相独子失而复得,心中大喜,特意派了御林军来到云州,亲自护送我们回长安。”
  温归远笑脸盈盈,脸上笑意温贴自然,毫无异色。
  路杳杳眨眨眼,和他对视一眼。
  “真是?”她没察觉出玩笑,立刻露出惊讶之色。
  “千真万确。”一侧的人信誓旦旦地点头。
  路杳杳心思一窒,立马扭头打量着对面的江月楼:“你真的……”
  “真的要回长安?真的要顶着路远道的名义回长安?真的要随着他们顶着路远达的名义回长安?”
  他平静地好似不是在讨论自己的事情,眉目带笑,柔和了消瘦的轮廓,注视着面前尤带几分天真的人格外温柔,似明珠晃华,流光溢彩。
  不知因为他的目光,还是他的话,路杳杳立马有些拘束起来,坐直身子,双手搅动着。
  “是的。”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江月楼如今已经恢复成路家嫡长子的路远道露出笑来,“我也该回去了。”
  路杳杳眉眼低垂着,恹恹地没说话。
  “你之前一直不愿露面,为何现在又同意了。”她抬眸问道。
  “因为时机到了。”
  “所以我不是你的时机,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才是。”
  路杳杳眉心蹙起,眼底冒出光来,活像突然逼近的大火,咄咄逼人地烧着。
  路远道一愣,脸上风轻云淡的神情一扫而空,难得露出呆滞之色,注视着面前愤怒却又显得鲜活有活力的女子。
  她自知道真相后已经许久没有和他这样说话。
  这般气势汹汹又莫名让人欢喜。
  他莞尔一笑,如春水化冰,远山逢绿,连着微微眩晕感都变得高远无谓起来。
  “他们不是。”他伸手,却又想起面前之人已经不是七八岁的少女,手指微微一动,转而扶起她歪斜的发簪。
  路杳杳被他脸颊上的笑吸引着,半响没说话,耳边如暮鼓回荡,震得她失神。
  “你才是。”
  “我去了前面,你才能在后面安心养胎。”
  路杳杳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却还是下意识皱眉拒绝道:“我不需要。”
  他只是笑着,目光悠远深邃,窗外依稀看到的万里顷波都不及眼眸伸出的微光闪动:“我知道,可我想保护你,免你心惊,免你惶恐,免你无可奈何。”
  路杳杳盯着那双眼睛,不由愣在原处。
  大概是遇到了浪,船突然晃了一下。
  那腔满腹话语在大浪晃荡下,在舌尖滚了一圈又一圈,可到最后也只是顺着身形的失控而被咽了下去。
  一双斜插过来的手揽住她的腰,把人固定着:“坐下吧,过了这段险路,云州三日就到了。”
  温归远略带深意地斜了路远道一眼,把人按在椅子上,柔声问道:“可要休息一下。”
  “是有些困了。”往常这个时候都是休息的时候,路杳杳闻言,也蓦地觉得有些困倦。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屋子就在隔壁,你和……”她的目光落在路远道身上,那两个字在嘴边绕了一圈,又被咽了下去,可张了嘴却不能讪讪地闭上,至少话锋一转,状若无事地说道,“你们也是好不容易见次面,不用管我。”
  屋内两人目送她带着绿腰掀帘而走。
  “差点失言。”路远道揉了揉额头,无奈失笑道。
  温归远转着一侧的酒杯,淡淡说道:“你今日好端端来见她,我就觉得奇怪。”
  两人相识多年,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在想什么,是以对视一眼后各自笑着摇了摇头,继而沉默下去。
  “你和路相化开心结了?”他转移话题。
  “不曾。”
  “为何不曾现在问个清楚。”
  路远道眉心微微蹙起,平白多了点惆怅疲倦之色:“太累了,我也没时间了。”
  他伸出自己的手臂,微微掀开一角衣袖。
  一道长长的,乌黑如蜈蚣的黑色长线如千里埋灰一般出现在苍白到一点血色都透不出的手腕上。
  温归远脸色一变。
  “怎么会这样!”
  路远道漫不经心收回手,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子:“病得太久了,压了这么多年,反噬得太快了。”
  他露出一点无奈荒唐的笑来,唯独不见一点惊慌。
  “他知道吗?为何不清太医……”
  “他不敢。”路远道笑说着,清冷的眉目陡然闪过一丝讥笑之色,“他最近还在找东西抹去这些痕迹。”
  温归远眼皮子一跳。
  “怎么抹。”
  “罢了,不说了。”他有些疲倦地说道,“回了长安,我们便一同暴露在视线中,我不便与你联系,若无要事便是暗桩也不要用了。”
  “刀,要用在刃上。”他笑说着。
  “我知,你在路家也要注意安全。”温归远见他死气沉沉的模样,眉心又是皱起,“凡是想想杳杳。”
  他不得不搬出大山威胁道。
  “我知道,怎么也要看到底是侄子还是侄女,来得莫名也太不凑巧了。”
  “不论时候都是好时候,胡说什么。”温归远没好气地呵斥着。
  路远道笑了笑:“你看看你,现在多了点人气,可比以前好多了。”
  “可我看你,还是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
  温归远不愿被他牵着鼻子走,强势呛声说着:“还是好生休息吧,看你这脸色,一看便是病入膏肓,谁也瞒不过。”
  “不碍事,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了。”
  三日之后,云州太守云守道目送禁卫军副首领张环带着黑甲卫亲自护送东宫夫妇以及路相父子上了马车,这才笑眯眯地转身离开啊。
  “圣人对路相可真是重视啊。”有人感叹着,连忙拍着马屁,“这福气不日也该属于太守。”
  云守道翻身上了马,看着大部队远去扬起的尘灰,呲笑一声:“这福气我可不要,蠢货。”
  被骂的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说话,也跟着策马而走。
  “你是疯了吗。”第二辆马车内,路寻义看着面前脸色红润的人,压低嗓子大怒道。
  被他抓着手的路远道早已没了床上行将朽木的病弱模样,反而面色红润,只是人脸颊异常消瘦,但他穿得多,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我若不这样,路相打算瞒天过海。”他敛眉问道,眉宇下露出一点倦色,他见人不说话,自顾自地开口,莫名其妙地说道,“越州果然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
  路寻义难得失了语,脸色青白交加,若不是贵外面的黑甲卫只怕要当场骂出来。
  路远道倒是难得笑了笑,闭眼靠在车壁上小憩。
  那边马车的路杳杳碍于马车外的张怀,一肚子话却是一句也问不出来,憋得一张小脸通红。
  温归远倒是气定神闲地捧着书,自顾自地看着。
  十日后,马车终于顺着人流入了长安城,热闹的大街在看到黑甲卫之后倏地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那两辆马车上,尤其是最后一辆马车。
  “白日的长安好热闹。”
  路远道自小憩中睁开眼,透过蛟纱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笑了笑。
  “你若是沉得住气,这长安城只怕如今已经看厌了。”路寻义阴阳怪气地讽刺着。
  “不碍事,这回一定……”他转眸,浅色的眸子流转着微弱的光,笑脸盈盈地看向身侧之人,“死在他们后面。”
  路寻义脸色大变。


第95章
  开封十九年, 注定是一个热闹到堪称鸡飞狗跳的一年。
  谁都不曾想,太子妃下江南祭母竟然意外找到了自己的亲哥哥,路家的处境彻底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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