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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前夫是朵黑心莲 完结+番外 (椒盐小甜饼)


  再想想其他适龄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女。要是不嫌弃的话,将沈静姝娶了也成啊!
  这都两辈子了,总不能只逮着她一个人祸害!
  宋珽以帕子揩去了指尖的余墨,当真细细想了一阵。
  上一世,沈氏方过及笄之年便嫁与了他。而如今她考中了女官,却要在宫中当值三年。
  三年的韶华,于一名女子来说,确实是久了些。
  他轻轻捻动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将宫中需要打通的关节在心中过了一遍,方对沈陶陶道:“三年,对你来说,确实是久了些。这样罢,改日我以辅国公府的名义上疏,奏请圣上,请恩旨放你出宫。”
  他略微顿了一顿,觉得之前准备的婚礼似乎又简陋了一些,不足以令人满意。便在心中划出一个筹备的期限,向她保证道:“今岁冬至之前,我便可抬你过门。”
  沈陶陶震惊地看向他,面上最后一丝血晕也褪尽了,整个人抖得像是冰河里捞出来的兔子。
  宋珽皱了皱眉,淡声道:“嫁娶本是常事,你也不必过于欢喜。”
  他言语间,目光无意掠过沈陶陶煞白的小脸,却见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里早已盈满了泪光。
  他捻动着扳指的手指停住了,心中微有一丝波澜。
  上辈子的时候,他并不曾知晓沈氏如此心悦于他。
  竟到了喜极而泣的地步。
  沈陶陶深吸了一口气,当着他的面抬起织金的袖口揩了揩眼泪。
  还未待他再次皱眉,沈陶陶便已哽咽着开口:“这位上官,您的墨用完了,我为您添些!”
  说罢,宋珽便眼看着沈陶陶飞速端过满满当当的砚台,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身上一倒。
  银红色月华裙上霎时一片狼藉,沈陶陶看也不看,立即福身道:“下官失仪,这便回去更衣!”说罢,她抢在宋珽开口之前,提着裙裾就往门外跑。
  等宋珽回过神来时,沈陶陶已经绕过了两三道廊角,不见了踪影。
  宋珽望着空寂的回廊,眉心微微一拢,旋即又淡淡舒展。
  沈氏到底还是年少,终归是急躁了些。
  但岁月久长,成婚后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教她。
  倒也无妨。
  ……
  日暮时分,尚藉司的女官们正聚在膳堂中。
  贵女们一张张明媚的小脸在满桌的清汤寡水上凝起愁云。
  动筷者寥寥无几,江菱也只是随意吃了两口,便倒了胃口,搁下了碗筷起身想走。
  刚行至门口,她倏然与人撞了个满怀,还未看清容貌,便已闻到那人身上淡淡的澡豆香气,似乎是刚洗浴过。
  她下意识地抬眼一看,却见沈陶陶胡乱挽着头发,惨白着脸色站在她身前,霎时便是一惊,忙压低了嗓音问她:“怎么回事?上官为难你了?”
  沈陶陶木然看着她,像是个木偶似地慢慢摇了摇头,麻木地在最近的一个位置上坐了,拿起一个干馒头咬了一口。
  宋珽何止是为难她,他还想要她的命。
  宋珽大抵是因她撕了婚书,公然驳了他面子的事情将她给恨上了。明知自己身子不行,还非要娶她冲喜,将她往死路上逼。
  见她不愿,还威胁要请圣旨赐婚,这分明是不想给她活路。
  想到自己重活一世最后还是要给宋珽陪葬,沈陶陶便觉得如鲠在喉,半点东西也吃不下。
  她倒了点水,勉强将嘴里的那块干馒头咽下,便起身对众人低声道:“诸位慢用,我先走了。”
  “哎?你吃这么点怎么成?”江菱唤了一声,见沈陶陶像是没听见似的,还是失魂落魄地往前走。便顺手抄起了盘中两个芋头,追上去往她手里一塞,劝道:“明天还要当值呢!你多少吃点!”
  沈陶陶麻木地接了芋头,又听见当值两字,面色更白了一层。
  她近乎是梦游般地走回了房中,于妆台上一面海葡萄铜镜前立定。
  铜镜中影影绰绰地照出她姣好的容貌。
  沈陶陶对着镜子看了半晌,手指颤抖着慢慢握住了放在妆奁边上的一把剪刀,以尖锐处抵住了自己面上凝脂般光润的肌肤。
  她只是一个从五品小官的女儿,亦不曾有什么极为出挑的才华。两辈子加起来,唯一能令人惦记的,也就是这张脸了。
  只要划花了这张脸,以宋珽的身份,想必是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即便宋珽执意要报复她,宋家人也绝不会令一个破了相的女子进门。
  她咬了咬牙,指尖微微用力,冰冷的铁尖陷入白嫩的肌肤,滚出一粒玛瑙似的血珠。
  锐痛令沈陶陶‘嘶’地一声清醒过来,手指一松将剪刀丢了,又赶紧捧起铜镜对着自己左照右照。
  还好,她方才并未完全狠下心来,用的力气并不大。这一下,只在唇边笑涡上留下了一个蚊子叮过似的红点,没几日便能好全。
  沈陶陶松了一口气,暗自咬牙。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欠过宋珽什么。
  上辈子已搭进去一条命,难不成这辈子还要赔上一张脸?
  凭什么?
  她紧抿了唇,蹲下身去在自己的行李中细细寻了一阵,终于寻出一物,紧紧握在手中。
  那是一把厨刀,刀锋雪亮,似她眸光微寒。


第13章 芋圆
  江菱想了一阵子,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又坐下胡乱扒了几口,便赶到了女官寓所门口。
  她与沈陶陶同为掌藉,在分配住所时自然也分到了一处,这也是她的卧房。因而她并未迟疑,伸手便推门进来。
  寓所内烛火昏暗,沈陶陶独自立在案几前,披散着一头缎子似的乌发,长发下,侧脸与淡月色的常服领口白成一色,眼瞳却乌黑,透着点决绝的光。
  更要命的是,那双白皙的手上,还握着一把锋利的厨刀。
  江菱一惊,脑子里瞬间走马灯般跑过无数听过的烂俗话本子,什么大姑娘被污清白当场跳河,小寡妇遭人调戏三尺白绫挂在梁上——
  再联合沈陶陶刚回来时的模样一想,她顿时被吓了个魂飞魄散。
  沈陶陶这是受了欺负,要拔刀自尽!
  她登时一个箭步上前,合身抱住沈陶陶,伸手去夺她手中的刀,口中胡乱道:“陶陶,你冷静点!狗男人欺负了你,我帮你欺负回去!你可千万别寻死,人一死,可就什么都没了——”
  却还是晚了一步,刀锋凌厉落下,砸在案几上‘夺’地一声闷响。
  “寻死?什么寻死?”沉闷的声响中,沈陶陶的嗓音柔和,微带讶异。
  江菱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在了眼前的案几上。却见上头不知何时放了一块厚实的砧板,而板上,一个芋头已被厨刀斩作两截。
  江菱反应过来,晓得自己是误会了,讪讪松开了沈陶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要自尽?”沈陶陶手下生风,将另一个芋头同样斩开,又重重砸进碗中,一阵乱杵捣烂,方咬着唇笑起来:“才不。我偏要比某些人活得长些。便是死,我也要死在他后头给他送终。”
  江菱莫名觉得有些脊背发凉,伸手搓了搓胳膊上起的寒粟,奇怪地问了一句:“你这说得这是谁啊?”
  自然是某些贪图美色,明知自己要死还要拉旁人陪葬的无耻之徒。
  沈陶陶腹诽了半晌,又狠狠将碗里的芋头捣了一阵,便双手捧起了瓷碗,对着江菱微微一笑,柔声问道:“吃吗?”
  江菱低头看了看,只见青白瓷碗中,两枚芋头已被捣得粉身碎骨,白乎乎烂兮兮脑浆子似的一碗,瞬间便觉得自己饱得很,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了不了,我方才在膳堂用过了,撑得不行。”
  沈陶陶遂点了点头,将碗盏搁下,若无其事地将厨刀洗刷干净后便收回了行李中。
  江菱一眼望见了她行李中装得东西,愕然道:“陶陶,你带这些锅碗瓢盆的做什么?还有那些瓶瓶罐罐里头装得又是什么东西?”
  “行李太少,统共就一口箱子,又没什么好带的,便都装上了。至于那些瓶瓶罐罐的,是调料。”她说着,将放在行李旁的那口箱子打开,将里头的东西取了出来。
  鎏金云牙盆,金缕玉枕,大红苏绣织金锦被……
  一应物什被沈陶陶一一翻了出来,放在了该放的地方。
  江菱看了一阵,忍不住感叹道:“陶陶,你还真是有钱。这些东西得不少银子吧?”
  沈陶陶一道铺着锦被,一道随口答了:“不多,也就十两银子。”
  江菱瞪大了眼:“你哪买的?改日我让我爹把手下的兵全带过去,一人买他个一车。”
  沈陶陶摸了摸玉枕,觉得太硬实了些,睡不惯,便又丢在了一旁,弯了弯眼道:“我爹那。”
  她略想了一想沈广平见到从一品骠骑大将军率兵围府的场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松快道:“不过令尊要是真能带兵过去,我爹大概肯把整座府邸当了送你,到时候记得分我一半。”
  “好啊,你戏弄我!”江菱拿起床上的软枕,作势要砸过去。
  两人笑闹了一阵子,也累了。便吹熄了红烛,各自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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