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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夫妻 完结+番外 (申丑)


  梅萼清责备地看他一眼:“知州果然对我多有误会,老朽看知州风声水起,老怀大慰。”他压声,“知州,几时动手。”
  “什么几时动手?”楼淮祀装傻。
  梅萼清嘿嘿笑:“知州不厚道了,知州清剿匪徒,届时栖水必然红血,为免伤及无辜,老朽总要有所防备。”
  楼淮祀不松口:“哪里要剿了,我这人最不喜动刀动枪了,我现在也不过守株待兔,就怕贼匪上门劫人。”
  梅萼清有听当没听,自顾自道:“知州,我知你定有妙计在手,但,擒众贼如网鱼,一网下去,岂能尽网?总有一二漏掉。他们熟悉水道,一逃三四里,躲藏起来,暗地为祸,真如芥癣之疾,春风吹而生。”
  楼淮祀悟了:“老梅有话直说。”
  梅萼清抚须:“老朽在栖州也当了几年的官,对纵横交岔的水道也颇为熟悉,更愿为知州分忧,自请清剿逃逸的匪徒。”
  楼淮祀满腹怀疑:“你要跟着剿匪?你老胳膊的,能剿匪嘛。”
  “总能指个道。”梅萼清道。
  “指道?指道要你这个一县长官出马?栖州再缺人,也不至于如此。”楼淮祀摇头,:“再说了,万一你伤了,残了,我去哪找人给泽栖补空缺?”
  梅萼清笑道:“不过抓捕几尾小鱼,能有什么危险。自知州来了之后,増兵増马,只这用人的地方却是不少,江上要巡兵,城中要戒严,脂田那虽用不着栖州防护,可到底息息相关,多少也要意思意思。嘶,这么一扒拉,唉哟,知州手头上的人手就大大不足喽。”
  楼淮祀轻哼一声,别说,还真是。因着事出突然,榷场逢个尾巴,好些商户的商船都还在栖州没有离开。这些人不能出事,他得分出一批人来保护,不然,明年的榷场还有谁来?
  “这个……嘛……”
  梅萼清装着恍然的模样:“莫非知州怕我争功?”
  “放屁,我还缺功劳?”楼淮祀翻个白眼,心里还是琢磨梅萼清是不是另有图谋。
  梅萼清笑道:“是是,不过,老朽确也有一二私心,趁此将县中几个兵拉出去练练手,机会难得啊。”
  楼淮祀道:“万一练没了,你不会找我哭吧。”
  “断不至于此,断不至于此。”梅萼清笑呵呵地摆摆手,“他们在旁边拣些小鱼小虾,见见人血,纵有伤亡,也不会一条命都回不来。”
  楼淮祀又狐疑地看了梅萼清一眼:“你这般笃定他们有去有回。”
  “托知州的福,托知州的福。”梅萼清笑。
  楼淮祀想了想,道:“也好,老县令老在水道边打蹿,定通晓各处水路,肯来指路扫尾,我自是求之不得。”
  梅萼清大喜,作了揖谢过,又兴冲冲道:“啊呀,那老朽明日回泽栖,把县里的兵带过来跟知州过过目,再领些兵器。”
  “兵器也要我出?”楼淮祀郁闷。
  梅萼清也惊愕:“这是自然,老朽只是芝麻绿豆官,连差役都用不起,难道让老朽出?”
  楼淮祀撇了下嘴:“各县不也有军备?”
  “那值当什么?几把刀摆了,连副藤甲草盾都没有。”梅萼清道,“泽栖,穷啊。要不,知州拨点银钱下来修水堤水田?”
  楼淮祀怒道:“刚在说剿匪的事,怎又说起农事来,再说,老梅刚从好些富商那坑了钱,怎好意思跟我伸手。”
  “富商的钱都是为了血米造田,都有来路的,哪能分去做别的。”
  楼淮祀道:“修堤也是为了田,算了,不能顺着你的话拐。”
  梅萼清大为遗憾地住了嘴,告辞后,隔日下午就从泽栖拉了一群杂兵过来。楼淮祀一看,好嘛,半数都是寡儿村的村童。
  楼淮祀看他们年幼,道:“老梅,过了啊,他们能多大?你怎拉他们剿匪?”
  梅萼清道:“无妨无妨,他们机灵着,别看他们年小,水性好,对四通八达的水道更是了如指掌,知州要是怜惜他们,不如这样,他们要是抓得逃贼,厚赏一番,如何?”
  楼淮祀看着一群要么赤膊要么赤脚,站成一排高矮大小不一的小杂兵们,个个脸上压抑着兴奋和激动。是去抓贼,不去游玩,也不知这些小杂兵高兴个什么劲。
  里头一个胆大的,问道:“知州,听说割一个贼人的头,有五两银子,是真的吗?”
  “是啊。”楼淮祀道。
  小杂兵高兴得脸都红了:“那我少说也能赚个几十两的。”
  “你人不大,口气不小啊。”
  小杂兵摩拳擦掌:“是不是大话,知州只看小人能不能抓贼。”
  楼淮祀摇摇头,横横梅萼清,老梅造孽啊,这般小的孩子也塞去抓贼,这心,脏的啊。
  “算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楼淮祀挥挥手,把一干小杂兵扔去大校场操练。
  牛叔很喜欢这些凶狠的小崽子,亲自指点了一番,回来与楼淮祀道:“郎君,那几个人孩子出打架颇有点章法,不是什么野路子,只学得不粗,有几个根骨极佳,郎君不若留在身边。”
  楼淮祀剥着一碟松子,道:“牛叔,你这见了好的就想锅里装的毛病得改改,这几个小杂兵,蒙老梅的恩怨,差不离都能叫老梅一声爹,我把他们要来身边,还教导他们武艺,而他们心中还是‘老梅’这个爹最重要,我亏不亏啊?”
  牛叔细思了一下,笑起来:“郎君说得不无道理。”
  “料错老梅了,还以为真把小杂兵搁去血拼,唉,不够心狠手辣啊。”楼淮祀似是感慨,想想又道,“牛叔!”
  “属下在。”
  “前两日和老梅说话,不知哪里总让我觉得不对,细想想又好像是我多疑了。”楼淮祀挠挠头。老梅滑不溜丢,好似处处破绽,又好似处处坦荡。楼淮祀知他有不对之处,愣是抓不住小辫子,纳闷地蹲在那,“这便传闻之中小辫太多,不知抓哪根的原故?”
  牛叔慎重问道:“郎君觉得哪处不对?”
  楼淮祀道:“嗯,老梅好似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牛叔听了这话反倒放下心来,笑道:“小郎君,梅明府在栖州为官,自有手段耳目,他知道得不可疑,处处不知才可疑。”
  楼淮祀想了想,也对。他剥好一碟子松仁,颠颠跑去跟卫繁献媚了,管他什么老梅不老梅的,别坏他事,上天西游他都懒怠管。和自家小娘子捧着一碟松仁,撮着吃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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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忱那边既无路可择,也只得一条道走到黑,托江石奉上了印有鱼令的纸张。
  楼淮祀勾唇一笑,将旧纸给了贾先生。贾先生接了纸,两眼一亮,精神抖擞地取出刻刀,连夜描图刻令,屋中几十盏脂灯齐点,亮如白昼,鱼令细末处一览无余,等得天明,又到天昏,终仿得印令一枚。
  楼淮祀看后大喜,老贾这造假的功力真是……他腹中坏水翻腾,想着能用来做什么坏事,只仿名画骗钱,似有点大才小用。再看贾先生垂老的样子,到底作罢,只让贾先生挑几个机灵的稚童传承技艺。
  鱼令有了,瘦道士将一大包麻药给楼淮祀。
  “这……多了点吧?”楼淮祀拎着麻药包,这能煮出一锅粥来。
  瘦道士大方得很,道:“无妨,老道手上麻药宽裕,只药药性不稳,时灵时不灵,只得量上弥补一二,放心,无色无味,一匙两匙下去,没甚不同。”
  在里面传信的江石接了麻药也吓了一大跳,这是想把多少人给药翻过却。
  “有备无患。”
  江石咬牙:“知州拿出这般多的麻药,要是用不了,多的落在有心人手上,那……”
  “不打紧。”楼淮祀十分大方,“我就留了一小包,江郎喜爱,也留一包。”
  “……”江石愣了会后,话到这份上……也真个下手截了一小包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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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艘两头尖尖的小舟离弦之箭似得穿梭在水上,船过去,划出长长一道水痕,随即又湮灭无踪。
  岸边草垛几领,几个水匪架了个火堆,烤着几尾湖鱼,其中一个瞪着收到的鱼令,呸得吐出一根鱼刺。
  “看来,徐二当家被抓之事不假。”边上水匪看了眼,叹口气。
  领头的水匪将鱼令扔进火堆里:“直娘个……新来的狗官,岁数不大,倒会搅祸事。”他们这些人这段时日生计艰难。
  看看这江水,今岁一月的船比往年一年都要多,条条都是大肥鱼,偏偏他们动不了手。江上一天十二个时辰,官船不间断地来了又去。有不怕死地铤而走险,被官府抓住,求饶的话都没出口,就被斩去头颅。
  他们这伙贼,拢共也就几十人,对上那些个人官兵,几无胜算,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窝在老巢里吃糠咽菜,好不苦辛。
  常言背靠大树好乘凉,他们小猫几只,只得靠家大业大的云水寨能为他们出头,辟开一条逍遥路。
  没想到,徐二竟栽了。
  几个水匪打上寒噤,浑身一抖,新来的狗官邪门得紧,从地里挖出黑水,能跟油一般在水烧,有多少船只禁得起这般烧得?
  “老大,云水寨此时发聚义令,想做什么打算?”
  “莫不是要我们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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