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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追妻日常 (和二萌)


  小孩见她抬眼,把手往上托了托:“干净的。”
  姜嬉摊开手。小孩把糖连同荷叶放到她手心,又说:“哭解决不了问题,我试过了。”
  “你哭什么?”姜嬉问。
  这孩子不过五六岁模样,生得稚嫩,说话倒像个小大人,虽穿着破败的衣裳,可一双手干净无垢,头发脸面也尽量收拾得很干净,更像是哪家的落魄小公子。
  小孩不愿被她窥探心事,道:“我不说。”
  说完又瞥她一眼,“你擦擦眼泪吧,丢人。”
  姜嬉:“……”
  于是,她在小孩嫌弃的目光中,重新包好麦芽糖,揭下帕子,擦干净眼泪。
  “这样可行了?”
  小孩见她容色姣好,突然红了脸,挪开视线,嘟哝道:“行了。”
  “你是谁,为什么到这里来?”姜嬉问。
  小孩斜她一眼,撇撇嘴,声音低了几分:“我来挖药的。我哥病了,没钱买药。”
  “你父母呢?”
  “死了。”
  一阵静默。
  “小大人”先打破僵局:“你府上缺仆从吗?”
  姜嬉浅笑:“怎么?”
  “我去卖身入府签身契,你能先预支我两个月的工钱吗?”
  “要救你哥哥吗?”
  “小大人”沉默很久,似乎在琢磨如何回答才算得宜,良久,点头:“嗯。”
  姜嬉手肘撑膝,捧着脸问他:“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
  “小大人”嗤了一声:“坏人会遣开人,一个人在这里哭吗?”
  姜嬉:“……”
  她再度觉得这孩子的眼神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缺仆从?”
  “衣着华贵,丫鬟都穿了丝,”小孩看着案上供奉的瓜果,“寻常祭拜都能五果齐全,应该是大户人家吧。如果没猜错,这里是步府陵园,你应该是步府的千金小姐。步家么,仆从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你思维倒是缜密,不过,我可不是步家的千金小姐。”姜嬉笑,起身伸出手,“走吧,去看看你哥哥。”
  小孩警觉:“你答应了?”
  回答他的是轻快恬然的声音:“不然呢?”
  日光下,她五指白皙如玉,晶莹分明,金钏相衬,显得娇嫩如许,更添金尊玉贵。
  小孩兀自起身,埋头躬腰,煞有介事:“主子先请。”
  双手却背于身后,不敢搭她的手。
  回去的马车上,小孩拒绝不进厢,坚持与车夫并驾。
  姜嬉只以为他戒心深重,要时时提防周遭环境才如此,也不勉强他。
  小孩垂头看自己脏污破烂的衣物,浅浅叹了口气。一身污垢,哪里敢入清香袅袅的软厢,命运如此,人有三六九等,他生来就懂。今日他也只是硬着头皮撞撞运气,所幸眼光不错,这主子是个软心肠好说话的人。到底年纪尚轻,再如何伪装,小孩脸上也露出卑微的神色。
  姜嬉绵软的声音透过车帘传出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答:“仲礼。”
  外头烈日如炬,乾坤清朗。这轻轻二字落入姜嬉耳中,犹如一道鸿蒙惊雷平地炸响,在她脑海嗡嗡震颤,久久不能平静。


第7章 反常
  步家近来很不太平。步大老爷不知何事,被州指挥史扣走,至今未还。大娘子自打在乌头山伤了腿,脾气愈发暴躁,整日打骂奴才,惹得步家上下怨气深重。
  步二老爷见事态不好摆平,暗地里请了步家族老前来参详。
  他们选在正堂议事,步大娘子的腿下不了地,只能在房中安养。她本就深恨姜嬉这一腿之仇,身边的婆子还煽风点火,道:“二老爷素来温和敦厚,暗中请族老这事,他做不来。前些日子他到郡主别院走了一趟,想来,是郡主指点了他。”
  步大娘子心头本就窝着一股火,被她这一拱,气血直冲脑门:“我呸!什么东西也配当得郡主,不过是吃喝着她爹血肉的东西!若非她爹跪死在宫门口,安能换来她今天的荣华富贵?”
  “是是是,自然是不如我们大娘子一手打拼出来的富贵。”婆子连连顺着她的背,加以安抚,突然话音一转,道,“说起这事,前几日我们派去盯着郡主别馆的小厮,今儿来回话了。说是这几日她足不出户,唯今日,一大早到城郊墓园去了。”
  步大娘子拍着胸口的手一顿,“去做什么?”
  婆子道,“那小厮不敢跟太近,说像是提了瓜果去祭拜什么人。”
  步大娘子想定,眸光一亮,“还能有谁,她父母现如今都在我步家的园子里葬着,还是她那娘的遗愿呢。”
  说罢,她话音稍停,想到了什么似的,从靠枕上直起身子,扇扇手把婆子招到近处:“你抽空去见见城西的神婆,带些银锞子,让她挑些紧要的话说,掐住那贱蹄子的命脉,把她爹娘的祖坟从我步家迁出去,但只让她来求我便是了。这一腿之仇……”
  尾音落处,步大娘子敛起嘴角轻笑一声,眼底满是凶光。
  她却没想到,每当阴影渐渐笼罩住姜嬉时,恰逢其时地,总有一束烈光破开层云,刺裂阴霾。
  城西官驿里,络腮胡子单青山站在下首,向顾煊汇报着步家马草一案:“步家一事已经查明,就像我们预想的那样,在旧料上洒了药粉,使其看起来像新草,咱们没有入料检查,不甚用了草,才导致战马腹泻而死。”
  他话音落定,等着主子发号施令。等了许久,上首的人仍旧一言不发。气氛一点点冷凝,他头皮渐渐发紧,抬动眼皮,却不敢直视上面的那位,立刻又垂下眼帘。魁梧的大汉只觉得置身冬日冰窟之中,不知觉冷汗满背。
  良久,沉淡的嗓音才打破沉默,不疾不徐:“明日,你到郡主府当值。”
  单青山一滞,抬头问:“那此案……”
  话未说完,一道锐利的目光如利剑破空而来,击得他立刻埋首。他赫然住了口,把剩下的话堵在嘴里。
  顾煊搁下笔,微微往后一靠,目光停顿在他身上,声音淡而沉:“厌夜军律。”
  “唯令是从,唯主是随,不问因情,闭目塞听,岳峙渊停,断流渡津。”单青山几乎下意识背出来。
  他越背到后面,声音越走越低,直到最后吞咽入喉。
  唯令是从,不问因情。
  他违了军律。
  顾煊漠然,声音骇人森寒:“你知道怎么做。”
  三十军棍。
  单青山垂首抱拳称是,僵着身子,退身出屋。他轻轻带上门,在门外站定,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擦额角的汗,仅那么一会儿,他便已全身汗湿。
  同行的兄弟叼着根草翘着腿,听说单青山又要挨打,眼皮一抬,满心疑惑:“你怎么又要领军棍了?”
  单青山沉沉往他边上的长凳一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别提了,刚刚报了步家的事情,照以往的性子,主子早该下屠杀令屠尽步家满门了。”
  闵英取下嘴里的草,“怎么,没下吗?”
  “奇怪吧,”单青山撇撇嘴,“不仅没下,还让我明日去郡主别院当值。我没憋住,问了一句。”
  闵英一顿,放下高翘的脚,照着他的头来了一下:“军律怎么说的,活该挨打。”
  “不过也奇了,这事怎么又和郡主扯上关系了。”他重新坐回去,“你说咱们主子对郡主是不是怪怪的,从来可都是不近女色的悍刀一口,而今不仅贴身大袍都给了人家,铁面嗜杀的性子都因她改了,怪哉。不,不像,咱们主子不像是为美色所动的人,西域艳女都能扔出营帐绞刑示众,他怕是在下一盘弥天大棋。”
  单青山心里觉得他说得有理,他们主子从来公而忘私,自不会在一名女子身上花太多心思。只是这、这也太怪了。
  他虽这么想,面上却重重“哼”了一声:“你也该打,妄测主子心思,看来上回是没被打够。”
  闵英斜了他一眼:“今儿个军棍在我手上,你好好说话,我考虑轻些。”
  单青山闭口不言了。
  闵英站起身,收了玩笑的新色,正色道:“不过,你当真不该问那句。咱们主子向来用兵如神,决胜千里,你见他用奇兵用得少吗,哪一回不是大获全胜的。”
  单青山越想越觉得自己蠢,摆摆手道:“打罢打罢,爽快点儿,往爷身上招呼。”
  闵英随手捞过一根军棍,把草含回嘴里,道:“那你可受住了,按军律这手劲儿轻不得,你别怪我。”
  “屁话多,打!”
  他们这头聊得头头是道,话题中心人物尚在里屋。
  顾煊坐在檀木交椅上,闭着眼,仿佛入定了一般。深绿竹影嵌于圆窗中,在他身后沙沙晃动,清风撩起他的衣摆,摇曳出一抹繁乱的弧度。
  清风恣意,吹得楠木案上熏香袅袅,顾煊五指来回摩挲。
  近日,只要他一得闲,眼前便会出现那抹娇瘦的身影和那张秀气无暇的小脸,惊慌失措的、喜出望外的、楚楚可怜的、剑拔弩张的、小心翼翼试探的……
  其余的情绪他都了然因由,只有“喜出望外”他颇为不解。她初遇他,便认得他,称他皇叔,声音惊喜如得蒙赦。可他们生来至今,仅有两面之缘,且时隔多年并无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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