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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宠妃之子 (洛阳有梨)


  裴无洙也是忍俊不禁,一时好笑,心头难言的愧悔不安都淡了淡。
  “什么啊,都是瞎编胡扯的啊,亏店家还告诉我是卖的最好的,骗人骗钱的吧,”梅子聆嫌弃地扔了手上那本,另换一篇,“那这个这个,咳咳,‘柳公子嗜辣好甜,最爱春香楼之东坡肉,一日可食一’……”
  “咦,这个怎么不和我昨晚看那本说书俞哥你‘心性高洁,悯怀天下,厌恶荤腥,不沾分毫,’的先打一架?”梅子聆郁闷极了,“我这还都是从一家店里买的呢!”
  “滚吧,”柳书俞自己都受不了笑开了,直接骂道,“不吃荤,难道还要我一辈子只吃素么?他们当我是一个和尚么?”
  “柳少时,曾与余相约以秋绳荡过玉山,柳恐之,本道而弃,独余一腔孤勇而过。后再见,柳愧悔难言,不敢与余正面视之……”这回这卷梅子聆念到一半自己先受不了,嫌弃地扔到一边,“算了算了,这人肯定是在编瞎话!这也太假了吧,捧都不捧书俞哥一句,直接上来就踩啊。”
  不过——裴无洙顿了顿,笑看了边上此番低头摸着鼻尖不吭一声的柳书俞,觉得自己似乎应当明白了些什么。
  “这个是真的,”柳书俞被裴无洙看得不好意思,小小声地主动澄清道,“章子赣也太过分了……那回是丢人了,可玉山真的太高了!”
  “君子不畏死,但总也要‘死得其所’吧……好了,不多说,回头一定得要好好地揍章子赣一顿是真的。”
  裴无洙心道恐高也是人之常情,并没什么好指摘的,便出言安慰了两句以示赞同。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裴无洙笑着道,“爱惜己身,不当纯粹以‘勇’或‘怯’论之。”
  柳书俞深有感触、大为感动地连连颔首,二人相视一笑,甫一抬头,却正正好迎上梅子聆莫名诡异的探究眼神。
  “怎么了?”柳书俞一开始是嫌弃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只一味置若罔闻,不过今日真听下来,反倒还觉得有点意思,可能是当事人当面打假打上瘾了,而今梅子聆不念了,他反倒还催着了,“你念完了?该哪一本了?”
  “这,这一本,”梅子聆尴尬地匆匆忙忙把手里那本往最下面塞,惊惶道,“这本就不念了吧,有点不太合适……”
  “那给我看!”柳书俞心神一凛,当即伸手去抓,分外坚持道,“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又写我什么‘不好念’了的!”
  “不不不!”梅子聆惊叫拒绝。
  梅子聆死命去夺,疯狂地给柳书俞使眼色示意不要,偏偏柳书俞这回也真较上劲了,两边你争我夺,搞得裴无洙都好奇了起来,探过身去,随口开玩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抢了,给本王看看算了……”
  “万万不可!”梅子聆面色大变,恍若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死死一拽,把书卷完全从柳书俞那边夺了过来,然后手忙脚乱地往身后去藏……
  结果手上一个力气没收住,直接整个话本“咻地”一下飞了出去,正正砸在将将叩完门、推门进来的东宫太子身前、脚下。
  还是中间摊开那种。
  东宫太子微微一怔,俯身将那话本捡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扫了几眼。
  平静合上,淡淡地睇了柳书俞一眼,面不改色地物归原主、还到了梅子聆手里。
  “哥,你来了!”一见东宫太子,裴无洙早把先前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故事忘到了一边去,高高兴兴地起身迎了人进来,“就等着你了!”
  梁悯之与梅子博慌忙起身,下跪行礼。
  东宫太子神色寡淡地摆了摆手,坐到裴无洙身边,轻声问她:“玩得开心么?”
  “是挺有趣的,”裴无洙笑罢,顺口问了句,“父皇怎么样了?”
  东宫太子只简单回了四个字:“一切尚可。”
  裴无洙点了点头,便也没有再多问了,直接开门见山地点明了今日把人叫到一起的根源:“哥,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聊过的那个‘水泥’么?”
  东宫太子微微扬了扬眉。
  “我想向你引荐一个人,”裴无洙殷切希冀道,“我觉得他在这上面可能会有些天分。南边堤坝重筑,宜早不宜迟……多一个人参与,也便多了一分早日成事的可能。”


第100章 三刀 溺爱者不明。
  正月中, 天一生水。春始属木,然生木者必水也,故立春后继之雨水。且东风既解冻, 则散而为雨矣*。
  雨水当日, 在新年伊始便闹得沸沸扬扬的柳书俞参简宁陵舞弊案正式启动了审理程序。
  由真宗皇帝亲自批示的“秉公处理”起始,着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会审,三法司接旨后, 皆战战兢兢、莫敢懈怠。
  几日后, 大理寺卿亲自上书, 当廷直言:年份距今较久,时日所限,相关证据大有真伪难辨、不尽不实之处……但, 即便如此,依当今所查, 为能更公正、更尽早地明辨虚实忠奸,他奏请真宗皇帝下旨, 命当地官员押解简宁陵自平江北上洛阳当面受审,与杨石戴当面对质。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心里一时都清楚亮堂得如明镜了。
  ——单单“押解”二字,已经完全足够表明三法司、至少是大理寺对此桩公案的最终态度了。
  如果说在大理寺卿上奏之前,简家人尚且还忙着去四处罗织罪名攻讦柳书俞及他身后的永州柳氏……而大理寺卿的一句“与杨石戴当面对质”,却是毫不客气、当面狠狠打了尚且还抱有侥幸、心怀妄想的临安长公主与简家所有人一巴掌。
  ——在此之前, 从柳书俞上疏弹劾、到东宫太子转手交与真宗皇帝, 再到之后三司会审启动审理程序,柳书俞奏疏上所附着的所有证据移交三法司……整个流程走下来,其实临安长公主与简家人都并没有弄得很清楚:柳书俞提交的人证物证到底是什么!
  杨石戴这个重要的证明证人, 简叔平当然也曾忧虑过,但是五年前简宁陵便曾拍着胸脯告诉他,杨石戴当时就已经被他妥善地“解决”掉了……换言之,杨石戴在临安长公主与简家人心里,应该早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才对!
  不然的话,简家人也不会在柳书俞胸有成竹地表示自己有人证、物证在手的情况下,还敢动作粗暴地去攻讦抹黑对方,进一步激化两边的矛盾。
  而先前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对付柳书俞的根源,说到底,是自信自家当年“收尾”的手段足够利落,清理得足够“干净”。
  包括临安长公主在内都以为,柳书俞所谓的“人证”,说不准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就算是真的,他们也不怕。
  ——既然那“人证”当年能做了漏网之鱼,肯定也当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口供乃一面之词,到时候只要觑准了时机攻讦其与柳书俞之间可能存在着什么“不正当”的交易,倒也难能真做得了什么数。
  就是因为一方面看五皇子年纪小、又无强势外家与妻族倚靠,而真正关键的真宗皇帝又对此事态度暧昧、含糊其辞……简家人认为五皇子少年意气,一时激愤,行事偏激而决绝,但却未必有最后真正能成事的手段与决心。
  一时轻视,满盘皆输。
  而另一方面,同时又过高地自恃了自家人的清场能力,没有太把柳书俞所谓的“证据”瞧在眼里。
  只大以为对方遮遮掩掩、只多半是在虚张声势、故意吓唬人,意图以皇子威势逼得简家人自乱阵脚、先一步放弃自家嫡脉的长房长孙罢了……毕竟,都五年了,就是当时有什么残存的蛛丝马迹,如今还能留下什么呢?
  早该被时间抚平了一切才是。
  所以临安长公主当时才能毫不在意地与简叔平道:“那又如何?大不了,查就查了!他敢动手段,难道我们就不会么?”
  临安长公主,甚至包括简叔平,一直到那时候,都以为柳书俞的奏疏是五皇子背后动的手段居多。
  换言之,他们以己度人,都觉得那其中所附的证据,恐怕多半是半真半假……说不清楚其中确凿真实、可用能信的能有多少。
  但谁又能想到:五年啊,杨石戴一个无依无靠的穷酸书生,竟然能逃出简家当年的清洗,苟延残喘、苟且偷生到如今……
  如果说真宗皇帝先前是因为一时的身心不愉,将此案按下不表,拖得民意沸腾、事态升级,惹得此案最后几乎朝野内外,只要读点书、识几个字的人都敢在茶余饭后摇头晃脑地拿出来与人说几句……潜移默化、影响深远,几乎在无形中把简宁陵与简家人的名声毁了个全。
  ——铸成了砍向简氏豪族的第一刀。
  那么临安长公主与简家人在大理寺卿当廷奏请押解简宁陵入洛受审前,对事态形势的错误判断、将处理重点放在上书弹劾柳书俞本人与其身后家族身上……瞎白忙活十来天,回过头来,在群臣眼里,只是空作了朝堂上的一群跳梁小丑,自以为是,还丑不自知。
  而与此同时,也平白浪费了将整个简家与简宁陵切割分席、划清界限、弃车保帅、断尾求生的最后时机。
  这便是朝着简氏豪族狠狠砍下的第二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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