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何为安低喝一声,手臂收紧怕她掉下去,见妻子眼睛还是闭着。
知道她是受了惊吓,现在还不清醒,又温声安抚道:“是我,别怕”
明蓁一时之间只觉恍恍惚惚,分不清楚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脑中一片空白。
努力的撑开了眼皮,映入眼帘的竟真是何为安,瞳孔蓦地扩散,雾气弥漫了眼眶,瞬间模糊了视线。
不敢相信,他竟真的救自己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被那人掳到何地了。
她其实一直没有彻底昏迷过去,只是脑中混沌,身上使不上劲,她最后听到了后面闯入房中的那人说要放火烧死她。
先前那个要轻薄她的男人死在了房中,她知道房中起火了。
听见布帛燃烧的声音,她心中着急,却依旧使不上一点劲,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他来了,像天神一样的出现救了自己。
明蓁安静了下来,无声的流泪,将头靠在何为安的怀里。
下楼梯后,明蓁松散不堪的发髻被夜风一吹,满头青丝霎时垂下飞舞着,有几缕缕发丝拂过何为安的手背。
手背传来温凉的触感,何为安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那失了禁锢的乌发肆意垂散着,脚步蓦地一顿,开口问:“你今日可戴了头饰发簪?”
明蓁止了泪水,闻言从他怀中抬起头,眼睛微肿着。
脑子慢慢清醒了过来,望着身后那火光冲天的楼阁,不安的颤声道:“戴了一支绿枝葡萄纹发簪”。
明蓁话音刚落,何为安就把她放在游廊的木栏上,转身欲往回走。
明蓁拉住他的衣袖,眼中的泪水摇摇欲坠,轻咬住嘴唇,摇头望着他。
何为安轻抚她的手,拉出了自己的袖子,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簪子绝不能落在那楼中,莫怕,我去去就回。”
他的声音极是轻柔,说完匆匆又进了主楼,此时房间的火势已经蔓延到二楼的走廊上了,隔壁房间也烧了起来。
明蓁在下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身影上了二楼,一路惊险的避开火势,进了二楼东侧的那间房。
她屏息以待,紧紧盯着那间房,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来,脸上失了血色,越来越不安。
又等了一会儿,或许只有一瞬,明蓁再也等不下去了。
扶着栏杆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主楼跑去,一路跌倒又爬起。
好不容易走到楼梯处,正要上楼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住了右手。
蓦然回眸在漫天火光中看见了她上一刻还担心的要死的人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何为安神色灰暗不明,上前打横抱起她,一语不发的快速出了院子。
他方才进了房中后,很快在床榻上找到了明蓁说的那支簪子。
只是准备出去时,房间的横梁不堪怒火的焚烧,断裂倒了下去,正好堵在门口,火势太旺,他试了几次始终无法跃过。
只得找其他路,前面的几扇窗户上都被泼了火油,现在正烧的热烈,压根无法靠近。
唯有他之前爬上的那面窗户因离的稍远些,火势刚起,还能勉强接近。
窗柩上也起了火,何为安草草将其扑灭,顾不得上面还滚烫灼烧的火星子,撕了袍角的布裹住手迅速爬了下去。
地上方才和自己打斗的侍卫已经失血过多死去,何为安绕开他的尸体,却瞥见妻子正准备冲上楼。
顾不得其他的,忙上前拉住她,抱着着她疾步出了院子。
一出院子,找到还守在外面的三人,何为安面容一肃,立即开口:“快走,出事了”
街口处传来了官兵们的脚步声。
来不及过多解释,何为安抱着明蓁健步如飞,刘剡等人见院内那在夜色中冲入天际的火光,也知事情不简单,忙跟着撤退。
一行人走出好远一段距离,到一处安静无人的窄巷才敢停下,何为安待气息平稳些后,将明蓁放下,让其靠在巷口的墙上。
何为安走到刘剡面前,望了一眼守在巷口处的两名兵马司的兵士,对刘剡解释道:“呼延于戈死了”
刘剡大骇,眼睛霎时瞪大,眉心紧锁,想起方才离去的那群黑衣人,心下生寒。
好在今日没有贸然进去,若是跟了进去一旦被人发现即使不死在那黑衣人手里,但凡和那郕国大皇子的死扯上任何关系,自己一干人等就都完了,还得累及家中。
刺杀使臣,破坏两国关系,引起战端,罪同叛国。
刘剡忙问:“可有人发现你?”
何为安面无波澜的摇了下头,唯一发现他的那个郕国侍卫也已经死了。
“可有看清是什么人动的手?”刘剡追问道,当时他在院中,许是能发现些什么,呼延于戈这一死,城中明日必乱,两国和谈之事也将彻底告吹。
“没有,他们皆黑衣蒙面,等我到时呼延于戈已经死了,而明蓁一直昏迷着应当也没看到什么”何为安回他。
接着又道:“今日之事,还请姑父切记务必保密,这背后牵扯太大了,稍有不慎,必招杀身之祸,便是贺家那边也丝毫不能透露”。
刘剡也知事情的严重性,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朝他点头,“侄女婿放心,我那两个下属,皆是跟了我多年的心腹,且此事亦关乎自身性命,必将守口如瓶”。
“只是明蓁被你救出,那群黑衣人明日必会发现少一人”刘剡有些担心,那群人若是发现少了人,必会想尽办法灭口。
“明蓁是被呼延于戈的人掳去的,想来也只有他心腹才会得知明蓁的身份,呼延于戈的人都已经死在院中了,即便他们发现少了一人想来也没那么容易查到明蓁的身份”何为安分析道。
刘剡如今也只能期冀事情能如何为安所说那般,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想了下,还是将先前在院外看见的事情和何为安说了。
他先前在院外见到那群黑衣人虽都蒙着面,但他们所穿的鞋子都是京中男子常穿的棉布厚靴,非郕国人惯穿的羊皮长靴,也就是说动手的是魏人。
何为安听后,脑中快速思索着,但所知线索实在是太少,毫无头绪,只能回去问明蓁,看她是否看到些什么了。
方才他对刘剡说明蓁一直昏迷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想让明蓁太过深陷此事中。
毕竟刘剡除了是明蓁的姑父,还是西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
此处不能久留,二人话毕,刘剡带着下属先行离去了。
明蓁被外边冷风一吹,人也清醒的差不多了,身子依旧还有些无力。
何为安问她还能走不?
明蓁也知在大街上再被他抱着的话,太过惹人眼了。
那院子死了那么多人,即使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事态严重,他们不能再招人怀疑了。
明蓁点点头,抬手将头发简单挽了个发髻,用何为安找回的那支簪子固住,稍微整理下衣裳,看起来并无不妥后,随着何为安走出了巷子。
好在都在城西,离得并不是太远,何为安一路虚扶着她回了何宅。
雨雪和车夫先前已被刘剡的人送回了何宅,并交代过让他们不要声张。
第19章
一回到家中,雨霏和雨雪立即迎了上来,雨雪眼睛红红的,雨霏一脸担忧。
何为安吩咐雨霏打来了热水,让丫鬟们伺候着明蓁简单擦洗了一番。
雨雪头垂的低低地,不敢去看姑爷,心底愧疚难当。
何为安一语不发,面容也不似往常那般温和。
明蓁见两个侍女们都小心翼翼的,特别是雨雪人站在边上战战兢兢的,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心中不忍,安抚般的开口道:“好了,我无事,你们先下去吧!”
二人悄然退出房间,带上了房门。
侍女们一走,房中又只剩明蓁和何为安了,房中静默了片刻,明蓁鼓起勇气,咬了下下嘴唇,踌躇着开口:“夫君你……”
甫一开口何为安便打断了她,温声问她:“身子可还有那里不适吗?”
明蓁本想问他是不是生气了,毕竟她被别的男人绑走了,还差点失了清白。
话堵在了嘴里,摇了摇头,低声回他:“没有”
此时那迷药药劲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除了脑袋还有些昏,身体到并无不适了。
何为安见她垂首似有些失落,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拉过她柔软的手握在掌中摩挲,问她:“还记得今日发生的事吗?”
明蓁见他亲昵的举动,心下安了些,“嗯”了一声。
接着回忆道:“下午我带着雨雪想去锦云衣坊给你取衣裳的,刚出府不久后,马车停了,还未看清人,就被人用沾了药的帕子迷晕了”
“等我醒来,就发现自己一张陌生的床上”说着小心望了眼何为安,见他似乎是在想事情,
接着道:“房间里面还有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那时他……他欲对我…对我用强”
明蓁秀眉蹙着,脸色有些苍白,何为安觉察出了她的不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安抚她。
“那人只是今年上元那夜在街上见过他一面,我也不知道怎会就招惹上他了”
明蓁眉头越皱越紧,接着又慌忙解释道:“真的,我先前就只见了他一面,我绝对没有勾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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