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大人,怎么可以开这样的玩笑?”周娘子当即放下脸来,“亏我还一直把翁大人当恩人看待。”
第43章 密查
周娘子挺生气的,翁以睿这是什么意思啊?竟要将一个阉子说给自己的女儿当夫婿?一个阉子能有什么出息?进宫当太监吗?
周娘子的反应让翁以睿始料未及。
“周娘子再细想想其中利害啊,”翁以睿继续游说,“我一定会帮着阿策张罗前程的,你家周清若嫁给阿策,日后必是官夫人,而我也会保举你家阿琰入仕,一举两得之事,周娘子何必如此固执呢?我家阿策有残缺,势必对你家周清更为温柔体贴……”
周娘子摆手制止翁以睿继续说下去:“翁大人,你可能对我有误解,我们周家虽然是小门小户,我生活拮据亦送孩子入官学读书,对功名利禄必是有所企图的,的确也如此,但是我还没有利欲熏心到要去牺牲女儿的终生幸福来换取儿子的前途与周家的荣耀。翁大人,这件事,恕难从命,翁大人还是为翁公子另寻良配吧。”
周娘子刚正不阿的态度令翁以睿一时下不来台。
周娘子起身向他微微一礼,说道:“我很感激翁大人对我们母子的关照,从今往后翁大人有任何需要差遣到我的地方,我都会尽力效劳,只是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告辞。”
周娘子转身的时候心情挺复杂的,想到翁以睿往日里对周琰、对周家的照拂,再想到此刻他提的无理要求,翁以睿这个人该如何评判呢?他行善却有所图,终不是君子之辈,甚至他行善播下的却是恶的种子。
果然,翁以睿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周娘子,你可想好了,今夜,你和周小姐踏出此门,我们之间就是结仇了。”
怪不得要让她来见证翁公子的丑事,还让她女儿也来。
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却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形成一股力量,从今往后还能好好相处吗?
“翁大人身为训导,当是天下教师的表率,传道受业解惑,我不信翁大人会是小人之辈,因为此事报复我们母子,报复周家。”周娘子回身给了翁以睿一个清正笑容。
“周娘子,师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爱憎分明,也有亲疏有别,我还是希望周娘子能好好考虑一下这门亲事,结亲总比结仇路要宽,何况周琰还是周家唯一的香火,周娘子你说是不是?”翁以睿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带着威胁的意味,“常言道,大佛要拜,小鬼也要拜。”
翁以睿自诩小鬼,周娘子依然斩钉截铁道:“这件事,我不用再考虑,没得商量,天下人多和翁大人的想法一样,儿子才能传宗接代,才是香火,对于我而言,儿女都是母亲心头肉,我绝对不可能靠牺牲女儿的幸福来换取儿子的前程,我家周琰也不可能踏着妹妹的幸福去博仕途。至于,翁大人日后会怎么对待我们周家,怎么对待我们周琰,这在翁大人自己要选择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一介女流,一个母亲,能左右的是教育自己的孩子做正人君子,至于翁大人做什么样的人,该有令堂来教导。”
此刻,周清就站在门外。
她当然知道翁以睿支开她去烧茶是为了和母亲说些秘密,所以她并未去烧茶,就站在门外偷听。
此刻,听着周娘子与翁以睿的对话,周清推门而入:“娘,说得好!”
周清突然进来,翁以睿和周娘子都愣住。
周清走到周娘子身边,对翁以睿说道:“没想到翁大人堂堂官学训导,竟是这样的小人。”
“小人”二字用得重了,周娘子叫道:“周清……”
周清的性子可没有周娘子圆润,她咄咄说道:“翁大人不过一个官学训导,竟然就要用我的婚事许我哥哥锦绣前程,是置齐国这些达官贵人于何地?翁大人自诩赖教谕密友,但翁大人莫要忘了,我哥哥可是三军都尉许绍烨的好友,许都尉可是卿大夫最疼爱的儿子,若翁大人要因为拒婚一事为难我哥哥,给他小鞋穿,那我肯定要到许都尉跟前告状去的。”
周清说完不再理会翁以睿,拉着周娘子往外走去:“娘,我们走。”
周家母女走了,碰了一鼻子灰的翁以睿黑沉着脸。
他是低估了周娘子这个妇道人家,还是高估了她呢?
翁以睿一时没有厘清思绪,那边厢,刀子匠的徒弟已经来请他。
翁以睿来到翁策的屋子,只见翁策已经在床上昏迷了。
刀子匠一边擦拭一把用金与铜的合金制成的,呈镰状弯曲的利刃,一边对翁以睿说道:“将那两颗球挤掉了,也将未去干净的余势都去了,也用苦猪胆糊了伤口,好好休养数月,伤口我已经处理得很漂亮,以后撒尿不会洒一裤子,只是,翁训导,你之前是哪里找来的刀子匠,这手艺也忒差了。”
翁以睿抿唇不说话,那是李月舒的手艺。
一想到李月舒的死,翁以睿心情更加沉重。
翁策净身,李月舒惨死,王孝健下了大牢,这王家大宴办的
见翁以睿不说话,刀子匠也不再纠缠,只是说道:“这孩子日后要送到宫里?”
翁以睿说道:“再说吧。”
刀子匠便说:“我在宫里还是认识些有头脸的太监的,这孩子要是进宫,你只管同我招呼一声,我去给你张罗个有势力的太监,让这孩子去拜山头。”
翁以睿虽是小小训导,但八面张罗,哪方面都认识些人脉。
翁以睿奉上一包银钱,刀子匠也不客气,接过银钱,再次同翁以睿说道:“有需要就吩咐我一声,官学里你有头脸,宫里我有头脸,咱们互相帮衬着,别客气。”
送走刀子匠师徒俩,翁以睿坐在床前看着翁策,糟心,还是去把翁策的父母接来照顾翁策吧,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二老说翁策的遭遇。
翁以睿决定了,还是瞒着。
……
齐王的宫殿里深夜还亮着灯,寝殿内只有齐王和丹枫,就连冯吉也没有入内,只在门外守着。
齐王穿着长长宽宽的寝衣,长发披肩,看起来有一股阴柔之美。
丹枫则依然是骁卫打扮,与齐王的美截然不同。
齐王说道:“阿枫,你去看了李月舒的尸身后有什么想法?”
“如果不是长公主已死,微臣会以为凶手是长公主。”丹枫如实说来。
是的啊,世界上只有长公主会这种杀人手法,可是她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被昌京那位毒杀的。
许向楚袖子里一只拳头紧握起来,这个世界上除了长公主,还有谁会这种杀人手法啊?
“阿枫,你去将今日宴会上所有参加的人员全部密查一遍。”
丹枫得令:“是,大王。”
第44章 夹心饼
看到大家留言说和离的事,我在这里纠正一下,沈昌平和王孝健不是和离,是属于呈诉离婚。
……
顺道科普一下古代的离婚制度:
1.出妻制度。
这个大家最熟悉了,只要女子犯了七出之一,男子就可以强制休妻。
七出的理由:一是不孝顺公婆,得不到公婆的欢心,二是不生儿子,三是与人通.奸,四是妒忌,不准丈夫纳妾,五是患恶疾,严重传染性疾病,主要指的是麻风病,六是多言,离间了夫家的亲属关系,七是妻子擅自动用家庭财产会被认为是盗窃,这些都是休妻理由。
《大戴礼记·本命》记载:“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
……
2.和离,相当于现在的协议离婚,我们平常说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说的就是和离。
……
3.义绝,不是独立的离婚制度,而是一种刑事案件附带的民事法律后果。
如果夫妻之间,或者跟对方的亲眷之间发生了殴斗、杀害等犯罪事件,在追究犯罪人刑事责任的同时,夫妻关系必须解除。
义绝具有强制性,官府断义绝而不服从的人,要受到处罚。
……
4.呈诉离婚制度。
这个相当于现在的起诉离婚,法院判决,只不过在古代是由官府来判决。
只要发生特定事由,便可向官府呈诉离婚,由官府处断是否离婚。
如果妻子背着丈夫逃亡,或者丈夫夫逃亡三年以上,或者丈夫逼妻为娼,或者家翁欺奸儿媳等等,男女双方都可以向官府呈诉要求解除婚姻关系。
……
那我们昌平小姐与王孝健的离婚就属于最后一种,王孝健涉及与寡嫂不伦、又涉嫌谋杀,沈家就向官府呈诉离婚。
关键,昌平小姐的父亲是沈司空,温郡守不可能不判离婚。
所以昌平小姐这婚等于是起诉离婚,官府判离,而不是和离。
小伙伴们,懂了吗?
……
最后补充一下,古代为保障女子权益,也有三不出:妻子无娘家可归、无所依附的,不能休;和丈夫一起为公婆服过三年丧的,不能休;结婚时夫家贫贱,曾与夫同甘共苦,后来富贵了,不能休。
《大戴礼》记载为:“有所取无所归”、“与更三年丧”、“前贫贱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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