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定有家庭教师吧,德包尔夫人一直说好人家的小姐都有家庭教师的,而有家庭教师教出来的小姐才是合格的。”伊丽莎白语气里有些不屑,朗伯恩有几个小姐家里是请过家庭教师的,大家不都好好的,而且他们家没有请家庭教师,她还不是比那些请了家庭教师的来的聪明,那些小姐有几个是愿意和她一样认认真真的看书的。
“是的,原先有过。”
“那么达西先生小时候也是请家庭教师教导的吗?”伊丽莎白怀疑倒底什么样的家庭教师能够把达西先生教成现在这样的傲慢无礼。
“很小的时候是有家庭教师的,长大一点就去学校了。”
“那他一定没什么玩伴。”伊丽莎白肯定的说道。
乔治安娜摇摇头,“有的,乔治一直和我哥哥待到去上大学。”
“乔治,是谁?”伊丽莎白问道,其实心里知道乔治安娜说的是谁了,毕竟威科汉姆可是很详细的和她说过他小时候的事情的,当初他是达西先生的唯一的玩伴,可惜童年的友谊最后在两人长大之后成了背叛。
乔治安娜弹琴的动作一顿,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威科汉姆说了出来,立刻脸色不是很好的说道:“只是哥哥以前的一个朋友而已。”
朋友?伊丽莎白听了在心里冷笑一下,要真的是朋友达西先生就不会在父亲去世之后不把那个牧师职位给威科汉姆先生了,真不知道这位达西小姐是怎么说出朋友这个词的。伊丽莎白看了一眼乔治安娜的脸色,她把她有些苍白的脸色解读成了心虚,便想到自己一定要拆穿乔治安娜的虚伪。
“是吗,我还以为达西先生的朋友是宾利先生呢!说起来在朗伯恩的时候我还参加过几次宾利先生家举办的舞会呢,真是不错呢!啊,对了,达西小姐,你认识一位叫做威科汉姆的军官吗?他告诉我他认识你和达西先生。
当然他以前不是军官,不过听说是被他的童年好友给陷害了,他原本可以从一位长辈那里继承一份遗产和一个自家那里牧师的职位,不过那位长辈的儿子就是他的那位好友,对方不想给他那笔遗产和那个牧师职位,便把遗嘱藏了起来,否认了威科汉姆先生的继承权。这导致威科汉姆先生没钱继续在牛津大学上学,不得已退了学,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才成为了一名军官。”伊丽莎白说道,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着乔治安娜的表情,只要乔治安娜脸色一变,她就可以确定威科汉姆的话,从而推断出达西先生和乔治安娜令人厌恶的人品了。
乔治安娜听了吓了一大跳,她的脸色惨白的吓人,放在钢琴上的手也有些颤抖,她有些害怕的问道:“班纳特小姐,你知道那位好友是谁吗?”
伊丽莎白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她觉得自己已经拆穿了乔治安娜的虚伪面具,便好心的放过了乔治安娜,“不,他没有说,这样的人我也是不想知道的。”
伊丽莎白说完就施施然的走了,留下乔治安娜一个人心里害怕伤心的不得了,威科汉姆就是她的噩梦,是她一辈子都想要隐藏却注定了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噩梦。乔治安娜看了眼坐在另一间房间里的达西先生,想到当初自己哥哥生气的样子,想到自己差点成为了达西家的耻辱,她再也不能在房间里待下去了,低头就跑了出去,并且一路跑出了罗辛斯庄园。
直到午餐的时候达西先生才发现乔治安娜不见了,仆人们找遍了整个庄园,找遍了庄园外的大花园,却没有看到乔治安娜的踪影。达西先生和菲茨威廉上校焦急的开始四处寻找,他们把罗辛斯庄园外的小树林也找了一圈,却依旧找不到乔治安娜。
中午之前好不容易停止的雨再次下了起来,达西先生想要跑出去找人却一把被菲茨威廉上校拉住进了一个小亭子里,“有可能乔治安娜去找弗格森小姐了,我们刚才太着急了,都没有想到。”
“这种天气乔治安娜要出去一定会告诉我的,明明之前她还在弹琴的,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达西先生急的不停的在亭子里转来转去,这样的天气乔治安娜平常是绝对不会出门的,她爱干净,总是害怕雨天地上的污泥会弄脏了自己的鞋子和裙摆,现在她不见了,绝对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菲茨威廉上校倒是比达西先生冷静的多,乔治安娜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相信乔治安娜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不过她会出去,也肯定不会是突发奇想。菲茨威廉上校想着就看到了举着伞往这边跑过来的伊丽莎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才似乎是伊丽莎白和乔治安娜说了些什么,后来乔治安娜才不见的。
“乔治安娜出去之前和班纳特小姐说了一些话,或许班纳特小姐会知道乔治安娜去了哪里。”
西先生顺着菲茨威廉上校的眼光看过去,就看到伊丽莎白有些狼狈的跑了过来,急忙跑过去一把抓住伊丽莎白的胳膊,质问道:“乔治安娜出去之前你们聊了些什么,她有告诉你她去了哪里吗?”
伊丽莎白也有些吓到了,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暗地里讽刺了一下乔治安娜,没想到这位大小姐这么惊不起打击就跑了出去,现在外面雨越来越大,还不停的打着雷,要是在外面淋上一会雨,肯定会生病的。
“我只是问她认不认识威科汉姆先生罢了,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说?”
达西先生愤怒的瞪大了眼睛,他的脸因为愤怒涨红起来,他紧紧的抓着伊丽莎白的胳膊,直到把伊丽莎白抓的痛的开始挣扎的时候才甩开伊丽莎白,什么都不顾的冲进了大雨里。
☆、第三十五章
安德莉亚和玛莉亚玩了一个多小时的棋,窗外雷声越来越厉害,天色也越来越暗,再不点蜡烛屋子里就要黑的看不清了。当然,她们不能点蜡烛,因为他们的堂嫂在之前给她们蜡烛的时候就说家里预备的蜡烛已经不多了,但是用的人却多,因此让她们省着点用,这么一根只有三四英寸的蜡烛,要让她们用三个晚上。要知道以往在她们自己家里,这样长的蜡烛也就够她们两人用一晚上的。
“不能点蜡烛,在房间里什么事都不能做,下去更加的没劲。安妮,我要睡一会儿,你睡吗?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到晚饭时间呢!”玛莉亚抱怨道。
“我也要睡一觉,我可不愿意下去和那些不熟的亲戚们说话。”
安德莉亚说着搬了棋盘放到床边的凳子上,然后钻进了被窝准备睡觉。
玛莉亚也钻到被窝里,和安德莉亚面对面的躺着说道:“这几天堂叔堂嫂的脸色可真是难看的,你说他们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呢?以往我们来的时候除了堂嫂会颇有微词以外,堂叔对我们不是挺好的吗?”
“脸色能好才怪呢,叔祖父给我们一家的遗产加起来有四千英镑呢,堂叔一年也就赚这么多,他当然要心痛了,我们的堂嫂也一定在背后恨我们恨的牙痒痒呢。”安德莉亚叹口气说道。
老克拉克先生生前常给安德莉亚说过他年轻时风光的故事,可是安德莉亚也没想到老人家竟然有足足两万多英镑的遗产,这还不包括他的一些值钱的收藏品呢。虽然老克拉克先生只给了弗格森一家四千英镑的遗产,却足以看得出来老克拉克先生对弗格森一家人的喜爱了。
而且最后克拉克先生还给了安德莉亚一个烟斗盒子,里面装着的是老克拉克先生身前一直用着的东方传来的雕刻精美的象牙烟斗,说是老克拉克先生生病之前就说要送给安德莉亚玩的。安德莉亚知道这个看起来比一般大的烟斗盒子是有夹层,那天她悄悄的打开了后就看到里面放着的是一对有着硕大蓝宝石戒面的戒指,是老克拉克夫妇年轻时戴着的订婚戒指。安德莉亚猜想这就是老克拉克先生说要留给她的遗产,虽然并不是特别的值钱,不过寓意确实相当好的。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呀,家里的小马好像要出生了呢,我真想去看。”玛莉亚抱怨道。
“等雨停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爸爸可惦记农场里的马了。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睡觉吧。”
安德莉亚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小乔在门外喊着:“小姨,开门,开门!”
安德莉亚怕吵醒了玛莉亚和爱德华,立刻揉着眼睛去开门,门一开,路易莎就抱着小乔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表情,看了眼因为睡觉头发乱糟糟、衣服也皱巴巴的安德莉亚,小声的说道:“安妮,外面有位先生找你。”
“什么先生,这种天气来找我?”安德莉亚转头看了看窗外,大雨还在继续下着,很有一种要淹没大地的气势,这种天气可不会有人来拜访吧?
“说是叫达西先生,一身都是水,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也不知道找你来做什么,还好小乔要看雨,我带他到门口看雨时看到了这位先生,我把他带到了后面的厨房那里,要是他直接去客厅的话,那可像是什么样子。”路易莎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