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撚青梅 (肥柴)


  不一会儿那均匀的鼻息传来,连带着梁淑甯也跟着一块迷糊起来。
  难得独处的小憩片刻,周双白舍不得睡过去,将手枕在右臂上,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眼前人的发顶,“醒了?”见她缓缓转醒,周双白贴在她额上轻吻。
  梁淑甯启唇,却不知该说什么,“那日,你最后同杨念说了什么?”总觉得他有很多事瞒着她,回想起当时周双白的表情,仿佛地狱染血的修罗,那样的周双白让她感到陌生和害怕。
  “我只是教他们认命。”周双白语气很平淡,将他眸底的杀伐一笔带过。
  “还会有谁?”梁淑甯有些急切地接问,小覃也在“他们”之中吗?她知道今生周双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小覃从未伤害过她,前几日却被周双白以公谋私,参奏降了军衔。她担心儿时玩伴,同时更担心周双白在朝中树敌太多,若到最后无法全身而退,她又该怎么办。
  周双白瞧见梁淑甯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原本的平心静气还是忍不住因为她波动起来,“甯儿若想问覃啸阳的事,又何须同我这样拐弯抹角?”他垂眼与她对视,不悦写满了眸底。
  梁淑甯被他盯得心虚,阖了眼帘不敢看他。
  “他敢觊觎我的人,这只是小惩大诫罢了。”周双白的指尖抬起了她的下巴,“你心疼了?”
  没想到这首辅恼火起来,也是这般阴阳怪气不讲理,再说什么叫觊觎他的人,她什么时候被当作他的所有物了?倒是他,也不怕因此得罪了覃家,万一京中局势有变,那覃家手握重兵,野马一旦脱了缰绳,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见怀里人又在走神,周双白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佯装着恼火又深了一层,同她打岔道,“难道甯儿真想嫁给他不成?”
  “你又在浑说什么?”梁淑甯知道自己嘴笨,三句两句就被他绕了回来。
  “殿下与微臣同床共枕这么多回,心里想着的却是别人,是不是?”周双白翻身将她压在榻上,作一副怨夫恼羞成怒的好模样,只可惜那双不老实的手却出卖了他。
  先前不想扰她清梦,对着眼前这美人浅眠的好景早就心动不已,谁知道这美人一醒就知道惹他生气,也教他找准了借口来开罪于她。
  “咱们两辈子都这样过来了,甯儿还能心安理得地另嫁他人吗?”周双白从不吝于向她展示自己斯文败类的一面,他内里就是个混蛋,且只对她一个混蛋。可他至少诚实,从口到手到心,从来都是一以贯之,这不这平素里握朱笔的指节顺着空子,便往她衣裳下头钻。
  梁淑甯在自己宫里,不比外头,穿得松垮随意些,那雪缎中衣勾勒出侧腰的线条来,看在周双白眼里倒成了另一种无声的引诱。他宦海沉浮两辈子,阿谀奉承贯耳不绝,什么有匪君子,爽朗清举,撞到她梁淑甯这儿,就只剩下一个“匪”了。
  两个人在榻上无言缠斗,到底是胳膊拗不过大腿,梁淑甯绯了面颊,只得小声叱他放肆,“不嫁旁人,更不嫁你,男人哪里有什么好东西。”这话说得硬气,语气却虚浮得很,还没出口就站不住脚似的,最后的几个字便被他吞进腹中去了。
  “嗯、”周双白撬开那贝齿向内征伐,喉头上下滑动处溢出沉吟来,捉了她的手往下带,“其他男人没什么好东西,为夫身上倒是有。”
  梁淑甯无端被烫了一下,他倒抽了口气,受用得很简直是欲罢不能,“周双白你就是这样混蛋,上辈子这辈子都一样。”那张白嫩的小脸简直红得沁出血来,重活了一世如何,身份贵重了又如何,如何都逃不开受制于他的命。
  “上辈子不够混蛋,我悔了好多年。”周双白喉头干哑,这会儿把朝前那些糟心事儿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的身旁这才是他的温柔乡,他恨不得溺死在里头,也算是永登极乐。
  梁淑甯被他吻得浑身酥麻起来,前世两人也有亲密时刻,却也没这样钝刀子似的磨人,也没大白日里头这样不知羞,也没……
  她的脚趾都忍不住蜷缩在一处,他凑近了潮湿的鼻息来问她,“喜欢吗?”
  她说不出来,心口一阵一阵没着没落地,好似一叶扁舟在浊浪里翻卷,等不到她回复,他就松开口放开手停下来深深瞧她,好似将人放在了火上烤油上煎,黑心肠的男人。
  周双白可曾刻意讨好过谁,攒了两辈子的温柔都用在她身上,还嫌不够了,瞧那周身的粉好似从莲花瓣儿裁下一般,眼不错珠地看都品不够赏不够。
  其结果就是,上面哭下面也哭,周双白一颗心都化了,又把人搂在怀里哄,“甯儿不哭了。”
  这丫头自小就是没良心没知觉的,软了拳脚还敢来踢他,被周双白夹住了,伸手刮那鹅脂似的鼻,“再把我激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了。”
  他的威胁一向奏效,梁淑甯红着眼睛瞅他,“你就会欺负我。”
  “傻姑娘,”费心费力侍候人却讨不着巧,周双白手欠轻轻捏那对玉兔,她可太娇了,光是碰一碰,就留下这么些红印儿,水豆腐做得一般,只可惜这小脑袋瓜不够灵光,前世今生这样多回了,竟也开不了窍,“瞧着你这副模样,为夫只想多欺负欺负你。”
  看来这朝中诸事该加快些进程,谁能知道,首辅周双白心里的头等大事,是想着将安宁郡主娶回家,如何好生磋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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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京中关于毅王殿下的传言倒是愈来愈凶了,这何毅刚受皇家册封,不久便患上怪病,连宫中的张院首看了,也说不出具体的病症来,只说这病来得凶险,若是一般人可能都撑不过半月。
  其中不乏有流言蜚语,说是这毅王殿下与皇室犯克,原本在国公府都好好的,这认祖归宗倒差点快把性命搭了进去。看来,也是个命里担不住福气的。
  担不住福气,自然更不堪大任,朝中太子一派这会儿真松了一大口气,若是不出什么篓子,这皇位必定顺理成章地落在太子轸的头上。
  何轸也是这么想的,但正当他暗喜之时,这赵浚先生还是选择给他当头一棒,皇室正统里没了对手,可不代表朝中没人能撼动皇位了啊,这里头周双白是一个,他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遗诏怎么写恐怕都得先过了这位的目,另一个呢,自然是覃家,说白了兵权在谁手里,谁的拳头就硬,现在朝堂之上,周双白与那覃家斗法正起劲儿呢,太子您这就放松警惕,沐浴熏香更衣准备一登高台,是不是太早了点?
  “赵先生,您的意思是?”何轸现在对赵浚那是客气得不得了,若以后承袭大统,赵浚这辅政之功自然赫赫。
  “周双白顶破了天,是个文官,小的知道他厉害,可是这覃家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旦这京中变了天,若那覃家想反谁能拦得住?”
  何轸听完这话,被吓得脸色发白,怪不知这周双白前些日子开始,屡次同覃家发难,他还只想着坐山观虎斗,自己能得渔翁之利,没想过若是覃家得了势,恐怕这江山都要拱手让人了。这会儿越想越是后怕,额头都沁出一层冷汗,“赵先生,不如咱们给覃家人也施个法?”
  这草包太子,赵浚在心里忍不住唾弃,绷了绷脸回道,“殿下,覃家五虎身强体健,小的那术式不是菜市口卖大力丸的,纵使能一下放倒那五位,其他人难道不起疑心?”
  何轸拍了拍脑门儿,急得前后踱步,“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嘴里念念有词。
  “小的有一法,不知当讲不当讲……”赵浚面上露出难色,佯装犹豫着能不能将这话说出口。


第七十九章
  “先生请讲。”何轸这头已经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赵浚如今又是他最重视的谋士,何毅一事后,他对赵浚早就已经到了深信不疑的地步。
  赵浚敛容正色, 往前近了一步, 以两人间能听见的声量耳语道,“覃家如今羽翼未丰,若殿下能尽快袭承大统, 就算他们身怀异心想必也措手未及。”
  何轸一听赵浚这话里的意思,越想越不对劲,如何尽快继承大统?除非父皇能尽快……
  想到这一层, 何轸随即往后一跤, 跌坐回了扶椅里,赵先生的意思是莫不是要他逼父皇退位?抑或更进一步, 弑君篡位?
  最后一种可能, 何轸原本连想都不敢去想, 可一旦这种可能开了一个口子, 心底的某些欲望便开始滋生疯长起来, 他硬是按也按捺不住。
  父皇年事已高, 驾鹤西去是迟早的事,而父皇早走一步他这新皇帝位就稳固一分, 若将赵浚这密术用在父皇身上, 只怕不出一个月,他就能得偿所愿了。
  何轸看了一眼身旁的赵浚,见赵先生对他点了点头, 便知道二人此刻想到一块儿去了。迟早是要发生的事,不过是用点方法教它快点发生,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何轸理所当然地想着, 他在太子这个位置上已经熬了多少年了?若在最后关头出了纰漏,那他何轸岂不是彻头彻尾的一个笑话?
  而他的那位好父皇呢?这么些年从未对他有过表态,反倒在这种重要关头将何毅那个野种召回天家,意欲何为?若不是他当机立断,采纳赵浚之计,父皇若将皇位传给何毅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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