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日我就要处理此事,因为母亲突然发热,此事便耽搁了。”
“哥哥忙正事要紧,娘这儿有我看着,不会有事。”
有了慕辞这话,慕桐安心走了。
耿氏身子还有些虚弱,进膳后不久,又有了睡意。
慕辞突然又问:“事发时,玉娟可在娘亲身边?”
第185章 父女对质
“当然,她陪同我进宫,也陪我回主苑。”耿氏回道。
“期间可曾离开?”慕辞不放心追问。
“不曾,辞儿可是怀疑玉娟?”耿氏听出慕辞话中深意。
“玉娟抓药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是何缘故。”慕辞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匆匆跑了进来,正是玉娟。
玉娟气喘嘘嘘,手里还提着三剂药包,乍见到慕辞,她愣了愣,才上前请安。
“你缘何此刻才回府?”慕辞神情温和。
玉娟讷讷道:“婢子出府后不久,就被人敲晕了,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城南……”
“过来让哀家看看你的伤势。”慕辞下令。
玉娟依言上前。
慕辞看向她的后脑勺,确实有一道很明显的新伤。
目前来说,她没看出玉娟有什么不妥。
潜退玉娟,她留在榻前侍疾。
不久后,丝竹来了,低声对她道:“慕大人在外求见。”
“哀家很忙,不得空,让他候着吧。”慕辞冷笑。
这是心疼他的爱妾被关了起来,想让她放人吧?
母亲发热不醒人事时,慕大人可曾对母亲有一点怜惜?
慕直没想到自己会被拒之门外。
只有在皇宫向皇上求情时,自己才碰过软钉子,他养大的女儿,竟然敢无视他这个父亲?
气急之下,他闯进主苑。
慕辞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道:“慕大人再敢往前一步,休怪哀家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辞儿,我是你父亲!”慕直不再往前。
“当慕大人决定把哀家送进宫的那一刻起,慕大人就少了一个女儿。再者,你钟爱的女儿应是慕雪,而非哀家。”慕辞回头看向慕直。
今次回慕府,她最大的感触就是身边无人可用。
在皇宫,亦是如此。
所以无论在皇宫,还是在慕府,没有人把她这个太后当回事,慕直也不例外。
慕直觉得自己没必要跟慕辞逞口舌之能,他软下语气:“女儿,放了你林姨娘,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事……。”
“我娘高热不退时,慕大人在哪里?!”慕辞打断慕直的话,冷声质问。
慕直一愣:“为父并不知道你娘病了。”
准确来说,他以为耿氏只是小病,不值一提。
“你究竟是不知,还是从未把我娘放在心上?哀家问你,上一次你关心我娘是什么时候?!”慕辞看慕直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慕直不知该如何作答。
“还是你早在当年把林氏迎进府中后,就把你的原配抛诸脑后?!”慕辞起身,朝慕直逼近。
“不是这样,你想多了,为父很敬重你母亲——”
“慕大人身为一品丞相,说这样的谎话不觉得羞耻么?!”慕辞怒声喝道。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母亲虚弱的声音:“辞儿,不可对你父亲无礼……”
慕辞闻声回眸,见母亲欲起身,她上前扶起,“娘风寒未清,好好躺着。”
“耿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慕直见状,突然把矛头指向耿氏。
耿氏神色木然,低低应了一声:“我女儿很好。”
不论是儿子或女儿,都很好。
第186章 慕辞发威
“若不是你纵着,慕辞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慕家本来该出一个皇后,而今却多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太后——”
“够了!”耿氏听到慕直的指责,情绪激动起来,发出剧烈的咳嗽。
慕辞见状,命丝竹“请”慕直离开。
赶走了慕直,耿氏的情绪渐渐平复。
慕辞原本想劝耿氏和离,见此情形,她什么也不再说。
想要母亲和离,难上加难,除非母亲哪一天大彻大悟,眼下还不到时候。
慕桐那边办事速度很快。
很快他带了六个劲装少女入内,个个英姿飒爽,长相也是出挑的。
慕辞没想到哥哥会找这么多人进府保护耿氏,直到慕桐领着两个少女到她跟前:“香凝和寄柔随你入宫,负责保护你的周全。她们两个功夫不错,对付一般的武者不是问题。”
“哥哥和我想到一块了。”慕辞难得露出一点笑容。
她得慢慢发展自己的势力,哥哥找的人,她当然放心。
休养了两天,耿氏的身子已大好。
慕辞这日打算回宫,但在回宫前,她必需处理被关押的林氏。
这两日,慕直曾带府上的护卫,想要从柴房带走林氏,但被寄柔轻松打发了。
林氏饿了整整两日,滴水未尽,人已快虚脱。
就在她以为自己将死在柴房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她勉强睁开眼,看到慕辞站在柴房门口,高高在上地俯视她。
慕辞看她的眼神,仿佛她是地上的蝼蚁。
她进慕府这么些年,不只一次见过慕辞傲慢的样子。她告诉自己不急,总有一天她会成为慕直的妻子,只要等到慕雪进了宫,她迟早会收拾慕辞这个贱蹄子。
可是慕雪进宫了,剧情的发展却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把林氏带到水塘。”慕辞说完,优雅走远。
林氏被香凝拖到了水塘附近。
上至慕府的主人慕直,下至伙房的粗使婢子,所有人到齐。
当今太后娘娘下令,慕府所有人来此一趟,违抗命令者,立杀不赦。
“把林氏扔过来。”慕辞站在除夕那晚耿氏失足的水塘边。
香凝把林氏扔在慕辞的足畔,林氏想挣扎而起,却被慕辞一脚踩在胸口。
耿氏就站在慕辞身后,看到这一幕,就要上前,慕桐忙制止。
此前就说好了,一切凭慕辞处理。
敢害他母亲,即便妹妹不出手,他也饶不了对方。
慕直看到林氏这么狼狈,心疼万分,他冲过来喝道:“放开筠儿。”
林筠,正是林氏的名讳。
慕辞看一眼寄柔,寄柔会意,上前拦住慕直。
“今日哀家请大家前来看戏。怕各位记性不好,所以这出戏一定会让你们深刻。”慕辞话音刚落,足尖一挑,便将林氏踹进了水塘之中。
林氏进水塘后,挣扎卟腾,很是狼狈。水不深,却冰冷刺骨,这才是最致命的。
慕辞像是看不到林氏痛苦挣扎的样子,讽刺勾唇:“林氏,你应该庆幸,我娘此刻安好无恙,若不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对了,这叫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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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这个女儿留有何用
林氏又疼又冷。此前的伤口一直没有处理,沾上冰冷的脏水,只有钻心的疼痛。
她勉强才能睁开眼,仰头看向高高在上的慕辞,此刻除了恨,还是恨。
慕辞不过就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后罢了,逞什么威风?
将来等她的乖女儿慕雪登上后位,她定要一雪今日之耻!
“哀家今日便会回宫,但是府里的动静,哀家会时刻盯着。若是我娘伤一根手指,哀家就会斩林氏一根手指。以此类推,我母亲只要有一点点损伤,哀家都会把账记在林氏的头上,一如林氏今日这样的下场。”慕辞道出今天的真正目的。
她会回宫,哥哥将回边疆上阵杀敌,他们兄妹不在慕府,林氏少不得作文章。
她要的是杀鸡儆猴的效果。
林氏原本正在盘算,等慕辞回宫后,耿氏以后少不得在她手上吃苦头。
听完慕辞这番警告,她才知慕辞想的比她深远。
最要命的是,慕辞是太后。
她若杀了耿氏,慕辞一定会毫不犹豫也杀了她。毕竟慕辞是太后,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就能取人的性命。
慕府上上下下看到这一幕,心下了然,当今太后娘娘是个狠辣的主儿,维护的是慕夫人,此事本无可厚非。
他们只要不跟着林姨娘落井下石,祸事就轮不到他们头上。
这样一想,大家纷纷向慕辞下跪表忠心。
慕直看到这一幕,心里既急又怒。
慕辞有手段,但她的手段都是用来对付自家人,这样的女儿留有何用?
若说他此前还有点犹豫,眼下他更加坚定一个信念,要尽快扶慕雪上位,成为夏国皇后……
一个时辰后,慕桐把慕辞送到了蓝天门前。
“前方战事吃紧,哥哥明日就要赶赴战场。眼下哥哥放心不下你和母亲……”慕桐满眼不舍。
他此刻突然有些茫然。
在妹妹和母亲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要上战场保家卫国。如果他连家人都保护不了,那他守护了国家又有什么意义?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即逝,很快就被他否定。
保家卫国是每个夏国子民应尽的义务,他作为都尉,更不例外。
“哥哥只要保护好自己即可,娘有我照看,哥哥放心上阵杀敌,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慕辞说着,转移话题:“我会想办法,让林氏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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