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渐渐蔓延出寒气,“又有谁不长眼。”
金冶这个模样,吴川坚信他只要说出一个名字,金冶马上就能冲出去。
“还真是有人不长眼了。还记得那个赵家公子不,你之前不是因为他要下药的事把他揍了一顿。他现在好了,不对,又不好了。”
吴川前言不搭后语的,金冶只听见赵家公子四个字眉头就皱出一个川字。
那赵志荣沉迷声色,竟敢对苒苒心生邪念,意欲下那种肮脏迷药。
金冶刚听到这个消息时,险些连理智都没了。
好在吴川劝着,他才冷静下来。
只是打个半死不活,早知就不该留他性命。
“他做什么了?”
一想到赵志荣可能趁着自己不在欺负小苒,金冶就冷了脸,掩盖在其下的是暴怒的火山。
吴川看着那捏的“咯吱”响的拳头,赶紧拍了拍金冶的肩膀,“别激动,别激动。没出事。他带着聘礼跑到你家,想要趁着你不在以两情相悦为借口强抢你女儿为妾。我得到消息立马就去打探情况了。没出事,他自己手臂反倒被匕首捅了个对穿。伤口发炎,高烧不退,眼瞅着人怕是不行了。”
“那赵家夫妇急得不行,硬说有人给他家儿子下毒,还要抓你女儿。我去了一趟,单说赵志荣做的那混账事就足以下大牢。他们夫妇怕自己儿子带伤还要进牢里就没敢闹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底。”
金冶面若冰霜地听完这些话,他听见聘礼,强抢等字眼时,目光更冷,如刀锋一般。
吴川说完又拍了拍他肩膀,让他冷静。
“不过这事说来也奇怪。那伤口我看了,直接捅穿了,一般人还真没那力气。那赵志荣发烧也奇怪得很,按理说那样的伤口也不至于就能要了他的命……”
吴川还在那儿吧嗒吧嗒地说着,一看身侧,金冶已经走远了。
吴川瞧着他去的方向,是出城。
吴川摇了摇头,心想不是去赵家就好。
不然闹起来又不好收场,这件事就这样了了才是最好。
——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射进屋子,正好洒在窗边的立式绣架上。
绣架上绷着宽大的绣布,绣布上绘着底图,还未动针线。
萧奕走到门边,一眼看过去就见屋里没人。
小姑娘不防人,门只关半边。
萧奕斜靠在门边,等着人回来。
赵志荣的事发生后,裴苒就不进城了。
需要什么东西就让邻居佟婶帮忙带一下。佟婶是看着裴苒长大的,自然愿意帮忙。
裴苒抱着丝线回来,一进正屋就看见萧奕靠在她门边。
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裴苒有些心虚地上前,看了看只关了半边的门,“我走得太急,忘了。”
他之前就提醒过自己记得关门,结果这次又忘了。
裴苒小步上前,轻轻扯了扯萧奕的袖子,小声道:“别生气了嘛,我下次一定记得关。今天是急着去拿线,就忘了。”
“看来十二生肖少了个鱼。”萧奕冷着脸道。
裴苒知道他在说自己记性差,也不反驳,笑着看着他。
小姑娘一笑,那个圆圆的酒窝就露出出来。
萧奕本来想说傻,看着这笑容忽然就说不出来。
从小姑娘第一次笑他就注意到这个酒窝。
圆圆的,小小的,让人想戳。
萧奕伸手,裴苒以为他又要按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下意识捂住了脖子。
结果那骨节分明的手一转方向,食指往前一戳,正正好戳在那个酒窝里。
酒窝凹陷下去,嫩嫩的,软软的,还带着点温热。
手感很好。
萧奕在心里评价。
裴苒不笑了,她鼓起半边脸颊。白嫩嫩的脸颊鼓起来,酒窝就不见了。
裴苒不说话,但眼神中明显带着得意。
看,没有酒窝啦。
萧奕读出她眼中的意思,冷哼一声,食指和大拇指一捏,白嫩嫩的脸颊就落入了敌手。
“还敢不关门?”
裴苒小幅度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敢了。”
强权在前,必须低头。
萧奕冷笑着放开手,低头看了看她怀中的丝线,“拿这些做什么?”
这几天就他们两个待在家里。
小姑娘一般下午都会待在房里,也不知做什么。
现在看来,是要刺绣?
“我答应了别人要绣一副贺图,正在准备,你要不要看看?”
裴苒说着,就拉了萧奕进去。
她拉着萧奕的一片衣袖,带着他走到绣架旁边。
萧奕低头看了看被拉起的一片衣袖,最终什么也没说。
阳光很好,能看到绣布上浅浅的底图。
绣架旁的桌子上该放着一张图。
滚滚落日悬在天边,大漠千里无人,荒凉寂寞。
图不错,但功力还不够。
“你画的?”
萧奕拿起那副大漠落日图打量着,裴苒摇了摇头,“不是的。这是严夫人给我的图,她想要让我绣出来作为严老爷子的贺礼。”
裴苒一摇头,萧奕就将画扔在一旁。
他低头去看绣布,绣布上未有一针一线,只有底图。
看来刚做好准备。
“你看我底图是不是绘得很好?”
裴苒不是很期望别人夸奖的人,但是对着萧奕,她总是不自觉地希望能听到他的夸奖。
好像他的夸奖和别人是不同的。
萧奕点了点头,“是不错。”
裴苒一听见这夸奖就笑了,她将绣线都放好,回头看着萧奕,“你要不要看我刺绣?不过可能有点枯燥,我这儿还有话本,你可以再拿几本回去。”
裴苒说着又拿出几本话本,递到萧奕面前。
萧奕看了看那些话本,想到裴苒上次骂赵志荣的话。
这种情爱话本有害无益。
萧奕一伸手将所有话本都拿走,裴苒一愣,她微张着嘴,有些可怜巴巴,“你全拿走啊。那我没有看的了。”
“以后不许看这种话本。”萧奕直接独断地道。
裴苒微微瞪眼,一伸手就想把话本都拿回来。
萧奕手一举,话本就被举得高高的。裴苒使劲伸手去够,也没够到。
她有些生气地看着萧奕,“为什么不让我看,那是我的话本。”
有一本她正看到一半还没看完呢,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拿走。
裴苒够不到话本,愈加委屈。
她低着头不去看萧奕,抽了抽鼻子,觉得更委屈了。
小姑娘之前都很听话,让做什么做什么。这还是第一次委屈成这副样子。
萧奕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裴苒的眼睛已经红了,眼眶湿湿的。
再委屈下去,怕就是要哭了。
“这话本有这么好?”
湿漉漉的葡萄眼睛眨了眨,裴苒想点头,但下巴被人捏在手中,她只能小声道:“嗯。”
看起来是真喜欢了。
萧奕还想说些什么,他还没开口,忽然听见“嘭”的一声推门的声音。
门外,一身蓝底黑袍的金冶正寒着脸看向屋内。
从他的角度看,裴苒和萧奕离得很近。
近到好像要亲上去。
☆、12
金冶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目光冰冷地看着屋里的人。
那男子背对着他,他看不清模样。
金冶一想到可能又是个不要命的登徒子,只觉得满心怒气难压。
他几步跨进屋内,抽出佩刀,刀尖直指萧奕脖颈。
裴苒早在听见那一声巨大的推门声就反应过来,她侧头看去,就见金冶大跨步走进来。
裴苒面上一喜,忍不住往前走,欣喜地喊道:“义父。”
她刚喊完,就见金冶抽出长剑,直指萧奕。
裴苒有些怔然地看着那柄长脸,不明白义父是什么意思。
金冶见她有些被吓到,面上神色稍柔,朝她招了招手,“苒苒,过来。”
裴苒反应过来,快步走到金冶身边,有些着急地道:“义父,他不是坏人。他只是……”
“是不是得由他自己来说。”金冶冷着脸打断裴苒的话,他剑尖往前几分,已经碰到萧奕的衣领。
“怎么,不敢回头看我吗?有本事欺负我女儿,现在却怕了?”金冶厉着声音,面色严肃。
裴苒没见过义父这么凶的样子,她想解释,金冶却一手将她护在身后,不愿听她说。
屋内安静得可怕。
萧奕感受到颈边锋利的刀尖,他轻笑一声,负手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多年不见,您不认识我了吗?”清朗的男声在屋内响起。
锋利的剑尖直指萧奕的喉间。
剑尖微抖,金冶瞳孔微睁。
萧奕一指推开那柄长剑,浅笑着道:“故人许久不见,不知可愿与我叙旧?”
金冶深深吸进一口气,将眼里的不可置信压下。
他收起长剑,转身看着裴苒,将手上的一个纸包放到裴苒怀里。
“这是你最爱吃的糖,我特意买的。你先在屋里待一会儿,我和这位公子有话要说。”
裴苒不放心地拽着金冶的衣袖,认真地道:“义父,他真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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