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让满心汹涌澎湃的欲/望平息下去一些。
看着沈如娇羞恼又有些害怕的神情,穆衡心道, 你也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
“夫人昨夜也是如此对我的。”
沈如娇整张脸彻底红透了。
她确实想要快些怀上子嗣,但这些年的教养令她着实不能在清醒的时候如此直白露骨地讲述房中之事。
更加无法面对的是, 经过穆衡方才这一下, 她还真有些想了起来。
昨晚她似乎可能或许对穆衡做了这样的事……
沈如娇又羞又恼, 但妻纲不能不振,因此嘴上仍旧硬得跟煮熟的鸭子一般:“你我本就是夫妻, 如此对你不是天经地义吗?”
穆衡差点儿气笑,偏偏沈如娇说的还挺有道理。
突然有那么点儿不想放过沈如娇了, 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嘴能硬到什么地步。
“如此说来,夫人是在怪阿九昨晚没有继续下去?”
他一面说着, 一面扯开了沈如娇的衣带,衣料柔滑,失去了束缚的瞬间便向着两边滑落。
穆衡眸色幽深, 视线毫不遮掩地落在沈如娇因衣物滑开而露出的一角粉色小衣上。
杏粉色的小衣小巧精致,蝶穿牡丹的图案绣得栩栩如生,却几乎遮盖不住那汹涌蓬勃的春色。
随着沈如娇呼吸时的起伏,小衣上的蝴蝶和牡丹花儿微微轻颤, 娇嫩柔弱地仿若只要轻轻一揉就会碎了一般。
沈如娇本就只是嘴硬,见穆衡真的把她衣裳解开,这会儿真有点儿怕了。
尤其穆衡的目光跟狼似的,视线扫过她全身的样子就像是要吃了她,偏偏自己的一双手都被穆衡按在头顶上,整个人的姿势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想要遮盖一下都无能为力。
暴/露在外的肌肤接触到空气,只觉得凉飕飕的,沈如娇的心里也凉飕飕的。
她这会儿后悔了,可又拉不下脸来讨饶。
穆衡见沈如娇的眼眶红了,饱满红艳的双唇也被她自己咬得没了血色。
想到昨晚沈如娇还一门心思地想要拉着他圆房,穆衡便有些想笑。
他还当她多大的胆子呢,结果今日只是解开了她的衣带便红了眼睛,合着全靠酒醉壮胆?
穆衡的手指轻轻地捻过沈如娇的下巴,一路顺着下来到了肚兜的边缘:“夫人,还要阿九接着做下去吗?”
沈如娇紧咬双唇一副快哭了的模样,却死要面子地不肯开口。
都怕成这样了,还不肯求饶吗?
穆衡手指轻挑,勾起了小衣的带子。
衣料腾空离开肌肤的那一刹那,沈如娇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随着小衣的带子一起被穆衡从胸腔里扯出来了。
就要被扯开的时候,沈如娇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慢!慢着!我不想做下去了!你快起来!”
穆衡总算是听到她求饶了,只是内心深处却有几分不宜示人的轻憾。
他轻笑一声,松手放开了沈如娇。
“夫人说的对,白日宣淫确实不妥。”
“你太放肆了!”
得到自由的沈如娇第一时间就是拉紧了自己的衣襟,也找回了骂人的力气,整个人往后挪了半米出去,贴住了墙角后立即怒气冲冲地瞪着穆衡。
她方才是被吓懵了,这会儿也反应过来,穆衡并非真的想对她做什么,就是气她找大夫来给他瞧那方面的病症,故意来欺负自己的!
她是想要圆房不假,但她之所以招赘,不就是为了日后家中大小之事皆由她说了算吗?
那房中之事应当是由她说了算才对,怎么能任由他摆控?险些失了城池。
沈如娇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落在穆衡眼中像极了猫儿,当年他在道观之中喂养的一只白色的长毛小野猫。
当初那猫儿才不过巴掌大,被雨打湿的皮毛乱七八糟地黏在一起,一副活不了的样子蔫蔫地叫唤着讨食儿。
穆衡便将自己的肉粥匀了一些来喂它,也没想它能活,偏这小白猫求生欲极强,愣是靠着每日的几口肉粥活了下来。
等它长大一些,能自己捕食了,便翻脸不认人了。
穆衡想要摸它两下,反倒被白猫儿给恼了三道血痕。
回想起那只白猫琥珀色的瞳仁,倒是跟此刻的沈如娇又几分重合,一样地警惕一样地骄傲,也一样地漂亮凶悍。
穆衡猜想,若是自己现在伸手过去安抚沈如娇,估计也会被她挠上几道,不由轻笑道:“是我唐突夫人了。”
沈如娇此刻别扭极了,别过脸去,不高兴道:“今晚你睡书房去,我不让你进来你不准进来!”
穆衡心道也好,正好他也需要冷静冷静,若是接着面对沈如娇,他恐怕真的会失控。
“好,谨遵夫人的安排。”
穆衡答应得太快,沈如娇就更生气了。
她也就是说说气话,此刻只要阿九说两句软话,然后认个错,并且保证从此之后凡事都要听她的,她又怎么舍得罚他去睡书房呢?
看着穆衡还真就乖乖地去书房了,沈如娇气结,心道:你最好永远都这样听话!
她咬着下唇正生气呢,云锦进来说福寿堂那边来人了,沈老夫人请沈如娇过去。
沈如娇眉头轻拧:“福寿堂叫我过去干什么?”
云锦见自家小姐心情不好的样子,加上方才姑爷那样子把小姐抱进房,没多久又出来直接去了书房,不知是不是两人吵架了,因此她回话也小心:
“奴婢也不知,不过,昨晚上二太太跟四小姐去福寿堂呆了好半天才出来,奴婢猜测,大概是为了四小姐的婚事。”
沈如娇这段日子满心满眼都是跟自己夫君圆房的事儿,好早日生个孩子出来,完全没有在意福寿堂和沈如梦那边有什么动静。
结果倒好,房没圆上,麻烦倒先找上门了。
她的好祖母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哪回让人来叫她过去,不是数落敲打,便是想要从她身上捞些好处。
最过分的一回,便是想要将她送走给人去做填房。
沈如娇同云锦道:“福寿堂和二房那边最近在做什么?你让人去问问。”
云锦哪里还用沈如娇吩咐,早在福寿堂那边来人请沈如娇之时,就吩咐人去了。
“奴婢已经让人去打听了。”
片刻之后,云雀带着探听来的消息从外面进来:“咱们去洛家赴宴那日,福寿堂请了魏国夫人来咱们府上做客,听说呆了整整一上午,用了午膳才走。”
“魏国夫人?”沈如娇略略一回忆便记了起来,这位魏国夫人一贯喜欢干些给人牵红线的事儿,不过魏国夫人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搭把手。
当初沈如娇还未与永宁侯府定亲前,魏国夫人也是沈府的常客,她跟永宁侯府的亲事,也是这位魏国夫人在中间递话保媒。
后来,出了事,魏国夫人便再未登过沈家门。
前日居然来了?
就凭沈如梦?
一个没实权的国公府二房小姐,能请得动魏国夫人这尊大佛?
尤其这位魏国夫人与安庆长公主一向交好,就算二房和福寿堂的人与自己再不睦,也都是一笔写出来的沈字。
没道理,能叫长公主与魏国夫人区别对待吧?
沈如娇心里头升起一丝疑虑,魏国夫人不说眼高于顶,也惯会趋利避害,当年她炙手可热的时候,魏国夫人每每见她都会拉着她的手夸赞的天上有地上无。
可后来,她即便是与魏国夫人不经意迎面撞上,这位魏国夫人也像是从未见过自己一般,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能来为沈如梦牵线,必然福寿堂那边有能吸引她,叫她高看一眼的东西。
或者……祖母给魏国夫人允诺了什么也有可能。
“有打听到福寿堂那边请我过去的原因吗?”
云雀抿了抿唇道:“并不十分清楚,只打听到似乎与宴请有关,好像是老太太想要设宴,邀请哪些宾客,以及什么日子,倒是不知。”
沈如娇轻笑一声:“我亲自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正好,她也想看看,到底她的好祖母又要盘算些什么。
沈如娇前脚出门往福寿堂去,后脚沈国公就来了听雨阁。
沈明煜方才听说自己妹妹把太子赶去书房了,一时间一个头两个大。
他可不敢叫太子来见自己,只能借口去看妹妹,顺道拜见太子殿下,替妹妹赔罪。
到了听雨阁,没想到沈如娇不在,便问道青陆:“小姐呢?”
“小姐去福寿堂了,老太太那边来人请,说有事要跟大小姐商量。”
福寿堂?
沈明煜听完眉心一紧,祖母又找娇娇做什么?
上回沈老夫人想让沈如娇去给人做填房,沈明煜发了好大一通火,直接气晕了过去,病了半个月,打那儿之后他便不再进福寿堂的门了。
福寿堂找沈如娇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他有些担忧,吩咐白檀道:“你去看看,有事赶紧回来通知我。”
白檀走后,沈明煜又看向青陆:“姑爷呢?”
自从穆衡与沈如娇成亲,青陆便被沈如娇指派给穆衡,让他跟在身旁伺候。
可没想到新姑爷完全用不着自己,凡事亲力亲为,总能抢在他前面把事儿给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