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泽笑道:“还是这位官爷明事理。”
梁唤不想自家兄弟遭受质疑,心想自已没有下毒,跟着他们走便是,随后上前一步,解释道:“当初我去为老王爷看诊,所开药方皆有记录,我自认医术精湛,不会瞧错,若是将军,我自敢去配合将军调查。”
沈明泽笑这丫的白痴,被萧睿铜带走的人,可没那么容易出来。
他想了想道:“当初梁家三少从王府出来,左右不过半月的时间,这半月来,有谁照顾老王爷,从煎药喂药侍候饮居之间,你查了吗?”
“能给老王爷下毒,必然是亲近之人,将军居然来寻我等这些无关紧要之人?试问老王爷中毒,与我们又有何好处?将军行事果断,我们岂会不知,将军回转,查获出这种事情,我等岂不是自投罗网?我们又是何苦?将军神勇,万不可在此事上糊涂。您如此大张旗鼓,那毒害老王爷之人,怕是早已经获得消息,如今在毁尸灭迹了,若是在晚一点,您怕是什么都查不到了。”
萧睿铜轻蔑,沈家独子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个庶子,他可是听说,沈家大房可是雅郡主呢。
若是自已帮他除掉此人,指不定会感恩自己,他冷笑道:“你巧舌如簧,殊不知有些人就是看中这一点,反其道而行之,本将军行军打仗,遇到此事不下十次。看来你是他的同谋了,是你们乖乖跟本将军走,还是要本将军动武?”
沈明泽见他不听劝阻,终于明白,这萧睿铜还是如上一世一般,戾气繁重,且不讲道理。
“将军,你来之时,家里人在做什么?”
萧睿铜想起他母妃被他气的卧床,微微蹙了眉头。
正当他欲要追问,外面突然间来了诸多御林军,领头之人正是御林军左郎将,赵恒。
御林军乃是维护皇城安危,且直属皇上亲信亲自管制,他来是为何?
难道是因为皇上也查了他的事情吗?
知晓这梁唤可疑吗?
如此甚好,有皇上亲自审理,父王的死必定能够查清。
“左朗将安好。”
赵恒看了一眼萧睿铜,见他被蒙在谷中,无奈道:“铜将军,皇上有请,请你跟下官走一遭吧。”
“左郎将可是听错了?皇上不是召见梁唤吗?”
“不曾,皇上只命属下请你入宫,若是你抗旨,直接捉拿?铜将军,咱们走吧……”
萧睿铜不听捉拿二字,便知晓事情有些出入。
沈明泽见他露出不解,倒是没有出声提醒。
那萧睿铜也不敢忤逆,只觉得入宫才是正理。
待他被领走,梁唤才问:“怎么回事?”
“这萧睿铜脑子不好使,被人设计了都不知。”
他脑子不好使。
“会是谁呢?”
还能是谁?自然是害怕他回来,夺爵的人了。
而此刻的钟锦绣在内院中听说了这件事,只能为萧睿铜祈祷一二了。
因为科举将进,老夫人想要去庙里面拜一拜,为钟家两个三个二子祈祷一二。
说是三子,不如说只三夫人身边的两位,学习踏实了。
钟亮是二房庶子,二夫人自然不上心,不上心这学习就一般,一般了,连钟厚都不大待见了。
也就老夫人念在他是二房唯一的儿子,多照顾了一二。
钟锦绣与二房‘交好’,自然也要去求一求的。
二夫人不想来,但举家都去,她也不好不去。
钟府门外,钟锦绣站在马车外面,小沈氏已经坐上了马车,冲着钟锦绣招手,然而钟锦绣道:“我与祖母一起吧。”
钟锦绣上了后面老夫人的马车,看见钟锦心,脸色微微严肃了点。
钟锦心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道:
“锦心,你却给你母亲坐吧。”
“是。”
钟锦心临走前狠狠瞪了一眼钟锦绣,这恰好被老夫人瞧见,老夫人心中蔑笑。
去梁家几日,还是那般没有规矩。
逞强的性子怕是一辈子都不能改变了。
“锦绣,祖母听说四皇子一会也会来。”
“哦?我知道啊,所以一会去寺院,孙女想出去走一走。”
老夫人心中不耻,但是面上却及其赞成。
“桓王难得出来一趟,想必各家世女,都会去观望,若是能得桓王另眼相看,倒不失为一桩好事,你且去吧。”
钟锦绣笑的很开心,只是这种开心却未达眼底,钟锦绣心中不齿老夫人做派,自已名声不堪,且以前还大言不惭说要嫁给四皇子的话,如果自已再次出现在四皇子跟前,必然会流传出不利于她的言论。
不知廉耻,或者更恶毒的言语都有。
第36章 殿下,请您自重
连她家姨母都晓得,不能在与桓王相见。
而祖母却告知她桓王的行踪,她是有多想毁掉自已的名声呢?
哼
既然你这般喜欢四皇子,那么就让二妹去烧这口灶吧。
下了马车,进入寺庙内院,钟锦绣起初是乖巧的祭拜,但随后老夫人领着儿媳妇进去听师傅念经,便吩咐道:“你们这些小鬼,就不要去烦扰佛祖了,各种去玩吧,别走太远。”说着还望了钟锦绣一眼,钟锦绣面上故作高兴,安了老夫人的心。
待老夫人过去,钟锦绣便行至钟锦心身侧道:“锦心妹妹,可是要为三哥祈福?”
钟锦灵怎么会被庶子祈福,她巴不得他考不上呢。
她那位姨娘,以自已生了个儿子,便整日翘着尾巴,趾高气昂,还敢出言教训她?
哼,钟亮学习极差,跟他爹一样,整日与丫鬟搞的不清不楚,哪里有心情学习。
这次科举更是无望了。
可是她面上却不显。
“自然是要与三弟和四弟五弟祈福的,大姐求的什么?”
钟锦绣道:“自然跟二妹一样了。”
“听说寺院后面有一处桃林,如今正开,二妹可有兴致去?”
她蹙眉不愿意与之前往,毕竟她名声不堪,若是让人发现自已与她在一块,指不定要被人误会了。
钟锦心不自已拒绝,而是拉着钟锦心和钟锦意,问:“四妹五妹,你们去吗?”
她们二位被三婶娘教导的最是孤傲,也最看不上钟锦绣的做派,且三婶娘一直叮嘱她们,不能与大房走的太近。
故而她们拒绝了。
钟锦绣笑了笑,也没有任何的不悦。
她看向钟锦灵道:“二妹可是要去?”
钟锦灵欲要说不去,桃子刻意拉了拉钟锦绣的衣摆,小声道:
“主子,桓王也在后院桃林,咱们快些去吧。”
这句话不大不小,恰好被她们听见。
三房两位妹妹,心中不耻,但是也不屑于出言提醒,随想着要远离她,寻了理由便走了。
“桃子,咱们也走吧。”
钟锦心被落在后面,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怪不得她这般积极,原来是桓王殿下在,她看了一眼祖母所进去的祠堂,心道:祖母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的。
想着如此,便领着丫头快步去往桃林。
然而钟锦绣并未去桃林,而是领着桃子去了山下说书处。
茶楼里面人多嘈杂,最是传递消息的地方。
而她入茶楼,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去见闫凌。
闫凌因萧睿铜被带往皇宫,心中一直忐忑,但却得不到消息,所以便约了梁唤公子来。
闫凌与梁唤是对头,但因上次他寻人将他扒拉出来,两人便成了朋友。他今日约了他来茶馆,想向他打听萧睿铜的事情。
而梁唤亦是想要寻闫凌,问一些有关翼王府的事情。
然而在听说那萧睿铜居然撬了自家老爷子的坟墓,心中大骇。
“他怎么敢?”
心中将萧睿铜骂了几百遍,这头猪。
怎么会办这般愚蠢的事情。
说来他终究是不相信自已,可即便是不相信,也不能做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挖主坟?
他脑子里都是水吗?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闫凌道:“我跟他说了,老王爷乃是中毒,他不信,我是真不知道他居然去刨自家主坟啊。”
“若真如此,那他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什么意思?”
“抛自家主坟,若无宗亲同意,他便是大逆不道,老翼王妃一纸状纸,便可告的他身败名裂,他就算是有理也会变成无理了。”
他刨自家主坟的事情他确实不知,若是知晓,早就阻拦了啊。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我在问你,老翼王的死,他为何会怀疑我?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提起此事,闫凌直喊冤枉。
梁唤怀疑他,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在梁府问诊,老翼王的病情并不严重,只是轻微的寒症,他开的药也是普通治疗风寒的,绝对不可能中毒身亡。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你我必须要想法子澄清才是,若不然...铜将军被召入宫,定会向皇上提及此事,皇上必定会派官员来查此事,你看着吧,不久,我们就会被叫进去问话的。”
闫凌此刻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若是寻官员查案,那他的身份必定会被翻查,身份暴露,闫家必定会寻他晦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