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沈大人有婉云姑娘,怕是不会跟我们抢了吧。”
婉云姑娘娇羞的低下了头,然沈明泽笑了笑,道:“这还真不好说?”本来娇羞的婉云姑娘脸色一凝,委屈极了。
“哎呦,沈大人您这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沈明泽端起酒杯,一口闷入口中。
“美人儿嘛,自然人人都喜欢,这有才情的最惹人心痒。”
这句话刚出,那边画舫似乎专与他作对似的,居然吊着嗓子,唤了一声:“古郎啊,你听我慢慢给你说...啊...”
这腔调,对面画舫突然间唱起了戏曲...
这戏曲情调乃是深闺夫人痛斥男人不知恩,借此来劝解在外胡混的郎君回心转意的一幕。
钟锦绣正击鼓,那熊淑珍突然间开嗓子,让她触不及防啊。
这丫头怎么还有这一出啊。
这让她突然间不知该打鼓还是不该打鼓。
但是她听过这个戏。
她下意识的接了一句道:“夫人那,您快说给我听...”
熊淑珍本来是突然间出一声,她可没胆子接下唱,然而听钟锦绣居然接话了,这一接话,便似乎给她鼓励一般,所以准备接下来。
但是沈明泽听到这一声夫人那,突然间一口酒水喷出口来,那声音分明就是钟锦绣。
莫名的心中微微有些得意。
阿祥道:“少爷,这声音?我要不去看看?”
沈明泽道:“不用了......”
“是。”
白总商好奇的问道:“沈大人认识?”
熊盐商听着这腔调熟悉,而且这声音也熟悉了起来。
心道:莫非是自家那母老虎?
瞧了瞧身边的美娇娘,赶人道:“去去去,给爷弹一首曲子去。”
沈明泽瞧了一眼熊盐商,道:
“听音熟,不过这大晚上的来这里练嗓子,应该不想让人知晓,咱们就当没听见。来,喝酒......”
熊盐商道:“是是是,不管她,咱们喝酒...”
画舫渐渐的开远了,上了岸的钟锦绣才感觉自已心跳平稳了些。
钟锦绣问:“你刚才骂的爽不?”
熊淑珍点头。
钟锦绣微微摇头道:“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我母亲喜欢唱戏,经常请戏班子里的人来唱。我跟着看了几次,记下了。”
果然是天才。
但是也闯下了大祸,她交代道:“今日回去,你父亲若是责备你,你将责任推到我身上好了。”
“他怎么可能责备我?我又没露面。”
这些个盐商都是吃盐长大的,再说整个江南都是他们的,他们若是想要查一件事,不费吹飞之力。
若是知晓她当着外人的面骂她爹是负心汉,陈世美,她爹能不气?这气撒不到孩子身上,就会撒到熊夫人身上。
她对熊家的事情了解一二,这熊盐商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小小贩盐的,是被熊夫人娘家提拔,才有了今日的。
倒不是说他忘恩负义,只是男人嘛,总喜欢看着碗里的吃着外面的。
但是他对她的妻子也不赖。
至少孩子都是他妻子给生的。
钟锦绣晚上送了两位小姑娘回去,才回了家。
隔日到了学院,发现熊淑珍眼眶微红,耷拉着脸,像是被人训斥过。
午休的时候,她正在正厅坐着看书,熊淑珍便过来寻她,那委屈纠结的模样,钟锦绣都有些不落忍,问道:“说吧,什么事?”
“昨夜我回家被我父亲审问了,我没忍住都交代了,但是我义正言辞说是我强迫夫子你陪我们去画舫练习曲子,我这一张口,便有些口不遮掩说夫子您让我吼两嗓子呢。”
钟锦绣听着,倒觉得这理由鞭的还合理。
“那你愁眉苦脸做什么?”
“我父亲说,让我学业有成后表演给他看。还说我若是学不成,便责备我母亲带坏了我,要休了我母亲...”
这气性够大啊。
“你爹顶多是气话,过几日就气消了。你若当真学唱戏,你父亲才真的要被你气死。”
“不,我不学戏,我学些别的,你能教我吗?”
钟锦绣摇了摇头道:“这我爱莫能助。”
“别啊,我为了不让我爹牵连你,还说是我学曲子是为了他下个月寿辰。你是看我孝心有加,所以才愿意抽出时间来教我的。”
钟锦绣看了她一眼,也在思忖这件事的可能性。
第264章 孩子的事,不好说
钟锦绣最后还是答应了,但是学什么,要看熊淑珍她会什么。
熊淑珍说:道:“翻墙,上房揭瓦...”
钟锦绣嘴角僵硬了些。
“唱曲弹琴?”
熊淑珍道:“这些都只会一点点。”以前母亲给她请过夫子的。
不过她将夫子都打跑了。
钟锦绣言说知晓了,回去就编了一个万寿无疆的曲子和词句,让熊淑珍回去练习。
但是熊淑珍不能回去,怕家里人知晓,没有惊喜了。
所以下了课,钟锦绣陪她在书院待一阵。
只是没几日,这陪着一块练习的人就多了起来,因为有人回家告状了。
说她接私活了。
各位夫人来寻她谈话,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说,但大意就是孩子们多学一些是好事。
所以最后就集体练习了。
熊淑珍也不是随便让人任人叨扰的,既然都要学,自然都要上台表演的。
“这曲子是一个月后我要送给我爹的,你们谁若是将这曲子给我传出去,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钟锦绣听她语气,很是彪悍。
下了课,白胜义过来了,还与她们送来了许多好吃的。
熊淑珍见到白胜义很是兴奋。
“白哥哥,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是你们喜欢吃的。”
“谢谢白哥哥。”
钟锦绣瞧着熊淑珍看着白胜义的时候,眼中存在些许柔情在,说话的时候少了些许刺。
祝翠枝走向钟锦绣身侧,小声问道:“夫子,你觉得白哥哥跟熊姐姐他们相配吗?”
钟锦绣看了一眼他们,一个是总商之子,一个是总商之女,门当户对。
说来白家公子,性格极好,定能包容熊淑珍了。
倒是极好。
钟锦绣正望着,白胜义走在跟前,道:“钟姑娘,你也吃点吧。”
钟锦绣没去看道:“我觉得你还是唤我夫子或者钟夫人比较好。”
白胜义不为所动,将手中的食盒轻轻摆在她的案桌前,问道:“你们今日在学什么?”
熊淑珍正要回应,却听钟锦绣道:“随便学学。”
熊淑珍这才意识到她们是要保密的,她端着食盒走上前来,道:“白哥哥,你今日有空来,是来看我的吗?”
白胜义道:“路过。见你们还没有下课,便想着来看看。”最主要是来看钟锦绣的。
熊淑珍心中猜测他是来看自已的,毕竟两家关系这么好,她母亲偷偷与她提及过,要撮合她和白哥哥呢。
她眼中柔情,宛若将他当成未来的夫婿了。
钟锦绣不动声色道:“白公子,这里是女院,你在此处不大合适。”
白胜义微愣。瞧着钟锦绣含笑的眸子,道:“是我唐突了。”
白胜义没有久留。
一个月后,熊盐商过寿,这诸多的人都来贺寿,人际关系不错。
钟锦绣也在此列。
熊盐商从她夫人口中听说女儿最近一个月一直很努力要送他礼物,他心中的气愤早消除了,心里还有些期盼。
熊夫人今日也请来江南最著名的名伶来助兴,表演完毕,就见沈明泽带来的婉云姑娘说也带来才艺来。
众人自然欢喜。
只是这曲子......
在钟锦绣安慰他们不要紧张的时候,却听见外面有人居然与她们弹奏一模一样的琴曲。
熊淑珍立刻就跳起来。
“到底是谁居然敢剽窃我们的作品?”
钟锦绣隐约已经瞧见了,是婉云姑娘。
“这个女人,她居然敢...”
钟锦绣拉着她道:“别冲动,她是客人,你是主子,要大气。”
“她剽窃咱们的曲子,连贺词都一模一样?”
“事已至此,你在恼恨也无妨,除非一会表演的时候,你们能盖住她,否则就是咱们剽窃她的了。”
钟锦绣不是个在意名列的人,但是婉云不论是琴音还是词曲,都与她一模一样,今日之后怕是说不清了。
若是她们输掉了,她不得不说一句:婉云姑娘之能,让我等钦佩。
但若是她们赢了,那这谁抄袭谁,便引起很大的幻想的。
“你们还小,输了也无伤大雅。”
这时候,婉云姑娘已经下了台,钟锦绣能感受到那边传来一丝的挑衅。
钟锦绣道:“临时改变曲子,与你们不利,放好心态。输赢不重要了...”人家是专业做这行的,你们才练习一个月,想赢有些难。
但是熊淑珍却不甘心输,她愤愤道:
“不,我们一定要赢。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若是不能赢,我要你们好看。”
年纪最小的姑娘有些胆怯,拉了拉钟锦绣的衣袖,道:“夫子,你能不能代替我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