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可那药只是令自已不能自理,却不是昏迷,她有意识。
几乎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尿骚味与粑粑臭的味道,羞耻感折磨的她每日都抬不起头。
她是一个贼,但确实一个有尊严的贼。
更可气居然有人天天来围观。
这与她是精神折磨,她宁愿他一刀了解了她,也不愿意受此侮辱。
她尝试过自杀,可是却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不是害怕,而是她咬不动。
她看到沈明泽,面色一僵,随后道:“沈大人,怎么,今日又来,准备用什么刑?”
“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就不能换一种刑罚,来果断一点,给我一刀?”
沈明泽冷笑一声,并不搭理,道:“有人来看你了?”
子桑看到那几个人了,她没见过,但瞧着他们气度不凡,应该是个贵人吧,她问,“终于开始审我了吗?”
钟勇问:“你会交代吗?”
子桑摇了摇头道:“看心情。”
钟勇并不废话,抬脚就要走,然那子桑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来审问,或许这是自已脱离沈明泽魔掌的唯一机会。
“等等...总要让我洗个澡清洗一下。”
钟勇顿住,给沈明泽递一个眼色,沈明泽会意,忙吩咐人抬水。
随后他们便坐在审讯室。
那子桑一共用了十八桶水,才将自已彻底洗干净。
且沈明泽还给她解了身上的软骨散。
瞧着沈明泽对他恭敬的模样,这来人必有来头啊。
她去了审讯室,坐在他对面,问:“你到底是谁?”
“既然佯装成我女儿,怎么连我是谁都不知晓呢?”
“钟国公?”瞧着这满面胡子邋遢的,恍惚是逃难出来的,这老夫人给我的图像中,这钟国公可是一个美男子呢。
啧啧啧,岁月不饶人啊。
子桑道:久仰大名了。
“说吧,是谁让你佯装成我女儿的?”
子桑并未回应,而是看着他笑道:“你是钟国公,那你能杀了沈明泽吗?”
钟勇道:“他是我的侄子,承恩候府的唯一的儿子,悄无声息的杀了他有点难,但是也不是不可能的。”
沈明泽在旁边听着,微微瞪着眼,然只有瞪眼了。
那可是他未来岳丈,虽然还没有证实,然他就不敢反驳。
即便是杀了他,他还需递上刀呢
钟明拍了拍他肩膀,似乎是安抚他。
沈明泽摇了摇头,表示他并不当一回事。
“连自家侄子都杀,你果然更变态。”
子桑觉得面前的男人,自已惹不起,且她这几日已经受够了,能死个痛快最好。
“若是我说实话,你会放了我吗?”
钟勇冷哼一声,然却耐着心回应道:
“不会,但是我会让你死个痛快,若是你不想死,或许我可以将你发配北疆做苦役?”
“这个好。”这是决定放她一马了。
子桑道:“曾听闻国公府值钱的东西很多,且国公爷最喜欢网罗天下名剑,尤其是那一把绝尘剑,让天下江湖人士追捧,所以我便起心思,想要入钟府偷窃。但是当我刚入钟府,便听一个老太太密谋什么事,然我易容术极好,所以我便易容成钟家大小姐的模样,成功入了钟府。”
“你听来的是什么秘密?”
子桑笑道:“这个事情啊,就要问问你们家女儿怎么得罪了老太太,居然让老太太决定,寻一个与她一摸一样的人来代替她。”
“我入钟府,这般顺利,说来也都是靠老夫人出谋划策。”
第120章 我儿终于回来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
“啧啧啧,起初我也觉得奇怪,你说这老太太,一家老祖宗,怎么会跟一个丫头过不去?”她瞧见钟国公眼中的怒意,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越发的得意呢,“钟国公大概不知道吧。这般隐秘的事情,你自然不会知晓,你家老太太也不会告知你的。”
“老太太要害自家孙女,说出去谁也不会信的,可她就是害了,若是平白无故,无人能信任,可若那不是她亲孙女呢?”
钟勇大怒,道:“你越说越放肆了,难道你想说,锦绣不是我的女儿吗?”
子桑摇头道:“非也非也,女儿自然是你的女儿,可是老夫人却不是你的母亲,如此而已。”
“简直胡说八道,无中生有,你...沈明泽,给我将他关进去,狠狠地打,什么时候招供,什么时候给我放出来。”
沈明泽不动,而是与子桑对视一眼,子桑会意,随机笑道:“真是可悲啊...世人可悲,可悲就可悲在他们总是自欺欺人,不认现实。”
“老夫人堂堂一府主母,疼爱孙女也来不及,何以一次次的陷害嫡女,甚至置于死地。老夫人派人下毒毒害钟大小姐,诬陷钟家三小姐,一计不成,又命我亲自去,给的可是致命之毒药,为了就是让您女儿伪装成自杀。即便是事发,也会说是中了恶毒人的计策。且还命我诬陷大夫人,毕竟当时府上两拨势力,一波相信你家女儿,一波相信我,而相信你家女儿的大夫人,却因一句送不听话女儿出去受苦,被人定了罪呢。”果然是一刀便切中了大房上下。
想要一网打尽,计谋之狠毒,旁人亦是不敢效仿啊。
子桑见钟勇不动,然一双狠厉的眸中,却透出了杀意。
然她却不惧怕,比之沈明泽那锥心的侮辱,或许死才是解脱。
她走上前一步,继续道:
“老夫人为何就咬定了我是钟家女儿,因为当然是我是老夫人寻来,对付你家女儿的。”
“为何要对付你女儿?你一定很奇怪吧。”
“是因为以往被她养成废柴的女儿,如今奋发上进,成京城最有话题的才女,你说老夫人心中能不气?”
“她对付你女儿,对付大房,说白了,是要对付你,钟国公?试问一个管教不严之罪,一个有污名的女儿,或许你的夫人因谋害嫡女被定罪,或许你的小女儿因为谋害嫡姐被定罪,你会怎么样?”
“哦,不,你还有两个儿子呢。以你们日常不在京城闲居的状况,即便是你两个儿子娶了妻子,你猜他们下场会如何?”
沈明泽瞧着他姑父额头青筋爆出,心底已经是盛怒了。
他一拳打在壁墙上,隐约可见那壁墙裂了两半。
她吓的后退两步。
心中后怕不已:若是刚才那一拳落入我身上,怕是已经死了吧。
但是让人意外的却是沈明泽居然挡在了自已身前。
哇哦,沈明泽?
“姑父息怒,此事初听来确实很气愤,或许有什么隐情。”
钟明则上前两步,道:“能有什么隐情?先不说这丫头说的可为真,但是锦绣妹妹被害却是真的。那日老翼王妃要将妹妹做与翼王做陪葬,就是老夫人命人将锦绣妹妹送去的啊。儿子亲眼所见。如今...老夫人不念情谊,又要置妹妹与死地,这说来匪夷所思,可却是有迹可循。老夫人必定是怕妹妹冲您告状。”
钟明连祖母都不唤了,可见心中已经对她不在尊重了。
钟琅还为从那匪夷所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只能怔怔的瞧着大哥。
待反应过来,便问:“你说,祖母真的不是我们的祖母吗?那我们的祖母是谁?”
“不管是不是,祖母毒害孙女,便是没天理。钟琅,当日我新婚,还好你没有喝酒,若是你当真喝了酒,怕是要被老夫人给害了?”
钟勇目光清冷,道:“怎么,你家祖母还害过琅儿?”
沈明泽道:“是啊,若非琅表哥跑得快,那此刻琅表哥必定已经双目瞎了。当日老夫人命杨家表小姐,去害琅表哥......我当时就在钟府,亲眼瞧见,亦是亲耳听见。那杨家人来闹,说她孙女本来要勾搭琅表哥,但最后却不知如何就去了钟家二爷房中,还错伤了钟家二爷。”
沈明泽刻意说错伤二字。
钟勇轻叹一声,道:“走吧。”
钟明和钟勇不知自家父亲心中想法,只觉得面色沉重,甚是疲惫。
钟明想要再问,却被钟琅拉住了。
“给爹一点时间吧。”
钟琅心中虽然不相信那女子所言,可也认为自家祖母不是一个好人。
二房三房更不是个好人。
沈明泽道:“的确是需要时间接受,可事实便是如此。”
“这些年你们不在京城,老夫人刻意忽视锦绣妹妹的教养,说来锦绣妹妹这几年突然间下功夫,怕是因为早就看清楚了老夫人的为人,刻意疏远,或许就是因此遭遇了老夫人的毒手吧。”
钟明道:“哼以前我与爹在外打拼,无暇顾及家里,才让有些人忘记了,这个家是谁在当家做主了。”
钟琅也道:“如今咱们回转,自然会让京城的人都知晓,谁才是钟家的主人。”
钟勇实在是不明白,家里怎么就会发生这般事。
在他心中,母慈子孝才是钟家该有的现状。
......
永巷口,停着一辆马车,远远的瞧见道上趋马而来的钟国公和随行的两位公子,车旁的丫鬟激动的对马车内的小姐道:“小姐,未来姑爷回来了,正朝这边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