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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 (荔枝很甜)


  陆九霄睨了一眼,道:“哪奇怪?”
  “有点酸。”她说着,搅了搅那汤面,继而道:“不是醋的味道,像是——”
  小姑娘揪着眉头,努力地搜寻词汇,半响道:“像是放了一夜,有些馊了的味道。”
  但又有些不尽相同,她一时说不上来。
  且侯夫人送的汤,怎么可能是隔夜的。
  陆九霄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最后执起汤匙,往嘴里送了一口,仔细尝了味道,除了甘甜和清苦,就剩满嘴的药味儿。
  他皱眉:“哪有?”
  “有。”怀的人朝他重重点了两下头,“真有。”
  男人目光凝住,不知为何,他虽半点没尝出她说的味道,可此刻却无比地信她。
  她说有,就是真有。
  陆九霄眼底渐暗,想起近日种种的不得劲……
  他捏起小姑娘皓白如雪的腕,掰开她的心,贴在自己额头上,“给我看看,有病没病?”


第34章 花杞子
  陆九霄的额头有些温烫,倒也不是发热,许是方才一路走来,沾了些夏夜的燥热。
  沈时葶怔了怔,瞧病号脉,摸的是筋脉,又不是额头……
  她温吞吞地挪开,低头去碰男人腕上显而易见的青筋,这个人,筋脉和性子一样,一眼就能瞧得到底。
  须臾之后,仍是静默。
  小姑娘神色专注地盯着窗上的一株袖珍椰子瞧,那小小的叶儿被夜风吹得左右摇晃,前后点头。
  倏地,她眉间轻轻一蹙,道:“世子,换只。”
  别说,还真像模像样。陆九霄微微抬了下眼睫,慢吞吞递过另一只给她。
  沈时葶复又静下心来,仔细感觉那脉搏处每一下的跳动。
  很奇特的脉象,粗一诊断,并未发觉异常,可再细细聆听片刻,便会发觉这正常之下,是一种很虚弱的脉象,心脉是走向衰弱的迹象,不仔细看,只以为是染了风寒,气色不佳。
  可若长此以往……
  沈时葶又惊又恐,这样养尊处优的世子爷,怎会有此脉象?
  见她一脸看死人的目光看向他,陆九霄眉眼一挑,“怎么,要死了?”
  小姑娘呐呐道:“倒也没有……”
  沈时葶一时不知如何与他解释,思忖半响,仰头道:“世子,您知道痨病吗?”
  话落,陆九霄眸色微凝。
  不必沈时葶再往下说,他也多少猜出一二,他近日只觉得头昏目眩,喉间干燥,夜里少眠多梦,梦醒后心悸难安,白日无精打采,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似的。
  可这症状并非一时而起的,大抵是自上回被马踏伤之后,可他贯来不爱瞧病喝药,只当是身子尚未痊愈。
  此时,纤云在外叩了叩门,“世子,您喝完了么?”
  沈时葶闻言,两捧着碗盏,道:“我能留下这个看看吗?”
  许是打小在沈延身边的耳濡目染,一味药若是尝不出个所以然,她便整晚整晚要睡不下。
  陆九霄瞧了她一眼,很慢地点了点头。
  小姑娘拿了两只空杯盏,将参汤灌了整整两杯,才空了底。她正欲要起身将空碗交给纤云,一踮脚尖,忽被腰间的力道拽了回去。
  她侧身,见陆九霄正望着那两只杯盏出神,掌的力道愈发重,甚至掐到了她那白嫩嫩的肉,有些疼。
  咬唇忍了半响,在纤云叩下第二道声响时,她终是忍不住道:“世子,疼……”
  男人回过神,目光在她那怯生生的眉眼凝了一瞬,才垂眸看向被他掐住的腰肉,他顿了顿,松了。
  沈时葶起身,将瓷碗给了纤云,又将桌几上两只盛了参汤的杯盏捧到了西厢的寝屋,小姑娘趴在红木方桌上,仔细嗅了嗅,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她当即翻出了床下的一箱子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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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厢。
  秦义听了个来龙去脉,急地掉头便要寻郎来。
  陆九霄沉下脸,“你急什么。”
  一时半刻又死不了。
  秦义握拳,“主子!自上回当街纵马起,再到近日身侧时时有人跟着,来人在暗,根本不知是人是鬼,如今这药都下到府里来了,这是要您的命啊!”
  陆九霄往座椅扶一边斜靠,的折扇转了两下。
  他漫不经心道:“就你知道,我是傻子?”
  秦义噎住,恨恨地抿住唇。
  按理说,陆九霄在京都得罪的世家子弟不在少数,朝官员也有那么几位,可也没到谁要谁的命这地步。
  且说与他过节最深的李二,现人都不在京都。
  思此,男人嘴角微不可查地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捏着扇柄的指腹微微用力。
  “探探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和后厨的厨娘丫头,小心些,切忌打草惊蛇。”
  秦义应是,仍旧不放心道:“主子,当真不请郎?”
  问罢,他又自言自语道:“是了,还有沈姑娘在,怎给忘了……”
  秦义当即离开,着从府里的人下。
  不多久,尹忠顶着星辰归来。
  他将一本薄薄的名册呈上,皱眉道:“主子,这些是当日朝参您的官员名册,说起来,这些人与侯府也都并未有甚过节。”
  陆九霄翻开,为首之人乃户部侍郎,谢甫之。
  说实话,乍一见这几个名字,他甚至需要细细思索半响,才能将人名与官位对上。他太久太久未曾关注朝堂之上,甚至连这户部侍郎换了人都不知。
  依稀记得,从前的户部侍郎,姓彭。
  要说他往前亦不是爱记这些的性子,每每尽是贺忱在他与贺凛耳边念叨,哪个大人官拜几品,制定了哪条新政,修好了哪条河渠,为圣上分了哪些忧,立功云云……
  嘱咐他与贺凛,莫要不长眼地得罪了哪位当红朝臣。
  那位小将军最爱说的一句就是——
  “尤其是你,阿
  霄。”
  思此,陆九霄怔怔望着纸页之上的墨字,思绪有一瞬的空白。
  可现在,名册摆在他面前,他都不知谁是谁。
  他摁了摁名册的页脚,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出去,把门阖上。”
  尹忠迟疑一瞬,颔首退下。
  ---------
  是夜。
  已至子时。
  北面的皇宫昏昏暗暗,宫殿的灯烛一盏一盏地熄灭,仅剩小路边零星几盏守夜的灯笼还泛着微弱的冷光。
  坤宁宫亦是漆黑一片,殿外仅有大宫女祥月守着夜。
  她神色紧张,背脊挺。哪怕这个时辰不可能有人造访坤宁宫,她也亦是四处张望,连草丛里窜出来的猫儿都能要走她半条命。
  祥月抚着胸口,听里头压得死死的怒喝声,只觉头皮发麻,直至“咯噔”一声,杯盏碎裂——
  殿内,李皇后身披一件薄薄的牙白寝衣,保养得当的颈部修长白皙,只是那脖颈上因怒意横生而布着几条张牙舞爪的青筋。
  她握拳抵在桌几上,“你太急了!纵马之事才过不久,圣上还尚在调查,你紧接着遣人跟踪他,他身边的那两个护卫武力不低,你这不是打草惊蛇吗!更遑论下药了,若是被察觉,以陆九霄那个性子,不查到水落石出,不会罢休的!”
  立在她面前的是一道身着斗篷的黑影,他缓缓揭去遮住头连的连帽,露出李国公的脸。
  年过四十,却依旧俊朗的身姿和面容。
  他握住李皇后柔白的心,宽慰地抚了两下,道:“你放心,那药味极浅,寻常人不仔细是品不出异样的,何况每一道汤的汤味都极重,他不可能发觉,再服用些日子,不必再做别的脚,他也无力回天了。”
  李皇后果真静了下来。
  李国公又道:“贞儿,这么大的事,若非你瞒着我,我能如此着急吗?倘若我早早知晓,怎能由他活到现在?如今是立储的关键时候,圣心难揣,绝不可大意!”
  皇后柔了嗓音,“我知晓,我也是怕你着急,打草惊蛇,毕竟陆行还在京都,你动他的儿子,若是——”
  “好了好了,不会的,都交由我处置,嗯?”说罢,他掐上了女人的腰。
  这一掐,好好的谈论政事不由染上了几分旖旎,李皇后挑眼睨了他一眼,娇着嗓音道:“明儿一早我可还要去伺候圣上用膳,你别太过了……”
  “嗯。”
  凤床之上,翻云覆雨,一夜旖-旎。
  至最后,李皇后一只洁白如玉的胳膊攀上眼前人的臂膀,喘息道:“阿兄,那药,真不会有问题?”
  “不会。”男人斩钉截铁地应道。
  -
  烛火摇曳,月色透亮。
  小姑娘揉了揉发酸的眸子,指尖是书页翻过的“簌簌”声。
  她捂着唇,轻轻打了个呵欠。
  倏地,捏着书页的玉指一顿,她目光落在某几行小字上,几乎是同时,她“蹭”地一下起身,握在的书打到了烛台,“砰”地一声,烛台倒下,那滚烫的腊滴在她背上——
  沈时葶匆匆忙忙吹了火苗,复又去瞧那几行字。
  是了,西域的花杞子,是种入药之花嫁接培育而成,极为难得。味酸性阴,长期食用可使人五脏相继衰弱,从脉象看,却仅是风寒之症,极易被忽视。
  十二岁那年,阿爹进货时曾得了一小株,用指尖掰了一片花瓣放进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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