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六辆马车,十几个护院, 出发往城外而去。侯府就留下了几个看门的老仆,听着侯爷跟边上的几家过来边看热闹边送行的勋贵说:“夫人的侄女儿去庄子上养病, 我们一起去住两天, 散散心。”
这个理由很牵强, 却也是个理由,不是吗?总之裴家走了, 从风光到落魄再到娶了有钱儿媳,以为会东山再起, 最后却是这般收场出京城。让人不得不唏嘘感慨。
别看不过四五十里地儿,要是在某些世界,飞船连启动都没启动就到了。要是修仙, 御剑飞行,也是瞬息的事情。在科技落后的这个时代,要一个时辰。
作为一个刚刚开荤的混小子, 裴曦现在恨不能天天粘在娘子身上,尤其是马车里一个时辰无事可做,更是抱住秦婉:“娘子,你看看这话本子, 真的可以!”
“滚!”秦婉吼他,“话本子的话能全信?”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秦婉一把勾住他的肩膀:“我说阿曦,咱们说个现实的问题。来想象一下,我们俩正在进行中,这个时候马车一个颠簸。就跟马车轴和车轮脱开了。你怎么能保证落下来的时候完全对上呢?要是对不上,要是把车轴给压断了呢?你现在告诉我,想不想你的车轴被压断,或者撞断?”
果然裴曦立马变了脸色,秦婉亲了亲他的脸:“宝贝儿,庄子上有汤泉,我们去鸳鸯戏水,好不好?”
听见这话裴曦高兴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秦婉回忆起那一辈子自己与他在池子里无状的种种,她咬着唇点头。还记得那时候他最喜欢骗她喝酒,喝到半醉,自己那时候从小被当成一国之母养大,难免端着,喝酒之后,能放开,他发现之后,老是哄着她。嗯,等下喝两口。
庄子还挺大的,秦家的产业本来就不小,这个庄子原本就是因为后边这个山有汤泉,所以当年买来作为一个别院放着,后来秦婉的父母相继去世,秦婉一个孤女,加上还是未来太子妃,一直被拘在家里学规矩,基本没有来过。秦婉穿回来以后才想起这里,把这里改了一下。
不过这里肯定没有家里那种一个套院一个套院的格局,就是一个大院子,侯爷和他的鹩哥住正屋的东屋,小夫妻俩住西屋,表姐住了东厢房,西厢房一溜儿房间就让家里的仆妇们落脚。
庄头过来跟秦婉回话,已经准备了晚餐,一家四口在堂屋开饭,已经摆开了一桌子的菜,庄稼人实诚,每样都是一大碗,十大碗,他们才四个人,不是浪费吗?
“一粥一饭都来之不易,这些菜我也都喜欢,可这也实在太多了些。”秦婉说道,“珠儿,去拿碟子过来,每样帮我们四个拨拉一点儿,剩下的拿过去大家分了吃。”
“小姐,不用,外头我也准备了,够大家吃的,吃剩下就剩下了。”
几个丫鬟拿了碟子过来看,珠儿说:“杨伯,这是姑娘的习惯,见不得浪费。就依姑娘的,你啊!拿回家去,跟庄里的人一起分一分,也就吃完了。”有些事情需要坚持,上行下效吗?这个时代物资不丰富,多少人为了能够吃一口饭活下来而挣扎?
“要是有小鱼小虾什么,拿点过来,姑爷养了只小狐狸得喂这个小东西。”
“有,有!”杨庄头让人来端了菜走。
不一会儿,他拿了一个碗过来:“刚才杀鹅的时候,留下了杂碎,这个东西,它吃吧?”
“吃的!”
乡间的饭菜别有风味,一起吃了饭菜,裴曦要喂小狐狸,秦婉先回了房,从房间后门出,有一处汤泉,上面建了汤屋,里面的汤池,长十来尺,宽六尺,此刻兽首正吐着泉水。
珠儿和梅花把两人的衣衫准备好,秦婉拿了一坛陈年葡萄酒,倒入琉璃酒壶中,配上琉璃盏放入托盘放在池子边上。她又取香炉燃了香。
汤屋内香烟袅袅,这才脱了衣衫,走进汤里,大半身体浸入泉水中,靠在池壁上,闭目养神,裴曦的脚步声,让秦婉睁开了眼,他当着她的面解开身上披的外袍,扔在地上,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下温泉。
裴曦走入汤泉,秦婉招手让他过去,她伸手拿过酒壶,对着壶嘴,将葡萄就灌入嘴里,转身嘴对嘴喂哺给裴曦,甘醇的酒被她这般喂进嘴里,软玉温香,裴曦早已忍耐不住。刚想要将她拉到自己身上,没想到被她推开,看她转到了池子的另外一段,她拿着酒壶对着嘴里猛灌。
秦婉这些年穿了太久,这个身体虽然还是那点酒量,可能自制能力比以前好不少,所以给自己加了量,多喝了几口。
红色的酒液,从她的唇角溢处,顺着嘴角滑落,一直到胸前雪肌玉肤上红色的酒液,进入水中漾开成丝丝缕缕,裴曦过去将她手里的酒壶夺下,好家伙大半壶没了?只见秦婉,双颊通红,伸出手指挑起了裴曦的下巴:“小郎君家住哪里,今年贵庚?不如嫁与我做夫郎?从此跟我吃香的喝辣的?”
这是个什么故事?裴曦还没想明白,秦婉已经将他压在池壁上:“嘿嘿!我告诉你,现在这里只有我,你就算是叫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你最好乖乖从了我。”
裴曦脑子里浮现出那日她在酒楼跟季成遥吃饭,季成遥要调戏她的情景,这个话好似听过,好似不一样,危机感陡然升起,娘子不要喝醉了乱来。他悄悄地把手放到水下护住自己的关键之处,防止万一她喝醉脑抽,把自己给弄个半死。
还好秦婉没有用她的膝盖,而是将他压下,让他坐在池子里的台阶上,笑着拉开了他的双手:“小郎君不要害怕,娘子怎么舍得弄疼你呢?”
脑子还有点清楚?裴曦被她十指相扣,心中危机没有解除,直到她跨坐在他身上,裴曦这才放下心来,她纯粹在调戏自己。
刚刚感到危机解除,被她拍了一把脸:“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等我动?快自己动。”
裴曦听话,看她双目含水,眼神迷离,裴曦心动厉害,这个……,他还没说出口,听她呵呵一笑:“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后来她说什么来着:“伺候得不错,等下赏你!”
然后裴曦见识了自家娘子的手段,虽然他没有什么其他经历,可好歹也是听过老李答疑解惑的人,跟秦婉在一起之后,总觉得老李说的那些太简单,媳妇儿要有趣得多,现在发现不是有趣得多,简直是多了很多,原来平日在家那些她都算矜持了,现在才知道,这个女人还有那么多的花招没有使出来,简直就是……
总之,他喜欢。
秦婉从床上醒来,睁开眼,胸口有些疼痛,这个不知轻重的混蛋,咬破了她的皮。秦婉懊恼,掀开被子一看,裴曦身上的痕迹,远胜于自己,啊?不是吧?她太狼了吧?
裴曦睁开眼,看着她,脸上带着笑。
昨夜的记忆涌入,要死了!她这是干了什么?以后不能喝了!自己不是那一世的秦婉了,她的脑子经过了九世的淬炼,已经不复当初的纯洁,都特么不干人事儿啊!
秦婉钻进被子,蒙上被子。昨夜自己到底都说了做了什么啊?
被子被裴曦扒开,那张脸放大了在她眼前:“可是说过的,伺候好了你,你会赏我的!”
秦婉抢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脸:“你说想要什么,我给!”
裴曦一下子也想不出要什么?开春了用钱的地方也多了,不过秦婉也把她的嫁妆基本都散尽了,恐怕也没多少钱了?他也总不能一直张口问娘子要钱吧?好歹自己是个男人。
裴曦把脸侧过去,在秦婉面前:“亲我一口。”
秦婉嘟囔:“就这个要求啊?原来我还想给你两万两银票呢!”她拉下被子,抬头亲了他一口。
裴曦听见银子双眼放光:“你还有银子?”
说起银子,秦婉就硬气了:“那当然,你娘子是取不尽的金山银山,我说自己没钱,这个世上就没有人敢说有钱。”
裴曦低头亲了秦婉一口说:“娘子,我亲还给你了,你还是拿银子给我吧!”
他倒是从善如流啊!秦婉起来穿了衣服,拿了五张一万两的银票,裴曦接在手里:“认真问你,你还有多少家底,不会这是你所有的钱了吧?”
秦婉圈住他的脖子:“放心,这只是九牛一毛。想用钱就跟我拿,别客气。”
裴曦拿了钱出去给小江,小江接过银票,心头有些奇怪:“头儿,这么多钱你哪里来的?”
这个?裴曦脑子里一过,对啊?哪里来的?裴曦脑子转了一圈,怒:“管我哪里来的!滚!”
小江不明所以,头儿现在喜怒无常,估计掏家底儿掏得都恼火了,跟山上的兄弟要好好说说以后要省着点儿用。
可已经很省钱了啊!要是再省?总归有办法,再想想,不能把所有的难处都让头儿一个人扛。小江还在体恤裴曦,裴曦却毫不知情。
等秦婉出门,虽然穿着胡装,简洁爽利,可双目含情,越发妩媚秾丽,让人挪不开眼,此刻已经是午膳时分,岑家表姐在那里说:“我跟杨伯说了,让他每天送点菜蔬过来就行了,不用特地给我们做饭。我就做了三菜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