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摇了摇头:“闭嘴,有些话说得,有些话却说不得。”
说着拉着裴曦起来,裴曦双腿发软,秦婉说:“我们回去,长根叔,你带着人留在这里,如需查案,可以来侯府。”
她不让裴曦说话,留下了一群满心都是疑惑的吃瓜群众,越发心里猫爪狗挠。
侯爷蹲在门口看见儿子媳妇回来,跟着一起进了书房,门一关。
裴曦立马变了样儿说:“爹,明天您进宫面圣,跟皇帝这么说……”
侯爷听完,问一句:“今天这个李爱爱是谁杀的?”
“是靖王的人。季成运还没那么傻,但是现在咱们就帮着季成遥把这个锅给扣在季成运头上了。”裴曦看向秦婉。
秦婉:“和我想得一样。”
回到屋里,秦婉洗了头,拿了干手巾出来,往裴曦身上一扔:“过来,给我擦头发。”
裴曦看着自己手里的手巾,不是?她有丫鬟,为什么把他当丫鬟使唤?
裴曦不想去,可丫鬟都被她给打发出去了,听她说:“愣着干嘛?我要是着凉了,找你算账?”
裴曦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拿着手巾给她擦头发,她的头发乌黑浓密,刚刚洗干净,带着兰花的清香,钻进他的鼻管。
他蹲下给她把发梢的水给挤干,秦婉递给他一把梳子。裴曦认命地给她梳头发,一梳到底。
“你说明天公爹去找皇帝,皇帝会怎么想?”
裴曦刚才也一直在想这个事情,他说:“定然是对季成运恨铁不成钢,也恨你这个狐狸精……”
想到这里,他愣了问:“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秦婉揽镜自照:“猜到什么了?”
裴曦暴走,把手巾扔在秦婉的怀里:“你……太可恶了。”
秦婉站起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唇色粉嫩:“夫君说说看,娘子怎么就可恶了?”
话一落,秦婉一口亲了上去,舌头扫过裴曦的唇,裴曦如同被雷劈过,不知所措。
秦婉双手慢慢下滑,抱住他的腰,裴曦刚开口:“秦……”
一张嘴,秦婉的舌头就钻进了他的嘴里,舔着他的舌头。
裴曦傻傻地站在那里,直到反应过来,将秦婉一把推开,伸手指着秦婉:“你……”
秦婉张嘴咬住他的手指,刚才在他口腔里划过的那条舌头,此刻舔着他的指腹,裴曦抽出手指冲进净房。
听见水声,秦婉耸耸肩,他啊!
“秦婉!”裴曦在里头叫。
“什么事儿?”
“给我递身衣服过来。”房间里就他们俩,他也找不到别人。
秦婉给他找了衣衫裴曦躲在门背后,伸出一条光溜溜的手臂,秦婉递过衣衫。
他把衣衫拉进去,砰地把门给关上,还上了门闩,生怕她把房门拉开。
等了好久人才出来,在美人榻上一坐:“秦婉,我……”
秦婉挨着他坐下,贴在他身上,手搭着他的肩:“你这般害臊,要是皇帝下旨,让咱俩一定要圆房,难道你还想抗旨不成?”
裴曦侧过头,扒拉下她的手:“果然,你早就预料到了。”
“对啊!我只是预料到了,可你有比我更好的解决办法,不让那个女人进来,不让季成运安插人进来吗?”
裴曦:“……”
“我今晚睡这里,你去床上睡。”裴曦推着她。
秦婉看了他一眼:“行,那就等明晚吧!”
裴曦站起来,他想脱口而出一些话,可话到嘴边,又不想说,算了算了,她是个姑娘,自己让着她。她是个债主,自己欠着她的。
裴曦抱了被褥过来,推了推她:“去床上睡觉。”
秦婉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说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裴曦伸手摸自己的脸颊,这?
秦婉站了起来,穿着薄纱的衣衫,仪态万千地往床边走去。
一个晚上,裴曦脑子里反复,那又香又软的舌头在他嘴里的感觉,侧过来,翻过去,就是睡不着。
秦婉听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翻身的声音:“阿曦,要是睡美人榻不习惯,就来床上啊!”
裴曦侧过身子:“不过来!”接下去,他连翻身都不敢翻,一个晚上睡得腰酸背痛,到了凌晨,他起床穿衣。
秦婉问:“你干嘛呢?”
“出去走走!”
秦婉笑了一声,继续睡觉。
第二日,侯爷去见皇帝,一进书房就趴在地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陛下,可怜可怜老臣家中就这么一根独苗,若是再遭遇不测,香火就断了。”
皇帝已经听暗卫探听来的汇报,他对季成运也是恨铁不成钢,为什么还要去缠着秦婉,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他还嫌这个秦婉不够麻烦?
侯爷跪在地上:“昨儿我家那个不成器的,逼着他许久才支支吾吾说殿下跟他说,不许动我那儿媳,之前没人肯嫁他,好不容易陛下赐婚,总算可以让我裴家不至于断后,又……如今,婚都成了,听殿下的意思……唉,这不是君夺臣妻吗?”
皇帝额头青筋直跳,胸口也是气血翻涌,他说:“你且放心,断然不会让你绝后,谁动你家裴曦,朕断然不会放过。”
老侯爷连连口头:“老臣谢陛下垂怜。”
正要告退,皇帝想着那秦婉是季成运的执念,这个秦婉是断然不能留给季成运了,他说:“让裴曦放心大胆地圆房。朕让皇后派后宫女官前来验看。”
侯爷抬头,惊地嘴巴合不上,儿子说跟秦婉成婚是两个协商之后的决定,并非是真的啊!这可怎么办?
第30章
有一句话, 叫什么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都已经睡一间房了,吃到嘴里还远吗?秦婉在这样的自信下,躺在床上踏踏实实睡了回笼觉。直到珠儿进来摇醒她, 她才懒懒散散地起床。秦婉起来吃了点东西,找裴曦去。这货说出去散散心,怎么也没见回来?不会真把他给吓跑了吧?
秦婉走到书房, 站在门口,裴曦正在无聊地掷骰子,她走进去, 一看不对,顺手把门一关:“怎么回事?你家爷呢?”
那人立刻站了起来:“少夫人能一眼认出我来?”
“嗯。他人呢?”
“爷有点儿事。”
秦婉刚刚问, 柜子被挪开, 裴曦从里面出来, 对假扮他的那个说:“我回来了,你可以出去了。”
那人钻入地道走了, 柜子挪上。裴曦问秦婉:“找我?”
秦婉闻了闻,又凑到裴曦身上闻:“什么味儿?”
裴曦被她贴在脖子里闻, 忙推开,这人真是的,什么个习惯?
“什么什么味儿?”
秦婉:“你身上怎么有股子香气?这个香气很不正经。”
什么不正经, 裴曦以为天底下最不正经的人就是她了,他闻着自己衣衫:“我怎么闻不出来?我都已经换过衣衫了啊?”
秦婉蹭着他的脖子:“你没洗澡吧?头发没洗吧?”
裴曦连连退后:“秦婉,你能不能站直了说话?”
“你去哪儿了?”秦婉站直了问他。
见他脸涨得通红:“季成遥昨夜睡在外室那里, 我在他睡梦中,将他暴打一顿,这个王八蛋晚上一个两个女人伺候,房间里就是这个味儿。”
秦婉噗呲一笑, 原来是某人不愿意被人利用,所以去打人出气了啊?果然是季成遥那个货惯常的熏香,季成遥喜欢用那些不正经的东西。
“这货太坏,打得好,季成遥肯定把这个账算在季成运身上。就算拐弯,也是算在皇后身上。”
外头敲门:“少爷,老爷回来了,让你去他那里。”
“马上就来。”裴曦应了一声。
裴曦去侯爷的主院,侯爷皱眉看了一眼裴曦:“你个混账,为了你,我脸都丢尽了。跟我进来。”
裴曦低着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跟着他进去。
侯爷把进宫的情形说了一通,裴曦听说皇帝管得特宽,还要派宫里的女官前来验看,整个人都不好了,果然又被她给猜到了。
一想起那个女人,想起她那张笑脸,听见这个消息,她不会得意地笑吧?
要真的女官来验看,那岂不是?
裴曦转头要去后院,侯爷一把将他拉住:“别冲动,再想想办法。若是郡主不愿意,你也不可勉强。”
裴曦脸一红,她哪里会不愿意,估计此刻偷着乐呢!
“我知道,我跟她商量去。”裴曦垮着一张脸出侯爷的院子。
回到自己院子,珠儿过来跟他行礼:“少爷,少夫人请您过去用饭了。”
裴曦跟着珠儿进去,桌上已经摆了饭菜。裴曦说:“秦婉,你跟我回房去,我有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儿?”
裴曦一把将她拖进了屋里,把门一关,秦婉看着被挡在外头的阳光:“死鬼,大白天的拉人家进来做什么?”
裴曦拍一把自己的脑门,就说吧!她还巴不得呢!一下子不想跟她说了。
还是说吧!裴曦深吸一口气把他爹进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秦婉,秦婉眨巴着她的杏仁大眼:“这不是昨夜早就知道的事儿了吗?”
他十分郑重地对秦婉说:“你真的别胡闹,我也是为了你好。若是有一日,咱俩和离之后,到时候你再找,夫妻之间也不会有芥蒂。”